第五十章 拒之
“小姐,您還笑,我都委屈死了。”月兒再次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夏微瀾費力的伸出手將她臉上的淚水輕輕的拂了去:“別哭了,沒事的。”
聽著她的這樣的安慰的話,月兒狠狠地點了點頭,不就是沒有病人麽,沒有她自己也可以去請,這樣倒也沒什麽,這麽想著,她的眼前一亮,安撫性的輕撫了幾下夏微瀾的身子說道:“小姐,您先別動,好好躺椅就是了,奴婢這就出去給您請大夫。”
夏微瀾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月兒的身子這一次沒有被她抓住,她的身子像是利劍一般的衝了出去,可身子卻停在了夏微瀾的梳妝台前。
“小姐,對不住了,先讓奴婢拿著這些身外之物吧。”月兒回頭便將梳妝台前的抽屜打開,伸手進去狠狠地抓了一把,滿手的珍珠首飾她便往懷裏的方向揣去。
半坐在床榻上的夏微瀾這會兒隻覺得渾身軟軟的沒有力氣,身子軟軟的倒下,躺在了床榻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心中不由得苦笑,這幾天確實實在是沒有注意自己的身體,現在生病害了風寒卻也怪不了別人。
想咳嗽身上卻使不上一點力氣,身子也軟軟的,她覺得眼皮沉沉的,她這是快要死了嗎這種感覺隨後傳來的便是一片黑色。
然而此時的月兒已經從後門的方向偷偷溜了出去,來不及換上一身公子哥的衣服,隻得匆忙的跑出來。
平時跟著夏微瀾一起出來,都是夏微瀾帶著她的,夏微瀾往哪裏去,她便也跟著哪裏去就是了,可是這會兒並沒有人帶著她,她家中貧寒,哪裏能讀書,所以自然是大字也不識一個的,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她心中有些慌亂。
“醫館,應該是醫館沒錯了。”月兒的口中不停的說著。
這麽一邊叨咕著,她一邊就朝著某個方向走過去。
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醫館這兩個字怎麽寫她都不知道,更加不用說去找什麽人了。
看著路上的行人,月兒的心中突然靈機一動,對啊,平時也會有人看病的,那麽醫館的旁邊也應該會有病人,這會兒她自然是能夠找到的。
這麽想著她心中大喜,連忙不停的在大街上尋找。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了,日薄西山,天邊的火燒雲變得火紅起來。
月兒卻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什麽醫館。
好幾次都問錯了地方,卻也能把名字認識個差不多了。
“您,您這是醫館嗎?”月兒試探性的問道。
一個中年男子順了順胡子說道:“是啊,姑娘可是來看病的。”
“不,你快跟我走吧,這會兒我家主子的病生的很重啊。”月兒有些急切的說道。
“這,姑娘,我這裏還有病人,我也很為難。”中年男子擺了擺手說道。
月兒跟他一同說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那中年男子都不肯和她走,她心中正焦急著,卻見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進來。
隻見他趾高氣昂的從懷中拿出來一錠銀子,臉上的表情盡是輕蔑說道:“這會兒我們家少爺身子覺得有些累,你便快些去看看吧。”
那中年男子立馬就站了起來,要跟著他走。
月兒心中本來就是一肚子的火,可是這會兒瞧著他這副樣子她心中的火更加的旺盛起來:“不就是錢嗎,你快些跟我走!”
她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大串的珍珠項鏈,那中年男子眼睛都直了,便背了藥箱馬不停蹄的就要跟著月兒一同走了。
又是一路狂奔著,月兒帶著他跑著,差點沒把他的身子骨給跑散架子了。
大夫氣喘籲籲的停在侯府的後門,月兒卻先他一步衝到了後門,輕輕的推了推門,推不開?月兒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卻怎麽也推不開,原來,是被鎖住了。
月兒著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後門進不去,怎麽會好端端的進不去,正門,正門呢!
“來人啊,快來人啊,我是侯府大小姐的丫鬟。”月兒著急的怒吼著,吼了好久卻也沒有人出來。
她不由的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拍侯府的大門,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去去去,哪裏來的野丫頭,還敢說是侯府大小姐的丫鬟!”一聲嘲諷伴隨著譏笑的聲音從門的那頭傳過來。
月兒見門打開了,也不想和他爭鬥些什麽,為了小姐,現在倒也沒什麽的,這麽想著她便一股腦的想要鑽進去。
可是那人卻狠狠地擠著門,不讓她進去。
“你,你可知道我是誰,若是因為你誤了大小姐的病,你能擔待的起嗎!”月兒惡狠狠地說道。
家丁再次冷哼一聲:“野丫頭,我們侯府可是有大夫留侍的,哪裏用得著出去請大夫?去去去上一邊玩去。”
隨後便是“砰”的一聲,那是狠狠地關上門的聲音。
月兒的身子不由得踉蹌了幾步,臉上一臉的驚愕,她不甘心,繼續捶著侯府的大門。
捶累了,她便停下想要歇一會在禮物,卻見大夫臉上的表情是一臉的瞧不起。
她心中的火又上來,卻還是強壓著:“你看什麽。”
大夫將方才揣在兜裏的珍珠項鏈說道:“你不過是個想偷偷進去的野丫頭,想必這項鏈也是假的吧,哼,還給你的破東西。”
月兒的眼中帶著不明所以,隻聽到一身劈裏啪啦的聲音,那珍珠項鏈便被大夫摔在了地上,大夫頭也不回的跑著離開,似乎月兒是什麽瘟疫一般的。
她癱坐在地上,眼中透著絕望,撿起地上的珍珠項鏈,緊緊的握在手裏,牙齒緊緊的咬著,眼淚順著臉頰掉落下來:“小姐。”
而在侯府內瀾軒的夏微瀾哪裏能夠聽到月兒的話,她一覺醒過來,隻看到天都快要黑了,卻也還有夕陽。
她嚐試著想要開口說話,叫著門外的婢女進來侍奉,喉嚨傳來的感覺卻不由得她說話,她苦笑一聲,怎麽這次生病病的這樣嚴重,此刻她卻口渴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