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笑話
她好像被眼前的男子迷住了,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卻見陶長安的眉頭幾不可聞的再次皺了一下,她心中慌亂起來,眼神也不像方才那般癡迷,這會兒瞧著大廳中的眾人,或飲酒做樂,或賞花作詩,卻沒有人在朝著她的方向看,更加沒有人因為她的琴聲而陶醉。
一曲罷。
夏玉瑩心中沉重了幾分,方才她彈錯了好幾個音,而現在手上也已經開始發癢,她隻好連忙將手藏到後背去,微微低下身子便要說話,可是這會兒卻聽夏微瀾在上麵的開口說道:“妹妹彈的真是很好,姐姐佩服。”
“多謝姐姐誇獎,妹妹也隻是想讓老將軍開心而已。”夏玉瑩幹笑了幾聲,即使這樣的笑是那麽的不自然。
夏微瀾眼中疑惑道:“妹妹方才彈奏的曲子似乎有種淒婉哀愁之意,不知妹妹”
淒婉,這個詞怎能用在壽宴之上,更何況是年過七十的老將軍。
夏玉瑩的臉色僵硬住,隻能趕緊跪下說道:“玉瑩隻是希望老將軍開心,所以即興發揮,並沒有詛咒老將軍的意思。”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
“蠢女人。”納蘭雪兒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不屑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
“既然是即興發揮,那便是心中所想了?”夏微瀾再次疑惑道,麵上帶著不解。
夏玉瑩的臉黑了下來,手上不停的傳來瘙癢的感覺,她快要忍不住了,實在是想要觸碰,可是她要忍耐,忍耐
“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她口齒不清的說道,因為手上瘙癢的感覺讓她實在沒有心思仔細想怎麽回答。
“侯府就是這樣管教庶女的?”身處最高位的秦淮終於開口了,他雖然麵上已經蒼老,可是因為從前是將軍,所以還是有那種氣勢存在的,一語既出,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夏正嚴心道不好,剛要出來補救便看到夏微瀾站了起來朝著秦淮的身邊走過去,他便按捺住了想要起身的動作,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夏微瀾,眉頭也緊緊的皺著。
“外祖父,不要生氣,若是因為這個傷了身子那多不值得。”夏微瀾說著便順了順秦淮的後背。
夏玉瑩聽著她的話,一張臉更加的黑了。
“妹妹想必也不是有心的,外祖父就看在微瀾的麵子上不要和玉瑩生氣了。”夏微瀾撒嬌般的說道,說著還搖了搖秦淮的胳膊,那樣子才有個小女兒家的樣子。
秦淮冷哼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的鬆動,依舊嚴肅。
“玉瑩知錯了,是玉瑩不應該,還請老將軍不要怪罪。”夏玉瑩一看事情不好,今天的事情她不但沒有討到便宜,反而吃了啞巴虧,可是現在的情勢也容不得她在狡辯。
秦淮摸了摸長長的眉毛:“下不為例。”
夏玉瑩這才鬆了一口,她下意識的朝著陶長安的方向看過去,卻看到陶長安一直在盯著夏微瀾的方向。
剛鬆下心來的喜悅,也被這樣充滿興趣的眼神給弄的一絲不剩了。
“好了好了,大家隨意吧,妹妹也趕快回去。”夏微瀾開頭調停。
夏玉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現在裝什麽好人,剛才的時候還不是說她不懂規矩,就連曲子都不行,隻是容不得夏玉瑩多想,她的手又開始癢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眾人也都各做各的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她。
唯有那高位上的夏微瀾一直在注意著眼前的夏玉瑩,看著她瘙癢卻又不能夠觸碰的樣子她真的有些想要,作繭自縛,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想想上一次,夏玉瑩也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出醜,相同的錯誤竟然能夠犯兩次,而且都是栽在她的手上,思及此她抿唇一笑。
待到宴會散去,天已經黑了,這會兒星星已經高高的掛起來了,天空上一輪明月。
假山後,兩個女人。
“夏微瀾,你不要太過分,難道你不怕我告訴父親嗎?”夏玉瑩言辭激烈的說道。
夏微瀾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反而在這黑夜之中映襯的有些陰冷,聽了她的話,她的唇邊勾起一個不知名的笑容:“若不是你心存惡念,又怎麽會作繭自縛?”
“縱然我今天輸給你又如何,我不會每一次都輸給你,我告訴你,你一定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夏玉瑩惡狠狠的說道,目眥盡裂,醜態盡顯,她伸出手,卻又將手急忙的縮了回去,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夏微瀾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從她的視線之中消失,她這才轉身回了屋子。
“這會兒小姐也累了吧,我給您揉揉。”月兒急忙上前伺候著。
夏微瀾坐在房間裏的凳子上,看著周圍淡藍色的擺設還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她心中難免悲傷,隻不過這樣的情景倒讓她想起上午和淩訣相遇的時候,淩訣將人送給她。
“出來吧。”她淡淡的說道,一雙鳳眸中驟然淩厲。
一陣風略過,三個人的眼前赫然多了一名男子,隻見他一身的黑色,就連臉上也帶著黑色的麵罩。
月兒揉捏肩膀的動作驟然停下,呆呆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強忍住想要後退的動作,因為他的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寒冷的氣息。
“你叫什麽名字?”夏微瀾問道。
“沒有。”他說道。
夏微瀾盯著他,全身上下被黑色覆蓋,唯一能夠表現他情緒的地方,隻有那露出來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中沒有任何的感情,眼神也是空洞無神的。
“那從今往後你便叫零。”她也沒有多說廢話,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人,是被專業訓練過的,性格各方麵肯定都不同於常人。
“小姐,他是誰啊?”月兒低下身子貼在夏微瀾的耳朵邊上小心翼翼的問道,眼神時不時的撇著那男子。
夏微瀾眼神未曾從零的身上離開,隻答道:“他是淩訣的人。”
月兒明白的點了點頭,卻還是不敢靠近那個男子,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實在太過嚇人,而且她都不知道他剛才是從哪裏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