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瞬息萬變
戰場之中,飛榮險些暴走。
他率領大軍前來征戰,信誓旦旦,加上突然出現的援軍,還有諸多高手。
他心想打退了白起,還能直接進入人族。到時候他飛榮將是異族有史以來第一位名將。
能不能名垂千古他不去想,屆時,他的族人在異族內的地位必將因為他水漲船高。
隻是,恨隻恨,自己錯信了人。
從一開始,自己就被人當做棋子利用了。先是袁朗,後有雪中天。
現在就連這素未謀麵的也給了自己致命一擊。
白起還沒打,翼城先失守了。
萬年以來,人族最多也隻是攻打到城下便難進分毫。
看來真的要名垂千古了,不過是罵名。
“哈哈……”
飛榮怒極反笑,形若癲狂。
“城主,我們要速速退兵。不然到時候前後夾擊,為時晚矣!”
越勾適時的進言,可飛榮怎麽會聽得進去。
飛榮麵色陰沉如水,充滿恨意的目光看向上仙宮的幾位仙人。今日之恥已經容不得來日再報了,今天隻有一個結果,要麽死在這裏。要麽,連帶著族人一起被璃火族治罪。
察覺到飛榮身上的氣息暴漲,越勾臉色大變,急忙說道:“城主,再不退就來不及了。留得青山在,怎愁沒柴燒?”
哧~!
飛榮手中兵器一橫,直指越勾咽喉。
“這些年安插在我身邊,的確辛苦你了。東陽死於你手,尤太池和龍辰第二人,也算是你一手安排的。不過,我不恨你,從來不恨你。你走吧,往前百步,就可以回家了!”
越勾聞聲臉色劇變,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看向飛榮的目光複雜萬分。
一些秘密,隻有他自己知道,若非如此,也就不是秘密了。
可是飛榮竟然知道他的身份,看樣子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你為何不……殺了我?”
越勾咽了口唾沫,他感覺自己有些口幹舌燥。
飛榮側過臉,看了他一眼,臉色舒展,輕聲說道:“殺了你,誰還能懂我?”
飛榮的話說的有些苦澀,聽起來更苦。
人生在世,區區百年,知己一二,一生知足。
更何況這裏毫無光陰生死可言,倘若沒有個懂自己的人,或許那才是最悲哀的。
越勾喉嚨滾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一刻,他本該縱身向前,回到那個日思夜想的地方。可是,飛榮的那句話如同詛咒一樣,深深地印在他的心裏。
越勾輕輕地閉上眼睛,他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看了一眼遠處的人族大帳。
這一刻,他已然有了決定。
“你知道人族和異族最大的不同在哪裏嗎?因為我們是人,我們有感情,我們懂感恩。如今人族的恩情我已盡數報答……”
“哈哈,看來我也不是沒做對嗎!”
飛榮的聲音再次充滿了上位者應有的威嚴,還有那常年征戰養出來的豪邁。
“將軍百戰死,將士歸不歸?接下來,讓我為你衝一次陣吧!”
越勾說完,直接縱身而出。
異族將士都知道越勾是飛榮的心腹,更是最看重的人。隻是,從未有人見過越勾上陣殺敵。
如今,越勾突然衝陣,原本軍心不穩的大軍好像瞬間被注入了一股精氣神。
這一幕就連紫陽道人都倍感意外,他眯了眯眼,身上的氣勢瞬間拔高。
不過還有一人比他更快,一直未出麵的白起,一人一槍,如龍出水。
徑自從中軍大帳直指陣前。
越勾停下身,遙望白起,毫無感情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熾熱和真摯。
白起微微點頭,他望了一眼遠處的飛榮。
一切盡在不言中,軍師早就猜測越勾會反。隻是,他根本不信。他隻信贏胖子,贏胖子說天是黑的,那就是黑的。
“動手吧!”
越勾輕聲說道,仿佛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向白起宣告著什麽。
白起沒有猶豫,長槍劃動,帶著如雷的風聲,砸向越勾。
越勾,其貌不揚,卻名副其實是個荒古境強者,其兵器和他的名字一樣,是一把鉞鉤。
須彌道人去追雪中天了,白起則和越勾戰在了一起。
如今異族一方,已經再無大將可用。
龍辰第躲在後麵,偷偷摸摸的看著飛榮,他有些後悔了。這一刻,戰死或許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吧。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袁朗笑著說道:“前輩,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些都是我的故人。這是來自上仙宮的紫陽道人,這幾位也都是上仙宮的長老。”
看著袁朗一一用手指過去,龍辰第心中震驚的無以複加。
因為袁朗所指之人,他根本看不透對方的實力。
要是一個人有遮掩氣息的法寶也就算了,不可能這麽多人都有。能遮掩氣息的法寶,就是璃火族也拿不出一隻手之數。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人的實力全都在他之上。
之前他還想著憑自己的實力,袁朗也要敬自己三分。現如今,怕是真的羊入狼群,一個不小心就屍骨無存。
袁鬆等了半天,不見介紹他。
於是他自顧介紹道:“老頭兒,我叫袁鬆,木王府少府主。也是師父的弟子,嗯,唯一的弟子!”
似乎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和身份,袁鬆特意加重了語氣。
龍辰第已經有些麻木了,聽到袁鬆的話,隻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對此,袁鬆不由得有些氣餒。
雖然他實力不強,可是身份擺在那兒。
倒是孟凡,很有眼色的跑過來,和袁鬆混在了一起。袁鬆一直對袁朗的身份好奇,苦於袁朗從來不說,而他也不敢多問。現在有孟凡在了,二人不歇片刻就成了老相識。
遠處,須彌道人臉色並不怎麽好看。
他去追雪中天已經一炷香的時間,現在一個人回來,顯然,雪中天逃了。
“袁道友,這次見麵本想送你個見麵禮,沒想到,那人竟然還有援手。”
袁朗心頭一動,連忙說道:“誰?”
須彌道人揮了揮拂塵,麵前的空間開始扭曲,一副畫麵出現在眾人麵前。
畫麵中,雪中天渾身是血,狼狽逃竄。
突然,一名白衣女子走了出來,就那樣走了出來,甚至沒有人能看到她是從何處走來的。
女子走出來之後,抓起雪中天,臨走時似乎發現了什麽,朝著眾人望了一眼,畫麵轟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