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道心崩塌
如果站在長生界的天上，會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長生界被分成了兩部分，一條深不見底的天塹，一座橫貫萬裏的山脈。幽冥穀，幽冥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把這個世界一分為二。
翼城，和白起所坐擁的軍營，是最靠近天塹的地方。
而在兩者的後方，便是異族，人族的中心區域。
然而，這並沒有延伸到長生界的邊緣。
靠近長生界邊緣所在，原本籠罩世界的灰色，如同粘稠的黑色液體，竟然同時籠罩了大半個長生界。
也正是因為這些黑色，讓人肉眼可見的長生界縮小了很多。
即便如此，長生界依舊大的不可想象。
袁朗一行三人沿著翼城，往異族腹地深入，途中也遇到不少異族的鷹抓護衛以及遊兵探子，不過並沒有看到重要的大人物出現。
大概不開戰，這些大人物不會輕易出現。
“小友，長生界比五府要大。”
紫陽道人說道，如果是在五府，這麽長時間，他足夠橫跨五府，順便在某個城中的酒樓喝上一壺老酒。
須彌道人笑道：“若是長生界如五府一般，恐怕這麽多年下來，早就沒了！”
“也是，不過我總感覺有些奇怪！”
袁朗說道：“前輩不妨說說。”
紫陽道人說道：“人族和異族既然對立，又相互仇恨了幾萬年，為什麽這裏的人族和異族卻生活的如此和睦？老幺，你還記得當初木王府和齊王府嗎。當時木王爺和齊王可謂是生死大仇，然而木王府和齊王府雖然不止一次大動幹戈，可每次都是草草收尾。倒是之前有過一次外敵，冥王府的人想要和木王爺聯手，除掉齊國夫，共享齊王府。”
“不過據說那次木王爺不僅殺了冥王的使者，還差點對冥王府出兵。現在長生界的局麵，倒是和當初木王府齊王府對立的局麵很像。”
須彌道人笑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當初木王爺可是搶了齊國夫的女人。不過，也不能說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說了，這也是人自己的選擇，隻能說齊王沒有這個命。隻是齊王和木王都是木王府土生土長的人，加上木王的妻子已死，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如果真的為了一個女子，讓幾十萬將士埋骨荒野，顯然有些不值當。”
“我感覺不是這樣，人族和異族好像都在等。”
聽到紫陽道人的話，須彌道人笑道：“這咱們就不用管了，實在不行，咱們就擁簇袁小友上位，到時候管他人族異族。反正咱們現在回不去了，與其打來打去，還不如沒事兒四處走走。”
袁朗沒有說話，紫陽道人給他帶來了思路。
本來比較混亂的各種猜測，慢慢的被捋順，隻是還有很多地方沒有頭緒。
一開始他隻以為他是袁天罡留下的後手，可是現在看來，袁天罡的確留了後手，卻沒有能力布這麽大的局。
從進入長生界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身處局中。
紫陽道人猜測人族和異族在等著一個機會，或者說是滅掉對方的契機。
不過他卻認為，很有可能是雙方的強者早就知道這是個局。
他們不願意按照布局者的思路來走，至於這些年的戰火，或者是給布局者看的。
袁朗不覺已經冷汗如瀑，臉色蒼白。
究竟是誰布下的局？
是人祖？還是其他存在？
如果說上古的百族之戰，也是棋局的一部分，那麽……
“道友？”
紫陽道人關切道：“道友心境有些亂了！”
袁朗連忙回過神，不去想那些事情。
他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隻是這個真相讓人絕望。
人族的曆史不可能隻有幾萬年，往前推，上古之前又是什麽時期？所有人都知道輪回之說，可究竟是誰建立了輪回？
到底有沒有神？
生命從何而來？最後去了哪裏？萬物之靈又是誰創造的？
噗嗤！
袁朗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紫陽道人連忙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他的經脈。
“道友？”
袁朗搖頭道：“我沒事。”
紫陽道人歎了口氣，看著遠處遙遙在望的異族城池，他說道：“不如我和道友在此等候，老幺，你去和他們聊聊。”
“尊師兄法旨！”
紫陽道人扶著袁朗在一旁坐下來，袁朗依舊很虛弱。
紫陽道人幫他查看了一下傷勢，除了氣息紊亂，並沒有大問題。
“道友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袁朗抬起頭，目光有些空洞：“前輩，我們回去，不查了，再查下去我們可能都會死。”
紫陽道人神色微變。
他沉聲說道：“小友，你說什麽胡話，還不快快醒來！”
袁朗苦笑，他低下頭，自顧說道：“我們可能都被騙了，人祖可能也被騙了，或許根本沒有人祖，你知道嗎？”
紫陽道人身體僵硬，人祖開辟了五府，人祖便是五府的神，是信仰。
是他們上仙宮至高無上的存在，然而袁朗卻告訴他，從來沒有人祖。那人祖是誰？他們上仙宮又是什麽？
信仰崩塌的後果可能會讓一個大好人一夜之間入魔，成為大惡人。
紫陽道人沒有瘋，他平靜的看著袁朗，亦如當初袁朗初入上仙宮時一樣。
等師弟回來，便帶道友回去，道友已經瘋了。
遠處有高手在對決，毀天滅地的力量震的空間都在顫抖。
須彌道人快步走回來，除了衣服有些皺，頭發淩亂了些，誰也看不出他剛剛經曆過一場險象環生的大戰。
“袁道友，他……”
紫陽道人冷聲說道：“他心境亂了，我們得盡快回去。”
須彌道人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袁朗突然站起來。
“不能回去，我要見火傲！”
眼前的城池比翼城不知道大了多少，袁朗站在空中大聲喝道：“火傲，你給我出來！”
天空中，聲音如天雷滾滾。
異族高手紛紛衝天而起，遙望城外的方向。
“何人如此大膽？”
一名身穿黑袍，頭上長有一對牛角的老者大聲喝道：“來者何人？”
數十名強者施展神通，壓力從天而降，化作山嶽壓下來。
須彌道人拂塵一甩，密密麻麻的絲線與山嶽撞在一起。須彌道人悶哼一聲，臉色有些蒼白。
牛角老者怒道：“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