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天庭
璃火族的兩個老怪物早就踏入了歸元境，實力還要遠在墨子巨之上。
又有璃火族數名強者虎視眈眈，袁朗說不緊張是假的。他現在隻能故作鎮定，把希望寄托於閻君。
閻君眯起眼，隱隱有些憤怒。
異族的跟腳他知道，隻是從未說過。因為裏麵涉及了太多的東西，甚至當年還有他們十殿閻羅的參與。隻是後來天庭察覺到了威脅，又加上黑暗侵襲，天庭直接躲了起來。這些異族，體內多少都流淌著神族血脈，隻是不如天庭的神族純淨。
“天庭將出，你們璃火族若是還執迷不悟，當年之事必將重演，所有半神族都將會消失！”
閻君的語氣看似平淡，卻充斥著淡淡的威壓。
火犁目光閃爍，冷笑道：“你又是誰？怎麽會知道我們璃火族的事情。”
“他們都叫我閻君，不過你們不會認識我。但是你們必然知道人祖，人祖和我一樣，都是陰間的十殿閻王。我知道你們心有不甘，對天庭充滿仇恨。畢竟任誰被安上‘異族’的名字，被人絞殺，都會恨天庭。更何況，你們體內的血脈本就來自天庭神族，隻不過你們和人族一樣，都是被天庭拋棄的種族。
如今天庭已經被找到，人祖也在蘇醒。他們蘇醒之後就會去天庭，如果天庭易主，你們璃火族還有其他半神族，還能繼續生存下去嗎？你們以為長生界困住了你們，一旦人祖登上帝位，控製天庭，你們在長生界也會失去立足之地！”
閻君的話震耳發聵，讓人驚醒，卻又讓人迷茫。
除了火犁和火烜，其他人都茫然的看著兩位老祖，他們第一次聽說璃火族是天庭的後裔，璃火族是半神族？什麽是半神族？為什麽他們被人稱為異族？
火傲看向袁朗，袁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現在心中的震驚不言而喻。
他知道有隻大手在推動，卻不曾想，這雙手竟然來自人祖。
而異族……想必應該是天庭時代，天庭的“神族”和其他種族交丿合誕生的新種族。他們體內有著一半的“神族”血脈，卻又不如天庭神族的血脈純淨。
隻是天庭為什麽要這麽做？
火犁抬起頭，蒼老的麵容，深陷的眼窩有些發紅。
他是璃火族的太上長老，但是當年那場浩劫中，他不過是璃火族的一名少年。
當年天庭宣布他們是異族的時候，所有人都很詫異，很震驚。
他們知道天庭忌憚他們，他們願意給天庭當狗，但是天庭卻怕這條狗不聽話咬人。天庭一心想把狗打死，黑暗的侵襲，帶來了巨大的毀滅，卻也讓異族得以保全，一同保全的還有人族。
在當時，天庭是唯一的主宰。
想要鏟除異族，必然不會親自動手，人族和異族的戰爭也就因此而起。
“我們如何相信你？”火犁開口說道。
閻君笑道：“你們還有其他選擇嗎？如今人祖還有七位想著重建天庭，天庭的位置我也知道，之所以來找你們，是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天庭不可能重建，我們也不需要天庭！”
“我們不需要天庭……”
火烜呢喃道，他抬起頭看向火犁，目光中帶著希冀。
“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天庭，我願意陪你們一同前去。璃火族隻想有一個安身之地，我們不願意和任何人為敵！”
火犁表態之後，火傲衝袁朗笑了起來。
袁朗心中總算鬆了口氣，異族能講好，人族那邊就有希望。
不過他和墨子巨之間的間隙，恐怕未必讓他很受待見。
“犁爺爺，我想和袁朗一起去！”火傲說道。
火犁點了點頭：“你自己做主吧。”
“謝謝犁爺爺！”
火傲拱手說道，火天逸看著自己的兒子，嘴唇蠕動，傳音道：“一切小心！”
從異族離開，眾人直奔人族腹地。
袁朗來人族的次數不少，但還是第一次進入人族腹地。
“施主，留步！”
眾人身後，一名老和尚雙手合十快步跟上來說道。
袁朗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身體瞬間繃緊，麵色不善道：“行癡！”
行癡笑了笑，說道：“袁小友，貧僧慧能。行癡師兄早已成佛，於前些時日圓寂。”老和尚轉身看向遠方，那裏是長生界邊緣，在那道高聳的城牆上，一枚舍利子散發著精純的佛光。佛光籠罩，黑暗一片祥和，城牆下，有僧人席地而坐，念誦佛經。
“袁小友，以前貧僧是佛，現在貧僧心中有佛。幾位施主，請隨我來。”
火傲疑惑的看著袁朗，袁朗遲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行癡也好，慧能也好，他看到了行癡背後的肌膚，那裏是一大片傷疤，原來的皮膚仿佛被什麽撕下來了，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傷痕。
眾人來到一棟閣樓內，閣樓從外麵看不大，進入之後別有洞天。
走過廊道，穿過前庭來到後室之中。
袁朗定了定神，拱手說道：“袁朗見過長老，多謝長老出手相助！”
老和尚睜開眼，笑著點了點頭。
“貧僧說過，你與我佛門有緣。不過你沒有佛根！”
前半句袁朗還擔心老和尚拉著他入佛門，聽完後半句，他臉一黑。
老和尚笑著說道：“你們的來意我很清楚，屆時貧僧會隨你前去，至於儒道兩宗，施主還是不要去了。他們都是人祖的傳承，施主去了隻會徒增麻煩。”
“你們佛門不也是人祖的傳承，難道你忘了？”
老和尚目光平淡的看著閻君，說道：“地藏王一直受苦無法成佛，這地獄該空了！”
閻君沉默不語，讓袁朗有些抓狂。
這個老東西知道的最多，就是嘴巴太嚴了。
不過他相信，閻君不會害他。
老和尚站起身說道：“幾位施主可以暫住下來，幾日後貧僧再與袁小友一起前往天庭聖地！”
老和尚獨自離開，慧能想要和袁朗說幾句話，見袁朗態度冷淡，他隻能苦笑。
“貧僧告退，幾位施主如有需要可以喊我。”
……
房間裏，袁朗和閻君火傲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閻君，你就不說些什麽？”
閻君靠在椅子上，一條腿翹起來，說道：“你想聽什麽？”
“天庭，還有半神族！”
火傲說道，他現在還有些耿耿於懷，這些秘密，如果不是從閻君口中得知，恐怕他這輩子也不會知道。
閻君歎了口氣，說道：“這並不是秘密，隻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不在了，知道的人越來越少。而他們又不願意說，久而久之，就成了秘密。天庭的人自稱神族，但是神也有七情六欲，他們與人族和其他種族結婚，之後就有了半神族。
但是半神族無法進入天庭，他們被天庭排擠，甚至天庭的神族想要殺半神族也隻是動動手。沒有人敢說什麽，更沒有人為半神族站出來說話。
當時的天庭有很多種族，三皇把持天庭，人族的地位雖然不高，卻也不算低。地位最低的就是半神族，也正是長期被壓製，族人莫名其妙就會被殺掉，半神族後來企圖反抗。他們建立了王朝，想要與天庭抗爭，後來人族出了五帝，異族的王朝被滅了一次又一次。這是人族和異族矛盾的開端。
黑暗侵襲，天庭為了躲避黑暗，自封之後，人族和異族的矛盾徹底爆發。
一直延續到現在，你們所看到的，都不過是當年留下來的矛盾。”
火傲神色黯然道：“人族和異族都是天庭的棋子，可是異族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一定要滅掉異族他們才甘心。”
“不是甘心，是安心！”
閻君糾正道：“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天庭也是一樣。你們應該慶幸，如果不是黑暗侵襲，異族早就不存在了。”
“天庭是什麽樣的？”袁朗問道。
閻君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說。每次提到天庭，他都有種忌諱莫深的感覺。
三日之後，老和尚告訴他們可以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人族腹地後不久，人族中兩座神廟光芒大放，似有神祇降臨人族。
夏芒氏出關，帶領族人祭祀神廟。儒道巨子風原攜宗師前來祭拜，道門道主李尚宮領道門眾人祭祀。
神廟看似破敗不堪，卻蘊藏巨大的威勢。
神金鑄就的廟牆曆經萬年不朽，祭台上方立著九座丈許高的神像。
其中兩座神像已經退去皮衣露出金身，摧殘的金光正是從兩尊神像身上發出。夏芒氏已經老了，看起來隻有七十多歲，實際上卻已經活了近萬年。
作為人族唯一一位上古末期存活下來的巨擘，夏芒氏平日裏從不出現。
他大壽將近，沒幾年活頭，現身一次對他來說都是生命的消耗。
但是近日，神像突生異變，他感受到了人祖的召喚。
夏芒氏微微躬身，虔誠禮拜。
“夏芒氏第一百零七世子孫夏鯤淵恭迎人祖回歸！”
有人族送上祭品，神像上曆久塵封的皮衣不停掉落，很快神像真身顯露。
一尊神像睜眼，不怒自威。
“很好，你們還沒有忘記祖訓。”
夏芒氏躬身說道：“夏芒氏一族謹遵祖訓，守護輪回界，迄今四萬八千七百年。不敢忘記人祖帶領人族從破敗中走出。”
神像一步踏出，神金鑄造的祭台開始出現裂紋。
眾人臉色大變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砰！
一聲巨響，祭台上方其餘神像顫抖不已，之間另一尊神像突然走下祭台。
“我感受到了風氏的氣息，他應該打通了前往天庭的路。我還感受到了閻君的氣息，他竟然也在長生界……”
神像突然爆出強悍的氣勢，氣息壓迫下上百名人族頃刻暴斃。
另一尊神像揮手間把眾人送出神廟。
“西王母也複蘇了，隻是她的氣息為何這麽弱？”
神像微微皺眉，有些想不明白。
“動手吧，我們等得太久了！”
兩尊神祇聯手，來自上古的氣息籠罩整個人族，無數人抬起頭看向神廟的方向。傳說，人祖一直守護著他們，總有一天人祖會回來，帶他們離開。
嗡！
神廟上空，一道道金光照耀下來。
原本安靜的石像紛紛活過來，抖落一身皮衣亮出金身。
但是有兩尊石像卻依然是死的。
“風氏為何還不到？”
“是不是異族反撲了，風氏精通空間之道，我們無人可比，如果他不來，恐怕我們找不到天庭所在。”有神像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風氏不會來了！”
眾人聞言看去，說話的神祇說道：“我早先就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但是他並未尋我，想必他應該是背叛我們了。”
“怎麽可能？”
“是閻君，閻君來過，他叫走了風氏！”有神像發聲，神廟險些倒塌。
眾神祇沉默了片刻，一名神祇說道：“讓他們建造祭壇，我們要盡快找到風氏留下的路，希望沒有被毀掉！”
“應該不會，即便毀掉我們也能找到天庭！”
一道金紙從神廟飛出，夏芒氏接過來，因為激動，他的臉色異常紅潤，雙目含著淚水。
“人族大興！”
八座神祇騰空而起，天空中，一團灰色的雲蠕動著迅速消失不見。
輪回界，袁朗已經來到了那座城牆下方。
“道友留步！”
袁朗色變，急忙走上前拱手說道：“見過諸葛前輩！”
騎龍的含笑打量著他，許久之後，點頭說道：“你很好，能和人祖一戰，想必驚天動地。不過老夫已老，人族如今大劫將至，老夫隻能在此給諸位送行！”
“前輩為何這麽說？”
騎龍的抬頭，自顧說道：“想要進入天庭談何容易，唯一的方式就是祭祀。如今人祖已經蘇醒，風氏消失，西王母受困於自身。我不能看著人族成為祭品，諸位，不管成功與失敗，都不會有人知道你們，保重！”
袁朗若有所思，他這些天接觸到的事情很多。
神經多少已經麻木。
但是得知人祖要祭祀輪回界的人族，開啟天庭的大門他還是有些吃驚。
閻君走過來笑著說道：“你打穿了黑暗，窺透了天機，如今壽命大損沒幾年了！”
騎龍的苦笑，閻君說的沒錯。
他離開人族以後就來到了這裏，隻為窺破最後一絲天機。
但是他還是沒有看到最後，那座天庭壓得他差點魂飛魄散，是那顆舍利子保住了他，將他從黑暗拉了回來。
兩道身影飛來，嬴政大笑道：“軍師，你這瓜娃子當了一輩子二把手，老哥把皇位給你，讓你也當一回扛把子。哈哈！”
“秦王，我們不是說好”
“師兄，我和秦王兄已經想好了。論智謀，我們二人不如你，人族這些年所作所為，也讓我們寒心。讓我們留下來救他們，我們對不起逝去的那些英靈。
我們是君，應該劍鎮八荒，而不是躲在後麵。人祖當年能帶人族從百族之戰脫穎而出，現在他們要一手毀掉人族，重立天庭，我們必須要戰！”李世民說完看了一眼袁朗，俏皮的眨了眨眼。
袁朗愕然，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仿佛就他被蒙在鼓裏。
“罷了，都去吧，留我孤家寡人一個。”
騎龍的歎了口氣，望向遠方，他能感受到血脈的召喚。距離此地萬裏之遙的一座大山，山頂之上，白衣女子坐在石頭上雙手托腮，呆呆地望著天空。
“西王母，原來你就是那顆帝星！”
女子嘴角微微上揚，她站起身與騎龍的隔空相望。
如今的她還是由南宮允兒主導，但是幾世輪回，她依舊佩服這個和自己有同樣血脈的智者。
一個真正的智者，也是最大的贏家。
眾人尋到黎風留下的路，閻君一馬當先走入其中。
璃火族的兩位老祖回頭望了一眼，緊隨其後進入。老和尚低眉垂目，念了一句佛號，眾人依次走入。
他們離開後，空間蠕動，黎風站在空中，看著通往黑暗的路攥了攥拳頭。
“你們會比他們早到天庭，希望你們能贏！”
轟！
黎風的身體突然燃起熊熊火焰，一道金光衝天而起。
黑暗中，一條路通往不知何處。
閻君走在前麵警惕著四周，這些黑暗的恐怖他曾親眼所見。
火烜和火犁雖然修為極高，卻也是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走入黑暗。火傲並沒有跟在二人身後，反而和袁朗走在一起，秦王和唐王若有若無的把袁朗圍在中間。
“那個娃娃了不起，竟然能看透未來之事！”閻君歎了口氣。
袁朗心中一動，知道閻君指的是諸葛。
他自以為相術已經走到極致，走進黑暗他才發現，他和諸葛差了很多。這裏麵不是修為可以彌補的，是底蘊。
“這一路上沒有凶險，風氏黎風應該是開辟了兩條路。這條路是留給我們的，還有一條路是留給……你們不要有芥蒂，即便沒有風氏的路，他們也能找到天庭，隻是花費的時間可能久一些。
其實我也想知道這些黑暗是什麽，我也想去天庭看一看！”
閻君的聲音有些低沉，眾人一直往前走，看似很慢，實際上不知道穿越了多少次空間。這些空間被用大神通折疊在一起，然後打出了一條通道。
一個月後，眾人突感不適。
前方，有巨大的壓力，即便是隔著空間，依然讓人喘不過氣來。
四根恢宏無比的柱子頂天立地，柱子上有龍紋，仿若真龍。空中，一塊匾遮天蔽日：南天門！
眾人心神劇震，袁朗早已麵色蒼白。
竟然真的有南天門……如果說之前一切猜測都是臆想，現在都成真了。
閻君低喝一聲：“我們走！”
他卷起袖子，把袁朗他們護在身下。火烜和火犁則是護住了火傲，眾人飛出黑暗，落在巨大的石柱跟前。
“這裏是天庭的門戶，從這裏進去，可以看到天庭所在。隻是……這道門被封印了！”
閻君皺眉說道。
袁朗抬起頭打量著南天門，在他們身後是黑暗，而這裏卻充滿了光明，金光灑落，神聖的氣息籠罩這裏。
空落落的四根石柱，並未看到有門。
“前輩為何說這裏封印了？”
閻君詫異的看了一眼袁朗，這倒是袁朗第一次對他客氣。
“這裏的封印你們看不到，但是誰也無法從這裏進去，進不去南天門就見不到天庭！”
閻君的話讓眾人心中一緊，隨即紛紛鬆了口氣。
火烜低聲念叨著：“進不去就好，人祖也進不去了。”
閻君轉過頭看著他，火烜愣了一下：“前輩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閻君搖了搖頭，看向南天門，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南天門的封印。他說道：“人祖有進入天庭的方法！”
“祭祀人族？”
袁朗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他人也紛紛臉色大變，火犁皺了皺眉，說道：“也可能是祭祀我們異族。”
“不管祭祀哪一族，我們都要先解開封印。”
閻君低聲嗬道：“龍振玉，還不出來！”
“哈哈，閻君，我真的很佩服你們。當年天庭如果不是那麽自大，或許也就不用躲起來了。風氏好手段，竟然可以從黑暗中找到天庭！”
一團雲霧從黑暗中飛出，隻是與之前相比，龍振玉的黑霧淡化成了灰色。
“諸位，如今我沒有肉身，還需要你們相助！”
閻君微微點頭：“璃火族二位隨我出手，你們後退！”
眾人聞言，紛紛退到邊緣。
火犁和火烜一臉嚴肅，如今走到了這裏，再無回頭的可能。哪怕接下來身死道消，魂飛魄滅。
龍振玉祭出一枚金色令牌，令牌剛一出現，南天門的四根龍柱就與之發生了共鳴。
吼！
龍振玉口中發出一聲龍吼，此時袁朗才發現，監察使竟然是龍族。
“出手！”
閻君低喝一聲，雙手結印，力量湧入令牌。
璃火族二老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玉牌吸收了四名強者的力量，突然飛向南天門。
啪嗒！
如水滴滴落，四根龍柱中央泛起層層波紋。
波紋一圈圈蕩漾開來，令牌卻緩慢消散，融入波紋中。
四人同時收手，龍振玉目光灼灼的望著散開的波紋。
呼！
他突然衝向南天門，身體穿過波紋消失在眾人眼前。
閻君揮動手臂，寬大的袖子把眾人護起來穿過南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