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莫名其妙的瘋子
我正想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卻見樓梯下飄著一大撮一大撮的頭發,正緩緩的朝著樓上飄來。
定睛一看,全是穿著染血白袍,頭發枯燥雜亂、遮著臉的女人。
“牧宜歡,你趕緊走。”
我拉上六小離,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往另外的出口跑。
“牧宜歡,我現在和她們唯一的區別就是我有意識。對於她們而言,我和她們差不多是同類。我身上沒有人氣還有呼吸,所以她們會忽略我的存在。倒是你,整個人都被鏡子卷進來了,若是被她們捉到,一定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急的都要哭了,“我總不能現在變成鳥從窗戶上飛走吧!”我就算是想,也做不到啊。
啊——
我一聲尖叫。
另外一個入口,湧上三個人。
我知道她們,是639寢室的人,那個除了林曉莎全死了的寢室。
這麽說來的話,轉頭,後邊入口上來的是林笑笑,後邊跟著三個人,想來是林笑笑寢室的四個人。
兩邊的路都被攔截了的話,我要麽往三樓跑,要麽坐電梯先到一樓再說。
六小離焦急的說,“牧宜歡,這下我真的幫不了你了。”
我也沒指望她就這麽一縷魂能幫上我什麽。
與其到三樓去,我寧願賭一場,或許一樓沒這麽多冤死鬼。
我狂按電梯鍵,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電梯真的開了門。
我趕忙著進去,按下了一樓的鍵。
關上門的瞬間,那些女鬼好似發現了我,瘋了般朝我飄過來。
我嚇得縮進電梯裏,一動不敢動。
她們發現我了。
她們會不會已經到一樓等著我了。
等著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衝進來將我撕碎!
我全身顫抖,期盼著電梯門最好永遠不要打開,內心深處的恐懼讓我無聲痛哭。
叮——
心思即便在腦中已經百轉千回了千遍萬遍,但是從二樓到一樓的距離,不過幾秒時間。
電梯靜在了一樓。
我瞳孔收縮著看見電梯門緩緩的打開……
外邊一片幽黑,什麽也沒有在門口等著我。
我探出頭看了看,飛快的逃離了圖書館。
跑了很久很久,我才停下腳步轉頭望向圖書館。
在二樓的落地窗戶旁,一群女鬼披頭散發、眼眶中流著黑血,咧著嘴吧朝我陰森森的笑著。
我雙手抱臂,腳底生涼,頭也不敢回的繼續往前跑。
奇怪。
這裏剛剛明明還是白天,進去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外邊怎麽就是黑夜了?
學校的白玉蘭開的格外好,一朵朵的潔白如雪。
夜風很是涼爽,吹走了些許我的恐懼。
隻是,天邊掛著的那輪紅月亮讓人的心情一刻也不能平複下來。
我知道六小離被困在圖書館內出不來,那群女鬼似乎也出不來那座圖書館。
這麽一來,我更加確定了圖書館有巨大的問題。
我用手用力的按著劇烈跳動的心髒,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被迫進入了這裏,我不能束手就擒,等著被鬼騙進圖書館。
我。
要想辦法從鏡子裏出去。
環顧四周。
假設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仿照著外邊世界變幻而成,那麽關於這次案件的資料,恐怕這裏也是有的。
我走到4號寢室樓,底下拉著警戒線,旁邊沒有警察,卻有一遝用文件袋裝著的紙張。
我過去打開文件袋,裏邊裝的是關於639寢室跳樓事件死者的資料。
除了那晚被救下來林曉莎,其餘三人分別是張雯雯,張莫薇,許玉。另外一個文件袋裝著13號樓林笑笑一個寢室的資料。
沒想到區區幾天,兩個寢室的人差不多全死光了。
隻留下一個和六小離一樣丟了魂的林曉莎。
“奇怪,沒有關於錢樂樂的資料。”我兀自喃喃著,“看樣子警方也還沒有查出什麽名堂來。”
南柯說過,隻要能找到錢樂樂的屍骨,讓她入土為安,她的怨氣會少一些掉。
所以,我現在必須要找到錢樂樂的埋屍地,還要找到害死錢樂樂的真正凶手!
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我呆了一瞬,迅速從口袋摸出手機。
上邊閃爍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糾結著到底是接好還是不接好。
更何況,在這種地方,能有什麽幹淨的東西會給我打電話!
過了會兒,手機恢複安靜。
我正想放回口袋,手機又開始震動。
我想了想,接了起來。
“牧宜歡?”手機中的聲音很陌生,不像是我所認識的人的音色。
我很淡定的答話,“我是牧宜歡,請問你是?”
“你可能忘了我的名字。”電話那頭的那個人似乎隱隱笑了聲,“我叫莊紫夜。”
我有禮貌的回複,“莊紫夜……不好意思,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我?”那邊的人聲音似乎有些驚訝,靜了會兒又道,“沒想到你還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聽他的口氣,我覺得他有可能認識我。
不知道怎麽答應他的話,他卻兀自說著,“南月深,你總該記得吧?”
我有些想掛電話了,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想說什麽。
他突然又說,“對了,南月深這輩子的名字好像叫南柯?對,就是南柯。”
我皺眉,這個人認識南柯?
而且好像不僅僅隻是認識那麽簡單。
“你知道南柯?”我的心頭突然開始顫抖,電話裏的這個人說不定知道些什麽秘密。
“你到底是誰?什麽上輩子這輩子?”
“我是誰?我是莊紫夜。”那人的聲音滿滿都是笑意,“你還真是迷糊,這麽快就忘記了。”
我知道他知道我問的並不是這個,但是他這明顯的答非所問,讓我接下來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麽了。
畢竟,他不願意多說,我問了也沒用。
“牧宜歡,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真的忘了一切。”莊紫夜忽而道,“不過這樣也好,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
我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麽,皺著眉頭,直接按了掛機鍵。
“事情多的要命,還接到一個瘋子的電話,人開始不走運,真的是處處倒大黴!”
我哀嚎著看著烏漆抹黑的天,滿是心酸。
等等——
學校的白玉蘭花開放在三月,而現實世界明明已經七月了。
這麽說來,這個空間與外邊還是有所不同的,時間上並不是相同的。
“如娘子心中所想,這裏是三個月前。”身旁突然出現聲音,嚇得我手一抖。
手機飛了出去。
我瞪大了眼睛,手機卻沒有落地,而是落在了一修長漂亮的掌心中。
我抬眼望去,差點沒有喜極而泣。
南柯穿著繡著精致暗紋的民國長袍迎風而立,手裏握著我的手機,對我勾唇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