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這輩子已經毀了
第284章 這輩子已經毀了
說完,江疏雨帶有期望的看著他,南庭燎麵容不變,男人深邃的眼底似乎寫著說不清的情緒,他就那樣淡淡的看著她。
不知不覺江疏雨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原本以為這個條件以後能讓南庭燎為她做一件事情,結果卻沒有想到因為江疏月就這麽沒了。
她其實心裏並不同意,畢竟她喜歡南庭燎這麽久,甚至想過用這個條件讓他跟江式微離婚,繼而娶她。
可惜現在全沒了。
甚至她私心裏還希望南庭燎不要答應她,至少她還有指望。
正當她以為他不會出聲的時候,南庭燎突然懶懶出聲:“你想清楚了?小雨,那個條件你一旦現在用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點了點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下來,江疏雨說:“南大哥,雖然小月做了很多錯事,害大姐受傷,可是她畢竟是我妹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南大哥,我知道你在江城有隻手遮天的本領,隻要你同意,她肯定能活下來!我用當初你答應我的那個條件換她一命,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欠我什麽,你們南家也不欠我什麽!”
“好,我答應你。”南庭燎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眸色裏像是一絲情緒都沒有,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南大哥,我知道你會有辦法的。”
“這是我應該做的。”南庭燎點頭,隨即喚了一聲:“戰北。”
見戰北很快從外麵進來,南庭燎低聲吩咐一句:“你送疏雨回去。”
“是,南總。”戰北點頭,然後對江疏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雨小姐,請!”
江疏雨抹了抹眼睛,眼睛紅紅的看著南庭燎:“南大哥。”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隻是讓江疏月活著是我最低的底線了,你先回去吧。”南庭燎說。
“謝謝你,南大哥。”江疏雨道了謝,這才跟著戰北走去,到了電梯門口,她欠了欠身子,對戰北說道:“戰大哥,你不用送我了,我開了車過來,你去忙吧。”
“你一個人可以嗎?”
江疏雨強行擠了一個笑:“放心,我沒事的。”
說完進了電梯,戰北看著那抹削瘦的身影,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這才回到了南庭燎的辦公室。
戰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南庭燎一個人在那裏喝咖啡,他站在玻璃窗前,背影上籠罩著一層看不清的光。
“南總,雨小姐已經走了。”戰北回複。
“嗯。”南庭燎應了一聲。
戰北摸不清男人的情緒,但是清楚這一次南庭燎純屬是為了江疏雨手中的那個條件,其實南庭燎當初是真心覺得虧欠江疏雨,退婚的時候答應她一個條件,隻要她力所能力,他一定會答應。
隻是現在江疏雨的心思越來越不遮掩,她喜歡南庭燎,在知道他已經結婚的情況下,更何況他的太太還是她的姐姐。
為了避免以後有不可控的因素發生,南庭燎當即立斷設了一個局讓江疏雨主動來要求放棄那個條件。
而此舉,正合南庭燎的心意。
“那江疏月這邊?”戰北試探的開口,南庭燎轉過身來,大拇手指不自然的摩挲著杯壁,眸色沉的如同天邊的雲:“既然江疏雨來救我,就按之前的計劃進行,讓她再多活幾年吧。”
“是,南總!”
辦公室外,去而複返的江疏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渾身發冷,原來這一切都在南庭燎的算計之中,為了他當初答應她的那個條件,他竟然設下這個局讓她往裏麵跳。
她捂住嘴巴,眼淚滾滾而落,南大哥,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麽當初要答應我?難道我江疏雨真的就比不上江式微嗎?
因為江疏雨從中周旋,江疏月從死刑變為十年有期徒刑,審判下來的時候李琳大哭了一場,不過好歹江疏月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她入獄當天,楚茨送來一紙離婚協議書,江疏月本來在裏麵呆了這麽多天,已經如同一潭死水,看到這紙離婚協議書的時候突然瘋了,她雙手使勁一撕,將紙張撕的一片一片,麵目獰猙的對那個送離婚協議書的人說:“你告訴楚茨,我江疏月就是死,都不會簽字的,如果他要離婚,讓他親自來見我!”
這段時間江疏月在裏麵受了各種各樣的折磨,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好幾歲,楚茨的助理看著她凶神惡煞的樣子,情不自禁的退了一小步:“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通知楚總。”
消息送到楚茨耳朵裏時,男人露了一個冰冰涼涼的笑意,英俊的麵容上全是寒冷,仿佛對江疏月的耐心一點一點耗盡。
最終楚茨親自去了監獄一趟,不知道楚茨跟她說了什麽,她最終答應離婚簽字,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仿佛已經走到了盡頭。
楚茨拿走離婚協議書後,江疏月當即大病了一場,她這一生,追求太多東西,結果卻把自己害了,她原本以為隻要趕走江式微,就能徹底得到楚茨,可是她完全沒有想過,她的下場會是這樣。
她好恨啊!
可是,又能怎麽樣?
她這輩子已經毀了。
她剩下來的人生恐怕隻能在監獄裏渡過了,第一次,江疏月流出了悔恨的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疏月在監獄裏的日子過得慘不忍賭,有人知道她以前是千金大小姐,甚至在外麵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人翻出來。
而裏麵自然有很多人不喜歡這種千金小姐的類型,於是每天變著法兒的折磨江疏月,江疏月每天的日子都生不如死。
甚至,想過求死。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獄警告訴她,有人來看她。
江疏月一溜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定是媽媽來看她了,她要跟南庭燎認錯,她再也不敢去招惹江式微了,隻要他能讓她出去,她什麽都願意去做。
江疏月被人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裏。
椅子上坐了一個男人,聽到動靜的時候才極慢的轉過身子,而江疏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臉色倏地一變,整個人恐懼的仿佛在打顫。
江疏月轉過身子就要離開,他卻不輕不慢的出聲,聲音暗啞的像是玻璃刮過地麵一般:“小月兒,看到我就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