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第534章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醫院裏,江二叔醒的時候,感覺眼前還是重影,車子飛速的朝他的車子撞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移開了方向盤,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另一邊同樣有一個大卡車,朝他們的車子橫衝直撞的撞了過來。
看到那輛車子的那一瞬間,江二叔下意識的想調轉車頭,可是留在他記憶中的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撞擊聲,緊接著“砰”的一聲,世界仿佛失去了顏色。
他眼前仿佛全是血,那麽多血,一直在他眼前不停的移動的,他啊的一聲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恐懼的睜大眼睛,那場車禍,依舊曆曆在目,他想忘,都忘不了一點兒。
眼前似乎浮動著一個人影,江二叔做了噩夢之後,整個人處於大汗淋漓的狀態,身邊突然有一個人開口道:“二叔,擦擦汗吧!”
說完,她遞出了自己的手絹,示意他擦擦臉上的汗,噩夢過後的江二叔,看起來異常虛弱,臉上全是虛汗,想必那個夢也不是什麽好夢。
睜開眼睛,街看到江式微的那一瞬間,江二叔嚇了一大跳:“微微,你怎麽在這兒?”
江式微剛回到家不久又匆匆出門了,這一次來的是醫院看江二叔,她知道江二叔是最後一個見到爸爸媽媽的人,也是車禍的親眼見證者,她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是自己需要的答案:“我來看看二叔,順便問一些問題。”
“微微,你媽呢,她在哪兒?”江二叔似乎也恍過神來,目光焦急的看著江式微,臉上的神情不像是作假,畢竟不管他跟江來源關係如何,他跟他是否是親生兄弟,但是他喜歡梵歌這是真的,從第一次見到梵歌,他就喜歡上了她。
他知道他跟她的關係不可能,可是他還是喜歡她,偷偷的喜歡她。
那種暗戀就像是禁忌之火,越壓抑,越反噬,他越是告誡自己他不能喜歡她,他跟她不可能,他心裏想的人卻始終是她。
直到後來她跟江來源離婚了,直到她消失不見了,那一刻,江二叔才知道這一生到底失去了什麽,他愛那個女人,他的心也隨著梵歌徹底消失了。
後來,他離開江城,一方麵是因為不想再呆在這裏,怕看到熟悉的風景想起她,二來他想一個人去闖闖,看看大千世界還有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動心。
走了那麽多年,見過形形瑟瑟的人,他始終沒有辦法再喜歡另一個人。
後來他再回江城的時候,看到江式微那一刹那,仿佛她重新活在了自己麵前。
對江式微,他的心態詭異又便態,甚至有些無法啟齒,他喜歡梵歌,可是也不希望江式微有人沾指,他甚至想過讓江式微代替梵歌。
他把那些想法加諸在江式微身上,自己以長輩的名義對她好,其實隻是因為她是梵歌的女兒,她像梵歌,自己才會有那種想法。
看著江二叔焦急的表情,江式微的情冷的像是鐵鑄的水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溫和的氣息:“二叔,我媽跟我爸同時失蹤了。”
“什麽意思?怎麽會失蹤?”江二叔似乎冷靜下來,可是眼底的光似乎滅了,他想起來,最後的記憶,是車子帶人衝進了江裏,他不敢想下去,掙紮的要從床上坐起來:“你說啊,到底怎麽回事,你媽呢,她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江式微木然的說道。
“什麽叫你不知道,她是你媽,你怎麽能是這個態度,我不信她會出事的,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要去找她!”說著,江二叔掙紮著就要往外走去,江式微見他一下地,身上的繃帶就崩開了,不多時就沾了一層鮮血:“二叔,你先別急,我媽還在找,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倒是你,那天的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到底是誰在害我爸媽?”
江二叔一屁股坐在床上,身上鮮血不停的滴落下來,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我不知道,但是我懷疑,肯定是李琳,除了那個心腸如同毒蠍的女人,還有誰會這麽做?”
“二叔,你有證據嗎?”
“我沒有!”他如果有證據,第一次把李琳送進去,看著江二叔頹廢的神情,江式微知道恐怕再多說什麽,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了:“但是我敢保證,一定是李琳,她那天在醫院裏差點掐死了你媽,除了她,還能有誰這麽狠心!”
眼底閃過寒光一片,江式微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樁事情,看來李琳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太過於瀟灑了,竟然敢動她媽媽,咬了咬牙,江式微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去查,如果屬實的話,我一定會不讓她有什麽好下場!”
說完,江式微重重的握了一下拳頭,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江二叔躺在病床上,眼角慢慢湧出了濕意,最終,兩滴青淚順著鬢角滑進了枕頭裏……
聲音喃喃的喊了一聲,歌兒,歌兒。
一連幾天,警察局那邊並沒有給江式微什麽明確的答案,而江來源跟梵歌依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樂珊知道所有的結果,都想勸江式微放棄了。
可是看著江式微執著的樣子,想著那一天,自己也是掉進了水裏,是江式微一直守在那裏,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救上來。
最終,她獲救了。
而今天命運卻給她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江來源跟梵歌依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樣的情況大家其實心裏都有一個結果,隻是誰都沒有勇氣跟江式微說什麽。
短短幾天不見,江式微更消瘦了,一雙眼睛顯得又大又有神,但是整個人瘦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吹走,看著這樣的江式微,樂珊隻覺得心疼無比:“微微,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也許江伯父跟江伯母都已經沒了……”
“珊珊,連你也覺得他們沒了嗎?”江式微的聲音有些飄渺,她望著水麵,似乎能在上麵看出一朵花來。
可是,除了平靜的水麵,她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