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 美人魚不是魚
夏總將三寶帶出會議室后，小圓圓有些傷感地對鵬飛說:「飛哥哥，我姐姐和我都沒看過美人魚。」
「打電話給姐姐，讓她來看美人魚嘛，我有點想姐姐了，」小甜甜對夏鵬飛說。
夏鵬飛何嘗不想見到冷絲雨。
除了這一次，從十歲看到絲雨的照片以來，絲雨每一次脫離他的視線都沒超過二十四小時。
上學的時候，他會站在某個她必經的路口，遠遠地看她一眼，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之外他才慢慢離開。
假期里，他常徘徊在她家的窗外，看她出現在窗帘開啟后的陽台。
初三畢業后的那個假期，他獲悉她家準備在距離天翔中學很近的鳳凰小區購一套住房。
也就是那天，夏鵬飛回家對譚若梅說：「媽媽，我要去鳳凰小區買一套住房，用我自己的錢。
我想到天翔中學讀高中。」
「你全市第二名的中考成績不上國重去上個省重，你想自毀前程嗎？」譚若梅堅決反對。
「我在哪裡上學都能考上重點大學。」
「我呸，你讀天翔中學那個二流高中，上C大也成問題。」
「能不能上，讀了才知道。反正我要讀天翔中學。」夏鵬飛的意志更堅決。
反對歸反對，譚若梅還是在鳳凰小區買下了一套住房。夏鵬飛也順利地進了天翔中學。
第一次跟在絲雨身後，與心儀的姑娘一同走進了同一個小區同一個單元的大門時，夏鵬飛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冷絲雨——」見冷絲雨正要開門時，夏鵬飛激動喊了一聲。
「呃？」冷絲雨回過頭來，寒潭一般的眸子看向夏鵬飛。
「你好，我叫夏鵬飛，我住0301，我今天剛搬來。」第二次近距離接觸天仙般的少女，少年心裡依然撲通撲通地跳個沒完。
第一次，是在二小的運動會上，長跑完的小絲雨不慎跌倒，逃課來看小絲雨比賽的小鵬飛果斷把她背到了醫務室。
「哦。」冷絲雨漠然轉身去開門。
「我爸爸叫夏正陽，你救過的——」夏鵬飛英俊的臉憋得通紅。
冷絲雨再次回頭看向少年，淡然回了一句，「知道啊，你長得很像夏伯伯。」
「……」看著0101的房門在自己眼前合上，少年在原地杵成一根木樁，「原來她知道啊，她竟然知道！」
……
「飛哥哥？」小甜甜扯了扯夏鵬飛的袖子，「好不好？」
想到絲雨拖著兩隻裹得跟粽子似的手臂到處跑，少年終歸覺得不妥，「小甜甜，你姐姐不適合亂跑，她得在家好好養傷。」
從豐源分部出來，夏鵬飛領著吉祥三寶去一家餐館吃了頓好吃的，將自己和三寶的肚子填滿、蓄積了充足的能量后，才帶著萌娃小分隊坐上了一輛計程車。
「去哪裡？」
「小哥，去海洋館。」
「去看美人魚？」
「你怎麼知道？」
「人氣最高啊。」
司機將計程車開到一處停車場的一角，指了指一處大門，側身對夏鵬飛說:「下車后從那扇大門進去往右拐，走兩百米就是售票處。」
夏鵬飛付款下車后，把冷圓圓和冷甜甜抱在手裡，夏蟲蟲拽緊夏鵬飛的衣角，不緊不慢地進了大門，朝海洋館走去。
「美人魚好看么？」小甜甜小眼睛瞄向夏鵬飛。
「應該是吧，不然她就不能叫美人魚，」小圓圓隨口回應，大眼睛掃向地面上扯住夏鵬飛衣角行走的小蟲蟲，「蟲蟲，你累了的話，我就換你。」
「我現在就累了。」夏蟲蟲也不客氣，有人關心得學會接受。
「你還真不客氣！」夏鵬飛不滿地睨一眼夏蟲蟲，「你是不是男子漢啊？」
「圓圓說過，接受是一種美德，」小圓圓的關心，他可不想拒絕，「沒準你也說過。」
他夏蟲蟲是缺乏這種美德的人么？肯定不是。小圓圓的關心，他通常是照單全收。
「飛哥哥放我下來。」小圓圓也不想走路，在冷絲雨和夏鵬飛面前，小圓圓可不想扮什麼超人。
但她是個講信用的人。
夏鵬飛放下小圓圓，把小蟲蟲撈在手裡，「小圓圓可得跟緊了。」
夏鵬飛細心地觀察到小圓圓的小腳丫走得吃力，就特意放慢了腳步。
一位高顏值少年，帶三個小寶，這是比任何奇珍異寶還更扎眼的存在。
一路上的行人，不去看風景，而是去看夏鵬飛和三寶。
「美人魚真的很好看？」小甜甜再問夏鵬飛。
「這個海洋館的美人魚我沒見過，我見過的美人魚都美麗驚艷。入選美人魚的條件很嚴格。」夏鵬飛邊走邊解釋。
「入選美人魚？美人魚不是魚，而是人嗎？」冷圓圓炯炯有神的雙眸里湧現出大寫的驚嘆號。
「對，是人。」
「美人魚居然是人！」小甜甜也難以置信。
「飛哥哥，我能當美人魚么，我能游泳。」冷圓圓盯住夏鵬飛深黑的眸子問。
「小圓圓長得很好看，你可以成為我們家游泳池裡的美人魚。
但在海洋館，可能做不了美人魚。」夏鵬飛淡然一笑。
「為什麼呀，不就是美人魚嗎？我不服！」小圓圓骨子裡最是自信，她認為大千世界，只要是她出手，沒有她搞不定的事情。
「我說了不算，一會兒讓工作人員告訴你吧。」夏鵬飛優雅的唇角帶出一抺淺笑。
一路儘是美人魚的海報。
夏總到售票處購了票，看過地圖帶三寶過了安檢就朝里走。
「飛哥哥，放我下來！」
「哥哥，放我下來！」
四人進了被海水包圍的海底隧道，如同置身於以藍色為基調、色彩斑斕的夢幻境地。
三個萌娃相當興奮，相當活躍，一個個在隧道里跑來跑去地看魚。
「甜甜，這是海豚！海豚很通人性的！」
「圓圓，這個發光的是什麼東西？」
「這是水母。」
「好漂亮啊！」
「蟲蟲，快看海龜。」
「哇，這隻色彩艷麗的魚是什麼魚啊？」
「這是七彩神仙魚，會變色，旭東哥哥家裡養了這種魚。」
……
夏鵬飛抄起手，含笑看著眼前比水中的游魚還歡快的三寶，心中升騰起一種莫名的自豪感。
自己居然做到了，那麼自己宏偉的造猴計劃應該木有問題了。
夏總摸出手機正準備給合伙人打個電話，卻被三寶拽住朝隧道另一側狂奔。
「美人魚，那邊有美人魚！飛哥哥，我們去那邊。」
幾條身形曼妙的美人魚穿著帶模擬鱗片的魚尾裙正在水中蹁躚起舞。
「圓圓，美人魚姐姐為什麼不穿小背心？」小甜甜想起了自己和小圓圓看過的視頻，視頻上說女孩子小背心覆蓋的部位不能讓人看。
「對呀，美人魚姐姐不害臊嗎？」小圓圓看著胸前大片果露的肌膚和圓圓的肚臍，心中納悶。
夏鵬飛囁嚅，「穿了，只是有點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