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4 要吃人的樣子

  「小蘇晚上想吃什麼？叔叔為你做。」

  「叔叔，我來做吧。我想吃紅薯飯，吃蔬菜。」

  「紅薯蔬菜有什麼吃頭？爺們兒不吃點肉怎麼有力氣幹活？」

  「紅薯蔬菜好吃，想換個口味。」

  自從冬芳在豐源購物中心上班后，秋遠山這個以前從不做家務的爺們兒也開始跟柴米油鹽醬醋茶打交道了。

  冬芳現在能為家庭創收入了，走路的腰板都比以前更直了，在家裡說話的聲音都更響亮了，有時還支使秋遠山跑腿幹活。

  「遠山，幫我把洗衣機里的那兩件衣服洗了。」

  「你自己沒長手嗎？」

  「我沒時間啊，我得背商品價格表，你不知道豐源集團的飯不是那麼好吃么？末尾淘汰制懂不懂？

  要不我把工作辭了，我天天伺候你我也沒意見！我前些年不是那樣過來的么？」

  「……」

  「娃兒她爸，我今天腳都站麻了，跟顧客說得口乾舌燥的，你給我倒杯茶來。」

  「倒個茶能費多大的事？」

  「對啊，費不了你多大的事，你去倒啊。」

  「我……」

  ……

  冬芳大有揭竿起義、反攻搗算的勢頭，秋遠山感覺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他要捍衛自己的權利，有一次，鍋里已經冒煙了，他卻把鍋鏟朝灶邊一扔放下鍋：「我不幹了！你在超市幹活，我在地里也幹活，我的活不比你輕，憑什麼你要支使我？」

  「憑我現在比你掙得多。」

  一句話噎死秋遠山。

  秋遠山悄無聲息地又拿起了鍋鏟，我鏟，我鏟……

  秋遠山開始向秋朵兒訴苦，「朵兒，你現在得說說你媽媽，她現在不把我放在眼裡。」

  「她把你擱在心上就行。她支使你幹活，這說明她心裡有你。」

  「……你也護著你媽！」

  「我媽這些年家裡的活全包，地里的農活也照樣干，也從來沒有說長道短的，你才做家務幾天，你就心裡不平衡了。

  要麼你就不讓我媽去上班回家天天伺候你，要麼你就做我媽的賢內助。

  這兩條路，都有所得也有所失，就看你願意取哪頭。」

  秋遠山想了想，默默去把洗衣筒里的衣物洗了，把地掃了，把桌椅几凳全收拾了……

  做完一切家務，感覺也不是很累，可心裡卻總是不舒服。

  任何秩序的打破與重構都會讓一部分人心裡舒坦，讓一部分人心裡憋屈。

  ……

  清晨，在0301房裡結束早睜開，冷絲雨領著兩個妹妹，夏鵬飛領著小蟲蟲一同出門，出門就碰上兩個丰姿卓絕的帥哥靠在單元門。

  在出小區后，冷絲雨看到一個身穿迷彩服的男士抱著一個小女孩子，絲雨連忙把小圓圓的眼睛蒙上。

  直到那位男士走遠了才把爪子從小圓圓的眼睛上拿開。

  「蒙我眼睛幹嘛？」

  「看見……看見兩個小年輕打啵，少兒不宜。」冷絲雨隨便編了個故事。

  「我看你眼神閃爍，措辭牽強，你絕對是在騙我。」冷圓圓對姐姐的表情研究透徹，冷絲雨很多事能瞞得了林婉如，卻瞞不了冷圓圓。

  「真的，不信算了。」就算被識破謊言，只要絲雨不承認，小圓圓也沒有辦法。

  「小圓圓，你們下午也在學校等我們，蘇哥哥這幾天不在，你們得注意安全，再不象上次一樣擅自出行，聽見沒有？」夏鵬飛轉移話題，他其實也知道冷絲雨是怕小圓圓看了那位迷彩大叔又會想起冷翔。

  「好。」冷圓圓脆生生地回應夏鵬飛。

  「敢亂跑，信不信揍你小PP？」冷絲雨兇巴巴地看向冷圓圓，上次放學沒見到三寶讓她嚇壞了。

  萬一碰上壞人，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知道了……瞧你像是要吃人的樣子，人家還是個寶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