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灰家十三娘
老頭囑咐完其他人都不要出聲，他要做法了。之後他把腰上別的鼓往肚皮處一轉，轉的說正不正，稍微往右邊偏了那麽一點。接著以一種既誇張又詭異姿勢打起了鼓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打起了拍子，鼓聲有些沉悶，但是我聽著聽著忽然感覺身體有點冷，不自覺的跟這他打鼓的節奏打著哆嗦！緊接著那老頭開始唱了起來：“東樓望西樓，貧窮望著富有，貧窮都為那百事愁啊，都為百病憂。百病憂百病憂，有請灰家解憂愁。無意冒犯灰家事，還望灰家莫記仇。哎嗨啞嘿哎嗨啞~~有請灰家大仙兒來！”這時屋內的溫度驟降，家裏所有人都一臉驚慌，但都不敢說話。我這時更慘渾身哆嗦個不停，就跟羊癲瘋發作似得。屋內不知從哪裏凝聚出了一團灰煙，奔著我就來了。嚇了我一大跳，本能的往旁邊一閃躲了過去。這一舉動把老頭子看蒙了，老頭子：“你怎麽還醒著？”我有些費解：“我一直都醒著啊，有什麽問題麽？”老頭：“你想不想救你媽。”我點點頭。老頭：“想救你媽，就閉上眼不要動！”我咬咬牙心一橫，就閉上了眼睛。
閉著眼睛突然不自主的打了一個機靈，感覺有什麽東西進入了我的體內。接著我的眼皮自然而然的就睜開了，看到對麵的老頭笑盈盈的對我說：“不知來的是灰家何人？”接著從我嘴裏就傳來了怪氣的聲音：“你這個老嘎嘣的，怎麽還沒死啊？你連老娘我都認不出來了麽？虧我曾經還給你們家當了三年的保家仙兒！”老頭雙眼一瞪：“你~你是灰十三娘？”我點點頭：“正是！”老頭有些尷尬的指著我媽笑問：“不知我侄女是犯了多大的過錯，竟然需要勞您出馬，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呀！”我雙手掐腰：“哼！~別說是你侄女，就算是你閨女我也不好使！你知道她一年能殺死我們多少子孫麽？”老頭笑了笑：“你也不要怪她，你知道在如今的年代，你們可是四害。如果不是你的鼠子鼠孫們，跑到人家偷東西，搞破壞想必她也不會對它們下手吧！更何況你們子孫那麽多，也不算什麽大事吧！”我單手掐腰，另一隻手指來指去的：“老東西，你是怎麽說話呢？我們家人多就可以隨便殺呀？十幾年沒收拾你，是不是皮癢癢了呀你？做過錯事的鼠子鼠孫被她殺了，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可是他竟然，竟然連剛出生不久，從沒幹過壞事的鼠寶寶也不放過！那麽可愛的鼠寶寶，她都下得了手簡直是沒有人性！”老頭：“好吧，就算是我侄女有不對的地方。你這麽折磨她也該夠了吧，總該罪不至死吧！要不讓他們家供奉你們一年怎麽樣？”我冷笑一聲：“哼哼，劉老六，我猜你灰家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我吧，咱們可是有私怨的。就算你和灰家的其他人再好也沒有用，今天在我十三娘這裏就是過不去了。”劉老六老臉一板，氣得是直哆嗦：“十三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幾分顏色，你就真開染坊了！真以為我劉老六怕了你不成？”我漸漸的懸浮在了空中，身邊一股灰氣繚繞：“你這個區區二神兒，就算你有再大的本事又能奈我何？這身子又不是我的，有什麽本事竟管衝我來吧！這家人我鐵定是不會放過了！”劉老六：“你~你好卑鄙！有本事現真身，咱們倆把舊仇新怨好好算算！”十三娘貌似還想借我身體說話，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插話道：“夠了！先讓我下來！你們倆的事情你們倆私下掰持，十三什麽的，你到底打不打算放過我媽？如果不打算放，我孫宇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掉你半條命！”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驚呆了！此時的劉老六下巴張的都快拖了地了！我嘴巴張的也挺大，估計是十三娘做的。至於我爸、我舅舅、還有賈誌宇。他們從一開始就驚呆了，十三娘一上身的時候我爸就站不住了，等我懸浮起來的時候我舅舅也站不住了。現在倆老哥倆互相扶著呢！我弟弟也強不到哪去，虎視眈眈的瞪著我看，估計他腦子還沒轉過來悶呢！十三娘：“你~你怎麽還能說話？被我上了身怎麽還清醒著？你到底是誰？”我咬著牙：“你到底打不打算放過我媽？”十三娘：“小子，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回答你？”我怒吼著：“打不打算放過我媽！”十三娘：“老娘就是不放過了你能把我怎麽著？”氣得我揮起拳頭就往我自己臉上打！十三娘：“你小子有病啊！這可是你的身體。”我冷笑道：“就算是我的身體，你也會感到疼吧？我早就注意到了，剛才我屁股癢的時候，我剛打算撓的時候，你就替我撓了！”十三娘：“你這個瘋子，快住手。”我：“老子的身子，老子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十三娘冷哼：“哼，老娘不陪你們玩了。哎呀我怎麽出不去了？你到底是誰？”看我和十三娘爭論的激烈，在外人看來，就是我一個人自己跟自己較勁呢！整個一個人格分裂症患者似得。這時候劉老六總算是從震驚中醒過悶兒來：“哼哼~十三娘，沒想到你也會栽跟頭啊！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誰麽？聽好咯！他可是關玉環的親外孫！”
十三娘十分震驚：“關玉環的親外孫！！”我直接就照著自己腦袋上打了一巴掌：“眼睛瞪這麽大幹什麽？你還打算把我眼珠子瞪出來不成？”十三娘：“好啦！別發瘋啦！你是她外孫的話，那我自然會放過她女兒的。再怎麽說你姥姥對我們灰家也是有恩的！”我擦了下鼻血看向劉老六：“她說話算數麽？我能信她麽？”劉老六點點頭。我：“那你先把我媽的邪病給去了！”十三娘：“你先讓我出來先，臉疼死了！”我看向劉老六：“怎麽讓她出來啊？她出來了會不會跑啊！”劉老六：“你身體放鬆，別繃著勁兒，她應該就能出來了。放心吧她不會跑的！”
隨著我又一個哆嗦之後，客廳裏又多了一位少女。從外貌上看，那女的最多也就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一米七的個子，長得既妖豔又迷人。大長腿、小細腰！穿著也是時尚性感！這女人在我媽身上揮了一下手：“好了，半個時辰後，她就能醒來。你們把她扶到床上休息去吧！”我能看到我媽身上的水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之後我爸和我舅舅把我媽搬到了床上，照顧我媽去了。我爸還讓賈誌宇給我們沏上了茶！十三娘看著鼻青臉腫的我：“疼吧？”我苦笑著點點頭。十三娘洋洋得意道：“活該！我現在倒是一點都不疼了！我都快三百多歲的人了，你還怕我跑？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苦逼的我此刻，除了苦笑還能說些什麽呢？
後來十三娘告訴了我們，之所以讓我媽這樣，那是因為她前幾天在自己家中發現了一個老鼠窩。之後她就把老鼠們一窩端了。兩隻大老鼠和五隻剛出生不久的小老鼠都活活給用開水燙死了！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弄死我媽，隻是打算讓我媽遭遭罪，再減她個十年壽命的。我也連忙解釋，其實我媽也不容易。作為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我媽是任勞任怨，燒得一手好菜，把家裏打掃的也是幹幹淨淨。可是我們家在二樓，樓下的一樓是一個開糧鋪的。各種米呀、油呀、五穀雜糧啊一屋子。他們家倒是自己養了幾隻貓，弄得被糧食吸引來的耗子全往我們家跑！一開始我媽也是把老鼠抓到了，就丟出去了。可是丟出去不久它們總有辦法回來，防不勝防啊！好好的一袋子米，它們吃過了我們還能吃麽？更可氣的是它們還破壞東西，水管軟管被咬壞了多少次了。經常漏水修起來還麻煩，電線也要斷過，整天幹幹淨淨的屋子，東一堆老鼠屎，西一堆老鼠屎。這才讓勤勞又能幹的我媽對老鼠是深惡痛絕！後來我們最終達成了協議，我們家每天要準備兩人份的白米飯，供小老鼠們吃喝一年作為賠償。它們保證不在我家拉屎撒尿搞破壞，吃完了就走！而且保證我們家不會再有蚊、蟲、蟻。一年之後如果我們家還願意繼續供奉，那時候再來商量下怎麽給我們補償！看家護院保平安那是不在話下！如果我們家對灰家一直供奉，攢的人情夠多的話，它們還會上繳點珍貴的靈草妙藥，讓我的父母多幾年陽壽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談妥之後十三娘一轉身就不見了蹤影。我看向劉老六問道：“劉大爺，原來您就是劉老六啊！我在好多小說裏麵都看過你！”劉老六：“那些小說裏麵的人，都不是我。我師父一共收了六個徒弟，我姓劉，排行老六。後來他們才都叫我劉老六的。”我：“那您真名叫什麽？對了我姥姥排行老幾啊？”劉老六：“我本名叫劉能，你姥姥排行老三！”我當場就忍不住就笑了。劉老六瞪著我：“你笑啥？”我努力的壓住我的笑：“我還是叫您六爺吧！您的本名真的叫劉能？那您認識趙四麽？”我弟弟一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劉老六也沒生氣，用很欣賞的目光看了看我弟弟：“你小子也坐過來吧！我叫劉能都七十多年了，電視裏那個劉能才多少年啊？名字嘛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賈誌宇一臉好奇：“那我奶奶，按排行是不是叫關老三啊？”劉老六：“你奶奶當年的名聲比我大多了，別人都叫她關三姐或者關大仙兒！後來要不是遇見了你爺爺，被你爺爺給拐跑了。要是在東北，那還真是個人物！”我雖然也很好奇我姥姥曾經那些離奇的故事，不過相比之下我更在意剛才來的那位。於是我問道：“剛才那位十三娘，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您和她到底有什麽故事啊？”老爺子話鋒一轉：“那些事就不提了，我這次來剛好有東西送給你們兩個！”
接著老頭子把他的背包又拿了過來，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和他腰上的那個差不多的鼓來。劉老六：“這個是驢皮鼓，也叫做請神鼓。這是給你的。”接著把那個鼓給了賈誌宇。然後又拿出了一個小孩玩的撥浪鼓說道：“這個是驢皮鼓的便攜版，也是給你的！”然後又拿出了一個類似於撣灰用的灰撣子，底部跟道士用的拂塵差不多，稍微短了點。上部是五顏六色的大布片，布片上還用金線繡著各種各樣的動物。劉老六：“這個可是大寶貝，你可要收好！這東西的叫法很多，很多人叫它招魂幡，不過那些都是別行的叫法。我們叫它請神騰。”然後又拿給了我弟弟！我忍不住問道：“不是說給我們倆人的麽？怎麽東西都給他了我的呢？”劉老六：“之前不是給你了一個麵具了麽？”我：“他得三件，我才一件也太偏心了吧！你連麵具名字還沒告訴我呢！”劉老六：“就叫它起舞麵具吧！”我：“你是現給它起的名字麽？怎麽這麽隨意呢？親孫子和外孫子的態度怎麽還不一樣呢！”劉老六笑道：“小夥子生氣了？不要太計較。你和他的分工不一樣，他的行頭是二神兒，你可是大神兒。按照薩滿教的叫法你可是大祭司，他隻是個祭司副手。你見哪個大領導出門還拿這麽多家夥事兒啊？”我弟弟一聽也有點不高興了：“為啥我是副手啊？我哥為啥就是大祭司呢？”劉老六：“哎！你們哥倆怎麽這麽激動啊！我當然是根據你們的天賦來決定的啊！你哥他確實是個大神兒的好苗子，不過你也別灰心，你可是千年難遇的二神兒奇才啊！”要不你們倆跟我回東北呆個半年吧！我保證把我一身的本事傳授給你們！我和弟弟連忙搖頭：“不去不去不去！”劉老六：“不傳你們本事，這些東西你們怎麽會用啊？”賈誌宇連忙把東西遞給劉老六：“原來這些東西還需要本事啊！我還以為是紀念品呢！那還你吧！”我也複合的遞上麵具：“就是就是，東西還給你。非常感謝您救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