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逃命
鯤給我下的降叫作飛針降,它是屬於異物降的一種。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從身體裏,長出不應該長的物品來,就叫作異物降。而飛針降在降頭術裏麵不算難,很多的降頭師都會飛針降,想解開這種飛針降也不算難,很多降頭師也都解得開。飛針降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在你身體裏坐下標記,隻要在一定距離之內,降頭師所丟出的針,就會自動飛入你的體內,隨機從你身體的某個地方刺出。
飛針降想要致人死亡是很難的,除非你事先準備了大量的針,活生生的把人給痛死。要麽就得運氣好,飛針剛好從人致命的地方飛出。如果飛針剛好從腦子裏飛出,或者從心髒裏刺出,往往會導致致命。從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刺出,除了疼痛以外並不會要人性命。
解決飛針降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把施降者給弄死,像鯤這種頂尖的降頭師這招顯然是不可能了。要麽就是請會降頭術的人,把飛針降給解開,不過那也得等逃出去才行啊!還有一種治標不治本的辦法,那就是跟施降者拉開距離。隻要遠離飛針降的施法距離,那麽飛針降就暫時失效了,理論上來講飛針降最遠的施法距離是三千米。所以這種降頭術其實是挺雞肋的,在不懂行的普通人眼裏,看起來神乎其神。但是在行內人身上幾乎就不起作用,首先沒有辦法一招製敵,中降的術法人要摸跑要麽把施降者給找出來,都不算什麽難事。
我現在一定得想辦法逃出去,不然搞不好就真的要涼涼了。早知道是這麽個結果我就不來了,隻要我還沒有被鯤抓到,賈誌宇就不會有性命之憂。鯤是肯定不會讓我們這對死亡筆記般的髃啘頭骨打折扣的,所以我們要在同一天內死去。要知道賈誌宇憑借著佛舍利還能再堅持七天,我就算來也得把幫手帶足了再來呀!東三省就有一大幫子術法人士願意幫我呢,而且五大妖族也不會坐視不管。就算是第九處不肯幫我,憑借著我跟青陽子和郭峰春的關係,龍虎山和天師道怎麽也得出點力吧?
不過現在後悔也沒有用,除了能夠拿出來感慨一番還能幹啥呢?擺在我眼前唯一的出路就是逃出去,隻要我逃出去賈誌宇就不會死,到時候等我集結了更多更強的人馬,再來泰國找鯤算賬。逼得鯤不得不交出賈誌宇。
可是我該怎麽逃呢?哥們的挎包裏還裝著鎮魂鈴呢!雖然這寶貝我到現在也使不好,可是隻要拿出鎮魂鈴隨便這麽一搖,鎮魂鈴就能在大範圍內,無差別的對任何一種生靈進行靈魂震蕩攻擊。雖然隻能讓人失神片刻,可這就足夠了呀,這種靈魂震蕩對我和賈誌宇基本上沒有什麽影響,實在不行我就拉著柳惠逃唄。如果能趁機把賈誌宇一同救出那就更好了。
這時候鬼王鯤說話了:“登康老弟你幫我把他控製好咯,我再給他下一個血降。中降者隻要離開施降者一千米以外,身上的血液就會跟隨著施降者的操控減少,最終導致中降者失血而死。這樣咱們就不用擔心他會趁機逃跑了!”
我擦嘞!要是真中了鬼王鯤的這種血降,那哥們兒可就真跑不了了。我現在首先得解開登康的魂魄降,而且在這之前還不能讓鯤對我下降成功。眼看著鯤已經開始念誦咒語了,我到底該怎麽辦呢?
這時候我急中生智,體內的靈覺全部調動打算衝破登康的控製,另一邊卻大聲笑道:“哈哈哈哈~阿讚鯤,你是不是也太大意了?你把你的真實目地說給我聽,難道就不覺得有點太草率了麽?”
鯤聽後看了我一眼,嘴角擠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繼續念誦著咒語,沒有搭理我。
我此時仔細的觀察著這兩個人,登康使用的魂魄降確實奇怪。我中降的時候靈魂沒有感覺到半點的異常,就是無法控製身體。此時我體內的靈魂都這麽躁動了,他也沒有感應到絲毫的異樣。
看著鬼王鯤還在繼續念誦著咒語,我隻好試圖用語言影響到他,我現在能控製的也就隻有頭了。於是我看向登康:“登康師父,難道你就不對我們兄弟倆的頭顱動心麽?你可是一個魂魄降的高手,相信我們頭骨製成的髃啘,你用的會更加得心應手吧?現在知道真相的人就我們幾個,隻要你能夠把鯤給幹掉~~~”
鯤停止了念誦咒語,放聲大笑打斷了我說的話:“嗬嗬嗬嗬~,你就不用挑撥離間了,我已經和登康老弟商量好了。隻要我將你們的頭骨製成髃啘,我就幫他把他的師父幹掉,助他成為菲律賓第一降頭師。我既然會當著他的麵說這件事,那就說明我信得過他。是不是啊,登康老弟。”
正當鯤回頭看向登康的時候,我體內的靈魂就像高壓鍋內不斷翻騰的蒸汽。嘭的一聲巨響!我體內的靈力衝破了登康的束縛,靈力從封閉的空間內瞬間釋放開來,形成了一股靈力波動。有如海浪一般衝的鯤和登康,都後退了一步。接著登康哇的一口鮮血吐出,這是魂魄降被衝破所遭到的反噬。
鬼王鯤不愧是泰國第一降頭師,見到這種情況立刻做出了反應。揮手間又召出了三隻羅刹,向我襲來。一邊後退嘴裏還在不斷念誦著咒語,準備在遠處對我施展降頭術。可惜這個時候我已經將鎮魂鈴拿在了手上,一通猛搖啊!清明肅穆的鈴聲響起,聲音不大但卻震徹心魂!
在場的所用人都停下了,羅刹鬼們也是如此,唯有我還在一邊搖著鈴鐺,一邊試圖解開賈誌宇身上的枷鎖。可是還沒等我將枷鎖解開呢,賈誌宇照著我臉上猛吐了一口鮮血。我連忙停下了鎮魂鈴,顯然是鈴鐺的催動下,最為虛弱的賈誌宇承受不了這種靈魂衝擊。不到兩秒鍾的功夫,所有人就又能動了。登康繼續吐著血,鯤連忙從挎包裏拿出一顆髃啘,羅刹鬼也在快速的向我撲來。
無奈之下我隻好又搖了一下鎮魂鈴,向柳惠那邊跑去。賈誌宇我隻能是先放棄了,不然還沒等我救出賈誌宇呢,賈誌宇就得被鎮魂鈴給震死了。我帶上了麵具,幫柳惠掙脫了兩隻羅刹鬼的束縛,就這麽三步一晃鈴,兩步一晃鈴的,背著柳惠向外麵走去。
此時的情景就跟我們小時候玩的木頭人遊戲差不多,無非就是把回頭看改成了搖鈴鐺。隻要我一搖鈴,所有人就都定住了,鈴聲隻要一停,那麽所有人就都又能動了。從地下室走出了這所房子,我不知道搖了多少次鈴鐺。反正這段路程我已經把逃跑的方法給練熟了,搖鈴鐺時能動的人就隻有我,那個時候我單手夾起柳惠拉開距離。等鈴聲快要停止的時候,就把柳惠放下來,讓他自己跑一陣。然後繼續搖鈴鐺夾柳惠,鈴聲停的時候放柳惠。
就這樣我們的距離是越來越遠,雖然行進速度不快,但是他們追我們的速度更慢!等我們快跑到外麵的大鐵門的時候,鯤和他的幾隻羅刹鬼才剛走出屋子。至少拉開了有幾百米的距離。
這時候之前被我打暈的那個白衣降頭師小姑娘也醒了過來,連忙對我們揮手大聲道:“帶上我一起走,我能帶你們擺脫他們。”
我們這時候也沒得選,之前是看著定位東拐西拐的摸到這兒來的,也沒有記路。沒人帶路我們也就隻能瞎跑了,沒準跑一會兒就被鯤的人給圍堵了。反正夾一個人跑是夾,夾兩個人跑也是夾,幹脆就帶上她吧!我之所以選擇帶上她的還一個原因,那就是她白衣降頭師的身份。降頭師是有黑衣、白衣之分的,其實就跟苗疆的養蠱師差不多,也是分黑衣和白衣。區別在於黑衣降頭師既能救人也能害人,但主要以害認為主。而白衣降頭師隻救人、幫人治病、解降、賜福之類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很少害人的。這也就是我當初沒殺她的原因,如果她要是黑衣降頭師或是眼神裏帶有殺意的,即便她是個小姑娘我也不會心慈手軟。現在可是生死關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走進了森林不久後我就把柳惠和這小姑娘給放下來了,還指著小姑娘帶路呢。不過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一路上我都一直在提防著她呢,我把靈覺探查減弱了不少,一是為了降低敵人對我的搜尋目標,二是為了節省靈力以便不時之需。不過還是把靈覺覆蓋在了小姑娘的周身開外,這樣一來她的一舉一動就能時刻的在我的檢查之下了。不是我這人謹慎,而是這時候不得不謹慎了,萬一她要是對我們不懷好意呢?
這一路上我還真沒發現她做什麽小動作,反而帶著我們數次躲開了敵人的搜查。漸漸地我們已經遠離了敵人的搜索範圍了,連續兩三個小時沒有發現敵人的行蹤,我也就從緊繃著的神經的狀態下,放鬆了下來。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心思單純,見沒她的同夥了,一路上還跟我們大大咧咧的說話呢!
小姑娘:“大哥哥,你們怎麽一直不說話呀,現在已經遠離他們了。”說完之後還跟我們笑了笑。
我還是謹慎的盯著她,冷冷道:“你為什麽要幫我們?說,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麽目的?”
小姑娘立刻露出了驚恐之色:“首先是為了感謝你們之前沒有殺我,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為了保命。鯤殺人不眨眼的,如果你們跑了而發現我還活著,肯定會一怒之下殺了我的。你~你們不會卸磨殺驢吧?”
我冷笑道:“喲!不簡單啊!連卸磨殺驢都知道什麽意思,你的中文是從哪學的?”
小姑娘緊張的笑笑:“我父親是泰國白衣降頭師,我母親是苗族人,是她從小教我漢語的。聽說我母親在嫁給我父親之前,還是一個白衣養蠱師呢。”
我:“那你這麽小,你父母就放心你出來給鯤賣命啊?”
聽到這裏,小姑娘剛剛得意起來的神情又黯淡了下來:“我父母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死了,父親為了救人,解了一個比他厲害的黑衣降頭師的降,後來就被那個人給害死了。~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給鯤賣命也是為了謀生啊。心想著這次鯤召集了這麽多降頭師,而且酬勞還這麽豐厚,就算出事也是小概率事件。”
我的臉色也溫和了許多,揉了揉她的頭道:“你叫什麽名字?如果我這次真能活著離開這裏,肯定會想辦法給你一大筆酬勞感謝你的。”
小姑娘欣喜道:“你叫我阿雅吧!那你可以也把我帶回中國麽?我這次幫了你,今後肯定沒辦法在泰國混了。我可以去雲南找我外婆,她會收留我的,不會給你添麻煩。”
我:“行,我一定幫你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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