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燕翊到來
皇宮中，沈知雨跪在雲彩靈的麵前恭敬地給雲彩靈奉上了一杯茶。這樣顛倒的處境讓沈知雨很不舒服，她看了一眼四周，近日她來得算晚的，可是卻沒有嬪妃？以往這個時候，都是嬪妃聚得最齊的時候，今兒這是怎麽了？
雲彩靈見沈知雨疑惑便笑了：“他們都去準備朝服了，馬上玉國的陛下就要來了，總要準備一下免得丟了皇室的臉麵。”
沈知雨愣住了，不過心頭卻了然了，總算是來了，再不來範妍悅的孩子估計都要產下來了。沈知雨想著卻不知道皇陵中兩個健壯的奶娃娃已經出世了，而且給了他們的大哥哥一個非常好的見麵禮，那就是兩泡新鮮的童子尿。
沈知雨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嬪妾要準備什麽呢？”
雲彩靈搖了搖頭將沈知雨拉了起來親切地說：“做好你的本分事情照顧好二皇子就好了，陛下前幾日就給本宮透過聲了，要給你升上一級，待到明年祭祖的時候再升一級。”
沈知雨聽到這句話愣住了，她有一些不解道：“娘娘莫要嚇唬臣妾，哪有連升兩級的道理。嬪妾的身份低微，要是這樣做了，那前朝可不就要鬧翻了？”
雲彩靈笑了：“這話說得搞笑，後宮是皇上休息的地方。後妃是陛下的妻妾，就算是被那些隻會耍嘴皮子罵的人指責，前朝也無人能管後宮嬪妃升降一事，隻要你伺候得好，三品的婕妤，二品的九夫人也未嚐沒有可能不是麽？”
沈知雨聽到這話，心頭隻覺得古怪，這宮長夜的棋路太古怪了。不說其他，就說這九夫人，從昭儀到充媛那一個不是名門世家出生的好女孩？怎麽會讓她現在一個出生賤籍的女子登上那個位置，就算是缺了兩個位置也不可能啊。
雲彩靈看出了沈知雨的疑惑，她笑了笑：“世家女子不能太多了，總是占著位置下頭的姐妹怎麽上來呢？都是伺候陛下的，誰伺候得好誰上不是更好麽？”
沈知雨沉默了，縱觀整個離國後宮的後宮名牒，無一例外都是世家女子，隻有零星幾個女子成為了高位妃嬪。其中最讓吃驚的當屬妍貴太妃，就算她沈知雨被諸多世家女子瞧不上，可是沈氏亦是名門之後，世家傳承。
世家早就與皇室牢牢地鎖在一起了，隻不過皇室是大叔麽人現在日漸腐朽的世家卻是菟絲子。看來宮長夜之所以這樣做說不得就是想要先從後宮剝離世家對皇室的影響。沈知雨想到這裏，心頭忍不住暗笑，當真是幼稚的舉動，皇室最需要的是財權和軍權，這兩樣都沒有被皇室把控，懲治幾個弱女子能起到什麽效果不成？
沈知雨笑道：“娘娘，莫要給嬪妾希望了，嬪妾……”
“蓉才人，你就不想二皇子留在你身邊麽？”雲彩靈直接踩在了沈知雨的軟肋上，“想想二皇子，他的養母絕對不能是低位妃嬪。”
沈知雨聽到這話她的麵上閃過了一道驚慌，雲彩靈見沈知雨這副模樣便趁熱打鐵地說：“二皇子的生母是袁充儀，他更是在皇後跟前長大的，他的養母絕對要是二品的九夫人甚至更高一等的四妃，妹妹你要認清這個現實。”
沈知雨蠕動了一下嘴唇，麵上一陣猶疑不定，最後她下定決心一般：“還請貴妃娘娘賜教。”
雲彩靈見沈知雨上鉤了，她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就對了，蓉才人你且聽好……”
雲彩靈對沈知雨好一番說教後，沈知雨才回到了汀蘭閣。雲彩靈說的那些話無非就是老生常談，諸如一些：後宮不得無子，孩子就是後妃們的保障，哪怕是公主也行。
沈知雨深諳其中的道理，這些東西還是她教給雲彩靈的，隻不過如今倒成了雲彩靈教育他了。沈知雨笑著搖了搖頭，她抿了一口茶，一隻乖巧的雀兒落在了她的手邊。
沈知雨有一些意外地看著小雀兒，她將信筒拿了出來，上麵的事情讓沈知雨皺起眉頭：玉白王至。沈知雨看著這四個字，隻能感歎一句：“看來不僅是後宮要亂，這整個京都都要亂了，這個燕翊來得還真是時候啊！”
皇陵小院中，燕翊給孩子做著鬼臉：“看不到，看不到，嘟……”
“咯咯咯咯。”兩個孩子發出了愉快的笑聲，宮雪墨沉著臉看著這溫馨的一刻。躺在床上的範妍悅笑著，她見宮雪墨黑著臉，她便笑道：“墨兒，我想吃糖炒栗子，你去買好不好？”
宮雪墨本來想拒絕，不過看著模樣就知道自己在這兒待著也是尷尬便順著範妍悅的意思離開了皇陵小院。
“想吃栗子朕讓帶來的廚子做，他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燕翊抬起頭來衝範妍悅笑道。
範妍悅看著那兩個孩子最後還是狠下心來說了一句：“燕翊，等到孩子滿月了，你就講孩子帶走吧。”
燕翊愣住了：“為何，你不是說要帶到滿百日麽?現在還有這麽長的時間，妍妍，孩子不能沒有母親。”
範妍悅苦澀一笑：“燕翊，我真的快不行了，那個陣心……”範妍悅雖然有了那怪道士給的力量讓她足以撐到順利生產，可是她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生機在慢慢地消失。如今的她哪怕是走上三步都要歇息好久了，她真的等不到上巳節那一天了。
“我們可以有其他的法子，還有鮫人血呢。宮長煜那個混小子又從鮫人道那兒挖了一大罐子出來，你要相信你能好好活著不是麽？”燕翊忍住了心中的悲痛說。
“太累了，而且我死了，墨兒的勢力就會大上許多呢。”範妍悅低聲一笑，“多好啊。”
“你一定要這樣做麽？”燕翊看著範妍悅問，他懷中的孩子似乎是感受了父親的不安，不知為何張嘴開始大哭起來。
範妍悅看著孩子猶豫了一下，最後笑著點了點頭：“燕翊，對不起？”
“對不起，你對得起宮雪墨，你可曾想過我們的孩子啊？”燕翊終於忍不住了，他現在恨極了範妍悅。當初玥玥吵著要娘的時候他就恨了，可是還是陷入了她的魔障，一邊帶著孩子一邊等著這個女人能夠愛上他，結果都是他做的一場荒唐夢，都是別人眼中的笑話啊。
“對不起，燕翊我永遠無法做到公平。”範妍悅笑著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給的都給了，你不要再逼我了。”
燕翊將孩子放在了搖籃中，他走到範妍悅床前俯下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範妍悅：“並非是朕逼你而是你在逼朕，妍妍，公平一些，對我公平一些。不是隻有孩子，朕還是你的丈夫。”
“公平？一開始你們對我也不公平不是麽？”範妍悅討厭燕翊這樣質問的語氣，一項溫和的她終於發火了。當年的她像一個貨物一樣被兩個男人送來送去，他們何曾想過對自己公平呢？
燕翊被這一問弄得啞口無言，隻聽範妍悅苦笑一聲：“現在啊，我終於能為自己做一回主了。燕翊，就當我欠你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
燕翊看著範妍悅，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心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堵得慌。這個女人是他一生最得意的戰利品，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如今卻要親手放了她。
燕翊看著範妍悅啞聲道：“妍妍，朕已經放了你一次了，這一次不再有可能了。”
“那就下輩子還吧。”範妍悅說出了最為絕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