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佛心
琴心抬起頭,口中突出幾個字:“哥,是否明白我彈奏此曲之意境呢!”
北野玄驚訝地看著琴心道:“此曲,我已聽你彈奏不下三遍,為何如此一問呢?”
琴心道:“戰爭讓民間生靈塗炭,此乃大罪。如今小妹彈奏霸王卸甲,便是希望哥能顧忌自己安危。哥今天點兵出征,小妹心中有不舍,心情沉重,不知道如何能夠幫到哥解除困優。隻能略為彈奏一曲,以表心意。”
北野玄如此一聽,感動非常,道:“妹,如此有心,哥實感安慰。哥一定會小心的。”一邊說,北野玄一邊走下座位,到琴心的麵前。
兩人擁抱在一起。
琴心在北野玄耳邊輕聲說道:“哥的安全便是九幽國的安全,哥的性命便是九幽萬民之性命。往哥能凱旋而歸。”琴心一邊說道,淚水從眼角處滑下。
北野玄很久都沒有感受到此妹妹的擁抱。此時才發現,原來此妹妹長居梅園不問政事,而唯一擔憂的卻是自己的身體狀況。
北野玄說道:“我答應你,哥哥必然會回來的。回來之時再聽你的琴聲。再給你吃我做的點心,如何?”
琴心點頭,“嗯。”
北野玄抓著琴心的肩膀,看著她的雙眼,用手尖擦去她眼角的淚滴,便道:“不要哭,哥會沒事的。”
琴心道:“聽聞哥要出兵應戰,妹心中不安。希望能夠到九華山拜祭蓮花佛,為哥祈求福蔭。求福求平安。也為九幽積福。你意下如何?”
“好,既然皇妹有此心意,那當然要去。你梅園的侍衛不多,我派侍衛過去,馬車祭奠用品一律為你準備。”
琴心道:“謝主隆恩。”
琴心拿著琵琶快步回到梅園,此時梅園外已經準備了馬車和祭奠的儀仗隊。
陣容豪華非常,宛如出嫁。
琴心徑直地走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便道:“你們在嗎?”
聲音盡管幼弱,但是房間裏都能聽見。此時黑暗中走出兩個人,正是夙煙和路花花。
琴心問道:“你們可以準備了。”
夙煙和路花花換上侍從服侍,便跟隨琴心走到拜祭的馬車內,琴心蓋上車簾,對外麵的侍從道:“走吧!”
兩側的侍從一聲應到:“是。”
五十人一個方隊,一共有三個方隊,琴心他們坐在最後的那個方隊的馬車中。第一個方隊是儀仗,意思是回避肅靜。第二方隊是拜祭的用品。
路花花在馬車內喊道:“現在就走?那哮天犬呢?”
路花花一邊說一邊還有拉開車簾之勢。夙煙連忙製止,道:“皇後,此事萬萬不可啊!如今出去豈不是死路一條,沒有必要兩敗俱傷。哮天犬應該可以找到我們的路向的。”
路花花的淚水流出來,道:“怎麽可能,他怎麽知道去哪裏找到我們呢?”
夙煙道:“他如此聰明,當然會猜到我們已經走到菩提國那邊。這也煩請琴心姑娘在宮中打聽打聽。歸來時,通知一聲哮天犬。”
琴心微微點頭,盡管她沒有見過哮天犬,但她常聽他們描述,略知一二。
此時路花花心中略有不安,她道:“哮天犬是為我而來的,而離開卻是我自己一個人,是辜負了他的情義。”
夙煙道:“如果你魯莽做事,隻會是更加辜負了他的用意。”
路花花歎了一口氣,對著琴心道:“姐姐,這一切真的是幸苦你了。如今的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何事出宮。”
琴心道:“其實,隻要你們能夠走出玉門關,一切都沒有問題。”
夙煙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便道:“琴心,你口中有點心味道?”
琴心臉瞬間紅了起來,低頭不語。
夙煙追問道:“你在金宮殿中吃過點心?”
路花花看見夙煙驚訝的摸樣,道:“國師,這有什麽出奇的呢?北野玄經常都會給一些點心別人吃的呢!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不,這……”夙煙的臉色突然泛起了清白色。
他對琴心說道:“快點讓馬車加快速度。”
琴心令下人照著做。
馬車馬上顛簸了起來,讓在馬車車廂內的他們東倒西拐。
路花花埋怨道:“為何如此快?我都坐不穩了。”
夙煙說道:“因為一個點心。”
“點心?跟咱們有何關係啊?”路花花說道。
“此時本來並無關係,但……你知道我為何讓琴心走到金宮殿裏麵彈奏琵琶嗎?”
“不曉得,國師請明言。”路花花說道。
此時夙煙的表情並沒有放鬆,他說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琴心出宮,去九華山祭奠成為了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為這個鋪墊。”
路花花點點頭,稱道:“的確是。讓北野玄明白了琴心的心意,所以出宮祈福便成為了必然。”
琴心淡淡道:“我所說的,都是自己的內心的話,隻是去祭奠,是按照你們所說的而已。”
路花花問道:“那到底現在何處出現問題呢?國師你說。”
夙煙道:“動之以情的時候,還情。北野玄本來就是一個非常難以捉摸的人,他不會因為一個人進來彈奏一曲而賞賜。賞賜恰恰因為他想讓琴心以為他已經被自己感動。這就是一招還情。把所有的情義當麵還掉。這並不是熱情,而是冷漠的表現。”
路花花皺著眉頭,問道:“盡管我不明白你所說的是什麽東西,但跟我們需要策馬加鞭,是何種關係呢?”
“非常有可能,現在北野玄已經察覺到不妥。”
花開兩朵,就各表一枝,夙煙一點都沒有猜錯,北野玄此時正在宮殿中心徘徊踱步。
他一見彥落從殿門走進來,便迎上去說道:“此番情況非常不妙。”
彥落道:“不知太子為何而憂呢?眾將士已經在點將台前等候多時了。”
北野玄一邊跟隨彥落走出殿門,一邊疑惑地問道:“今早琴心居然在宮殿中彈奏琵琶曲。”
彥落淡淡道:“恭喜太子,與妹妹的感情重修舊好。”
北野玄說道:“我感覺此時並非如此簡單。”
“哦?”彥落不解地發出一聲疑問。
北野玄道:“慢著,她是怎麽知道我今天出兵的呢?!她說聽聞……她如此隔世,她居然知道今早過來為我祈禱。此事仿佛有點蹺蹊。”
彥落問道:“琴心公主她有太子之心,便會這樣做,應該沒有什麽出奇之處吧。”
北野玄說道:“丞相你太不了解我這個妹妹了,他根本上就是不願離開梅園的人,為何今天會跟我說出宮呢?此時不妥。”
彥落點點頭,此事他當然知道。
北野玄越像越覺得不安,便大喊道:“快!快!”
彥落見北野玄走的方向並不是點將台。他問道:“太子,你不是……去點將台?”
此時,北野玄騎上駿馬,快速向著宮門奔跑。兩側突然衝出了兩排駿馬列隊,上麵都是俊俏的士兵。
“稟告太子,禦林軍已到。”上前回報的人正是安遊將軍。
北野玄喊道:“好!大家跟我追上琴心公主的祭奠儀仗隊!”
“是!”
煙塵頓時滾滾,在宮中揚起無數風浪,百人駿騎一字排開,跟隨在北野玄和彥落的後麵,向著玉門關狂奔而去。
“駕!駕!駕!”眾人策動手中的馬鞭,馬蹄聲融匯成一片蕭殺明快聲。
“琴心,你到底有何事隱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