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逝龍橋
路花花道:“這條橋的名字怎麽如此不吉祥。”她一邊跟隨司空烈視察軍情,一邊問道。
司空烈嗬嗬笑道:“此處有一傳說,聽聞很久以前,兩邊的百姓都不得交流,然後從天而降一條巨龍,然後這條龍死在這個河上麵,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座橋梁,所以這條橋梁就是現在被命名為逝龍橋了。這條橋應該是南部最接近兩邊國界的路線。所以有了這條橋,進軍都非常方便。”
路花花說道:“其實九幽國此時是和平之國,沒有必要為此事而爭執,我不是已經回來了麽?為什麽還要打呢?停止戰爭不是很好嗎?我知道你擔心北野玄會舉兵來犯,但是我保證此時的北野玄已經變了,他已經不想再牽扯到戰事上了。”
司空烈笑道:“沒有見那麽長時間,你好像非常了解這個人。”
路花花說道:“不能說非常了解,但是比起以前,真的是了解了不少。其實他也非常需要親情愛情和友情。”
“哼!”司空烈扔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風聲起!河流急速湧動。
士兵迅速集結,列成方陣。
路花花問道:“怎麽了?”
旁邊的一個士兵說道:“稟皇後娘娘,九幽國來犯了!”
“什麽?不可能?!”路花花整個人愣住了。她衝到淮易河邊上,隻見兩岸已經站立了無數的兵馬,他們之間就是隔著一條逝龍橋。
隻見北野玄在對岸穿著一件威武軍甲,頭上帶著一條藍色的絲綢帶,手中拿著一把淩統剔透劍,劍身呈現一種海洋的蔚藍色,仿佛劍中帶有海水,隨著擺動裏麵的海水還會不斷地流淌。劍尖帶著極度的冰冷,就好像此時北野玄臉上表情一樣。冰冷得讓人有種結冰的感覺。他堅硬的,堅硬地甚至連手都沒有辦法提起來,但是他的眼睛並沒有堅硬,因為此時的他還是死死地盯著前麵的這個人,這個人就是對岸的司空烈。
司空烈當然也是注視著他,他手臂上綁著一條紅色的絲綢帶,手中拿著一把麒麟刀,刀身鮮紅,仿佛是還沒有殺人之前,它就已經帶著殺人的氣色,一種戾氣。血液在刀身中流淌著。狂暴殺戮與司空烈的風格相似。他們倆之間也是有著血液的交流。
北野玄是冰冷的,司空烈是狂熱的。
他們兩個眼中已經沒有了身邊的軍馬。隻有他們兩個人。
北野玄慢慢地走上逝龍橋,司空烈也走了上去。橋不算窄,也不算寬,兩個馬寬。
兩人對視著,眼神中帶著各種怨恨和不解。
司空烈首先說話了,“聽路花花說,你變了。”
“沒錯。人是會變的。”
“變得不愛戰爭?”
北野玄搖搖頭,輕聲說道:“變得更冷了。”
“為什麽?”
北野玄沒有回答,他手上的劍慢慢被拉開,離開了劍鞘。銳利的藍光散發出來。
司空烈道:“你不準備投降?現在我帶著是兩百萬大軍,你呢?”
“百騎足以!對付你這種小人。”
“你搶我國皇後,你說誰才是小人。”
北野玄冷冷地說道:“難道這不是你的計謀?你就是安排路花花放在我的身邊。我的事情全部都給你知道!現在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突然間,冰冷的劍已經出鞘,一陣寒光,散在司空烈的臉上。
司空烈連忙側身避開。
北野玄這一劍居然不是刺在司空烈身上,而是他的坐騎上。
一聲馬慘鳴!血花四濺。
有人說這種殺生是北野玄將自己心中的愛恨斬斷,同時有人又說是北野玄自己的劍法不精。
無論怎麽樣,好像隻有北野玄才知道。他現在的眼睛並並不是手中的劍那麽冰冷,而是一種火熱,紅色血絲已經布滿了他的眼睛。
他的動作很慢,慢得就跟一個老人一樣,沒錯,他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老人,從一個年輕的少年變成一個駝背哈腰的老人。
彥落當然知道他為何變成如此,一個人無論表麵是怎麽堅強,但是他的內心都是脆弱的,甚至隻要輕輕觸碰,就能夠把這個人推到。被背叛是北野玄心中的弱點。
北野玄沒有辦法忍受背叛自己的人能夠活在世界上。而此時,他便是對世界上所有背叛自己的人做出最大的反抗。
他殺不了路花花,更沒有可能殺自己的妹妹,但是他可以殺一個人,隻要這個人死了,他身上的仇恨就會消退。他明白這一點,因為要死的人是他自己。
北野玄的劍在空中舞動,沒有章法,也沒有招式,他仿佛是把自己心中壓抑很久的怒氣爆發出來,冰冷的劍此時順著河上的水流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司空烈縱身下馬,站在地上,他抬頭看著這個高大的人,手中緊握著麒麟刀,對準北野玄的馬蹄,一刀下去。
哢!
北野玄掉落馬,在地上翻滾一圈,重新站起來,這種感覺然而讓他有點清晰,他手中的劍重新有了招式。
司空烈退後兩步,道:“你為何如此作踐自己?”
“我如何作踐自己?”
司空烈道:“你的劍沒有章法,漏洞百出。”
“既然如此,你大可一刀下來,把我的頭腦拿下。此不是大快人心嗎?”
司空烈道:“我不跟一個醉漢打架。”
“你說我是醉漢?難道你就很清醒嗎?”
司空烈皺起眉頭,刀架在半空,“我是清醒的!”
“誰又能夠說自己是清醒的?如果你是清醒的,大可讓你的百萬雄獅跨越此橋,踏平我們的九幽國。我已跟你說明,我這邊隻有百騎。”
“我不為小人之事。”
“你就是不清醒。你就是想手刃我,以表你的勇猛!”
司空烈攤開雙手,“這有何不可?”
“有。因為你根本不是我的手下。你在作踐自己。”
劍和刀同時出招,碰撞聲發出呯呯聲,仿佛是一個具有陷入對決的旋窩。
風聲大起,河流猛烈。水花四濺,煙霧彌漫。頓時天色布滿烏雲。路花花看不到前方的情況,跑過去,她穿過菩提國的兵馬,來到逝龍橋上。
一看,她全身發涼。她驚呆了,她看見的是兩個人,兩個瘋狂得披頭散發的人。
冰冷的劍刺穿了司空烈的心。
火熱的刀砍在了北野玄的脖子上。
路花花衝過去,滾在他們的身邊,眼淚如泉湧出,河流缺了提。
“你們到底為什麽要這樣?”
司空烈微弱的聲線,道:“花花,你明白……我有多愛你……”
他的手握著路花花的一隻手。
但是同時,路花花的另外一隻手被北野玄緊緊抓住。
路花花對著北野玄問道:“你,為何要如此作踐自己?”
北野玄嘴角流著鮮血,他說道:“我……我沒有作踐自己。我隻是用我的鮮血,換來你的重新選擇。沒有他,你會選擇我嗎?”
路花花不知道怎麽回答,她轉眼看著司空烈。
兩人頭同時倒入了路花花的懷中。
“啊————!!”
路花花瘋狂地搖動他倆,喊道:“你們不要死!快醒醒!太醫!太醫在什麽地方?!”
逝龍橋中間,路花花跪著,她膝蓋上麵抱著兩個人,北野玄和司空烈。
血沿著逝龍橋一直往河流上滴。血流成河。
兩邊士兵見此狀,馬上呐喊混亂起來。有些衝去於對方陣營同歸於盡,也有一些返回自己的營地。一片嘈雜,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