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很想要你
秋天的晚風微涼,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接到溫容睿的電話,伊悅便打車來到了他的別墅。
她的腳一瘸一瘸的,走上幾級小階梯,來到了別墅的門前,她抬起手,剛想按下門鈴,吱呀一聲,隻見溫容睿已經打開了房門。
伊悅顧不及驚異他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到來給自己開門,一臉緊張的打量著他的雙手,手指依舊漂亮修長,沒有被哪個愛吃醋的壞男人給廢掉。
伊悅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了。
這個世界是變了嗎?就連一向溫潤耿直的溫容睿都開始說謊騙人了!
“你的手沒事……”伊悅聲音低低的開口,語氣有點埋怨。
她一開口說話,溫容睿聽到聲音便確定到她的位置,倏地伸出手,拉了她一把,然後關上了別墅的門。
“我隻是說我彈不了鋼琴了,並沒有說我的手有事。”
伊悅稍稍抬手,掙開了他漂亮的鋼琴手,“溫容睿,你什麽時候開始也學會耍這種無聊的招數了。”
“因為伊悅你,似乎比較喜歡壞男人。”溫容睿的表情平淡,語氣也是淡淡的。
伊悅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過了良久,“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話音落下,伊悅轉身就想要走。
溫容睿走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很近,他幾乎是兩手一伸出去,便能從身後抱緊了她。
伊悅頓住了腳步,美麗的小臉微微一側。
“我彈不了鋼琴了,不是因為我的手,而是因為我的心。”
伊悅靜靜的聽著,眉間擰起,明媚的桃花眼,眸光流轉。
“什麽意思?”
“我的音樂,已經不再純粹,因為我心裏有了很想要的東西。”溫容睿一字一句的開口,把心袒開在她的麵前,所有的情感顯露無遺。
“我已經彈不出那種會讓人心情舒服的曲子,我的音樂充滿了嫉妒,黑暗。”
伊悅抬手拉開摟住自己腰間的手,轉身看向他。
“溫容睿,你……”
溫容睿抬手,捂住了伊悅說話的嘴巴,他低頭湊向她,雙眼雖然黯淡無光,表情卻是十分溫柔。
“伊悅,我並不會煩人的纏著你,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才打了那個電話。”
伊悅瞠大了一雙美目,直勾勾的凝視著他,白皙細膩的小手慢慢抬起,拉開了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粉色的唇瓣囁嚅,過了良久,她歎了一聲,“我知道了。”
“你家裏有鋼琴的吧?”伊悅繞過溫容睿,徑直的往裏麵走,腦子一邊回憶著之前來他家的情景,雙腳一邊慢慢的走著。
“我把鋼琴砸了。”溫容睿跟在她的身後,說話的聲音透著心虛。
伊悅頓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顯得有些無辜的大男人。
“溫容睿,你……你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居然連自己最愛的鋼琴都砸了?!
“伊悅,你不懂的,以前的我,什麽都沒有,隻有純粹的音樂能安撫心靈。”溫容睿垂下了眼簾,說話的語氣很苦澀,“現在的我,有了想要的,卻得不到,而且連純粹的音樂都失去了。”
一時間,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最愛的鋼琴。
聽著溫容睿的話,伊悅心下一緊,今天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原來溫容睿是一個這麽極端的人。
說話間,貝多芬的月光曲縈繞在耳邊,伊悅回過神來,從包包裏掏出了手機,屏幕上麵閃爍著聶盛凱的名字。
她抬眸看了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溫容睿一眼,猶豫了幾秒鍾,轉身走到一邊去接起了聶盛凱的電話。
“你在那裏?”問題簡潔直接,聶盛凱的態度依舊霸道強硬。
“那你又在那裏?”伊悅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不答反問。
聽到伊悅查崗似的問題,聶盛凱玩味一笑,握著手機,慵懶的依靠在大理石牆壁上,黑眸銳利的盯著她那間熄了燈,已經黑漆漆的辦公室。
“在你的辦公室門口。”他回答了,希望她也能乖乖配合。
“你今早沒說要來接我的。”所以現在即使是吃到閉門羹也不能拿她來撒氣。
“我以為一個瘸腳的女人,多多少少會安分些。”聶盛凱諷刺的開口。
一下子,伊悅被聶盛凱堵得沒話說。
“在那裏?”聶盛凱不打算跟她廢話,話題又回到了最初。
伊悅咬住下唇,手裏緊捏著手機,回頭看向乖乖站在原地等她,一動也不敢動的溫容睿。
聶盛凱很強勢,溫容睿則跟他完全相反,溫溫靜靜的一個人,看著就讓人很心軟。
“我現在有些事情,今晚會晚點回來。”她不把話明說,因為她知道,以聶盛凱的性子,他肯定是會生氣的。
“我不接受這種不明不白的交代。”果不其然,聶盛凱不會輕易買賬。
伊悅抿了抿下唇,心裏有點怨他那咄咄逼人的態度。
她雖然喜歡跟他在一起,但這也不代表她連一絲私人空間也沒有。
“我這不是在向你交代,也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我隻是在告知你,我今晚會晚一點回來!”既然他強勢,那她就用同樣的態度應對他。
霸氣側漏的說完這句話,伊悅便掛了他的電話,最後還幹脆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伊悅把手機塞回了包包裏,邁開腳,一瘸一瘸的走向溫容睿,“好了,我們今晚來談談心吧。”
溫容睿的神色凝重,他看不到她,卻聽得見她。
“伊悅,你的腳怎麽了?”剛剛在玄關有風的聲音,加上她來了,他的心情激動,所以一下子忽略了她那一輕一重的腳步聲,“你的腳受傷了。”
伊悅看了看自己的腳,語氣清淡,“沒事,隻是崴到了而已。”
溫容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表情變得緊張,“你腳受傷了,還跑過來?”
“我害怕……”話到了嘴邊,伊悅又收了回來。
當時,她是害怕聶盛凱做了什麽傷害他的事情,例如找人廢了他的手什麽的。
要是聶盛凱真的做了這麽不入流的事情,她不僅會恨死他,還會恨死毀了溫容睿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