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誰規定啞巴就不能開車了?
馬路邊上,一輛卡宴跟一輛Minoper相隔了大概十幾公分,卡宴的車頭凹進去了一塊,白色的油漆也被蹭掉了,Minoper更慘,後燈碎裂,車屁股凹進去了一大塊。
卡宴的車主個子高大魁梧,一側脖子旁邊還紋了一個虎頭。他下車來看到自己的愛車凹進去了一塊,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看Minoper的車主隻是個小女人,頓時氣焰囂張了起來。
男人用力的“啪啪”拍著車頂:“你把我車撞壞了,你怎麽搞的!”
蘇湘剛撞車,驚魂未定,被這用力一拍,心髒更加亂跳了起來。
她的額頭磕在了方向盤上,前額突突的疼。
她愣了幾秒,轉頭看了看外麵凶神惡煞的男人,男人一臉不耐煩,叫囂著要她下車。
蘇湘來不及檢查傷勢,咬了咬嘴唇先下車來,男人的聲音更大了。
“你看看我的車,被你撞成什麽樣子了!”
蘇湘看了眼男人的車頭,再看了看自己的車尾,心疼的皺眉。
這輛車是她考到駕照後,母親買給她的生日禮物,她都舍不得開,平時精心保養,現在卻撞壞了。
蘇湘生氣的回頭看向男人,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先平複下來。
她下意識的抬起手想用手語,男人看到她抬起手,以為她要動手,往後退了下,而這個時候,卻見女人從包裏摸出了台手機。
“你幹嘛?想報警處理?”男人看到她拿出手機,卻是上去一把搶了下來,拿著手機在蘇湘麵前惡狠狠的晃。
“我告訴你啊,這事兒,不是報警的問題。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交警來處理,都幾個世紀過去了,你浪費了我的時間,你賠的起嗎?”
蘇湘見手機沒了,隻好用手語。
——你先把手機還給我。
男人一看女人比手畫腳的,微微一怔,頓時樂了:“你是個啞巴?”
這下,他的氣焰就更加囂張,肆無忌憚了:“你一個啞巴開也敢開車出來?”
蘇湘擰著眉瞪他。
——誰規定啞巴就不能開車了?
——不能開車,我能拿到駕照嗎?
男人看她比手畫腳,不耐煩的道:“你說什麽我也看不懂,反正,你看著辦吧。”
男人指著車標,再說道:“你可看清楚了,我這是卡宴,一百幾十萬呢。你看看,被你撞成了這個樣子,沒個五萬塊是修不好的。”
“你給錢,或者轉賬,都可以。錢收到我馬上就走人,要是耽擱了我的事兒,你還得賠我損失費。”
蘇湘看著男人惡劣的嘴臉,很想上去踹他一腳。
明明是他撞上來的,這會兒卻倒過來說她撞的她。
前幾天她在玻璃房睡著了,有點感冒,今天她去書店買書,順便在附近的藥店買藥。誰知道她正準備停車,這輛車就忽然開動,往她車上撞了過來。
蘇湘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男人攤開了手。
男人不明白的看著她:“你幹嘛?”
蘇湘指了指手機,男人道:“你確定不是報警?我告訴你啊,你找交警來了,耽誤了我的時間,我所有的損失都由你來負責。到時候就不是五萬的問題了,你懂嗎?”
蘇湘看了他一眼,又比了下手語。這個時候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了。
——我身上不可能有那麽多現金,我手機上把錢給你。
男人看懂了“錢”這個手勢,眼睛裏劃過一道竊喜,把手機交給了她,一邊說起了自己的支付寶賬號,等著蘇湘把錢轉給她。
蘇湘接過手機,卻不是馬上打開支付寶賬號,而是按了傅寒川的電話。
為了方便,她設置了快捷鍵,先撥通了他的手機,確認他能接到她的電話,然後掛掉發短信。
她倒是想報警,但是自己說不了話,如果報警,接收台那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她唯一能馬上想到的,就是先找傅寒川。
男人握著手機,正等著銀行的到款通知,抬眼一看蘇湘在手機上按來按去,以為她在開密碼呢,唇角不由的又翹起了一些,嘟嘟囔囔的道:“我說你快些啊。都說發生車禍的,肇事司機都是女人,這話可一點兒沒錯……”
這時,蘇湘已經發完了短信,把自己的坐標也發了過去。
男人看到蘇湘放下了手機,再看看自己的手機,上麵還沒有到賬的消息。
蘇湘發完消息,靠在了車尾上捂著額頭,上麵摸著好像鼓起了一個包,手指上還擦到了一些血。
她不放心,繞到車頭,從後視鏡檢查傷勢,果然起了一個大包,按著特別疼。
男人等了幾秒,等不到到賬的消息,上前拎小雞似的一把揪住蘇湘的手臂怒道:“我說你照什麽鏡子,你到底有沒有轉賬給我?”
蘇湘現在難受的很,又是感冒渾身酸疼又是額頭磕傷,被他手指一抓,現在手臂又疼了起來。
她抿緊了嘴唇,在手機上用力的打字:我賬號上沒有那麽多錢,我老公正在給我送錢過來。
男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頓時有些緊張:“你老公?”
要知道,男人根本不是不小心撞車,而是職業碰瓷的,找的就是這種開著幾十萬中高檔車的女人。
這種開小車型的女人手裏頭有錢,怕事又不懂車,唬一唬就能敲到幾萬塊,他已經得手了好幾次了。
但是她找人來,那就不一樣了。如果對方堅持報警處理什麽的,那他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他怒道:“你什麽時候時候打的電話?你不是個啞巴嗎?”
手指更加用力了一些,扯得蘇湘的身體向一側彎下去。
這時候,一輛法拉利在馬路邊停了下來,喬深從車上下來,車門“砰”的一關,看到蘇湘被男人扯得身體都彎下來了,立即大步的走過去,指著男人怒道:“你幹什麽!放手!”
喬深平時看起來溫文儒雅,瞧著有些小機靈,但是生氣起來的時候,臉一板就是一臉惡相,堅定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男人立即心虛的手鬆了下。
這時,喬深上去一把扯開了男人的手,把蘇湘扶在一邊道:“太太,你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他就住在這附近,接到大老板的電話,就立即的飛車過來了,不知道這算不算及時。
喬深在傅寒川身邊好幾年了,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都看在眼裏。
老板對這位太太是不是喜歡,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大老板對這位啞巴太太挺別扭。
比如說,大老板對著太太總是橫眉冷對,不理不睬的,但是一旦兩人發生冷戰,大老板的脾氣就會變得很惡劣,這種惡劣,還會波及到身邊的人。
而這次,如果太太受傷了,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倒黴。
話剛問完,一陣風吹過來,把蘇湘的劉海吹了起來,額頭上那一塊破了皮的大包紮眼的呈現在眼前,喬深心裏大叫糟糕。
另一側,卡宴男看著新來的法拉利男人,看上去是個很有錢的主啊。
而此時,他被完全的晾在一邊,看著那兩人在那兒問來問去,不甘心的大吼了一聲道:“喂,你就是她老公?”
剛才,他好像聽見他說“太太”來著。
喬深轉過頭來,一張狠戾的臉令男人不由的瑟縮了下,但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的氣勢不能被人壓倒,挺了挺胸膛道:“你老婆撞壞了我的車,這總得賠吧?”
“我跟她說好了私下解決,她說你是送錢來的,錢呢?”
就這一個開法拉利,一個開頂配Minoper的,還沒個五萬塊?
喬深冷笑了下道:“我不是他老公,但是一會兒她老公來了,你就死定了!”
他鬆開蘇湘,往前走到卡宴的車前,身體探了進去,把車鑰匙拔了下來,男人看著這動靜,有點慌了。
“你拔我車鑰匙幹什麽?那是我的車!”
“就是知道是你的車,我才拔了,防止你逃跑哇。”
喬深陰冷的笑著,車鑰匙在他手上上下顛拋。
蘇湘已經受了傷,大老板發怒是肯定的,他可不想成為炮灰,當然是這個卡宴男去承受他的怒火了。
蘇湘看著喬深,說實話,盡管喬深來幫她解了圍,她已經很感激了。
她知道今天傅寒川有個宴會,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條信息,能不能把他叫來,看到喬深來的時候,她心裏還是很難過的。
在他的心裏,她居然比不上一場宴會!
可是,剛剛喬深說他會來?
這時,喬深回頭看了蘇湘一眼道:“太太,我剛才忘了說,傅總一會兒就來吧?”
說完,他往前麵看了眼,唇角的笑更加陰冷了一些,他走到男人的身側,兩人身高差不多,但喬深沒有他那麽多的肌肉,看起來要精幹很多。
隻聽喬深惡魔似的聲音道:“你要完蛋了。”
男人聽著那一道陰冷的嗓音灌入耳朵,往前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輛黑色林肯的車打頭,後麵還跟了一輛賓利,一輛勞斯萊斯,頓時腿軟了下。
這些車,都是上千萬的頂級豪車啊!
他傻呆呆的看了一眼那邊站著的女人,這個啞巴,到底什麽來頭?
砰砰砰,三道車門關起的聲音響起,從車上分別下來了三個男人,長腿邁開,氣勢驚人。
剛才撞車都沒有引起什麽人關注,這會兒,很多路人都停了下來,駐足觀看。
“傅總,您來了。”喬深走過去,看著男人陰沉的俊臉,默默的為卡宴男默哀。
傅寒川淡淡的“嗯”了一聲,徑直的走向了蘇湘,抬手就撩開了她的劉海,看到上麵那一塊鼓起的大包時,眉頭皺了下,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光。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蘇湘抿了抿唇,烏黑的眼珠瞧了瞧傅寒川的臉色,微微的晃動了下,心中忐忑。
這麽難看的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她打擾了他的宴會,讓他生氣了。
“怎麽回事?”男人低沉不悅的聲音響起。
蘇湘的視線越過傅寒川的身側,看了眼前麵的車,比劃道。
——撞車了。是他撞的我,但是誣賴我撞的他,還搶了我的手機不讓我報警,要我賠給他五萬塊錢。
不怪蘇湘這會兒理直氣壯的告狀,實在是把她氣著了。
傅寒川,她還是了解一些的,他脾氣再不好,但是肯定會先幫自己人。
就讓他幫她出了這口惡氣。
傅寒川看完,眉眼更沉了一些,一道冰冷的視線刀子似的看向卡宴男。
喬深火上添油道:“傅總,這位先生說他已經跟太太說好私下解決,給錢就不追究了。”
傅寒川冷聲道:“你搶了她的手機不讓她報警?”
卡宴男看著傅寒川一臉的冷厲,看上去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剛才囂張的氣勢也弱了下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沒有搶、搶她的手機,我、我隻是跟她說,我們、我們私下解決。”
他擠出了笑:“五萬塊錢,對、對你們這種款爺來說,不就是一頓飯的錢嘛,嗬嗬,五萬塊,小、小錢,就、就不要勞煩交警大哥了……”
莫非同摸著下巴,繞著卡宴車轉了一圈,又看了下兩輛車的停車位置,回頭看了眼卡宴男道:“嘶……我聽著怎麽這麽不對啊?”
這一看就是碰瓷的,開個豪車找人玩碰車,仗著人高馬大就狠宰別人一筆。
“有錢就得被你這種光長肉不長腦子的人坑啊?”
“五萬塊就不是人家辛辛苦苦賺來的呀?”
“你肉多就能欺負人呐?”
莫非同每說一句,就在車上刮一道,欺負殘疾人,這他就看不下去了,而且不管怎麽說,他吃過小啞巴一頓飯。
在宴會上的時候,傅寒川看到信息就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後就說有事要先離場。
傅寒川跟陸薇琪分手,又娶了蘇湘,他們這些朋友,雖然沒有明確的站邊,但是莫非同、裴羨兩人跟傅寒川的關係更好一些,這幾年下來,跟其餘人的關係也淡了,傅寒川說要走,那他們留下來也沒什麽意思,就一起出來看熱鬧來了。
卡宴男看到自己的車被刮的左一道又一道的,心疼的肉都顫抖,可是看著這些個男人,一個都是他惹不起的。
“大、大哥,您別刮了行嗎?這補、補漆花費不少呢。”
“行、行了,我看你們都是來頭不小的,那錢,錢我不要了,讓我走可以嗎?我這還有事兒呢。”
卡宴男自認今天出師不利,走到喬深那裏討要車鑰匙:“大哥,能、能把我的車鑰匙還給我嗎?”
喬深沒搭理他,看向傅寒川:“傅總,這邊人多起來了,我看太太傷的不輕,要不要先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傅寒川淡淡的又掃了眼那卡宴男,對著莫非同道:“交給你了。”
說完,就帶著蘇湘上了自己的車。
裴羨從頭到尾就隻是看戲,看完了,拍了拍最後收尾的人的肩膀:“先走一步。”
隨後,他也上了車,兩道車影瞬間就消失在了馬路上。
莫非同撓了撓額頭,對著卡宴男,微微一笑道:“你還有事,是吧?”
“沒關係啊,反正都已經耽擱了,估計你的大事也黃了,那我就另外給你做筆生意吧。”
他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一會兒就來了兩輛拖車,而且拖車後麵還跟著一輛麵包車。
莫非同看到車來了,邪邪一笑,上了自己的勞斯萊斯。
……
醫院裏,小護士給蘇湘上著藥,消毒藥水刺激皮膚,疼得她皺緊了眉頭,腦袋忍不住的往後瑟縮。
傅寒川沉著一張臉在一邊看著,最後走上前,大手直接扣著她的腦袋不讓她亂動。
他這會兒正怒著呢。
這女人,就為了去考那什麽破證書搞出這麽多事情來,還真會給他惹禍。
蘇湘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這個男人就算生氣,也不用這樣報複她吧……
莫非同跟裴羨在一邊看著,都忍不住的側過頭去。
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他把人家腦袋當皮球擰呢?
小護士還是第一次在三個不同類型的帥男的注視下做醫護工作,一顆心砰砰亂跳,盡管已經集中了注意力努力去擦藥,還是好幾次手抖,擦到了別的地方。
好不容易擦完了,她紅著臉道:“已經好了,注意這幾天不要碰水,記得每天擦藥膏,過幾日就會自行消腫的。”
蘇湘擦完藥,正要站起來的時候,又被傅寒川一下摁了回去。
他淡聲道:“這就完了?”
小護士納悶的道:“是啊。”
“不用給她做個腦部CT什麽的嗎?”
“啊?”小護士愣了下,就這一點撞傷,需要做腦部CT,會不會太誇張了一些?
辦公室的門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走了進來,說道,“病人是撞車導致的受傷,當然要做詳細檢查,你馬上去做安排。”
說完,他對著傅寒川笑了下道:“不好意思,傅先生,她是新來的,還不熟悉業務。”
這種私立醫院,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傅家甚至是股東,當然要最好的醫療服務,差點就被這新來的得罪了。
蘇湘被小護士扶著走了出去,傅寒川一回頭,就看到裴羨跟莫非同那兩人互相對視著時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道:“你們倆跟著來幹什麽?”
裴羨輕輕的扯了下唇角道:“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關心一下。”
莫非同都已經見過小啞巴了,他還沒見過呢,當然也要看到了才平衡。
傅寒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看向莫非同,莫非同揚著一張笑臉道:“我得跟你報告那卡宴男怎麽收拾啊。”
這回,他可圓滑了,絕對不會說,他是來看熱鬧的。
看起來傅寒川對這個小啞巴漠不關心,但其實挺仔細的嘛……
傅寒川冷哼了一聲,對這兩個人什麽心思,他門清,不過不想理會罷了。
他道:“那個人怎麽樣了?”
“哦,沒怎麽樣,就是那樣了唄。”莫非同的眼睛裏閃著惡意的光芒。
他在北城混的時候,那些小混混還在當乖寶寶呢。
他把手機遞給傅寒川,上麵有一段他手下發過來的小視屏。
背景是廢車場,那一輛白色的卡宴,被廢車場的工人吊起來,然後重重的落下,頓時玻璃震碎,車皮扭曲,成了一堆廢鐵。
而那個卡宴男跪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脖子上的虎頭,此時看上去像是一隻懨了的貓咪。
開著豪車去碰瓷,簡直侮辱了車,那就沒收了他的作案工具。
莫非同道:“這個人也是個人才,居然把一輛廢了的破車弄得跟新車似的,我打算讓他去我的修車廠幹活,物盡其用嘛。”
傅寒川才不管他想怎麽幹,隻道:“那是你的事。”
他看了眼時間,微皺著眉,怎麽還沒好。
……
宴會上,不會因為少了幾個人就變得不熱鬧了。
中年人繼續做著人情關係,年輕一代也在開始拉攏人際關係,並沒有什麽改變。
陸薇琪依然坐在原來的座位上,傅寒川離開以後,她也沒有再去招待客人,整個人顯得失落。
半個小時前,傅寒川看了條信息以後就說有事,要先走一步。
當時,她問他什麽事,要不要幫忙,傅寒川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但是當時幾個人圍著,有人不經意的瞥見了他的來電顯示,上麵有個“蘇”字。
陳晨看著沒什麽精神的陸薇琪,說道:“你別這樣,現在那個女人畢竟是他的老婆,他不可能不顧的。但是你想想,那個女人是個啞巴,這麽麻煩,他心裏肯定厭棄。”
“厭棄什麽?”一道優雅的女聲從她們身後冒了出來,陸薇琪轉頭一看,卓雅夫人就站在她們的身後。
她一襲紫色天鵝絨的旗袍,襯得她整個人高貴無比。
陸薇琪壓下心底的失落,笑著打招呼:“卓雅夫人。”
卓雅夫人點了下頭,看了她一眼道:“怎麽這個臉色。”
她往周圍看了一眼,這邊桌上,此時就隻有她們二人。她道:“寒川呢?剛才我還看到他在這裏。”
“怎麽莫非同跟裴羨那倆孩子也不見了?”
陳晨心直口快,說道:“好像傅太太出了點事情,他們都過去了。”
聞言,卓雅夫人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
為了那個啞巴,他竟然連陸家的宴會都不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