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離開的倒計時3

  麵對喬影的嘖嘖調侃,傅寒川翻了個白眼,手枕著後腦勺將腦袋側了過去,繃著的臉皮明明白白的寫著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


  “你這個病人怎麽這樣,說了你有腦震蕩,怎麽不配合呢!”一邊檢查的醫生看到他如此的不配合,開口責備了起來,同時把他的手給拽了下來,“好好平躺著。”


  傅寒川眼睛一瞪,但那醫生理都沒搭理他,吩咐小護士把東西收拾收拾,準備接診下一個,然後對著喬影道:“喬醫生,他是你的朋友,就好好看著他,別讓他亂來。”


  出門的時候,傅寒川好像聽到那人說了一句什麽“浪費資源”。


  傅寒川頭一次被醫生這麽對待,本就氣著,這會兒真是氣到不行。


  他瞪了一眼喬影,硬邦邦的道:“你們醫院就這素質?”


  喬影聳了聳肩膀,雙手插著口袋道:“公立醫院的醫生都很忙的,你以為都像私立醫院,全世界都圍著你們這幫有錢人轉?”


  她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很忙的樣子,純粹是來看戲的。


  傅寒川重重的吐了口氣,索性閉上了眼睛。


  但是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出現蘇湘跟祁令揚握著手在一起的畫麵。


  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閉上的眼皮掀開,直直的瞪著天花板,手指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喬影看了一眼他握起來的拳頭,他的一條胳膊上還掛著點滴,她上前彈了一下他的那握緊的拳頭,涼涼的道:“回血了。”


  “從蘇湘那兒出來?”


  “……”


  “碰壁了?”


  “……”


  傅寒川的沉默,無疑印證了喬影的猜測,她挑了下眉毛,表示沒有什麽好意外的。


  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被自己的男人這樣對待。


  喬影拎過椅子坐下,疊著腿繼續的說著風涼話。她道:“說實在的,如果裴羨敢這麽對我,你猜我會怎麽著?”


  傅寒川死水一般的眼珠子微動了下,往喬影的方向撇去。


  喬影紅唇一咧,笑得非常邪氣。她的眼睛往男人腹部往下那個重要位置一瞥,說道:“我會廢了他的老二,這樣,我就是他這輩子的最後一個女人,而我,會屬於別人然後性福給他看。”


  傅寒川的眼角抽了抽,幽幽的吐出三個字:“你真狠。”


  喬影漠不在意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甲剔了剔指縫,又要剪指甲了。


  她道:“所以說,蘇湘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她沒弄死你,是你的福氣。”


  “嘁……”傅寒川冷哼了一聲,閉上眼,不過心中某個角落被觸動了下,又隱隱的疼了起來。


  喬影看傅寒川一副情場失意的樣子,大概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不然也不會氣到撞車了。


  蘇湘那姑娘,也沒給他好果子吃嘛。


  喬影掏出手機看了眼,這會兒裴羨他們應該快到了。


  果不其然,房門推開,裴羨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喬影,才看向傅寒川:“他沒事吧?”


  喬影道:“死不了,輕傷而已。打完這點滴就能出院了。”


  裴羨好以整暇的瞧著傅寒川,電話裏喬影已經把她的猜測說了。他道:“蘇湘說什麽了?”


  傅寒川抿著唇不吭聲,喬影涼涼的道:“還能說什麽,大概是不要他了吧。”


  話音落下,就看到傅寒川牙關處繃起的肌肉,還有他那要殺人的目光。


  看他這個表情,兩人心裏都冒出“果然”兩字。


  裴羨還算好心,拍了拍傅寒川的腿,一屁股在床側坐下安慰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現在湊過去,不是正好撞在槍頭上麽。”


  傅寒川沉沉的吸了口氣,手臂蓋在額頭上。


  如果不是有祁令揚在那邊虎視眈眈,他倒是可以慢慢的哄著……


  “你們兩個,能不能出去。”他現在沒興趣說什麽,也沒心情聽那兩人拿他來調侃。


  喬影跟裴羨對視了一眼,喬影站了起來,雙手抄在大褂的口袋說道:“那好吧,不打擾你生氣了。”


  她作勢往門口走,握著門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傅寒川:“不想知道怎麽把她哄回來?”


  傅寒川冷眼看向她,臉部的肌肉微微抽動。喬影唇角一勾,走回來拿腔拿調的剔著指甲道:“不如先說說,你是怎麽哄人的?”


  傅寒川捏了捏眉心,粗生粗氣的把之前要求蘇湘複合的事兒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有多扼要?


  戒指=求婚=複合=大團圓結局,當然他被拒絕了,不過在他的口中,祁令揚這三個字隻出現了一遍,就是蘇湘最後做的選擇。


  聽著傅寒川這種霸王式的作風,裴羨不知道是該驚歎,還是說無語。


  聽說過霸王硬上弓,但沒有聽說霸王硬複婚的。


  傅寒川被女人寵慣了,蘇湘是他第一個想要去追回的女人,踢一回鐵板也好。


  不過看在他現在備受打擊的份上,裴羨沒再繼續打擊他,揉著喬影的紅酥手,他慢悠悠的道:“女人在氣頭上的時候是很不理智的,她怎麽可能那麽快就跟祁令揚好上,氣你的。”


  可惜了那一輛千萬級的跑車,就這麽廢了。


  喬影瞪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回來:“我去工作了,你們繼續研究計劃。”


  她的工作很忙,可沒工夫看一個失婚男人怎麽意誌消沉,又怎麽折騰著挽回。


  況且,她覺得小啞巴就該趁著這機會好好虐虐傅寒川那個大男子主義的。


  喬影前腳出去,裴羨後腳便跟了出去。


  傅寒川這麽個大男人,還需要看護嗎?


  “你先養傷,回頭再慢慢想辦法。”


  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眼懨懨睡著的男人,眼眸微動了下。


  到了喬影的辦公室,她在那裏給孕婦做產檢谘詢,他坐在窗台拿著手機發短信,喬影解決完一個,喝口水的功夫,回頭正好看到裴羨收起手機。


  她擰上蓋子,一邊問道:“你跟誰發消息?”


  裴羨走過來,把喬影喝過的水杯拿了過來,低頭喝了一口眉心微皺了下,一股藥味兒。


  “你喝的這是什麽?”


  “八珍茶。”


  裴羨額頭降下幾根黑線,擰上了蓋子,他道:“我給小啞巴發了條消息,說傅少出了車禍,危在旦夕,就看她肯不肯來了。”


  喬影看了他一眼,諷刺道:“苦肉計的招兒,你們男人真是百試不爽,嗯?”


  曾經的喬影,又何嚐不是因為這個才跟他複合。


  裴羨道:“能用就行。”


  “如果這蘇湘都不來,那說明傅少真的懸了。”


  喬影頭都沒抬,低頭翻看著那些病人的病例,隻鼻子裏應付的哼了哼聲,就看這種男人的萬能招在小啞巴身上起沒起作用了。


  裴羨看了她一眼,忽然正聲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去鑒定中心做什麽?”


  喬影是在那裏無意間看到了傅正南跟祁令揚的鑒定報告,但她去那裏應該是有別的目的的,她一直都沒有跟他說起過。


  這段時間,她也變得古古怪怪的,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也經常走神。


  喬影的手一頓,沒有抬頭,隻不在意的道:“說了是老學長請吃飯,過去玩……”


  ……


  蘇湘出門就被祁令揚跟傅寒川堵上,雖然這會兒已經擺脫了他們,但是心情也不見得有多好。


  茶灣小區後麵的一片茶園,蘇湘撐著沉重的雙腿在茶樹間散步,幾個茶農看到她,摘茶的動作不停,還可以一邊跟她打招呼。


  蘇湘隨手摘了幾片茶葉,指間的鑽石比掛在葉片的露水還耀眼。


  其中一個茶農是茶園老板娘,也是蘇湘的房東,驚歎道:“喲,蘇小姐,你這鑽戒,男朋友求婚的吧?”


  蘇湘下意識的捂了下手指,想要說這是假貨戴著玩兒,一想她們看不懂手語,便搖了下頭,勉強的牽著一抹笑走遠了。


  這一排的茶樹已經采摘過,蘇湘站在前後兩排中間,低頭看著手指上的鑽戒。


  摘不下。


  她情緒低落,想著以後的路要怎麽走,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下。


  看著短信的內容,蘇湘就心慌了起來。


  危在旦夕!


  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憑著本能跌跌撞撞的在茶園間跑了起來。


  傅寒川!

  ……


  護士取下針頭,讓傅寒川自己壓著綿球,然後便拎著空瓶離開了。


  傅寒川麵色陰沉的似是要滴出水來。


  裴羨臨走前說他通知了蘇湘,可直到這個時候也沒見人過來,想來,她已經不在意他的死活了。


  嗬嗬……


  男人眯著眼倏地站了起來,黑著臉徑直的往門外走去。


  他也就沒有看到在走廊的拐角,站在那裏觀望的一道嬌小身影。


  蘇湘看著傅寒川完好無損的走出病房,便也轉身從另一個出口悄悄的離開了。


  在來醫院的時候,她一門心思的奔過來,不過在經過護士站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去問了一句,也就知道了傅寒川其實並無大礙。


  醫院大樓的台階上,外麵的春光爛漫,但沒有一絲一點的射R入男人的眼底。


  就在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一道紅色車身落入他的視線,男人的唇角微勾了下,大步走了出去。


  蘇湘看著麵前突然多出來的人影,嚇得緊急刹車,後背起了一身的冷汗。待她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她的臉立即掛了下來。


  他是車禍沒撞死,就要來第二次嗎!

  兩人的目光隔著一道玻璃對視著,蘇湘掃了那男人一眼,掛了車檔倒車,準備換一個方向,但她的車技在傅寒川那裏就是小兒科,被他撞上了還想逃?

  “蘇湘,你欠了我一千多萬,不應該下車來把這筆賬解決了嗎?”


  男人淡淡的說著,蘇湘眉頭一皺,她什麽時候欠了他一千多萬?

  蘇湘待在車裏不動,就見傅寒川掏出手機,他把手機反過來給她看了下上麵的號碼,音調懶懶的道:“肇事逃逸,我不介意讓交警來處理。”


  她碰都沒有碰他一下!

  蘇湘捏了捏手指頭,下車甩上車門。


  她抿著唇瞪他,就見男人目光涼淡的瞅著她道:“因為你,我的車報廢了,我也進了醫院,車子加上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營養費,還有占用了我的寶貴時間,一千多萬算是少的。”


  要知道,他一份合同價值都要上億。


  蘇湘額頭的一根神經突突的跳,她覺得傅寒川是發神經了。


  ——你是姓賴的嗎?

  他自己開車有問題,賴在她的頭上?

  傅寒川往前幾步,在她的跟前停住,身高優勢擋住了所有的光,蘇湘隻覺眼前投下一大片的陰影,她不得不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


  傅寒川的語調慵懶:“因為你,我才開車出神撞了車,你說這不怪你,怪誰呢?”


  蘇湘垂著的手捏著,視線落在他額頭的一個鼓包上。


  男人又往前走了半步,腳尖抵著她的,頭再低下一些,與她的視線相觸,微微低啞的嗓音帶著蠱惑:“蘇湘,你趕過來,其實你是關心我的,是不是?”


  蘇湘抿緊了唇瓣,手指捏的更緊了一些,她將頭偏了過去,強迫自己跳動的心髒冷靜下來。


  下巴被人捏住,逼迫著她抬頭。


  “好,你不願意談這個問題,那我們就談談別的。你欠了我一千多萬,看你也是還不起的,那就以身抵債如何?”


  “這個時間,去民政局還來得及。”


  他的手慢慢的伸過去,就要捉住蘇湘戴著戒指的那隻手時,蘇湘的手一動避了開來。


  她往後退了一步,唇角扯起一抹笑。


  ——你問過卓雅夫人了嗎?她同意我跨入你家那高貴的大門嗎?

  傅寒川並不意外她說出這句話,他的臉色一變,正經無比的道:“如果我說,我已經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呢?”


  蘇湘的笑意僵在臉上,卓雅夫人居然答應了?這怎麽可能?


  傅寒川道:“我用我的方式說服了她,所以,你回來不會再有問題。”


  這話,蘇湘當然不信。她揚起了小巧的下巴,抬手比劃起來。


  ——不是還有離婚贍養費嗎?一千多萬,你從那裏麵扣好了。


  傅寒川有錢有勢,白的也能變成黑的,但是要她再相信姓傅的,除非她變成一個白癡!

  蘇湘比劃完,跳上車揚長而去,而傅寒川也沒有再攔著她。


  他微眯著眼,看那紅色車影消失了,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出去。


  “……對,不管用任何辦法,給我盡快搞定……”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想逃?

  男人陰冷的勾了下唇角,將掛斷的手機收入口袋,長腿信步往外走去……


  ……


  好像一切都平靜了下來,除了每天依舊在門口收到一束桔梗花,蘇湘的日子變得格外的簡單起來。


  傅寒川沒有再來找她,而那一枚戴在蘇湘無名指的粉鑽戒指,也沒摘下。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用了各種方法,用洗手液,用油,都沒有將那枚戒指摘下。


  清晨,蘇湘睜開的第一眼,她舉起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後掀被起床洗漱。


  打開門出去晨跑,門口照舊斜靠著一束桔梗花,裏麵插著一張卡片。


  這些天,祁令揚沒有再出現在她麵前,但是會附上一張卡片,把一天的事情寫在上麵,不管是有趣的還是無聊的。


  這天,蘇湘看到卡片的最後,眉梢微動了下。


  帝梵先生為新的合作項目再次來到北城,黛爾也來了,恰逢她的生日,帝梵先生想在中國給她過一個中國式的生日,特意邀請她也去參加。


  蘇湘抿著唇,將卡片放回了花束中,然後抱著那一束花到了樓下,塞入垃圾桶。


  才轉身,迎麵祁令揚站在她的麵前,微微笑著看她。


  他看了一眼那束花,一點都不意外蘇湘對那束花的處理方式。


  修長的手指從那花裏將卡片夾了出來,他看了眼打趣道:“花扔了就扔了,但這情書,你好歹點一把火燒了吧,被別人看到,我很沒麵子啊。”


  他拿出打火機,將那張卡片點燃了。


  一團火光亮起,在即將要燒到他手指的時候,他才鬆開手,那一團燃燒著的火焰將卡片的最後一角吞噬,發出最後明亮的火光,落在地上時,隻掙紮著最後的燃燒,最後化為灰燼。


  蘇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抓著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往前走。


  她一身運動衣的裝束,祁令揚知道她最近在健身,也知道她在做為長途旅行做準備。


  祁令揚拉住她的手臂說道:“黛爾很想見你,去見見她吧。”


  蘇湘望著他不動,不做任何回應,祁令揚輕歎了口氣道:“你不肯原諒我,但是黛爾她沒有錯,不覺得她很可愛嗎?”


  “而且……”他頓了下,看著蘇湘認真的道,“你已經把自己隔離這個世界很久了。蘇湘,如果你準備自助旅行,最好試著跟人交往。”


  “我知道你不想見任何人,但作為你遠方的朋友,他們對你是友善的,不要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好嗎?”


  祁令揚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並不好受。


  蘇湘對一切這麽的防備,是他造成的。是他以朋友的名義接近她,給了她深深的傷害,才讓她現在對一切都這麽小心翼翼,甚至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蘇湘的眼微動了下,狐疑的看著祁令揚,他怎麽知道她想要出去旅行?

  祁令揚從她防備的眼神裏看出她的意思,輕笑了下說道:“你聯係上了那位旅行客,在谘詢他旅行的事宜,他給你的建議是先鍛煉好自己的身體,是不是?”


  蘇湘愣住了,祁令揚抿了下唇,接著道:“蘇湘,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有留意著。”


  看到蘇湘緊張了起來,他立即道:“你不要緊張,我做這一切隻是想保護你。我不會妨礙你的任何想法,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但你要讓我知道你在做什麽,你在哪兒。”


  “不過在這之前,去參加黛爾的生日,假如有一天,你旅行到了丹麥,帝梵先生可能會全資資助你周遊整個北歐。”


  他試著換了個輕鬆的話題,也順道勸她走出這個自我封閉。


  祁令揚想到了什麽,掏出手機給她看了一段視頻,上麵是黛爾用丹麥的手語給她發出邀請,然後又用語音發了一條。


  “說起來,是你帶著她走出了那個世界。”


  “去吧,好嗎?”


  ……


  祁令揚的勸說,讓蘇湘動心,他說的沒錯,她需要學會跟人打交道,不管是好人還是惡人,她都要去麵對,她的身後再也沒有傅寒川,也沒有任何人,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黛爾生日的那天,蘇湘一襲淡藍緞麵旗袍從她的COOPER車內走出,長發盤在腦後,精致的小臉更顯突出,她掛著微微笑意,踩著高跟鞋麵對著驚愕的眾人輕點了下頭示意,然後捏著珍珠手包入場。


  蘇湘雖然不怎麽出現在公眾場合,但關於她的傳說在上流社會中,一直斷斷續續的續寫著,盡管一直都不那麽出彩,但總歸讓人忘不了她。


  所以在陸薇琪事件之後,人們再看到她,當然是驚訝的。


  她不是已經跟傅家脫離關係了麽?


  而這樣的她,看似背後空無一人,但氣場似乎更強大了,她身上的光芒,並不因為她孤身一人而黯然失色。


  因為帝梵先生跟傅氏的人合作,傅氏的重要人物悉數出場。傅寒川的一雙眼緊緊的盯著那一道身影,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而卓雅夫人看到蘇湘,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氣息微沉了下。


  盡管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這個女人,但看到她,依然很不舒服。


  回頭看到祁令揚也走了進來,她的麵色更難看了一些。


  祁令揚跟傅寒川在傅氏明爭暗鬥了幾回,不分上下,這次丹麥方麵帶來更大的業務合作,帝梵先生跟祁令揚有了之前的交情,自然也是交給他的。


  祁令揚一身白色的立領西服,在眾人之中,是個翩翩佳公子又有卓著能力的存在,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現在的他,再也不像是以前那樣無人關注,而是會場的焦點。


  而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跟黛爾打招呼的蘇湘,不顧眾人目光,徑直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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