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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他傅寒川,並非一個好好先生

  電話裏,女人溫婉的聲音傳過來:“易輝,別再為我做那些事了,你們鬥不過她的。”


  梁易輝皺了下眉,問道:“你知道了?”


  原本,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就沒打算讓陸薇琪知道,他隻要她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蘇湘這個人就可以了。


  陸薇琪歎息一聲道:“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從沒放棄過我,我當然也在關注著你們。雖然我人還在這邊,但是那些新聞我都看到了。”


  梁易輝不甘心的道:“本來可以把那個女人整下來的,但是……”


  “易輝,聽說我,別去招惹她,不然你跟陳晨都會有麻煩。”


  梁易輝眼中劃過一道狠戾,這次不過是那個啞巴耍了心機,一時沒注意而已,但是下次她就未必這麽好過了。


  對那個啞巴他倒是沒放在眼裏,不過他想到那一晚,為了一個蘇麗怡,傅寒川那些人就全部過來了……況且現在那啞巴跟祁令揚還有一腿,是得小心點兒……


  梁易輝忍了忍,說道:“好,我知道了。”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他頓了下,怕讓對方不舒服似的,聲音更低了一些,“你,還會回來嗎?”


  電話中沉默了幾秒鍾,陸薇琪輕笑了下,避開了這個問題道:“易輝,我很想你們……”


  電話掛斷,梁易輝意猶未盡的將手機放下,陳晨捏著冰塊敷臉看了他一眼,說道:“薇琪說什麽了?”


  梁易輝灌了口酒,說道:“讓我們別再去惹那個女人。”


  他掃了眼陳晨,看到她那紅腫的臉就皺了下眉:“尤其是你,惹上了傅寒川小心點兒。”


  陳晨摸了下自己的臉,心中就怨憤不已,但又懼怕傅寒川的報複,恨恨道:“知道了。”


  “等薇琪回來,看我弄不死她!”


  ……


  第二天,傅氏大樓。


  傅寒川結束早會,從會議室走出來,喬深上前低聲道:“傅總,鄭醫生主動要求跟你見麵。”


  傅寒川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了起來,他的步子輕快,走回辦公室在皮椅上坐了下來。


  視頻通話連接著,鄭醫生那張稍顯蒼老的臉透著不耐煩又很無奈的樣子。


  傅寒川微微笑道:“鄭醫生那麽忙,怎麽有功夫找我聊天來了?”


  視頻中,鄭醫生一臉看無賴的樣子對著傅寒川。


  試問,一個整天忙得腳不著地的醫生,身邊卻整天有個女人跟來跟去,這像話嗎?


  別人還以為醫生家屬來了,在醫療基地,閑話都傳開了。


  鄭醫生道:“傅先生,感謝你為我們醫療團隊捐助的物資,不過是否可以請你將那位黃小姐召回?”


  傅寒川依舊保持著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說道:“鄭醫生那麽忙,我也是希望能夠幫到你。如果鄭醫生對黃小姐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另外派人去。”


  鄭醫生被懟了回來,話噎在喉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一臉愁苦道:“傅先生……”


  這邊一來一回的繼續打著太極,喬深在外麵的辦公廳,就見裴羨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喬深摸了摸額頭,正要站起來去通報,裴羨站在他辦公桌前,將他的肩膀按了下去,說道:“行了,我一會兒自己過去。”


  喬深正忙著趕報告,也就沒再說什麽,裴羨轉身之際,突然轉過身來看他一眼道:“聽說,你在跟那個律師談戀愛?”


  閔悅真是蘇湘工作室聘任的律師,而蘇湘參加了裴羨視頻網站的比賽,裴羨也就知道了這麽個人。


  喬深的手指猛地按在回車鍵上,按出了好幾行空白,他自認為冷靜自若的否認道:“沒有的事。”


  他垂眸,按著back鍵將空白行刪除,腦子裏浮現那女人低眉淺唱的模樣,那顆微微晃動的淚痣……


  裴羨隻那麽一說,他淡笑下道:“你小子有本事,要麽不戀愛,要麽找個千年妖精,不過總比沒有好。”


  裴羨拍了拍喬深肩膀就走了,喬深坐在座位上,俊秀的臉微微泛紅。


  誰說他戀愛了,隻是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而已。


  總裁辦內,傅寒川還在繼續跟鄭醫生通話,裴羨在門上敲了下就進去了,傅寒川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將視頻中斷。


  他對著屏幕,手臂閑適的擱在座椅扶手上。“鄭醫生,說了那麽多,你其實該明白我的意思。隻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一切都能讓你順心如意。”


  鄭醫生閉了閉眼睛,深吸口氣。裴羨站著的地方距離傅寒川幾步遠,也能看到屏幕上的那位醫生快要忍耐不住的樣子。


  就見鄭醫生的臉拉了下來說道:“傅先生,我給蘇小姐做手術的時候,隻知道她的情緒很不好。她一個啞巴,如果家人待她好的話,為何要一個人出來在外漂泊?”


  “如果你要讓黃小姐跟著,那就繼續吧,反正我的話就到這裏,再見!”


  屏幕黑了下來,對方將視頻關了。


  裴羨看了眼傅寒川,說道:“給蘇湘做手術的那位‘聖手’?”


  能把一個啞了二十多年的人治愈,裴羨這些人都是佩服的,故私下叫他聖手。


  “你把他激怒了?”


  傅寒川又一次詢問不成,煩悶的捏著下眉心。


  裴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看起來,這鄭醫生跟蘇湘的關係很好。應該是對蘇湘同情,才對你這麽反感吧。”


  寧願傅寒川騷擾他,也不願傅寒川再去騷擾蘇湘。


  裴羨同情的看了一眼傅寒川,摩挲著下巴暗忖道:當初狠心推開的綿白糖,現在變成了難咽的鹽,都是自作孽。


  傅寒川冷冷掃了他一眼皺了下眉毛,對“反感”這兩個字很是不悅。


  他點了根煙吞雲吐霧,說道:“都安排好了?”


  裴羨笑著打趣道:“人家對你反感,我對你還是當兄弟啊。你都交代了,我還能不照做嗎?”


  “要做什麽?”一道聲音從辦公室門口傳進來,兩人轉頭看過去,就見莫非同晃了進來。


  他拉長著臉,臉色很不好看,對著門外道:“人在這裏,要說就趕緊的吧。”


  就見打扮俏麗的蘇麗怡走了進來。


  蘇麗怡見到傅寒川,居然乖乖的叫了一聲“姑父”,然後站在了那裏。


  傅寒川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眉頭擰了起來,冷冷看向莫非同道:“你帶她來幹什麽?”


  莫非同昨天晚上被蘇麗怡纏上,但他可沒想理這瘋丫頭。


  他道:“她說她沒地方去,她叫你一聲姑父,你自己看著辦吧。”


  莫非同往沙發上一坐,翹著腿抖啊抖。


  傅寒川知道蘇湘將蘇家老宅修整過,他冷聲道:“蘇家別墅那麽大的地方,還容不下你一個?”


  蘇麗怡雙手背在身後,垂著腦袋低聲道:“賣了。”


  傅寒川的眉立即皺了起來,聲音也提起來:“賣了?”


  蘇麗怡點了下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賣了就賣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錢呢?”


  蘇麗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還債。”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蘇麗怡賣了別墅,應該是給日本的蘇潤夫妻還錢去了。


  傅寒川吸了口煙,問道:“蘇潤在哪裏?”


  蘇麗怡一臉乖巧,但是眼眸中閃著精光,她輕輕晃著身體說道:“在日本啊。”


  莫非同跟裴羨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看著。莫非同也曾問過這個問題,得到的也是這麽一句答案。


  “姑父,你不要問那麽多,問了我也不會說什麽的。”蘇麗怡狡黠的笑,“其實我沒有要你來管我的意思。畢竟你跟她離婚了嘛,要找,我也隻會找他。”


  蘇麗怡看向莫非同,說道:“當初我爸媽被高利貸的追債,你可沒出來。還錢的人是他,我知道。”


  莫非同現在總算知道,這瘋丫頭為什麽死纏著他,他道:“別跟我扯關係,我出錢,不是為了救你們。”


  傅寒川的臉色黑透,當初蘇潤逃到茶灣,被高利貸的人堵在門裏,是莫非同去那裏把事情給解決了。


  蘇麗怡纏著莫非同,並非是為傅寒川,而是想通過莫非同找到裴羨。


  她利用傅寒川的名字,讓自己在舞蹈大賽中入圍,但清楚的知道這位姑父有多麽冷血。


  蘇麗怡看向裴羨,微微笑著道:“裴總,其實我是來找你的。”


  因為記得在酒吧的那晚,也就知道他們都是朋友,找到莫非同,也就等於找到了這位影視公司總裁。


  蘇麗怡大概摸清楚了這位裴先生的背景,自然是要抓住機會的。


  她一直想簽約大公司,眼前不就有個好機會嗎?

  裴羨的視線跟她的對上,看到她眼睛閃動著的機靈,裴羨眉毛微揚了下,笑著道:“我跟你非親非故,也沒出手幫過你父母,你找我做什麽?”


  蘇麗怡直白的道:“我知道你是皇圖影視公司總裁,我想簽約在你的公司。隻要你力捧我,我可以保證為你公司賺很多錢。”


  裴羨扯著唇角,一手搭在扶手上,將蘇麗怡上下打量了一番。


  原來她要找而是他,難怪之前莫非同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兒。


  這丫頭的長相是不錯的,才氣也可以,留過學人見識多,若是公司捧一下,倒是個可以大火的苗子,隻是……


  裴羨搖搖頭,一臉遺憾道:“可惜了,我不能簽下你。”


  蘇麗怡臉色一變,問道:“為什麽?”


  裴羨冷聲道:“為了自己出位,出賣自己的至親,你說我怎麽敢?”


  “蘇麗怡,我想這幾年之內,都不會有公司敢簽下你,你的人品問題堪憂,公司若要簽下你,還要砸大筆的錢給你洗白。等你成名了,估計你已經在考慮跳槽了。”


  “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乖乖的回去念書,別折騰了。”


  蘇麗怡咬住了唇瓣,硬生生的吞下那口氣,她道:“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蘇麗怡一心為簽約一事而來,反被羞辱了一番,氣衝衝的走了,莫非同沒再管她,看向裴羨道:“剛才你們在說什麽?”


  他可沒忘了,剛才他進來的時候,這兩人在說著什麽安排。


  裴羨看了眼傅寒川烏沉沉的臉色,不確定是否要告知一下。


  剛才蘇麗怡那話,殺傷力可不小。


  裴羨斟酌著字句,說道:“比賽的投資商決定為大賽前三名開慶祝宴。”


  莫非同跟這比賽沒關係,一聽慶祝宴會就沒什麽興趣,而且他也不便參與。


  他看了眼傅寒川,隨即想到蘇湘的團隊也是三強之一,這麽說……


  莫非同再傻也明白過來了,他冷哼了一聲,拍拍褲腿站了起來,走了。


  哼,又是這種潛規則的爛把戲。


  看到莫而非帶著氣的走了,裴羨撓了撓眉毛,感覺這中間人有點兒難辦。


  他看了眼傅寒川,說道:“蘇湘對他有救命之恩,蘇湘那時被困在屋子裏,他前去搭救也是正常。”


  傅寒川黑著的臉並未好轉,那天的情況,他當然知道,而且,他就在她家樓下。


  不管說什麽,都無法改變,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出現的事實。


  一樁樁,一件件的錯,到今天都成為一個個的她不願回來的理由。


  傅寒川捏了下拳,臉頰齒關的咬肌鼓了鼓,生生的咽下了這口氣。


  ……


  傍晚,黑夜早早降臨,華燈初上。


  蘇湘帶著少年團應邀來到酒店,其他兩隊也到了,大家彼此寒暄了下,一起進入宴會大廳。


  蘇湘在少年團之後,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了,回頭就見裴羨站在她身後。


  蘇湘微愣了下不解道:“怎麽了?”


  裴羨往裏麵看了眼,大家都鬧哄哄的在聊天,他把蘇湘拉了出來,往走廊的另一側走過去道:“找你幫個忙。”


  “什麽忙?”


  往上再走了一層樓梯,裴羨帶著人在一扇門前站定,說道:“進去就知道了。”


  蘇湘看著那一扇厚重的門,臉色沉了下來,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


  今晚她本不願意來,就是不想跟那個人碰上,但是裴羨特意強調說,今晚所有的讚助商都會過來,蘇湘以後還要混,不能不給麵子,又想那麽多人在,即使見到了傅寒川,就當那些讚助商一樣看待就好了。


  但是裴羨這安排,她意識到她的宴會跟那些人不一樣。


  傅寒川這是打著宴會的名義約會!

  裴羨見蘇湘轉身就走,連忙把人拉住道:“蘇湘,人都來了。他是我們節目最大的金主,隻有你應付的了。”


  蘇湘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他是你的金主,我隻是來比賽的,你自己伺候去吧。”


  裴羨嗬嗬笑,看了四周一眼說道:“這裏沒人,那我也就把話都說開了吧。”


  “之前人家都說你潛規則,但其實吧,還真有那麽一點關係。”他往那扇門看了一眼,身體壓低了,在蘇湘耳邊低聲道,“他讚助這個節目,就是衝著你來的。”


  說完,不等蘇湘做什麽反應,靠著門的那一側手臂一推,門打開來。


  走廊的光線幽暗,而包廂內亮堂堂的燈光明亮,有種金光洞開的感覺。


  門內的人坐在正中,精銳的視線看過來,他穿著一身手工製黑西服,白襯衣,黑色風琴領結係在衣領中央,藍色的口袋巾是他身上唯一的亮色。


  男人腰背筆直,手中捏著高腳酒杯慢慢轉動,看起來高雅華貴。


  蘇湘隻這麽一打量的功夫,後背一隻手將她往前一推,門便被人關上了。


  她擰了擰眉,隻好看向麵前男人。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圓形桌,桌上擺了鴛鴦鍋,蔬菜擺成了花束的形狀,肉類盛放在雪砂上,嫋嫋白煙升起很有意境。


  隻是這正裝打扮,配上這火鍋,看著有些怪異。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便低下頭,如往常一樣捏著筷子夾菜在火鍋中涮了涮。


  他道:“還站著幹什麽,過來坐下吃。”


  傅寒川這類人,自帶氣場,他這樣的人,好像不管什麽場合,都能操控一切,他的一舉一動也可以讓周圍環境成為他的襯托。


  好像一切就該如此,西裝就可以搭配火鍋。


  蘇湘在他對麵坐下,對著這麽一桌精美火鍋,卻並沒什麽食欲。


  傅寒川將肉片放在麵前的醬料盤蘸了下,說道:“送你的花,收到了?”


  蘇湘嗯了一聲,沒做多大的回應,捏著水杯喝了口水。


  傅寒川看她一眼:“喜歡嗎?”


  蘇湘沒吭聲,傅寒川道:“以前,沒有送過你什麽,也不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你喜歡什麽?”


  蘇湘眸色淡淡的看著他:“我喜歡什麽,重要嗎?”


  隔著火鍋蒸騰起來的煙霧,傅寒川看她道:“你喜歡的,我可以給你。”


  蘇湘淡笑了下:“我可以自己爭取,不需要你給我什麽。”


  以前,她活的卑微,他從不曾回頭看看她,嫌她丟人帶不出去。在家的時候,她也不過是個給他做做飯,給他暖床,給他養孩子的女人。


  他也從來不屑去關心過,她需要什麽。


  從沒在乎過的人,才可以在他不需要的時候,把她推給別人。


  傅寒川看著她冷淡的神情,垂下眼皮說道:“這火鍋味道不錯,材料都是產地空運過來的,嚐嚐。”


  他夾了一顆燙熟的手打魚丸放在她麵前碟子裏:“我記得你喜歡吃魚。”


  蘇湘垂眸看了一眼那顆綿軟的魚丸,自嘲笑了下:“難得,你還記得這些。”


  傅寒川道:“一起吃了三年飯的女人,你以為能有幾個?”


  蘇湘脫口而出:“在我之前有陸薇琪,在我之後有常妍。”


  傅寒川睨了她一眼,一口氣堵在胸口,這女人……


  他將蔬菜放下鍋中煮燙,說道:“不管是陸薇琪,還是常妍,都沒有日日相對。”


  他頓了下,又道:“也許你更樂意聽,跟我一起睡了三年的女人,有幾個?”


  傅寒川本想說,為他做了三年羹湯的,就隻有這麽個女人,但是聽起來好像把她當成了廚娘,便不再提吃飯話題。


  女人最關心的問題,不就是在意男人身邊有過多少個女人,有過親密關係的,又有多少女人。


  這麽說,她總該明白了吧?

  蘇湘道:“我可沒忘記,傅先生有過多少緋聞。身邊沒有束縛,更好。”


  滾燙的湯水將蔬菜燙熟,舒展的綠葉菜慢慢萎縮,鍋子又一次的沸騰起來,咕嘟咕嘟冒著泡。


  傅寒川對著這個油鹽不進的女人,生出一種無力挫敗感。


  他放下筷子,拿起一邊的酒杯對她舉起:“還沒祝賀你,恭喜你進入前三,也預祝你能最終奪冠。”


  蘇湘看了一眼他手中杯子,紅色酒液在透明玻璃杯中微微晃動。


  是祝賀,為了吉利,蘇湘便不能拒絕,她拿起手邊的酒杯跟他碰了下,說道:“謝謝傅先生。”


  她將酒一飲而盡,傅寒川記得她以前的酒量隻能輕啜幾口慢慢喝,見她如此豪爽微微一怔。


  蘇湘笑了笑,將空了的酒杯擱在一邊,拿著紙巾擦了擦唇道:“出去以後,見的世麵多了,酒量也練起來了,沒什麽好奇怪的。”


  如今就連白的,她也可以喝半斤。


  而他更不知道,在他將她丟在家裏的時候,在那些日日寡歡的日子裏,她一個人自斟自酌的孤獨,酒量,其實在那個時候就在慢慢練起來了。


  在嫁給他之前,她不曾沾過一滴酒。


  傅寒川扯了下唇角,低眸淡笑了下,似是自言自語:“變化是大了……”


  在傅家的蘇湘是繭子,離開了傅家的蘇湘,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破繭成蝶了。


  她蹁躚飛回來,對他不屑一顧。


  傅寒川抬了下眉,突然站了起來。蘇湘警惕的看他,看著男人步步向她走進。


  不等蘇湘站起來,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撐在桌麵上,他高大的身體彎下來,將她整個包在他的胸膛下。


  這樣近的距離,使得蘇湘可以清楚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酒混合的氣息,還有他放大的臉龐。


  男人烏黑深邃的眼對著她,薄唇開合道:“你再叫一聲傅先生試試看?”


  他表情平靜,雙眼無波,語氣也是平淡的聽不出喜怒,卻分明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忍耐已經消失,含著慍怒。


  他傅寒川並非一個好好先生,忍耐退讓,嬌縱這種事兒,他做不來。


  蘇湘看著他幽深的眼,此時她就像是他虎口下的的小白兔,逃不了,更是激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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