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公道
“她?”傅寒川往前一步,森冷的氣息壓迫下來,“哪個她?”
護士渾身顫抖著,眼睛飄忽不定根本不敢跟他對視,傅寒川冷冷看她一眼,轉頭對著身後喬深沉聲吩咐道:“報警!”
“傅先生,不要,求你不要!我兒子還在等著救命,不可以啊!”護士急著叫了起來,傅寒川道:“你害人害己,壞我醫院名譽,難道我就要饒了你?你問問蘇小姐,看她能不能饒了你?”
蘇麗怡站在一邊一臉氣憤,護士看到她要殺人似的表情,咬咬牙回頭對著傅寒川道:“是、是卓雅夫人……”
“……!”
她的聲音低的幾不可聞,但是在那樣安靜的情況下,病房內所有人都可以聽見。頓時,所有人的臉色更加凝重,目光看向了傅寒川。
門口,一道怪異的普通話聲音突兀響起道:“你剛才說,是誰?再說一遍?”
眾人轉頭看過去,就見蘇湘站在病房門門口,臉上的怒火比蘇麗怡還要氣憤,她走進來直接站在那護士麵前厲聲道:“你說是誰!”
之前,莫非同忽然打了她的電話,卻不開口說話,蘇湘人不在現場,但是這裏所有人的對話,她都可以通過電話聽到。在蘇潤拉去做檢查那段時間,她便從酒店那邊趕過來了。
護士好像嚇傻了,結結巴巴的又說了一次:“卓、卓雅夫人……”
蘇麗怡的小臉繃緊,雙手握緊了氣怒道:“前幾日,卓雅夫人確實來過這裏,她來看我爸醒了沒。當時我還在想,她那麽高高在上的人,怎麽會來看我爸爸這個小人物。原來她真正想看的是我爸到底死了沒!”
“我爸給她做了事,她就要他永遠都開不了口!”
蘇湘看了她一眼,抿緊了嘴唇沒吭聲,握著的拳頭攥緊了,傅寒川的氣息沉了下來,濃墨似的眼眸更加深沉。在三年前的那件事上,目前就隻有蘇潤跟卓雅夫人兩人的證詞,卻是互相推諉的,到底是誰在說謊,真正做了這件事的人,又是誰?
傅寒川偏頭,淡淡掃了蘇麗怡一眼道:“她也牽涉在這件事中,關心蘇潤醒來與否很正常。”
按照卓雅夫人的個性,她是囂張跋扈,手段也過於激烈,但以她的身份,她不會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看在傅贏的麵子上,她最後並沒有讓蘇潤動手,可現在,卻成了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視線再落在了護士身上,傅寒川的聲音冰冷,開口道:“你知道嗎?如果你撒謊的話,也隻能說得了一時,等蘇潤一醒,真相就會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撒謊,不給自己留一條路嗎?剛才,不是還想拚命救你的兒子?”
護士的喉嚨翻滾著,眼睛劇烈的晃動著,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卻沒有改口的意思,似乎更像是要隱瞞到底。
這時候,莫非同看向主治醫生道:“送去檢驗的那些藥物,還有你說的那什麽組織細胞,什麽時候可以拿到檢測報告?”
那醫生馬上回道:“因為情況緊急,已經讓檢驗科的人馬上做測試,應該就快就出來了。”
莫非同對著蘇湘道:“蘇湘,你別急,一會兒等檢測報告出來,看她用了什麽手法,等證據到手就馬上送她去警局。到了那裏,她總會說實話的。”
他對著護士,冷聲警告:“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犯蠢,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護士臉色慘白,隻是閉著嘴巴在那不停的哭,看起來更像是在垂死掙紮。
祁令揚從始至終一直沉默著站在蘇湘旁邊,這時候他冷漠的瞥了一眼傅寒川,對著保鏢開口道:“把她的手機搜出來,她既然已經‘完成’了雇主交給她的任務,就等那雇主什麽時候聯係她了。”
不等保鏢動手,蘇麗怡先一步把手機從她身上搜了出來,抓著護士的手指給強行解了密碼鎖,祁令揚冷聲道:“你不用看,所有的記錄肯定是刪了的。”
蘇麗怡也是抱著一點希望,一查下來果然已經刪的幹幹淨淨。她把手機塞給了保鏢,憤憤的撇過了腦袋。
走廊上再次的響起了匆忙腳步聲,一個穿著製服的人進來,把報告遞交到了那主治醫生手裏,說道:“陳醫生,這是你送來的藥品還有細胞組織報告。”
主治醫生拿著那幾頁紙翻看了下,臉色凝重了起來,他抬頭看向傅寒川道:“傅先生,藥物檢測中含有鎮靜安神的成分,在蘇潤的細胞組織中也找到了未代謝完的此類藥物。另外,在那卷紗布上,發現了病菌菌落。”
醫用物品,不管是紗布還是藥棉,都必須是消毒滅菌的,這樣一卷紗布,如果用在蘇潤那樣的病人身上,引起的後果便是他傷口感染,嚴重的可導致死亡!
莫非同踱步過來,拿過那幾張紙看了看,冷眸看向護士道:“真是好聰明的法子,如果我沒有及時製止,那卷紗布就已經裹在了蘇潤的頭上。就算他轉院治療,隻怕也已經受到感染,到時候,他的死亡原因便是傷口感染,不治身亡!”
對於一個從業多年的老護士來說,要做到這一切輕而易舉。
護士臉色慘白,搖著頭道:“我不是要他死,我沒有……”
“夠了!”傅寒川的耐心已經用盡,他看了眼躺著的蘇潤,問主治醫生道:“那些藥物代謝完,要等多久?”
醫生琢磨了下,說道:“這麽大的劑量,起碼要等到明天。”
“好,那就等明天。”傅寒川沉著氣說了一句,冷厲的眼眸瞪了一眼醫院院長,出了這樣嚴重的事情,那院長也逃不了責任,一頭的冷汗。
為了這蘇潤,他特意安排了專人護士來照看,沒想到反而出了問題。他擦了擦冷汗道:“傅先生,我再另外安排人看管蘇潤,一定不會再出現任何紕漏了。”
“最好是這樣!”話音落下,傅寒川轉頭看了眼那護士便抬腳走了出去。
為了醫院聲譽,這件事並沒有流傳出來。另一間單獨開辟出來的病房內,那名護士被關在裏麵,惶惶不安的等待著明日的到來。
醫院大樓門口,蘇湘與祁令揚一起往車子那邊走去,傅寒川站在台階上瞧著她背影,臉色如凝固了的墨汁。
藍理站在莫非同旁邊,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她想起來剛才為什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三年前,也是在醫院,她見到過差不多的場麵,這三個男人,她都見過。
藍理看了眼身側的莫非同,這個時候才敢悄聲問說:“為什麽不直接報警啊?如果交給警察的話,就算是刪了通話記錄,隻要警察去電信局查通話記錄,不就知道是什麽人指使的了?還有,那個護士,她算不算是謀殺未遂啊?”
盡管她已經問得很小聲,一旁的傅寒川眉頭蹙了下,莫非同看他一眼,輕咳了聲,拉著藍理往旁邊走了兩步道:“就你聰明。不該問的別問,你不是一向明哲保身?”
莫非同瞧著前麵站著的傅寒川,這件事牽涉到的都不會是一般的人,更有卓雅夫人也在其中,報警處理,那傅家的顏麵何存?卓雅夫人的顏麵何存?
所以,就衝著這一點,蘇湘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公道。
前方,傅寒川的指骨捏緊了,喉結上下翻滾了下,如墨的眼底卻閃過痛色……
……
傅家老宅。
傅寒川回去接傅贏回家,卓雅夫人在院子裏叫住他道:“我聽醫院那邊說,你抓到了給蘇潤做手腳的人?”
傅寒川淡淡嗯了一聲,卓雅夫人看他的神情說道:“怎麽是這表情,既然抓到了,把事情盡早結束了就是。”
這件事拖了這麽久,也該結束了。
她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打量傅寒川,說道:“你調查那件事,可有跟封小姐提起過,可別因這事兒,把封小姐冷落了。”
傅寒川麵無表情的看她,直白道:“母親真正的意思,是不是想問,蘇湘有沒有借機再來跟我糾纏一番?”
在卓雅夫人眼裏,隻要是蘇湘出現的時間地點,她都要時刻的防備著,生怕他們再有機會走到一起。
果然,卓雅夫人冷哼了一聲,她道:“是,你知道,我不可能看著你們再在一起,想都別想!我再提醒你一次,不管是誰做下的這事,她已經是祁令揚的女人!”
別以為這件事結束了,他們之間的隔閡就算解除了。事實已經成了事實,傅家不會要一個不幹淨的女人,還是那個野種碰過了的!
這件事,傅寒川已經跟卓雅夫人爭論過多少次,此時,他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冷聲道:“母親,剛才你說,跟封小姐提起,可是母親,你真的希望我把因你而起的事情,告訴給別人聽嗎?”
“你覺得,別人是覺得你親切和藹,還是毒辣陰險?”
話音落下,他便轉頭大步離開,卓雅夫人看著他的後腦勺,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隻是借話提醒他跟那個啞巴保持距離,並沒有真把話往外傳的意思,可親兒子的這番話,狠狠的戳痛了她的心。
陰險毒辣?
她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做的事情,就是陰險毒辣?
……
今天,傅寒川的戾氣格外的重,傅贏在車上都不敢調皮,回到古華路的別墅,宋媽媽看到他黑著的臉大氣都不敢喘。
他這模樣,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
傅寒川回到家便徑直進了書房,連晚餐都沒出來吃。宋媽媽進去送飯的時候,裏麵滿是煙霧,還有著濃濃的酒氣。她將飯餐放在桌麵上,小心看了眼傅寒川,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勸道:“先生,少抽煙少喝酒,這樣對身體不好。”
傅寒川抿著薄唇,眉間蹙起的鼓包都快聳立成山,對宋媽媽的勸說也充耳不聞,隻是又喝了一大口酒,宋媽媽見狀也隻能搖了搖頭,拿著空托盤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才關上門就聽到裏麵嘩啦一聲東西砸碎在地上的聲音。
宋媽媽嚇了一跳,手裏的托盤差點掉了,今天的脾氣怎麽這麽暴躁,跟吃了炸藥似的。
書房內,傅寒川的拳頭緊緊的握著,腦子裏全是蘇湘淡漠離開的畫麵,沒有看他一眼。
就算是她肯看他一眼,她的眼神裏,應該也是不屑,諷刺,失望……或者,她從來沒有對他再抱有過希望吧……
就算是立即找到了那個幕後人,他也不可能真正的還給她一個公道,他能夠做的,隻是補償……
補償……她所受到的委屈,是可以補償的了的嗎?
傅寒川自嘲的笑了起來,眼角泛起一絲水霧,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嗆得劇烈咳了起來。大白貓從電腦機箱上站起來,爪子碰了碰他的手背,走到他的腿上趴了下來,粉色的舌頭抵舔著他的手指。
傅寒川抬起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低低道:“你知道嗎,我不能……給她公道……”
……
封輕揚從封家別墅出來,額頭飄了片雪花,冰冰涼的一刺也沒能將她的滿腹怒火平息。
她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最好去一趟健身館出身汗發泄一下,不然她今天受到的氣一直憋在肚子裏,一定會憋死的!
那兩個蠢貨,居然說她的項目不值一提,還會把整個封氏拖垮?
就在今日,封輕揚把她跟傅寒川一起商量的那個老年樂園的項目在家族內提了下,一聽她要撇開封家傳統的旅遊領域,跨足老年人項目,立即遭到了反對。
封輕揚坐在車內,腦子裏還是那些人對她諷刺的話。
“封輕揚,你是嘴巴一張,什麽都敢說啊?你知道跑去做一個陌生領域,要麵臨多少困難嗎?”
“你拿封家的錢去冒險,後果你承擔的起嗎?現在旅遊行業競爭這麽激烈,你把資金抽調,萬一資金鏈斷裂,我們封家就會馬上完蛋!”
“封輕揚,傅家憑什麽跟你合作啊?你以為一個APP項目,我們兩家就算聯手了?你別忘了,傅家在旅遊行業正在搶我們的蛋糕。在APP項目上,看起來我們占了光,誰曉得他是不是又拿這個項目來騙你,指不定就是一招聲東擊西。”
“你一個女人,懂什麽是生意?我看,你是陷在愛情裏麵,被人耍得團團轉了。你跟傅寒川能成好事,那對我們封家來說就是大好事,可你跟他做項目,還是再歇歇吧……”
“……”
封輕揚用力甩了下腦袋,雙手扶著方向盤定定的看著前方,把車開出了車庫。
她一腔怒火,所以把車開得很快,一會兒便到了那健身館,她是這裏的會員,每周會來幾次。
她甩下車門下車,快要走到健身館門口的時候,身後一道聲音傳來道:“你是封輕揚小姐嗎?”
封輕揚停下腳步,看著對麵一個看起來高高大大很強壯的男人,他手裏捧著一束玫瑰花,不知道是幹嘛的。
她點了點頭道:“對,我是。”
男人把玫瑰花遞給了她道:“封小姐,有人讓我把這束花送給你,你簽收一下。”
封輕揚瞅了眼那束花,從小到大,她收到的鮮花很多,這健身館內的人也有不少來跟她搭訕的。
封輕揚沒想太多便拿著筆簽收了下來。就在她簽字的時候,餘光看到那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一瓶東西往她身上潑過來,封輕揚眼疾手快,一側身體躲了過去。
地上冒起了泡泡,顯然是重度腐蝕性液體。
男人見出招不成,丟了瓶子立即跳上了旁邊的摩托車逃跑,封輕揚哪能就這麽放過,當即跑到車上追了過去。
因返城的人多了起來,馬路上不像前幾日那麽空蕩,封輕揚使出最好的車技在後麵窮追不舍,全部注意力也都放在了那輛漸漸接近的摩托車上。
居然敢要毀她容,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把她當成什麽了?
她冷笑了下,看起來,有人要動手滅了她啊!
男人急於擺脫她的追逐,回頭看了眼,往前看時,前方一輛中巴車開過來,他連忙閃身躲避,卻因下雪路滑整摩托車打滑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封輕揚隻覺得一股重重的衝擊力迎麵而來,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
深夜,雪花窸窸窣窣還在不停的往下落,窗台已經積起厚厚了一層雪。
手機鈴聲在空寂的書房內響起,傅寒川猛地被驚醒,睜開眼時眼底還有些朦朧,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視線落在那支手機上。
他捏了捏鼻梁,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
腿上趴著的白貓似是受不了那手機鈴聲的吵鬧,從他的腿上跳了下去。傅寒川伸手,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眉心微蹙了下,劃開接聽鍵。
電話那頭,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道:“傅寒川,你可欠了我大人情了。”
傅寒川冷冷道:“什麽意思?”
“你來了就知道了,利和醫院七樓,七三二四房。”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傅寒川沉了口氣,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十一點十一分。他將手機放入口袋,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醫院內,封輕揚一下一下揪著手腕上綁著的蝴蝶結紗布帶,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傅寒川走進去,看她這模樣便皺了下眉毛,封輕揚轉頭看向他,衝他擺了下手:“來了。”
傅寒川皺了下眉道:“怎麽好好的變成這樣了。”
封輕揚涼涼看他:“你說呢?”
傅寒川拎著一張椅子坐下來,修長雙腿疊在一起,等著她的演說。
封輕揚看他這沉著淡定模樣,挑了下眉才說起道:“就在五個小時前,我差點被人潑硫酸,然後我開車去追趕,但是不巧遇上了下雪天,發生了一點小車禍。”
傅寒川看她的傷勢,除了她的額頭有些擦傷以外,手腕上的傷應該是最嚴重的了。
“傷得如何?”
封輕揚咧咧嘴唇道:“沒什麽大礙,不過醫生說我有輕微腦震蕩,讓我觀察一晚上。我一覺睡醒來,但是實在是太無聊了,就把你叫過來了。”
若不是路麵打滑,她不會為了避開那輛中巴車撞到防護欄上去。
傅寒川的麵色很冷,冷得跟外麵的冰花似的,封輕揚看了看他:“我受傷,你不至於嚇得哭了吧,瞧你眼睛紅的。”
她笑了下,難得看傅寒川這一副頹廢樣子就想調侃一下他。
傅寒川冷冷看她一眼,他道:“這個時候,你覺得我有興趣跟你耍貧嘴?”
“你剛才說,你去追趕才發生的車禍,那麽那個潑你硫酸的人呢?你把人撞死了?還是逃了?”
封輕揚瞪了他一眼,剛才還說不毒舌,以她的性格,她寧可把人撞死了也不可能讓人逃了。
她指了指隔壁病房,摸了摸脖子道:“那人還在昏睡當中,摔斷了這裏。等他醒來,就知道是誰讓他做事了。”
這麽心狠手辣,對一個女人來說,毀容跟毀命差不多,這個人簡直是對她恨之入骨了。
傅寒川的臉色暗沉,身上發出一股冷冽氣息來。
先是蘇潤,現在又是封輕揚,這一連串的事件,是正好撞上了,還是有人在迫不及待?
封輕揚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妨我們來猜猜,會是誰這麽狠毒?”
傅寒川抿著唇沒回答,封輕揚自顧自的道:“剛才我睡著的時候,夢裏就老有一雙陰沉沉的眼睛在看著我。我思來想去,雖說我得罪的人不少,但恨到這個程度的……”
“我想了想,這段時間,我也就去了你們傅家老宅一次。那時候在場的就是那位單純溫良,又一心愛慕你的常小姐。那日,如果我不在場的話,常小姐帶著全家給你家拜年,也許幾杯茶一喝,討了卓雅夫人的歡心,把舊日不快解除了,你們就又能聯姻上了。”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她看我的眼神不那麽友好,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封輕揚的另一隻手摩挲著下巴,慢悠悠的說完,涼淡的目光看向了傅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