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爸爸晚安

  莫非同抓著啤酒罐喝了一口,皺了皺眉說道:“昨天我遇到她了。”


  “嗯?”兩人都轉頭看向了他,裴羨道,“這種事你居然沒說?”按照他的性格,也不像是能捂在肚子裏的,尤其是關於陸薇琪的。


  莫非同道唔了聲,嘟囔著說了一句:“過敏去醫院了,就忘記了。”


  傅寒川奇怪的看他:“你過敏?”他認識莫非同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他對什麽過敏。


  莫非同不自在的吃了點東西,說道:“是藍理。”早晨藍校長給他打電話質問,問他把他孫女怎麽了,脖子臉上全是紅斑,一早上他親自去了一趟藍家解釋,然後又留在那吃午飯了,不過陪著藍校長喝了兩瓶酸奶,沒再碰酒。


  裴羨睨了他一眼,扯著唇角笑了下。以前的莫少,隻要關於陸薇琪的事兒都放在心上,現在這麽大的事,他居然給忘得一幹二淨,可見放得夠徹底。


  對於裴羨的吐槽,莫非同哼了聲道:“昨天就是碰巧遇到她了。”說著他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她懷孕了。”


  “……!”裴羨跟傅寒川互相看了眼,裴羨的表情很怪異,他重複了一遍道:“你說她……懷孕了?你確定?”


  這怎麽可能,這對所有人來說,聽起來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陸薇琪的性格那麽偏執,為了得到傅寒川,不惜用自己的腳做賭注,她會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

  莫非同道:“我看得很清楚,除非她往肚子裏塞了個枕頭。”


  裴羨看向了傅寒川,傅寒川瞪了他一眼:“你這樣看我是什麽意思?”


  裴羨一笑道:“我知道不可能是你的,就是覺得像聽了個鬼故事。”他看向莫非同,“你沒問那個男人是誰嗎?”


  莫非同聳了下肩膀道:“何必又去刺激她。”陸薇琪心裏有心結,不管她有沒有放下,不管那個孩子是怎麽來的,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裴羨默了默,看著傅寒川道:“陸薇琪在這個時候回來,你說是巧合嗎?”


  現在北城的局勢很微妙,傅氏又處在這樣的尷尬境地,這時候又突然冒出來一個陸薇琪,有種讓人隱隱不安的感覺。


  而且,當年蘇湘把陸薇琪弄進了監獄,她會放下從此就安分守己了?

  傅寒川眼皮微垂,看著鍋中沉浮的食材,他沉吟著道:“她若隻是回來安生度日,就不會這麽大張旗鼓。可她的那些資本又是怎麽來的?”


  陸冷泉雖然是個商人,可沒教陸薇琪怎麽經商,她出獄後就去了國外養傷,又帶著身孕而歸,這裏麵確實透著古怪。


  裴羨道:“不管怎麽樣,我覺得你還是跟蘇湘說一下,防著她一點兒比較好。”


  陸薇琪是不是在牢中想明白了,改造好了沒有人知道。但當年她對蘇湘做過的事,到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人身上冒冷汗。而現在蘇湘又跟卓雅夫人、常妍的新聞糾纏在一起,還是小心點為好。


  這句話裴羨不說,傅寒川自己心裏也有數。他淡淡的嗯了一聲,這時候莫非同開口道:“你什麽時候回傅氏去?天天在這裏廝混,不想回去了?”


  傅寒川身為傅氏總裁,從無缺勤的記錄,卻已有四天未到公司,外界傳言傅正南將重掌握傅氏已經是說的有鼻子有眼。而傅寒川也確實在這裏待了好幾天,每日喝酒,不然就像這樣吃個火鍋,偶爾的出去釣個魚,雖然一條都沒釣上來過。


  他這樣子,在任何人看來都是頹廢的很,再不見往日的霸氣。


  傅寒川瞥了他一眼,拎著啤酒罐喝了一口,懶洋洋的說道:“傅氏的董事們拜托我處理好了自己的私事再回去,我要沒把私事處理幹淨了就回去,他們答應嗎?”


  這下,換裴羨跟莫非同對看了一眼,莫非同道:“你還真的不怕再也回不去了?”


  傅寒川哼了聲,勾著唇角冷笑了下,墨黑的眼睛被鍋底的熱氣所籠罩,看不真切他到底安著什麽心。


  裴羨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傅少在‘捉鬼’呢。”


  “嗯?”莫非同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傅寒川,看他坐在那裏四平八穩的撈著鍋裏燙熟的魚丸,莫非同眉眼微動了下:“傅少,你這幾天接見的都是什麽人呐?”


  傅寒川接連來了1988四天,也每日在這裏泡吧喝酒,不過他從來並不是一個人,每次都能見到不同的人在他身邊出現。


  裴羨遞給傅寒川一個撈勺,說道:“在查這樁新聞的源頭?”


  蘇湘跟卓雅夫人、常妍的恩怨本可以結束了,卻突然被人捅破,緊接著傅寒川因為卓雅夫人受到牽連,被架空實權,這一連串的事情,看似隻是一個因果聯係,但往深了想,是誰爆出了這個新聞,其還目的未可知。


  但不管是什麽目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總能讓人瞧見。而現在看來,是傅正南在這件事中得了好處。


  裴羨道:“你在懷疑傅叔因對卓雅夫人不滿,在借機行事?”


  之前卓雅夫人用傅氏的官方賬號登出了道歉公告,所有人都以為傅正南會借此機會跟卓雅夫人離婚,甩鍋分家,畢竟傅正南有位地下夫人,並且對這個女人寵愛有加的事幾乎已經人盡皆知,也都以為那位地下夫人就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家裏一個,外麵彩旗飄揚的人多了去了,心知肚明不鬧出來就是了,彩旗想要入住扶正做正宮娘娘的也多的是,找準了機會就能成功。


  這些年,卓雅夫人囂張行事,外界也以為他們離婚是早晚的事,然而並沒有,卓雅夫人還是傅正南的正宮娘娘,在他人看來,也就解讀成了傅正南沒有背信棄義,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沒有人想到,事情還會再發生轉折,那些文章直接的揭開了卓雅夫人對一個啞巴的迫害,讓人激憤,這樣道德敗壞的一個女人,要離婚的話就不再值得同情了。


  有些事,當時發生的時候看不出什麽來,往往都是過了一段時間等時機發酵成熟以後,才能見到一星半點的真相,所以裴羨這麽認為並不奇怪。


  而傅寒川在傅氏手握大權,傅正南要跟卓雅夫人離婚沒有那麽容易,架空他的權力重掌傅氏是重要一環。


  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傅正南,或者是那位地下夫人的手筆。但有一件事讓人想不通,如果是傅正南的話,為了跟卓雅夫人離婚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不惜動搖了傅氏的利益,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處事風格,在他的眼裏,傅家利益是高於一切的。但如若不造成這麽重大的影響的話,他又不能把傅氏大權重新拿回,除非他能夠有把握在短時間內讓傅氏穩定下來。


  這麽看來,還是要等傅正南接下來怎麽做,才能夠知道什麽情況了。


  正當裴羨跟莫非同兩個人在仔細分析的時候,傅寒川一個人默默的喝著啤酒,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也不去插嘴多一句,隻看著前方微微閃動著目光。


  莫非同最後總結了一句道:“不管是誰幹的這件事,傅少跟傅叔的父子感情肯定是惡化了。”


  這對父子一直在鬥來鬥去,之前為了傅家繼承人的位置,後來又因為蘇湘,彼此就沒給過好臉色,而現在是更加加劇了。若傅正南真的跟卓雅夫人在這件事上離了婚,傅寒川可能會徹底翻臉。


  莫非同看向傅寒川,又想到自家的權力爭鬥,不禁慶幸自己早早就脫了身,才能落得這樣自在。


  傅寒川將空了的啤酒罐擱在桌上,淡漠的眸子左右看了眼那二人,開口道:“都說完了?”


  “你們倆既然閑的有心情對我的事分析的這麽透徹,不如再幫我一個忙?”


  裴羨有一點說對了,他在查那幕後之人,但同時也在做著另一件事,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


  1988的大門口外,燈火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傅寒川被人架著走出來,踉蹌著腳步上了一輛私家車。蹲守在馬路對麵的人用高倍相機清楚的拍下傅寒川的照片,等那輛私家車開動了,便馬上跟了上去。


  喬深從後視鏡看了眼後方,說道:“傅總,後麵還跟著呢。”


  傅寒川坐在後車座,歪坐著看那後視鏡,這幾天都有人在跟著他,還甚至跟著混進了1988裏麵,除非他在頂樓,那些人才沒辦法混進來。


  他道:“別管那些人。讓你做的事情,在進行中嗎?”


  喬深點了下頭道:“已經開始了。”他停頓了下,又接著道,“傅總,那名宴孤的身份,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我讓那個私家偵探發送到你的郵件上了。”


  馬路邊上的路燈經過車窗玻璃的折射,映在男人的眼底明明滅滅的閃著幽光,傅寒川聞言嗯了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言它。


  車子一路絕塵,到了古華路的大樓底下,喬深下車後,繞到後車座,把喝醉了的傅寒川從車內扶出來,進了大樓裏麵,過了會兒才見他從大樓出來,上車離開。


  樓底下的人看著樓上某一層的燈光大亮著,便將相機內拍到的相片發送出去,攤開的筆記本電腦上,出現如下對話。


  甲方:就隻有這麽多?

  張探長:傅寒川一整晚在都頂樓喝酒,陪同的人隻有莫非同跟裴羨二人,中間叫了火鍋外賣,並無異常。


  甲方:繼續盯緊了。


  張探長:明白的。


  對話結束,另一輛車緩緩靠近,車上的人往那輛車看了眼,將車開出停車位,那輛後來的車倒車進入,一切看著毫無痕跡不惹人半分注意。


  傅贏不在家,傅寒川又是早出晚歸,宋媽媽除了家裏打掃也沒別的事可幹的,便請了假回老家去了。整個傅家冷冷清清的,除了那隻大白貓弄出點動靜以外,一點聲音都沒有。


  傅寒川站在窗簾後麵,看著樓底下的那兩輛車完成交接班,唇角冷勾了下,防他防的這麽緊,真夠可以的。


  他放下窗簾,走到廚房倒了杯水走入書房,將電腦打開。大白貓揣著爪子窩在桌角,打了個哈欠便繼續睡過去了。傅寒川掃了一眼,兩根手指頭夾著一塊毛巾搭了上去,那貓兒睜開眼看了看,輕輕喵了一聲舔舔他的手,接著便換個姿勢躺著睡下了。


  傅寒川收回手指,再看向電腦屏幕的時候,臉色便是嚴肅萬分。他打開郵箱,打開那封加密的郵件。


  宴孤,南星集團現任總裁,馬來籍華人,現年三十五,畢業於劍橋,未婚……


  傅寒川漠漠的看下去,這份資料,除了宴孤馬來籍華人的身份以外,似乎沒有別的什麽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他扶著額頭接著往下看,南星集團由宴霖一手創辦。而這位宴霖的發展軌跡相較於宴孤就豐富的多了。


  他先是在馬來西亞靠著種植橡膠發家,之後從事橡膠相關產業,繼而有了後來的南星公司,再後來,宴孤加入了南星,成為父子企業。


  這說法,可與他在枕園聽來的不盡相同。那宴霖分明說他隻是一個廚子,這跨度也太大了。不過南星自進入北城以後,所有明麵上的活動都是宴孤在進行,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宴孤才是南星的一把手。


  但是宴霖為何要對他這麽說?難道隻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利用枕園給宴孤搭橋鋪路?


  還是,他在掩飾什麽?

  此外,從這份不盡詳細的資料來看,這上麵隻提到了宴霖父子,那麽宴夫人呢?若是去世了也該有個說法,卻一點沒有提到,但是說到了一位沈夫人,目前人還在馬來西亞,看年紀也很大了。


  沈夫人,宴霖的母親?

  看完了這封新的郵件,傅寒川想了想,在郵件上回複過去:為何不見宴太太的資料?

  事情結束,傅寒川捏了下眉心,身體靠入座椅中,放在電腦旁邊的手機響起來,把睡著的白貓驚醒了,那貓站起來弓背伸了個懶腰,從桌上一躍跳下,慢吞吞的踱著步子吃貓糧去了。


  傅寒川接起電話,就聽傅贏不滿的聲音道:“爸爸,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你不想我嗎?”


  傅寒川關了電腦,一邊握著手機淡淡道:“你那天過去不是很開心嗎?”


  蘇湘來接傅贏那天,當她說明來意之後,傅贏隻確認了傅寒川的意思,連猶豫拒絕一下都沒有就跟著走了。


  電話的另一頭,傅贏窩在房間內的沙發,聞言撇撇嘴腹誹,這也記著呢,哼。


  傅贏道:“爸爸,你還忙嗎?你要來看我嗎?”


  傅寒川握著手機離開書房,回到臥室內,隻說了兩個字:“不會。”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冷,要他去那什麽湘園,他不會踏足一步。


  傅贏:“哎……”他歎了聲,“爸爸,我這幾天都吃她做的菜,她還給我買了很多衣服跟玩具。嗯,還有她的工作很忙,還有……”


  傅寒川左手拎著手機,右手摘下左腕上的手表,聽著兒子在那打行程報告似的嘮叨,聽他停下來了便順著問道:“還有什麽?”


  小家夥抿住了嘴唇,猶豫著要不要把在車上跟蘇湘的對話說一下,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傅贏道:“爸爸,我就是告訴你,我在這裏還好,就是有點想我的床了。”


  “嗯。”傅寒川應了一聲,繼續解開襯衣紐扣,然後就聽傅贏說了句“爸爸晚安”。


  電話掛斷了,傅寒川看了眼結束了通話的手機,隨手拋在了床鋪上,身體往後躺下,雙手枕在了腦後,就這麽直直的看著天花板。


  他那一刻不停運作的大腦好像直到這個時候才停了下來,一時腦中空空,卻慢慢的浮現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哼笑了聲,裴羨曾經有一次在喝酒的時候調侃著說,幾年的空房寂寞,什麽時候是個頭,如今他倒是找了個女朋友開始新的生活了……


  空氣裏傳來一聲歎息,男人直坐起身,零落的腳步走向浴室,明亮燈光將他那寬闊的背影照出了孤寂的味道。


  ……


  北城的某處別墅內,一個咬著煙鬥的男人一手拿著IPAD,另一隻手的手指在上麵滑動翻看照片,空氣沉寂。


  一個女人光著腳走在柔軟的地毯上走過來,光潔修長的雙腿在寬大的襯衣下擺動,她看了男人一眼,徑直的往窗邊走過去,將窗子打開了散煙味。


  夜風將她的身上的襯衣吹拂起來,露出她鼓起來的肚皮,也將她的長發吹起,她雙手撐著窗,腦袋往後彎了下,卷曲的長發像是海藻似的柔柔晃動。


  屋子裏開著暖氣,所以她這樣也不覺得冷。盡管她大著肚子,這樣的姿勢也讓人覺得風情萬種,很是撩人。


  然而男人並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女人微沉了口氣,轉身走過來再沙發的扶手上坐下,皓白的手伸過去將男人的煙鬥拿下來道:“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屋子裏抽煙了,不怕傷了寶寶嗎?”


  她摸了下肚子,嗔怨的瞪了一眼男人,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到女人將煙鬥直接丟到了垃圾桶,男人並不生氣,卻隻摸了下她的肚子道:“我一時忘了。”說完那句後,他便又轉頭看向那本IPAD了。


  女人咬了咬嘴唇,大著膽子雙手捧住了男人的臉頰,逼迫他轉過頭來看她,嬌嗔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懷了身孕就不漂亮了?”


  男人笑了起來,眼角擠出幾道深深的皺紋,他拍了拍女人柔嫩的臉頰道:“怎麽會,你永遠都是漂亮迷人的。”


  “那你怎麽都不看我?”她坐在扶手上,白皙的長腿露在外麵,燈光下泛著一層熒白的光。


  男人笑了笑,視線落回到那本IPAD上,下巴往前抬了下道:“你先看看這個。”


  陸薇琪不是沒有看到他在看什麽,隻是幾張別墅照片,以她的閱曆,這樣的房子沒什麽特別的,她興致缺缺的道:“你又想買房了?”


  男人冷笑了下,看了眼女人道:“你再仔細看看,你以前跟了傅寒川那麽久,沒看出點別的?”


  陸薇琪是個聰明人,一句話就明白他什麽意思了,她看向照片道:“你是說,這是傅寒川的別墅?”照片上,除了那一棟別墅外,還有幾個穿著家居公司製服的人進出。


  她蹙了下眉毛,又緊盯著照片看了會兒說道:“以傅寒川的地位,他名下有多處房產並不奇怪。我離開他的圈子已久,這些事情我並不清楚。”


  在她還是傅寒川女朋友的時候,對他的事情她很了解,分手以後,她還能從莫非同那邊得知他的一些消息,不過關於房產這些的,她已經不再清楚了。


  “張探長發過來的照片。這幾天,傅寒川找了家具公司往裏麵添置東西,看樣子是要搬家。”男人轉頭看向陸薇琪,不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他道:“傅寒川在古華路住了那麽多年,現在突然要搬家,而且這別墅的麵積有半個球場這麽大。這幾天,圍在他身邊的人有不少是家具公司的人,幫他搜羅找最好的家具,最別致的擺件,有的還需要從國外調過來。張探長打聽到說,他在布置與那個啞巴的愛巢。”


  話音落下,陸薇琪的手指攥緊了,氣息也不那麽穩了。她抽緊了呼吸,視線也變得凶狠起來。


  男人繼續慢吞吞的道:“傅寒川一直沒去傅氏上班,這幾天不是在布置這處別墅,就是在查跟那個女人有關的事。你回來這件事,似乎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陸薇琪冷笑了下,自嘲說道:“我早就被他拋在腦後了,他怎麽可能還會把我放在心上……”


  她站起身來,漫步走到窗邊,眼底熱的想要流淚,心裏隻覺得有一股火在燃燒,隻有靠著窗口的這一股冷風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身後被人抱住了,一股煙味鑽入鼻息之中,後背貼著男人堅實的胸膛。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遊移,嘴唇貼著她的脖子輕啄,身下衣料被他的手指挑開。


  “不要……”陸薇琪氣息不穩的拒絕,男人卻充耳不聞,開始動作起來,氣息不穩的道:“早就過了三個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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