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你不會介意吧?

  卓雅夫人看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了一聲,諷刺道:“該不是問題出在你身上吧?”


  她意有所指,傅正南的眉眼立即沉了下來,臉色陰沉的道:“不可能!”


  卓雅夫人嗤笑一聲,什麽都不想說了,她道:“那我也不知道了。”她拎了拎被子躺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傅正南看了看她,憋著氣轉身就出去了。走廊裏,傅寒川過來,夏姐看到他先招呼了一聲,回頭就看到傅正南拉長著臉出來了。


  父子倆在走廊遇到,傅寒川淡淡的看著他道:“父親這麽晚還過來,可是關心母親前來探望?”雖然是個問句,但答案是什麽心裏有數,所以聽起來更顯得諷刺。


  傅正南瞧著他,這段時間,父子倆的關係降到了冰點,要不是老爺子過世,兩人連說話都免了。傅正南沉聲道:“我說了,我跟你母親離婚,不是為了要讓她離開傅家,也不是要削你的權!”


  傅寒川冷笑,上前一步道:“父親在老爺子葬禮的時候,你敢說,那時你不想將祁令揚的身份公布出來?”


  傅正南的嘴唇抿緊了,眼中跳著火光,他怒道:“那是因為我另有打算!”


  傅寒川勾了勾唇角,冷漠道:“你的打算是什麽?”


  “利用祁令揚的身份聯合祁家,對抗大伯嗎?父親?”


  傅正南壓著沉沉的氣息,臉上有種功敗垂成的懊惱。那個時候被傅正康擺了一道沒有回過神來,等轉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錯過機會了。


  他搓捏著手指,又是沉沉的吸了口氣,讓傅正康得到了這個把柄,以後就是個絕對的隱患……


  傅寒川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扯了下唇角。他的大計可不止眼前這點好處,不過也沒什麽了,反正他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傅寒川淡淡道:“父親慢走,我先去看看母親。”他對著傅正南點了下頭,接著便推開門進去了。


  傅正南微側頭看了眼合上的門,那一條越來越窄的門縫就如同他們父子之間的現狀。猜疑越多,憤怒越多,失望越多,兩人之間的空間也幾乎沒了,一見麵就大眼瞪小眼,冷嘲熱諷,雞飛狗跳。


  傅正南擰了下眉毛,抬起腳步離開了。病房內,卓雅夫人聽到走廊外有動靜,見到傅寒川進來,問道:“是不是又跟他吵架了?”


  傅寒川在一側的座椅上坐下,手上沒什麽事可做,便抬手拿了顆橘子在那剝皮,卓雅夫人見他不說話,問道:“在想什麽?”


  “沒什麽。”傅寒川將橘子嗒的一下放在床頭櫃上,他望著卓雅夫人道:“你在這個時候跟他離婚,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別意氣用事。”


  卓雅夫人苦笑笑,說道:“寒川,傅家能有今天,有我卓家一半的功勞,有我卓雅一半的功勞,你以為我真舍得放下?”


  她轉頭看向前方,吸口氣再沉沉的吐了出來說道:“我做錯了事,眼前就隻有這一條路,我也隻能這麽走下去。寒川,我都是為了你,所以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能再惹出事來,明白麽?”


  她說的,是傅寒川在董事會上的提議,不,那不是個提議,是他的決定,說什麽,她也要阻止他繼續下去。


  “寒川,我不會再逼你跟哪個千金好,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蘇湘!”


  傅寒川看她一眼,他們目標一致,可努力的方向不一致,卓雅夫人的固執,他的固執,終究讓兩人再也無話可說,他站起來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


  咖啡廳內還未歇業,俞蒼蒼剛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一輛轎車在路邊停了下來。俞蒼蒼站在門口,保持著推開玻璃門的姿勢,見到傅正南一臉沉鬱的走過來,她道:“怎麽是這個臉色?”


  傅正南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的走入店內,在靠著門口的一張椅子就坐下了。


  俞蒼蒼瞧他心情不好,走到服務台那邊,親自調了一杯熱可可,再放了一塊蛋糕在托盤上。


  店裏新聘請了一個男店員,是個小鮮肉,長相帥氣,還在讀大學,晚上過來做兼職,比那些全職的還認真勤快,這會兒還在洗杯盤。俞蒼蒼看他一眼,吩咐道:“你先下班吧,一會兒我來收拾就是了。”


  得了她的吩咐,小鮮肉笑笑道:“那俞姐,我就先走了。”


  俞蒼蒼噙著笑,下巴往門口別了下,小鮮肉擺了下手便挺著一張陽光笑臉垮著斜肩包出去了,俞蒼蒼轉頭看了眼傅正南,他斜坐在座位上,正眯眼瞧著她,神情看不出喜怒。


  俞蒼蒼走過去,將托盤放在桌上道:“幹嘛這樣看我,嫉妒?”


  她的雙手撐在桌上,明媚的眼跟他對視著,傅正南不說話的時候嚴肅,俞蒼蒼覺得無趣,將蛋糕跟熱可可放在他麵前,將托盤擱在桌角然後坐下來道:“我知道老爺子去世,你心情不好。但能不能別這樣看我,我已經盡力讓你開心起來了。”


  她隻是他的一個情人,要她感同身受很難,而她作為情人的工作就是讓他高興。


  俞蒼蒼捏著有些酸痛的肩膀,若是往常,傅正南會給她捏幾下,她斜眼看過去,發現傅正南還是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看她。


  俞蒼蒼垂下手來,手指在蛋糕上挖了一小塊,就在要貼上傅正南的嘴唇時,手腕被他握住,俞蒼蒼吃痛,皺了皺眉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玩笑了。”


  “那個男孩還是個學生,你吃什麽醋啊。他來店裏吸引的是別的女客人,我還是你的。”


  傅正南的大手依然掐著她的手腕,俞蒼蒼這下覺得不對勁起來了,收起了輕鬆戲謔的臉,對著他道:“傅正南,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傅正南鬆開手指,冷聲道:“傅正康,知道祁令揚的身份了。”


  俞蒼蒼張了張嘴巴,哭笑不得道:“你懷疑是我?”


  “傅正南,我現在什麽都不要了,每天都努力經營著這家咖啡店。卓雅夫人鬧出那麽難看的醜聞,我說什麽了?我什麽要求都沒提,你卻在這兒懷疑我?”


  傅正南擰緊了眉毛,但是冷淡的目光軟了下來,他握住她的手,另一隻大手擦她的眼角道:“這麽激動做什麽,我可什麽都沒說。”


  俞蒼蒼一把揮開了他的手,她眨了眨眼睛,自個兒把眼淚吞了回去,諷笑著道:“你是沒開口說,但你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她怨憤的瞪了他一眼,站起來道:“你回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恕不招待了。”


  說著,她把傅正南沒有碰過的熱可可跟蛋糕都放回了托盤,帶到服務台後麵的水池那邊,把熱可可跟蛋糕都扔了,拿起水池中剩下的杯盤洗漱起來,故意弄得很大聲。


  寂靜的咖啡廳,這樣的脆響聲像是被放大了好幾倍。傅正南瞧著俞蒼蒼發怒的身影,心中還是軟了下來。


  他想,這個女人跟了他那麽多年,什麽事都為他做了,不求名分不求錢財的,他又有什麽可懷疑的呢?


  可傅正康又是從哪兒知道的呢?陸薇琪早就進了監獄,她不可能會知道祁令揚的身份。


  那個啞巴?為了報複他,給傅正康遞了刀子?

  哐當一聲,一聲清脆碎裂聲驚醒傅正南,他回過神來,水池那邊不見俞蒼蒼的身影,他走過去,就見俞蒼蒼蹲在那裏,正在撿拾碎片,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傅正南到底心疼,上前從背後扶起俞蒼蒼道:“行了,是我做錯了,別哭了行不?”


  “你走開,不要你管。”俞蒼蒼推了他一把,去拿了掃把過來,傅正南已經撿起了大碎片,地麵上隻剩下一些細小的,他走過去把俞蒼蒼手裏的掃把接了過來,親自把碎片打掃幹淨了,然後挽起衣袖道:“我不該讓你傷心,這些我來洗了給你賠罪,能不哭了嗎?”


  俞蒼蒼這才破涕為笑,嬌嗔的哼了一聲:“你自己說的。”


  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傅正南的背影,笑容慢慢的落了下來……


  ……


  傅老爺子的頭七未過,傅正南跟卓雅夫人甚至還沒來得及辦下離婚協議,傅氏便舉行了一場重大的董事會議,而此次,離開了傅氏核心位置,多年不見的傅正康也在座。


  傅正南坐在首席位置,看到那個一臉沉著的兄長,眉心就忍不住的皺起。待座椅接二連三的坐滿,會議開始,很快,傅正南就發現這是一場針對他父子二人的“討伐”大會。


  顧董第一個表達了他的不滿,接下來又有幾個董事表達了相同的意思。從傅寒川娶了那個啞巴開始,一直到現在,傅氏負麵新聞不斷,又有卓雅夫人鬧出驚天醜聞,幾乎每天都有人在挖她的料,導致傅氏的股市跌宕不穩,而傅寒川,傅正南以往為公司做過的業績被一把抹去了,好像他們父子二人從未做出貢獻似的。


  到了會議中段,便有董事提議罷免傅正南以及傅寒川的職務,要求重新改選董事長以及總裁。


  “傅董事長,還有傅總……”顧董分別看了眼傅正南、傅寒川,一臉凝重的道:“傅氏在你們的帶領下,曾經是有個那麽一段輝煌。但你們現在看看,整個北城的環境變了,四周都是勁敵,而我們的傅氏還深陷在醜聞泥淖中,這讓我們這些董事不得不擔憂傅氏的將來。”


  “為了傅氏的發展,也就隻有痛心除去舊根,讓這棵大樹重新煥發生命力來,你們說是不是?”


  傅正南一張臉黑透,已經在暴怒邊緣,這分明是傅正康在背後推動,他怒視向那個人,隻見傅正康仿佛隻是一個隨聽觀眾,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


  傅寒川冷笑了下,慢吞吞的道:“我隻聽說過,砍了無用有病的枝葉換新,可沒聽說除了舊根的。這大樹的主根沒了,還有活頭嗎?”


  他看向顧董,一臉好笑道:“看起來顧董還是不懂企業管理,你手下給你做的文案沒做好,還是沒背熟記錯了?”


  顧董被噎住,老臉微微一紅,瞟了眼傅正康再對著傅寒川道:“我隻是打個比方。但傅氏在走下坡路是事實。”他的指骨敲了敲桌麵,“傅寒川,因為你,鬧出的事還不夠多嗎?”


  “三天兩頭就上新聞,你自己作秀沒關係,但不能拉著公司一起。哼,你要是不做總裁了,以後隨便你怎麽鬧都可以。”


  “此外……”他停頓了下,後背挺了挺,臉上露出了更加沉重的表情,“我剛剛等到了一個消息,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堪比卓雅夫人的醜聞!”


  見他如此激動,好些人都緊張了起來,座下另有人便追問道:“還有什麽事?”


  那顧董轉頭看向了傅正南,一臉氣憤道:“恐怕在座的都還不知道,祁氏的總裁祁令揚,是傅氏董事長,傅正南的私生子!”


  話音落下,仿佛空中響起了一聲炸雷,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個個的都看向傅正南,各自臉上精彩紛呈。


  祁令揚是傅正南的兒子,這、這……


  “難怪,當年祁令揚心甘情願的把盛唐雙手奉送了,原來是這樣……”有人喃喃的念了一句,還沉浸在這個驚人消息中。


  好在傅正南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此時還能力持鎮定,他陰狠的眼掃向傅正康。


  這件事,從誰嘴裏說出來,什麽時候說,效果大不相同,影響南轅北轍。


  若他那天在老爺子的葬禮上,當著眾人說出來,是在傅家痛心失去了老爺子的情況下,他迫切希望傅家子孫能夠認祖歸宗,悲事也就變成了喜事。


  而在這個情況下抖露出來,則是他傅正南遮掩的一樁醜聞。


  顧董道:“試問如果這樣的事流傳出去,別人又將怎麽看待公司?這樣的董事長,這樣的董事長夫人,他們夫妻又如何讓人放心?”


  簡單的將那顧董的意思陳述過來就是:這一家子,個個都不省心,沒一個屁股底下是幹淨的。


  整個會議室安靜了下來,氣氛凝重,但可以清晰感覺到湧動的暗流在翻滾起來。


  “嗬嗬……”一聲單調的笑聲響起,鴉雀無聲的氣氛被打破,眾人看向發聲來源。


  傅寒川臉上的笑還未收起,眼底閃爍著冷光,他彈了下手指,手指撐著桌麵往後一推,滑動輪咕嚕嚕的一滾,傅寒川倏地站起來,掖了掖西服兩側道,環顧了周圍一圈道:“好,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就來投票,隻要通過董事會決議,罷免案就生效。”


  他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是已經跟著傅正康了的。


  他看向傅正康,老狐狸投給他一笑,傅寒川也回給他冷冷一笑。


  傅正南驚愕的看了眼傅寒川,父子不同心的後果便是兩人毫無默契,方向節奏全部被打亂。


  他怎能如此草率!


  但傅寒川的話已經放出來,這個時候傅正南也不能阻止。一旁秘書早就被安排好,上前給在場的每個人發了兩張紙,一張寫著同意,另一張寫著反對,另一個秘書手裏捧著一隻方方正正的投票桶,一會兒她便會走向各個董事收集他們的意見。


  這場會議,要罷免的不是某個高層,而是公司最核心的領導,所以那一票投下去需要極為慎重。幾個董事捏著那兩張紙左右看了看,輕飄飄的紙卻有了千鈞重的分量,一部分的人顯得沉重,一部分人則沒多想的就將一張紙給合著麵給放下了。


  傅寒川坐在椅中,抵在下巴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著,一雙漫不經心的眼將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收納在眼底。


  幾秒鍾的沉默後,他忽然道:“我看這件事事關重大,大家若有什麽意見交流,當著我跟大傅先生的麵放不開,不如這樣,我就先去茶室喝杯茶,你們慢慢思考。”


  他對著眾人點了下頭,便先起身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還吩咐自己秘書去給各位董事們換杯提神醒腦的咖啡。


  他這麽一開口,傅正南也隻好走了出去。茶水間,傅寒川站在咖啡機前,慢條斯理的倒出咖啡粉放在咖啡機子裏,等待一會兒一杯香濃咖啡出來。


  傅正南臉色陰鬱的瞧著他道:“你在搞什麽名堂,你明知道——”


  小嘉按照傅寒川的吩咐進來衝咖啡,見到裏麵二人及時的收住了腳步站在茶水間門口,惶惑的看著他們。傅寒川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沒腦子的麽,會議室那麽多人,靠這台咖啡機要等多久才能煮完。去附近咖啡店。”


  “哦,哦哦……”小嘉腳步一轉,馬上跑了出去,到了電梯門口又想著為什麽要她出去買,直接叫外賣不就好了嗎?

  茶水間內,傅寒川看了眼手表,咖啡機冒出了蒸騰的熱氣,玻璃上水蒸氣沿著玻璃滑下來。他取了兩隻杯子放在下麵,淡聲道:“父親,這場投票是勢在必行的,既然無法阻止,說再多無意義,倒不如靜觀其變。”


  話音落下,傅正康的聲音傳了進來:“好香的咖啡,這味道在加拿大那邊沒有,傅氏總部這邊都提供這麽好的咖啡粉嗎?”


  人聲落下,傅正康也走了進來,恰好一杯咖啡已經滴滿,傅寒川拿起遞到了他麵前道:“大伯既然喜歡,那這一杯就先給大伯品嚐了。”


  傅正南的臉色更加陰沉:“你來幹什麽?”


  傅正康笑了笑,接過咖啡道了聲謝便在茶水間唯一的茶桌那邊坐下了。


  傅寒川看他一眼道:“大伯父怎麽不在會議室看著,心裏也好有個數啊?”


  傅正康淡淡一笑:“你們都出來了,我在那裏做什麽,好像我威脅了他們似的。”


  “你不正是這個意思嗎?”傅寒川勾著唇角淡笑,笑的一點沒脾氣,甚至連憤怒都沒有。


  傅正康沒做出回應,隻坐著吹涼了咖啡,在要低頭喝的時候忽然停頓了下,抬頭看向傅寒川道:“寒川,大伯回來都沒時間跟你好好聊聊。以前我們可是經常視頻交流意見。”


  “大伯跟陸薇琪在一起了,沒有告訴你,你不會介意吧?”


  傅寒川麵容平淡,將第二杯咖啡給了傅正南,他又去洗了一個杯子,淡漠說道:“我又不是她什麽人,她跟誰在一起,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能如此想便好,大伯還怕你生氣。”


  傅寒川眉眼一抬,說道:“我也不知道,大伯看起來風輕雲淡,喜歡上在加拿大的安逸生活了,原來隻是在蓄勢待發。”


  傅正康抿了口咖啡,放在桌麵上,雙手交握起來,噙著笑看向拎著咖啡走過來的傅寒川,他道:“大侄子,等你到了這個年紀,身邊有了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覺得這心呐又活泛起來了。”


  他將手指張開再握住,身體微微前傾對著傅寒川再道:“人一旦覺得年輕,就覺得自己還能在戰場上衝殺幾把。”說著,他轉頭看向了傅正南,“你說是不是?”


  傅正南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當年更是把麵前的這個人牢牢壓製著不讓他翻身,沒想到自己被他陰了一把,忍無可忍的咬牙切齒道:“是你!”


  “是你將卓雅夫人的事透露給媒體,又在背後煽風點火,這一切都是你幹的!”


  他先點了一把火,又在等待合適的時候現身。老爺子去世,這是絕佳的機會,他甚至懷疑,老宅也有他安排的人,不然這一切發生的不會這麽水到渠成。


  傅正康笑了下,攤開兩隻手,他的雙掌幹淨,泛著健康紅潤的光澤,他道:“做出那種事情的不是我,我隻是希望還給那個啞巴一個公道。這有錯嗎?”


  麵對傅正康肆無忌憚的笑意,傅正南眼角抽搐了下,攥緊了拳骨恨不能上前弄死他:“傅正康!”


  傅寒川品著咖啡,麵對傅正康一再的挑釁,隻讓那極苦的味道壓製心中的怒火。以傅正康的野心,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陸薇琪而改變自己的心意,這兩人應該是誌同道合才是。


  他道:“古有越王勾踐臥薪嚐膽,還有那淮南王劉安,在淮南修仙問道,悄悄發兵圖謀,不過最後卻是一成一敗。淮南王最後得到的,是一塊豆腐。”


  “伯父,你說到最後,你會成為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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