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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 讓你永遠都隻能適應我的好,別的誰都取代不了

  傅正南不清楚詳情,更聽不明白傅寒川說的什麽意思,傅寒川也沒心思跟他解釋清楚,隻把意思傳到位了。


  第一,蘇湘確實是宴霖的女兒。


  第二,宴霖不準備認回這個親生女兒。


  第三,務必保守秘密。


  說完那些以後,傅寒川就把電話掛了,他對著手機哂笑了下,把手機放回桌麵上,抱著大白貓喂食。


  而得到了一個含糊意思的傅正南想了又想,不知其中意思。他不明白宴霖是怎麽想的,怎麽找上門的女兒又不肯認回來。


  傅正南來回的在書房走了兩圈,偏頭看了眼桌上手機,走到書桌那邊,手指碰到手機屏幕的時候,他猶豫了下。


  他跟宴霖有交情,可那是在宴霖認回蘇湘以前。


  蘇湘與傅家的恩怨,現在鬧得是人盡皆知,宴霖肯定是對傅家十分不滿的,他這個電話打過去,說一句恭喜,在別人眼裏都成了巴結,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打臉太疼,他這個位置的,哪裏能忍受別人的冷嘲熱諷,說不定宴霖為了那個女兒還要與他翻臉報複回來。


  可這個節骨眼上,眼看著傅正康步步緊逼,他急需要一個轉機,眼看著可以與宴家再攀上點交情,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傅正南心裏燒的心慌,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他的手指收了回來,眉頭一皺,又拿起手機大步的走了出去。


  進入四月,櫻花紛飛,午後的陽光更是和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慵懶的像是隻貓咪,有點春困的感覺了。


  俞蒼蒼坐在咖啡廳外,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陽光,還有空氣中淡淡的櫻花芬芳,臉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仔細看,那笑容裏有著一點淡淡愁緒,一點苦澀。


  這北城的陽光,她曬了很多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曬到北城以外的陽光?

  她想去昆明,她在那裏住過一個星期,真是個漂亮舒服的地方。


  微風中多了絲變化,好像聽到了車輪碾壓路麵的沙沙聲,俞蒼蒼的眼皮微動了下,睜開眼睛,轉眸看向馬路一端。


  黑色的勞斯萊斯轎車,車頭的女神像在陽光下閃著金色光芒。


  俞蒼蒼微眯了下眼睛,坐起身,手肘支著桌麵,等著車子的靠近。


  傅正南的車子停下來,俞蒼蒼晃了下手指,往前麵掃了眼,慵懶的聲音嬌嗔道:“停遠點兒,擋著店門怎麽做生意啊。”


  傅正南看她一眼,把車子再往前開了一點才下車。


  俞蒼蒼讓服務員送咖啡跟蛋糕過來,看到傅正南走過來了,她道:“給你拿了純黑咖啡。”


  傅正南這時候心思不在咖啡上,他拎開椅子坐下,看到俞蒼蒼手側放著的一隻牛皮紙袋便多看了兩眼。俞蒼蒼注意到他的視線,拎起牛皮紙袋翻了個麵放下,說道:“怎麽這個時間過來了?”


  傅正南很少會在中午時間跑過來,多半是在晚上。他很忙,即便現在不在傅氏坐頭把椅子了,他反而更加忙了。忙著想辦法,怎麽把那張位置再奪回來。


  俞蒼蒼一想到這個就沒勁,捏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服務員把咖啡送過來,傅正南心煩意亂,拿起滾燙的咖啡就喝了一口,俞蒼蒼沒來得及說一聲,就見他燙到了嘴唇,皺著眉毛放下了杯子。


  俞蒼蒼把自己的那杯咖啡跟他換了下,睨了他一眼,見他麵色不好,她道:“什麽事啊,這麽大火氣。”


  她又叫來服務員,叫她再上一壺胎菊茶。


  傅正南道:“你之前不是說,那蘇湘在查自己的身世嗎?”


  俞蒼蒼眼眸微微一轉,往咖啡裏麵加糖塊,她垂著眼皮,意興闌珊道:“傅寒川不是同她一起去馬來西亞找水果商嗎,怎麽說到她身世那事兒去了?”


  傅寒川要開殘疾人工廠,要做飲料加工,前後去了兩次馬來西亞,第二次與蘇湘一起過去,放出的風聲就是去洽談生意。


  傅正南看她一眼,說道:“什麽找水果商,他們找宴霖去的。”


  宴家橡膠產業起家,馬來盛產水果,種植產業也有涉及,俞蒼蒼笑道:“所以呢,這有什麽區別?找熟人做生意不是更好嗎?”


  傅正南知道俞蒼蒼有甩手不幹的意思,最近沉迷在做蛋糕一些瑣事上,但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聰明,他擰著眉道:“這個節骨眼上,你就別揣著明白當糊塗了。”


  他沒心思跟她繞彎子,蘇湘在查自己身世的事兒,還是她告訴的,她不可能一無所知。


  他把蘇湘的身世直接說了,也把他糾結的事說了一遍。他道:“你說,蘇湘既然是他的女兒,他不認回,又是怎麽個意思?”


  蘇家現在就隻剩下了那個廢物蘇潤,蘇家早就敗了,蘇湘擺著這麽一間大廟不進去,而那宴霖,不對,說起來,他應該是那個三流畫家葉承才對,居然不認回自己的女兒。


  他不是很愛沈煙的嗎?難道還記恨著沈煙背叛了他,所以不肯認?


  傅正南想不明白,也不知道這沈煙怎麽生了宴霖的種,但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最緊要的是,宴霖跟蘇湘的關係!

  俞蒼蒼攪著慢慢融化了的糖,慢悠悠的說道:“你想知道?”


  傅正南的眉頭不曾舒展開,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麵上。


  服務員把菊花茶送了過來,透明的玻璃壺,裏麵漂浮著幾朵菊花,幾顆枸杞,顏色清亮。


  俞蒼蒼讓她把咖啡撤了,不緊不慢的拿起配套的玻璃杯倒了兩杯花茶。她的衣袖上移,露出一截雪白皮膚,在陽光下白得耀眼,手腕上的那隻碧玉鐲子更是青翠通透,與那一截皓腕相得益彰。


  傅正南心情煩躁,但看到她溫柔聰慧的臉孔,她不疾不徐的動作,心裏的焦躁慢慢沉下來。


  他來找俞蒼蒼,就是從她這裏找主意來的。


  俞蒼蒼放下了茶壺,她道:“若宴霖認了蘇湘,那蘇湘成什麽了?”


  再怎麽樣也是自己的女兒,他一天沒盡責過,認回來就讓蘇湘背了個私生女的身份,不管宴家的身份多高貴,蘇湘這私生女的名氣,還不如蘇家大小姐來得正當吧?

  傅正南明白過來,了然的點了點頭,他又道:“那麽你說,我這句恭喜,是說還是不說呢?”


  要與宴家聯盟,就得緩和還有修複那層關係才行。


  俞蒼蒼明白他的顧慮,把那杯茶水往他麵前推了推,她看著傅正南為難的樣子,心裏更是苦笑不已。


  現在換到她想要喝杯茶水降降火了。她道:“老傅,你若這次奪回傅氏,等一切塵埃落地了,還會跟我走嗎?”


  傅正南一顆心全係在傅氏上,沒有回答,也就沒有注意到俞蒼蒼眼底的失望,俞蒼蒼吹涼了茶水,喝了一口,彎唇一笑道:“你也不用這麽著急。”


  “宴霖認回了女兒,但到底沒有公開。你這個電話若是打過去了,人家會怎麽想?”


  這是人家的私事,所以就算是知道了,站在旁人的角度都不適合先去恭喜。


  “你放心好了,宴霖不會不認這個女兒的,他們既然相認了,就需要維持這父女關係。若哪一天,他的請帖送過來了,你到時候包一份大禮再說一聲恭喜不就完了?”


  “另外……”俞蒼蒼緩緩的轉動著杯子,眸光微閃,她噙著笑道,“蘇湘是宴霖的女兒,你還反對傅寒川要她嗎?”


  傅正南眉頭一皺,她這不是一句廢話嗎?


  不對……他眉間的皺紋終於舒展開,臉上有了些笑意。


  是啊,現在傅寒川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在緩和兩家的關係嗎?

  隻要蘇湘對傅寒川死心塌地了,宴霖是阻止不了的,再者,還有一個傅贏呢。


  所以兩家的聯盟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蒼蒼,所以說,還是你聰明啊。”傅正南笑起來,一口喝了那杯花茶。


  等傅正南的車子離開,俞蒼蒼望著馬路上漸漸消失的車影,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一顆心已經完全涼透了。


  她轉過頭,漂亮的眼眸看了一眼那帶著民國風情的咖啡廳門麵,再垂眸看了看桌麵上的一隻牛皮紙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陸太太,我的這家咖啡廳,你還有興趣嗎?”


  ……


  傍晚,天色擦黑,祁令揚的車子在祁家老宅門前停下,珍珠下了車自個兒邁著小腿跑進去了。


  祁家老宅的路燈明亮,小丫頭也早就沒了初來乍到的膽怯,沿著一條小路奔跑,嘴裏喊著爺爺。


  祁海鵬在餐廳裏張羅著,聽到小孫女的叫聲,到大門口就來了個迎麵抱。


  蘇湘與祁令揚一起走過去,蘇湘喚了一聲:“祁叔叔。”


  祁海鵬看她一眼:“你都好久沒來了,整天忙工作也沒看你弄出個天來。”


  蘇湘抿唇笑了下,知道祁海鵬這是給她台階下。


  餐桌上擺了一桌的菜,一行人進去先洗手吃飯。珍珠會自己吃飯了,但到了這裏就粘著祁海鵬給她喂飯。


  吃飯間,蘇湘把跟宴霖相認的事情說了,她把祁海鵬當成親人,所以不打算瞞著他,更何況她能夠查到自己的身世,多虧了他幫忙。


  祁海鵬聽說蘇湘準備認下幹親,點點頭道:“你這樣也好。總歸是一家人,不過我想,以後等你們結婚了,他也許會另外提出一個條件。”


  說到結婚,蘇湘捏著筷子的手指停頓了下,她抬眸正好撞上祁海鵬看過來的目光。


  他的目光雖然平和,但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這時候卻突然說這一句話,其中意味蘇湘知曉。


  蘇湘覺得嘴裏軟糯的米飯有點不好下咽,拿起湯勺喝了一口湯,她問道:“什麽條件?”


  祁海鵬喂了珍珠一口飯,說道:“宴家雖然有個宴孤,但終歸不是他的親血脈。我們這一代的人,對血緣延續看得還是很重的,他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沒了後人,心裏肯定是有遺憾的。。”


  “眼下,他不能把你光明正大的認了回去,但等你認親以後,哪怕是幹親,他應該也會希望你以後的孩子,能夠有一個姓宴的。這樣,宴家也就有了後人。”


  “隻要在外人眼裏,你們父女感情深厚,有一個孩子姓宴也沒什麽,旁人也隻會以為宴霖疼愛孩子就是了。”


  蘇湘完全沒想過這個,她還以為隻要等認親儀式以後,事情就結束了。


  接下來的時間,蘇湘吃飯都是心不在焉的。別說宴霖想要一個孩子,她能不能生出來還是個問題。


  傅寒川那麽篤定的說她無法再有孩子,那三年裏麵,她也沒再有孩子,這件事她還沒找到答案……


  蘇湘剛有件事可以高興一下,一提到這個事,她那顆心又沉了下去。


  她生不了孩子……


  祁海鵬的聲音又想起,不過這次不是對著她說的,他對著祁令揚道:“如果宴霖提出要一個孩子,你會介意嗎?”


  祁令揚看了一眼蘇湘,嘴唇微彎道:“多個人疼愛孩子,沒什麽不可以。”


  祁令揚對自己的身世都不是那麽在乎了,隻要孩子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姓什麽無所謂,更何況他知道全部的內情,孩子也不是離開自己身邊。


  可是……他看了眼呆愣的蘇湘,在桌下伸過手捏了捏她的手指,什麽都表達在了這一握裏。


  蘇湘回過神來,微不可查的搖了下頭表示自己沒事,心裏更覺得難受,於是悶頭扒了口飯。


  祁海鵬把她的異常看在眼裏,不過沒說什麽。


  祁令揚換了話題,說道:“對了,我打算讓蘇潤離開北城。”


  蘇湘抬頭看他:“讓蘇潤離開?”


  祁令揚道:“既然你不想公開你與宴霖的關係,他就隻能離開這裏,並且在他有生之年都不能夠回來。我想,宴叔叔回來以後,也會做這件事的。”


  當年蘇明東曾經對他做過的事,現如今都報應在了他兒子的身上。隻是當年蘇明東希望葉承永遠的消失,而蘇潤的離開,是為了保守那個秘密。


  現在的蘇潤未必知道宴霖就是蘇湘的親生父親,可等到他們完成了認親儀式,他就會明白過來的。


  蘇潤是個廢物,沒什麽腦子,他沒有宴霖的心思,暗中謀劃個幾十年還能再卷土重來。祁令揚打算讓他去鳳城,那邊請卓易幫忙看著,更能夠放心。


  祁海鵬也覺得可以,他想到了什麽,說道:“可是關於蘇湘的身世,那魏蘭茜與蘇麗怡不也知情嗎?讓蘇潤離開北城,他那女兒未必答應。”


  蘇潤是個廢物,但他那個女兒倒是聰明,心眼多而且手段也厲害,也是個能折騰的人。


  蘇湘倒是不擔心,她道:“蘇麗怡是個拎得清的人,她不會說什麽的。”


  蘇麗怡親眼看到了蘇明東的下場,從蘇家小姐到被人追著討債的落魄日子,她也是都經曆過的,現在她有安穩日子過,不敢掀風浪的。而且,她的心眼沒有蘇潤那麽壞,更沒他的蠢,經過了之前那幾件事後,她也明白過來了,她蘇湘不欠蘇家的,最好不要再來惹她。


  倒是那魏蘭茜,給點甜頭什麽都能說。她與蘇潤解除了誤會,以往夫妻倒是情深,蘇潤落魄了她也不離不棄的,可蘇潤沒了命根子,兩人之間又為了那些錢生了別的矛盾,她不肯跟他了,出去旅行的時候勾搭上了一個離婚男,現在揚言要離婚呢。


  魏蘭茜往後肯定是要跟蘇麗怡過日子的,有蘇麗怡在,她腦子多少還能清醒點,不敢惹麻煩的。而且,蘇潤為了拿住蘇湘的把柄,沒跟她們母女多說什麽,所以她們也沒什麽可說的。


  蘇湘這樣一分析,祁海鵬點頭道:“嗯,這樣的話,倒是把事情都解決了。隻是宴霖那邊,你還是要去再說一下的,他對蘇家的仇恨很深。”


  他要是為了蘇潤永久的保密,把他給弄死了,那蘇麗怡肯定是不幹的。所以,這件事不能做的過火。


  蘇湘道:“謝謝祁叔叔提醒,我會同他說的。”


  吃過晚飯,珍珠想去院子裏玩,拉著祁海鵬要出門,祁海鵬把她交給祁令揚,對著蘇湘道:“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談一談。”


  蘇湘一怔,祁海鵬很少跟她單獨談話,但剛才晚飯間,其實他已經透出他想說什麽了。


  蘇湘點了下頭,跟著他往書房走。


  門關上,蘇湘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感,其實她心裏有數,傅寒川的那場新聞發布會,動了祁家的臉麵,這件事一直拖到了現在。


  蘇湘站著,低著頭道:“對不起,祁叔叔。”


  祁海鵬在皮椅上坐下來,精銳的目光盯著她道:“蘇湘,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我現在不去談傅寒川做了什麽,我隻問你,你跟祁令揚的婚事,還作數嗎?”


  現在在所有人眼裏,蘇湘是祁令揚的女朋友,是他的未婚妻,是與祁家捆綁在了一起的人。


  哪怕祁令揚的身世公開了,但俞可蘭是他祁海鵬光明正大的娶回家的,祁令揚就是祁家的人,更何況,祁令揚沒有回到傅家去。


  蘇湘的手指掐緊了,她抿著嘴唇,隻覺得嗓子眼裏那一口米飯還沒咽下去似的。


  祁海鵬又問道:“蘇湘,傅寒川討好你,你可有動搖了?”


  蘇湘的喉嚨發緊,她回想到在馬拉西亞的最後一個晚上,她請傅寒川吃飯,說是感謝,又是在與他劃清界限。這一道界限,又何嚐不是在提醒她自己?

  蘇湘的喉嚨翻滾了下,她抬起眼眸來道:“祁叔叔,我跟傅家水火不容。”


  祁海鵬笑了下,他道:“那是以前,現在就不是了。現在的傅家可是巴不得你回去。”


  祁海鵬的目光意味深長,蘇湘身後有宴家做靠山了,她的身上鍍了一層真金,夠配的上傅家了。


  蘇湘再用力的捏了下手指頭,說道:“可我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皮球。”


  她不是一顆皮球,看著討厭的時候一腳踢出去,毫不留情,想要的時候,再叫一聲讓她滾回來。


  祁海鵬盯著她,看著蘇湘憋紅了的臉,額頭都冒出了細汗,他神色一鬆,笑說道:“蘇湘,你不用緊張,我也沒別的意思,嚇著你了?”


  蘇湘搖搖頭,甕聲甕氣道:“沒有。”


  隻是她心裏慌的厲害,在祁海鵬的注視下,她有種站不住的感覺。


  外麵走廊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聲音急而輕,一聽就是珍珠跑過來了。


  祁海鵬往門口看了一眼,說道:“珍珠找來了。”他站起來往門口走去,門把一扭,小人兒站在門口,氣息還沒喘勻,看到祁海鵬就笑:“爺爺,你怎麽知道是我呀?”


  “因為我一聽就是你啊。”祁海鵬彎腰抱起她,往外麵走出去。


  蘇湘還站在書房裏,她沉沉的呼了口氣。祁海鵬的脾氣這些年和順了很多,但是不代表他沒有了銳氣,那一雙眼更是明鏡似的在照她的心。


  蘇湘提著沉甸甸的腳走到門口,祁令揚走了過來,手指拂開她額頭有些濕潤的頭發,他握住蘇湘的手,牽著她往外走,他的掌心溫暖幹燥,她的掌心則是濕潤的,一碰上,她的汗水就擦在了他的掌心,蘇湘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書房到樓梯的走廊有些長,頭頂的燈光明亮,兩人的腳步踩在一起,有節奏的響著,男人低緩的聲音在這腳步聲中響起道:“老爺子的話別放在心上。”


  蘇湘的鼻子酸酸的,她在樓梯口站住,祁令揚轉過頭來,溫潤的眉眼在燈光下柔和:“怎麽了?”


  “祁令揚,為什麽你什麽都不說了?”


  祁令揚輕輕的笑,手指在她的眼角拂過,他道:“也許我不能時刻陪在你的身邊,也許,我沒辦法完全的走進你的心裏,但是我會讓你永遠都隻能適應我的好,別的誰都取代不了。”


  蘇湘的喉嚨又翻滾了下,什麽都說不出來。她轉頭看向樓梯,往下走了一步。


  她平穩了一下情緒,再開口道:“明天,陸薇琪就該與那邢思見麵了,但她不會出現了。我要去會一會陸薇琪,你要去嗎?”


  說起來,從陸薇琪出獄後,她們還沒正式見過麵,也該是時候了。


  祁令揚想了想道:“明天嗎?明天我要出差,應該去不了。你手上有他們的證據,應該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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