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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傅寒川,你怎麽變這麽小了……

  陸薇琪一直在等陳晨給她回複,她也找梁易輝去說項了,後來陳晨倒是過來與她見了一次麵,陸薇琪當場就說不怪她的莽撞了,陳晨還感謝她來著。


  可那之後,又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什麽消息也沒有。


  陸薇琪自己也焦慮的很,可是陳晨說過那神秘人是單方麵找她的,陸薇琪又不好當麵責怪陳晨沒有盡力,隻能一天天的拖了下來。


  可她在傅正康麵前是保證過的,一定會再幫他找到傅寒川的弱點,現在卻成了說大話。


  陸薇琪不敢跟傅正康淩厲的眼對視,垂著腦袋硬著頭皮道:“還要再等幾天。”


  至於是多少天,就看陳晨那邊什麽時候得到消息了。


  陸薇琪此時甚至有種過一天撞一天鍾的念頭,又覺得像是在油鍋裏煎熬。傅正康的目光尖銳狠戾,即便沒有與他對視,她都可以感覺的到他的那股怒氣。


  她聽到傅正康深吸了一口氣的聲音,聽到他劈啪捏著手骨的聲音,她的心繃得很緊,就像一根拉到了極限的弦,就快要斷了。


  就聽傅正康壓抑著的低沉的聲音道:“陸薇琪,你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吧?”


  “你別以為你懷了我的種,我就會看在孩子的麵上讓你好過。如果你對我沒有了用處,就從這裏滾蛋!”


  傅正康下了最後的警告,也是最後的通牒,說完就走了。


  陸薇琪聽著遠去的沉重的腳步聲,屏著的一口氣重重的吐了出來。她感覺到肚子不怎麽舒服,顫抖著手指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溫暖的水溫傳遞到了她的掌心,再從掌心慢慢蔓延到了心窩,她渾身的冰冷感才漸漸的褪去。


  傅正康所說的滾蛋,不會隻是他字麵上的意思的。


  她跟著那個男人,知道他的很多秘密……


  陸薇琪倏地一驚,目光劇烈的晃動了下,水杯裏的水潑灑出來,濕了她的衣袖。


  她沒顧得上去擦,腦子裏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


  蔡曉嫻跟著傅正康那麽多年,她死了,是不是跟知道他的秘密有關?

  如果說她之前還懷疑傅寒川鼓動蔡家去報案,隻是他的手段之一的話,那從剛才傅正康的一番話裏,她把那懷疑從五分降到了三分。


  傅正康連自己妻子孩子的命都不管,還能在乎她肚子裏孩子的命嗎?


  頓時,陸薇琪從頭冷到了腳,呼吸又一次的抽緊了……


  ……


  又過了幾天,進入了五月,氣溫開始升高,紫藤花槐花這種應季的花卉也盛開了。


  莫非同的莊園進入花季,紫藤花的遊廊一片紫色煙霞,長長的一條走過去,像是走在童話世界裏。


  蘇湘看到這一條長長的鮮花走道就免不了想那天晚上的櫻花大道。長長的一條路,好像沒有盡頭,花瓣紛飛的晚上,空氣都是旖旎曖昧的。


  蘇湘站在長廊裏,從這兒往前看過去,前麵是一大片的花圃,薰衣草還未完全盛開,遠遠望去一片淡紫。旁邊是玫瑰園,玫瑰花正盛開,一大片鮮紅的玫瑰熱烈似火。


  她看著珍珠跟在傅贏還有連良的屁股後麵,滿花圃的亂跑,遠遠的就能聽到幾個孩子的歡笑聲。


  她不由笑了笑,孩子最是無憂無慮了。


  遊廊下設置了休息處,古樸的桌椅,熱茶還有各色點心水果。蘇湘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那幾個孩子,一邊想事情。


  傅正康的事情,還沒有被媒體報道出來,說明有人在壓著。


  傅氏短短半年,總裁的位置經過幾次更替,再有什麽負麵新聞出來就不好說了。


  祁令揚說,那是傅寒川幹的,為了把傅正康拉下馬,可他為什麽不準備充分了,一擊即中,而是要這樣慢慢磨呢?


  意識到自己又轉移到那個人身上去了,她連忙抽回神,喝了口茶水。


  傅氏什麽樣,又與她何幹?


  她隻要慢慢等,等到兩年時間一到,她就可以跟他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莫非同走了過來,他的心情好像很好,笑著時露出雪白的牙齒。


  他在蘇湘的對麵坐下,優雅的疊起雙腿,漆黑的眼睛裏閃著愉悅光芒。他指了指那片花圃說道:“我的地盤好不好看?”


  蘇湘笑了笑道:“當然好看。”


  “但是我很奇怪,你怎麽會想到養花圃?”


  莫非同這樣的性格,他做會所酒吧生意,她都不會覺得奇怪,很難想象他會弄一片園圃。他可不是個浪漫的人。


  莫非同有些得意,說道:“做莊園生意,當然要有吸引人的本錢。你們是我的第一批客人,一會兒給點意見。”


  莫非同把莊園擴大,他看準了現在的民宿市場,把這裏的規格提升了檔次。


  有花圃有魚塘,有馬匹與羊駝,還有……


  想到某些事情啊,莫非同心裏就更得意了些,嘴唇都不自覺的咧開了。


  蘇湘看了他一眼,眸光一動,笑睨著他道:“藍小姐呢?她說什麽建議了沒?”


  莫非同的笑落了下來,埋怨的瞪了蘇湘一眼道:“你這樣就沒勁了啊。”


  做民宿,吸引人的不隻是環境,最好還有一點小手工。藍理是做陶藝術的,莫非同在這裏弄了一間小工作室,讓她搬過來。


  就她那半死不活的工作室,賺點錢都給房東養租金了,就剩下一個零頭吊著一口氣養自己。莫非同把藍理哄過來,讓她在這裏開工作室,工藝品她繼續做著,這裏貴客多,可以買回去當裝飾品又能作禮物送人。


  藍理那個人脾氣好,有耐心教人做手工,她還能多點收入,這樣一來,她不就賺錢了,他也能多個賣點。


  “……她那個人笨,我這是為她好。藍校長的退休金是用來養老的,就她那點存款,怎麽給自己賺嫁妝。”


  莫非同喝著茶水,說得洋洋得意。莊園這邊他不會常來,會所那邊魚龍混雜,更多的時間要在那裏看著,莊園就可以交給藍理打理,這邊的客人文雅,麻煩不大。


  蘇湘看了眼莫非同,他眉眼含笑,說到藍理的時候,神情是十分放鬆的,蘇湘道:“是啊,藍小姐現在多賺一點兒。等以後娶回家了,以後還不都是你的?”


  莫非同臉紅了下,瞪了眼蘇湘否認:“胡說八道什麽呢,老頭子們定下的婚約。”他不在這個話題上閑扯,轉了話題道,“對了,傅少有沒有把陳晨的事兒告訴你了?”


  “陳晨?”蘇湘一愣,她最近與傅寒川一直在忙工廠的事,但從沒聽他提起這個人。


  陳晨在認親宴上說話難聽,當時蘇湘很生氣的,但傅正康跟陸薇琪應該更生氣,估摸著他們會好好收拾她的,就沒把這人放在心上。


  “她怎麽了?”


  莫非同蹙了下眉,傅寒川居然沒告訴她,沒去邀功?

  莫非同琢磨了下,他已經把這個人情賣給了傅寒川,也便不提陳晨與那個神秘人的事兒,但他還是把陳晨綁來捆了一夜的事兒告訴了蘇湘。


  “她當時那個慘啊,看見我就哭了,眼淚衝出了兩條溝……”莫非同比劃了下,按著陳晨那會兒的狼狽樣說了一遍,“我估計她是永生難忘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就是個欠教訓的東西。”


  蘇湘聽著,腦子裏想象著陳晨的慘樣。她一點都不同情陳晨,這都是她自找的。


  “蘇湘,我這個大哥對你做得不錯吧?”


  蘇湘笑了下,給他倒茶,然後拿起麵前的茶杯道:“多謝大哥給我報仇。”


  “小意思。”莫非同同她碰了下茶杯,一口喝了茶,蘇湘眼睛一轉,又道:“你幫我報仇,我也給你出個主意。”


  莫非同來了興致:“你說。”


  蘇湘指了指前麵的花圃,說道:“你在那裏麵搭幾個涼棚,請幾個藝校的美女在裏麵吹拉彈唱,再配一個茶侍,記住,一定要穿古風的服裝,技藝要到位,知道了吧?”


  她衝著莫非同眨了眨眼,莫非同會意過來。現在各地都在倡導漢風複興漢文化,民宿做得多了,就要有與眾不同之處,這裏環境優美,做這樣天人合一的意境很好。


  莫非同得了好主意,就馬上打電話找人著手去做了。他離開長廊,一邊說著事情一邊往藍理的工作室方向走。


  莫非同離開以後,蘇湘一個人又坐了會兒。茶水的熱氣將玫瑰的香味烘了出來,混合著空氣裏的各種花香,暖風熏來,她昏昏欲睡。


  她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在一片花田,她看到那些花好看,就一路看過去,可是突然那些花好像活了過來,枝蔓纏住了她的手腳,她掙不了,就看到前麵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逆著光,她在金燦燦的花田裏看不清他的麵容,就隻看到他高高的個子,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他的手裏拿著一支紅玫瑰,玫瑰花瓣層層疊疊的,在他手裏忽然綻放開來。


  花瓣飛起來,迎著她過來,在她鼻子下麵不住的蹭,蹭得她想打噴嚏。


  蘇湘輕輕打了個噴嚏,她將醒未醒,朦朦朧朧的看到麵前站著一個人,小小的個子,穿著黑色小西裝,手裏拿著一枝玫瑰花。


  “傅寒川,你怎麽變這麽小了……”蘇湘咕噥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


  涼滑的真實觸感讓蘇湘的眼皮再撐開一點,眼前是穿著小西服的一個小孩,小家夥一雙濃黑的眉毛,黑亮的眼睛,粉紅的嘴唇,他愣愣的看著她,手裏還拿著一支玫瑰。


  他跟傅寒川真的是長得好像……


  蘇湘混沌的意識清醒過來,眼前哪裏是縮小的傅寒川,就是傅贏!


  傅贏歪著頭看她:“媽媽,你想爸爸了?爸爸這幾天很忙,我想他下次會有空的。”


  這次傅寒川沒過來,莫非同說要請他們來莊園玩的時候,司機把傅贏送過來的。


  蘇湘抓了抓頭發掩飾尷尬,說道:“不是,就是做了個噩夢。”她看了眼傅贏手裏的玫瑰,“送給我的嗎?”


  傅贏點點頭,伸手把那支玫瑰送過來:“你喜歡嗎?”


  蘇湘摸摸他的頭:“當然喜歡。”兒子送的,她什麽都喜歡。


  長廊的盡頭,珍珠咚咚跑過來,連良帶著她,兩個小丫頭頭上都戴著花環,落了滿身的花粉,珍珠的手裏捧著一大把的鮮花。


  連良靠近蘇湘這邊桌子的時候,腳步就慢了下來,她收斂了放肆的快樂,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花瓣,規規矩矩的像是個小淑女。


  珍珠無憂無慮,徑直的撲到蘇湘懷裏才停下,她趴在蘇湘的腿上,小手向她高高舉起,奶聲奶氣的獻寶:“麻麻,花花。”


  蘇湘把花拿過來,溫柔說了聲謝,她把珍珠抱在腿上,給她擦了擦汗,讓傅贏跟連良一起吃點心。


  好些日子沒看見連良,這小姑娘長高了一點,比傅贏都要高小半個頭了。小姑娘的模樣也張開了一點,不過好像瘦了點,不知道是不是長高了的原因。


  蘇湘聽傅贏說,連良前些日子心情不好,蘇湘觀察著,這小姑娘以前見到她都很熱情,現在似乎拘謹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沒見麵就陌生了的緣故。


  蘇湘也沒多想,吃過點心,她帶著孩子們借了莊園的烘焙室去做鮮花餅,等麵團發酵的時間裏,他們還去玩了莫非同的大馬,去看了藍理的工作室。


  他們玩了一整天才回去,傅贏把鮮花餅也帶回去了。


  傍晚,傅寒川走出書房去吃晚飯的時候,看到餐桌上多了一隻水晶盤子,盤子裏裝著幾個粉白的餅,餅上還畫了幾個卡通動物。


  “這是什麽?”傅寒川問宋媽媽,宋媽媽回答他是傅贏小少爺帶回來的。


  傅贏玩累了,先回房睡了一覺。他穿著睡衣走過來,爬上餐桌道:“這是媽媽做的花餅。”


  晚飯不吃餅,傅贏說一會兒他要拿到房間去吃,讓宋媽媽收起來,宋媽媽就把盤子端回廚房去了。


  傅寒川看了他一眼,父子倆麵對麵的坐著吃晚飯。


  傅贏喝了一碗湯,停下來看了看傅寒川,他道:“爸爸,今天媽媽說她做夢了。”


  傅寒川不覺得做夢有什麽稀奇的,那個女人經常做夢。他神色如常,夾了一塊糖醋肉。


  “媽媽她好像夢到你了,她把我當成了你,她還摸我的頭。”傅贏說完低頭扒飯。


  傅寒川的筷子一頓,抬眸看了一眼兒子,沉靜的眼內眸光微轉,唇角微微翹起時,傅贏又說了一句:“後來,她說她做噩夢了。”


  傅寒川翹起的唇角就落了下來,他夾了一筷子傅贏討厭吃的蠶豆:“吃飯。”


  吃過晚飯,傅寒川又進了書房工作。


  桌上的兩台電腦都開著,文檔是不同的資料。桌角擺著一隻小碟子,碟子裏放了兩塊鮮花餅,旁邊放了一杯咖啡,淡淡的熱氣從杯子裏升起。


  傅寒川拿起一塊鮮花餅,放在眼前打量了下,粉白的麵皮上畫著一隻黑白色的奶牛貓,黑色的是芝麻粉,算是做的很用心了。


  男人唇角微勾,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淡淡的麥香摻雜著一點點的花香。他掰開成兩瓣,裏麵是玫瑰花餡,一股濃鬱的甜香味道撲鼻而來,引人垂涎。


  那個女人夢裏竟然有他?是什麽呢?


  想到傅贏說是噩夢,他就想起蘇湘曾因為沈煙死時的慘狀而做噩夢。


  臉上淡淡的笑意頓時杳無痕跡,他咬了一口餅,想今天應該去莊園的。


  大白貓聞著香味就湊過來了,兩隻前爪搭在傅寒川的腿上,仰頭直勾勾的看著他手裏的餅,傅寒川睨了那小東西一眼,捏了一小塊餅給它解饞。


  “一邊兒去。”然後他就把貓給推開了。


  他喝了口咖啡解了甜膩的口感,視線落在麵前的一份資料上。


  男人的臉色沉了下來,拿起那份資料,燈光照著,上麵的每一個黑體字都帶著微微墨綠的光。


  傅寒川得到加拿大那邊的消息時,他本來打算悄悄進行,等傅正康把兩個公司完全融合的時候,就讓警方進去把他帶走,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但他要查那個神秘人,就改了計劃。


  陳晨說神秘人單方麵聯係她,他就一點一點的磨著傅正康,讓他坐立不安,讓他的位置岌岌可危,隨時不保。


  那個神秘人是要推傅正康上位的,現在他就快坐不穩了,會聯係陳晨嗎?


  陳晨原來是幫陸薇琪的,但現在她給他賣命,神秘人聯係了她,隻會被他揪出來,不會有任何的消息再傳到陸薇琪的手裏。


  可到了現在,那個神秘人還沒出現……


  傅寒川看了眼那份資料,端著咖啡輕啜。


  資料上是一份資產清單,每一筆都是資產轉手的時間,具體數額,買家以及賣家。


  這個賣家,則是俞蒼蒼。


  俞蒼蒼先是轉手賣了她跟朋友合作的香氛工作室股份,然後是她手上大量的股票跟債券,她在北城的房產……最後是她的咖啡室。


  她把北城所有的資產都清除,那麽是說她準備離開這裏了?

  傅寒川微眯眼睛,看起來那個神秘人是不會再出現了,但不妨礙他找出這個人。


  這份今天剛到手的資料,以及陳晨那裏始終等不來的消息,印證了他心裏的猜想。


  傅寒川分析過,這個幕後神秘人不求任何回報的給傅正康傳遞消息,看起來是在對付傅正南以及他,但其實,這個人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他的父親。


  他猜測過很多嫌疑人,不求回報的,又知道很多事情內幕的,這個人就隻有俞蒼蒼了。


  她曾經是傅正南培養的情報員,以前輔助祁令揚,手裏掌握了太多的消息渠道,她要查事情很簡單,要放消息也簡單,甚至不會有人懷疑是她。


  這個女人,她在傅正南身邊已經十幾年了,她是傅正南的情婦,卻從來沒有出現在傅家,更沒有上門來耀武揚威。


  她很低調,這麽多年,卓雅夫人都容忍了她的存在,她沒給卓雅夫人難堪是一個原因。


  她沒有鼓動他們離婚,是卓雅夫人容忍她存在的另一個原因。


  她默默無聞的,無聲無息的做著一個情婦,做著傅正南的情報員,對他癡情一片,可又是什麽,讓她選擇背叛了傅正南?


  她明知道傅正南與傅正康勢不兩立,又怎麽會給對方遞出刀子?

  這份資產清單,給了他答案。


  俞蒼蒼應該是厭倦了無休止的等待,十年,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漫長的。


  俞蒼蒼選擇幫傅正康,不是沒有目的的。她的目的,不是要錢,她要的是人。


  她不是要打敗卓雅夫人,她是想要傅正南與她一起離開嗎?


  傅正南癡迷權勢,手握重權,讓傅家成為北城第一名門是他畢生追求。他享受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榮耀感。


  俞蒼蒼要他離開,就隻有讓他離開那個位置,所以,她就背叛了她的男人?

  傅寒川身體往後倚進椅子,心中的情緒很奇怪。


  對這個女人,他不是沒有恨,可此時他居然有點同情她。


  傅寒川拿起手機,給傅家老宅打了個電話,電話是老何接的,過了會兒,傅正南的聲音傳過來:“你怎麽打座機?”


  傅寒川是可以直接打到傅正南的手機上的,不過萬一傅正南在俞蒼蒼那裏,這個電話打了就不好說了。


  這個電話,原本就是來印證他的猜測的。


  傅寒川開口道:“父親,那個女人跟了你十幾年,向你要求的是什麽?”


  傅正南跟卓雅夫人離婚有些日子了,站在一個情婦的角度,不是應該要求登堂入室的嗎?

  可俞蒼蒼沒有提這個要求,是她在撇清懷疑,她寧可傅正南與她遠走高飛?


  傅正南聽到傅寒川的問話愣了下:“你什麽意思?”


  父子倆又說了幾句,傅寒川最後道:“明天,我會重組股東大會。”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淡漠的視線落在那剩下的一塊鮮花餅時,眼睛裏才有了些溫度。


  而此時,傅贏想吃夜宵時,就去廚房拿他的餅吃了。他看著流理台上的水晶盤,都不用數就知道少了兩個餅。


  蘇湘一共就做了一托盤的鮮花餅,給莫非同還有藍理留了一些,幾個孩子分了分,傅贏帶回來五個。


  小家夥托著水晶盤往房間走,嘴裏嘀嘀咕咕:“那麽大個人了,跟一個小孩子搶吃的,真是太沒有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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