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烈女怕郎纏

  “吱”的一聲尖銳的刹車聲響起,蘇湘隨著慣性整個人往前衝了下,差點一頭撞上前麵的玻璃,幸好安全帶把她給扯了回來。


  傅寒川驚愕的看著蘇湘,就差激動的搓小手了。


  蘇湘說話的聲音很輕,但他聽得很清楚,又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你說認真的?”


  蘇湘睨了他一眼,淡聲說道:“不是因為你,隻是因為傅贏。”


  即便是這樣的回答,也讓傅寒川高高懸起的心髒落了回去。


  管她是為了誰,她不搬出去就可以了。


  他重新開了車,一張臉繃著高冷,但唇角忍不住的往上勾起。


  蘇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雖沒盯著她,卻讓她有種被盯視的發毛感,好像被狼盯上了的感覺。


  好在一路上都沒出什麽幺蛾子。


  車子在車庫停了下來,蘇湘解開安全帶要下車,就在這時傅寒川突然將她的肩膀按住,貼住她的唇一陣狠吻,用力的像是要把她的魂都吸出來似的。


  蘇湘的反抗在他的力道下,更像是一個被馴服的過程。他用肢體語言告訴她,不溫順下來,他就不會放開她。


  蘇湘又羞又急,心裏想他這一路上是不是都在憋著這口氣,怎麽都不帶換氣的。可是她的氧氣就要沒了。


  終於,她沒了力氣反抗,身體放軟了下來。


  傅寒川微張眸,看她閉上的眼,眼底露出一絲笑意。疾風驟雨似的吻,變成了和風細雨,溫柔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鬆開了她,蘇湘一把推開了懸在她上方的男人,逃似的跑了個沒影。


  傅寒川得了個飽足,笑意饜饜的走進屋子裏,蘇湘早就躲進了房間內,再也沒敢出來。


  浴室內,她看著自己紅腫的唇瓣,嫣紅的臉頰,一雙眼水汪汪的,像是化了冰的春水。


  蘇湘懊惱的瞪了一眼傅寒川的房間方向,可那一眼,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毫無殺氣。


  她真該警告那個男人的,她忘了說不許對她動手動腳,不然她就馬上搬出去!

  對,下次的時候她一定要說的,蘇湘暗暗告訴自己。


  ……


  進入四月時,果汁工廠的機器都已經安裝並且調試完畢,正式投入生產。


  蘇湘看著運轉起來的機器,心裏算是解決了一樁心事。


  工廠開工,就意味著殘疾人的就業問題得到解決了。


  而她這個殘聯的愛心大使,又一次的被提名續任。


  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工廠部門經理以及主管人員悉數到場,觥籌交錯之下,蘇湘又多喝了幾杯。


  她去洗了個冷水臉,出來的時候就被傅寒川堵在了洗手間門口,又被他按在牆上親了一頓,正好被過來的封輕揚看到了。


  封輕揚揚著一雙英氣十足的眉,曖昧挑起:“喲,都已經親上啦?”


  蘇湘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一張臉比喝了酒還紅,下意識的往洗手間躲。


  她走的慌張,腳下一扭差點滑倒了。


  傅寒川一把扶住她往懷裏一帶,蘇湘掙脫不得,先做了一回鴕鳥,將臉完全的埋了。她逃不了,顧不上其他,反正隻要封輕揚看不到她的臉就行了。


  傅寒川就囂張的瞪著封輕揚說道:“沒見過親女人嗎?”


  傅寒川的嘴,毒起來的時候跟毒蛇似的,一張口就諷刺封輕揚不是女人,沒有對她下得了嘴。


  封輕揚在封家那麽多年,也不是白受氣的,她嗬嗬一笑,對著蘇湘道:“烈女怕狼纏,蘇小姐可要當心呀。”


  封輕揚豈是好惹的,傅寒川損她,她還不了口,但是她可以對蘇湘下手。


  所謂一物降一物,傅寒川這種自大又腹黑的男人,就隻有蘇湘這種小女人製服的了他。


  想必在傅寒川的計劃裏,就想好了怎麽一口一口的把蘇湘完全吞下,封輕揚此言一出,滾床單的日子怎麽也要往後推推了。


  說著,封輕揚得意一笑,一掃耳邊的短發,扭著小腰進洗手間去了。


  但她實在不適合這種矯揉造作的走路姿勢,看起來像是被綁了腳的鴨子,傅寒川眉頭一皺,嫌棄的搖搖頭。


  他垂眸看了一眼蘇湘,看她耳朵背都紅透了,竟然紅的發亮。


  傅寒川覺得有趣,曲起手指頭輕輕彈了下她的耳朵,在她耳邊道:“喂,鴕鳥,她走了。”


  低淳的男人嗓音隨著他溫熱的氣息鑽入耳朵裏,蘇湘耳朵上的疼痛還未過去,就被他一股熱氣吹過來,那隻耳朵頓時更燒了起來,感覺就要燙熟了。


  偏男人還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蘇湘有種要窒息的感覺,她想要義正言辭的警告他,此時都沒了說話的底氣。


  她偏頭避開他,想說話時,傅寒川剛稍稍離了她一些,她這一轉頭就落在了他的唇上,輕輕的一碰。


  傅寒川眼睛一亮,扶著她的腰似笑非笑,低啞著嗓音道:“這可是你自己主動的。”


  蘇湘簡直要氣哭,堅決否認道:“我——”


  “沒有”兩個字被吞沒在了他的唇齒間,換成了“唔唔”聲。


  封輕揚擦著手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走廊還貼在一起的男女,嘖嘖了兩聲,冷嘲熱諷了一頓說道:“換個地方行嗎?”


  洗手間門口有什麽好親吻的,以後回憶起來都是一股味道。


  封輕揚酸溜溜的想著,往大廳走去繼續招待那些屬下說道:“不要等傅先生跟蘇小姐了,他們在辦事,我來陪你們喝,來來來……”


  她這一開口,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跟著走出來的蘇湘聽到此話,腳步一頓,恨不得踩出一個地洞來可以讓她掉下去。


  她鎮定著走過來,對著眾人看過來的暖昧目光,笑吟吟的拿起酒杯道:“來繼續喝。”仿佛封輕揚說的話不存在似的。


  傅寒川比蘇湘更加鎮定,他站在她的身側拿起酒杯。


  在人前,傅寒川從來都是嚴肅高冷的。他的這副模樣,又有誰能想到他剛剛才飽足過一頓呢?


  但兩人的這一副“我跟他隻是合作人”的神情,讓封輕揚的“謠言”不攻自破,封輕揚撇撇嘴,自個兒翻了個白眼。


  聚餐結束,大家走出飯店,蘇湘與傅寒川各自回到自己的車上。


  歐洋已經被傅寒川安排給了蘇湘,所以不用再聽傅寒川的指示。當傅寒川用眼神示意他的時候,他咧咧嘴,鑽進了車內。


  傅寒川心底咒罵一句臭小子,隻能自己坐入他的那輛車內,吩咐唐天時:“開車。”


  車內,傅寒川的手指抵著唇,唇角勾著笑,目光卻微斂,似乎在謀劃著什麽。


  兩輛車是往同一個方向的,他的車跟在前麵一輛的後麵,就見蘇湘的那輛車忽然轉了方向,往另一個路口開去。


  傅寒川皺了皺眉,對著唐天時道:“跟上去。”


  蘇湘坐上車的時候,還閉著眼睛休息。說是休息,其實她腦子裏亂糟糟的。


  不隻是工廠開工的喜悅,還有被人看到她跟傅寒川在接吻的事兒。


  按照蘇湘的經曆,她連床照都被人發出去過,像這種的話,基本是算不上什麽了。


  她可以對別人的目光完全不理會,可又偏偏在意。


  同樣是被迫,但她隻是覺得羞,而不是羞恥難堪。


  她那時憎恨設計了她的人,恨不得殺了他們,但她對傅寒川並沒有那種殺之而後快的恨意。


  她一再的把這種感覺歸結為自己抵不過傅寒川的蠻橫,想因為他是傅贏的爸爸。


  但她可以一巴掌打過去製止他的。


  她捏著手指頭好一番思索,感覺自己的底線似乎越來越靠後了,所以才會讓傅寒川得寸進尺。


  難道僅僅是因為看到他們的人,是他們都認識的,是朋友?

  還是有著別的原因?


  正胡思亂量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號碼是祁令揚的。


  祁令揚已經很久不曾打過蘇湘的電話,而蘇湘也沒有再給他打過電話。


  他們選擇了不再聯係,所以當看到這通電話的時候,蘇湘下意識的就以為珍珠出了什麽問題。


  “珍珠她沒事,是蘇麗怡。”


  蘇湘眉頭一擰:“蘇麗怡?她又怎麽了?”


  上次蘇潤動了沈老夫人的歪腦筋,被蘇湘一番敲打已經安分了,蘇麗怡又出了什麽事兒?

  電話那頭,祁令揚輕歎了一聲道:“你先過來再說吧。”


  掛了電話,蘇湘就讓歐洋掉頭去了祁家老宅。


  另一輛車,片刻功夫以後,當傅寒川看到這熟悉的路況,心裏就擰巴了起來。


  這是去祁家老宅的路線,難道她這時候還要去祁家不成?


  去見祁令揚?

  傅寒川很有把握,蘇湘跟祁令揚斷了關係,她不可能還會回去的。


  上次周馮的事,祁令揚也沒有插手進來。


  那她這時候去祁家做什麽,為了那個小女孩嗎?

  傅寒川對祁令聰的女兒沒什麽意見,畢竟在蘇湘離開的那幾年裏,那孩子陪了她幾年,是她一手帶大的。


  正思索間,車子果然在祁家老宅門口停了下來,他看到蘇湘下了車,往內走去。


  唐天時往車後看了一眼,想老板會不會也跟著進去,卻隻見傅寒川黑著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緊盯著那道人影。


  屋內,蘇湘看到了祁令揚跟祁海鵬,這個時間珍珠已經睡了。


  她對著祁令揚一點頭,再對著祁海鵬叫了一聲:“祁叔叔。”


  祁海鵬對蘇湘的到來也挺意外的,他看了眼祁令揚,想他們可能是有什麽話要說。他道:“你們聊著,我就上去了。”


  他起身上樓去了。


  蘇湘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蘇麗怡。


  祁令揚道:“先坐下吧。”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祁令揚給她倒了一杯水,問她道:“喝酒了?”


  蘇湘點頭“嗯”了一聲,祁令揚道:“我聽說,那家工廠已經可以開始出產了,恭喜。”


  蘇湘笑了笑,祁令揚看了眼蘇湘,再轉頭看著前麵的一堵牆壁,搓著手指似乎在考慮怎麽開口,又像是在晃神。


  蘇湘喝了一口水,正好解了她喉間的幹渴。她道:“你還沒有說,蘇麗怡她到底怎麽了?她不是跟著劇組在外地拍戲嗎?”


  祁令揚回過神來,淡淡笑了下道:“哦,也不算什麽大事。”


  兩人的話題就轉入到了蘇麗怡的身上去。


  他道:“這件事,主要還是魏蘭茜的問題。”


  “魏蘭茜?”蘇湘一愣,上次她還聽說魏蘭茜找到了第二春,正跟那個男人蜜裏調油呢。


  祁令揚微蹙了下眉道:“跟魏蘭茜好的那個男人,並不是真的看上了她,而是他知道魏蘭茜跟你有關係……”


  祁令揚慢慢說來,聽他的意思,大概就是,那個離婚男之所以跟魏蘭茜好,是魏蘭茜口無遮攔,說蘇湘是她的前小姑子。那時,蘇湘跟祁令揚是一對的消息是公開的,那個男人就開始打起了魏蘭茜的主意。


  雖然魏蘭茜跟蘇潤離婚,與蘇湘扯不上什麽關係了,但她還有個女兒蘇麗怡,她叫蘇湘一聲姑姑,這是蘇湘擺脫不掉的親緣。


  有蘇麗怡在,蘇湘就得照顧著魏蘭茜,自然而然的就要照應一下那個離婚男。


  那個男人就是這麽想的。他也沒指望自己能夠靠著這拐了又拐的關係得到天大的好處,就是想沾親帶故,靠著祁家得到一點小甜頭。


  男人就等著蘇湘與祁令揚結婚的那一天,這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蘇湘來要好處,卻突然傳出了他們分手的消息,連婚事都取消了,這讓男人氣得要死。


  為了討好魏蘭茜,他可是花了不少錢的。自己的美夢破滅,他又不好賴上蘇湘,就跟魏蘭茜分了手,自認倒黴了唄。


  魏蘭茜被甩,後來自己也想明白了那男人圖她什麽。她回到家,把蘇麗怡從劇組叫了回來,母女兩個就在私底下商量了起來。


  “……婚事取消,蘇麗怡覺得自己在我的公司沒了前途,所以提出了解約。”


  當初,祁令揚為了從蘇麗怡嘴裏得到蘇潤的下落,暫時將她安排在了自己的影視公司。


  按照他與蘇麗怡的約定,讓她先在公司打下手,然後給她合適的機會出演影視劇。後來事情平息下來,蘇麗怡挺安分的,一直待在劇組打工。


  那姑娘比蘇潤跟魏蘭茜都有腦子,可魏蘭茜一回來,天天在她耳邊嘀咕,說祁令揚跟蘇湘分了手,祁令揚這邊的關係就指望不上了。


  此外,在影視圈見高踩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誰有靠山誰是大腕,誰就能橫著走。藝人助理這種工作,基本上就跟小宮女差不多,隨時要受到藝人的欺壓。


  蘇麗怡參加過舞蹈大賽,也算小有名氣,去給藝人做助理,她是不服氣的。可有了她跟祁令揚的約定在前,她願意待在跟大明星好好學習一番。


  但蘇麗怡可不是吃素的,她不想受到那些藝人的欺壓,就會抬出蘇湘的名字,說那是她的姑姑。


  蘇湘與祁令揚的事兒那時候的事兒傳的紛紛揚揚的,祁家已經默認了蘇湘是祁家未來的老板娘,所以對著這個未來老板娘的小姑子,她們不敢得罪,蘇麗怡在劇組沒受過什麽閑氣。


  問題還是在於後來,蘇湘與祁令揚分手了,圈子裏的消息傳的最快,那些見風使舵的一下子就看準了風向,對著蘇麗怡冷言冷語了起來,真把她當成了使喚丫頭。


  蘇麗怡心裏怨歸怨,但她跟公司有合約在前,也就忍辱負重了。偏在那時,她跟著的那個大明星自己又請了一名助理,把蘇麗怡晾在了一邊,沒幾天就還給公司了。


  影視公司由楚爭在管理,事情一多,對於一個小助理的事情自然就沒那麽上心了,忘了給她安排新的工作。


  按照合約,蘇麗怡的助理工作結束,公司應該給她安排演戲角色了,她遲遲沒有接到安排,就以為祁令揚不管她了,再加上魏蘭茜一直在說要她早做打算,蘇麗怡就萌生了要離開公司的想法。


  蘇湘了解了來龍去脈,點了下頭道:“我知道了。”


  她跟祁令揚沒了關係,不管是蘇麗怡還是魏蘭茜,她都不能把包袱留給他的。


  蘇湘道:“如果你這邊覺得沒問題的話,就按照她的意思,給她解除合約。”


  蘇麗怡找不到下家,會來找她,蘇湘好歹還有個藝人工作室,大不了再打造一個少女偶像出來,隻要蘇麗怡不作死的話。


  “當然,如果涉及到賠款的話,我會承擔的。”


  祁令揚看了蘇湘一眼,眉頭又微微的皺起了一些,他道:“公司並沒有給蘇麗怡投入進去多少錢,她做的隻是助理工作,沒有影響。”


  捧紅一個藝人,首先公司要進行包裝,還有給她的資源,所以才會在解約的時候出現解約糾紛,蘇麗怡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祁令揚跟蘇湘商量這件事兒,就隻是跟她說起這件事,並非他不要蘇麗怡,而是蘇麗怡自己堅持要走。


  蘇湘道:“那好,就沒什麽問題了。”


  這件事談定下來,兩人沉默了會兒,祁令揚看她道:“魏蘭茜是知道你的事兒的,她在那個男人那裏受了氣,會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蘇家的那幾口子都是極度自私的人,魏蘭茜一把年紀還被人戲耍,在不能愉快的花錢時,就會想到用蘇湘的身世做文章。


  她不知道蘇湘與宴霖的關係,卻知道蘇湘不是蘇家的孩子,那是蘇潤實實在在的告訴過她的。


  若她打起了這個主意出去亂說的話,蘇湘又要麵臨一次風言風語。


  之前把蘇潤送到鳳城,讓卓易看著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現在換成了魏蘭茜。


  蘇麗怡不再受控製了的話,魏蘭茜就更加不能受控了,而蘇湘是不可能被魏蘭茜要挾,成為她的錢袋子的。


  祁令揚不擔心自己跟蘇湘分手的事影響到蘇潤的受控與否。卓易跟蘇湘也是朋友,還有她跟顏可頌的關係在,卓易會守住這個承諾,眼下的問題就是魏蘭茜與蘇麗怡了。


  蘇湘咬了下唇瓣,不是為魏蘭茜母女難受,而是對祁令揚的關心感到了不自在。


  以前的祁令揚為她出謀劃策,為她安排為她籌謀,可現在,他真沒必要再繼續這樣為她著想了。


  她垂下眼眸,說道:“這件事我會安排好。”


  她想,她跟祁令揚既然沒有了可能,就不要再有什麽牽連,除了珍珠以外,對彼此的生活,他們都沒有義務再為對方著想。


  哪怕前麵有刀山火海,祁令揚都不應該再為她保駕護航。


  祁令揚一怔,他最是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他就明白了。他淡淡一笑說道:“習慣了,以後就不會了。”


  在一起三年的生活,不是說變就變,他……習慣了。


  而她以後的任何事情,參與進去的人就是傅寒川了。


  他不再與她聯係,卻還在關注著她。


  就連龐夫人與周馮,他也關注過,隻是變成了不著痕跡的。他不再打擾到她的生活,但希望她能平安。


  蘇湘抿唇點了下頭,事情都談完了,她起身告辭。


  就在蘇湘要離開時,祁令揚忽然叫住了她:“蘇湘——”


  “嗯?”蘇湘回頭看向他。


  燈光下的蘇湘麵龐瑩潤,眸光瑩瑩,神態安然,一如他記憶中她的模樣。


  “沒事了。”他淡淡一笑,把沒有說盡的話都咽了下去。


  既然無法再讓她回到身邊來,說再多的話,又能多留幾分鍾?


  其實他讓她過來,就隻是找個機會,想與她說說話罷了。


  看著她離開,她依然過得很好,可以自己拿主意,他就放心了。


  其實蘇湘離開了任何人,都可以過得好。她是在蘇家長起來的一根草,風雨吹不倒。


  想到此,他又淡淡一笑,有些苦澀,又有些釋然。


  ……


  等在門口的傅寒川見蘇湘遲遲不出來,一張臉已經黑到了底。


  他不時的看時間,又扭頭看向祁家的花園,想從那條光線昏暗的小路上看到那個人影。


  唐天時才開始做傅寒川的助理,看到他黑沉沉的臉色,車內極低的氣壓讓他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傅寒川又一次的看了手表,想著若蘇湘還沒出來的話,他就進去抓人了。


  他的手摸在車門把上,剛要使力的時候,就見一道纖細的人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傅寒川仔細的看了看蘇湘的臉色,天色太黑,隔了遠距離他看不清,隻是從蘇湘低頭塌肩的身形來看,她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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