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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 這不是愛,是自私!

  張業亭再看到喬影的時候,她穿著手術服,臉色比做過手術的病人好不到哪裏去。她整個人瘦了一圈,累得好像隨時就要倒下。


  張業亭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在喬影的麵前,但是每天的鮮花跟小禮物沒有斷過,診所的護士們都在好奇那是什麽人,今日見到本人,都是一臉興奮跟羨慕。


  “喬醫生好幸福啊,有這麽帥的男朋友……”


  “又帥又有錢,還這麽浪漫,真是嫉妒死人……”


  “喬醫生人長得漂亮,醫術又那麽好,當然有好男人追,你嘛……”


  從沒在診所露過麵的張業亭一出場就極有存在感,他淡淡笑著,對那些護士們的議論好像沒聽到似的,一雙眼落在喬影身上。


  他道:“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喬影看都沒看到他一眼,徑直的往前走去,隻當他不存在。


  幸福?


  好男人?

  那是她們都不知道,這是個衣冠禽獸。


  張業亭知道喬影不會理他,他也不在意,跟隨在她的身後。


  喬影心底裏的惡心,隨著張業亭的臉出現在她麵前,已經到了喉嚨口,就快要吐了。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失控,再次捅他一刀。


  可這是診所,她工作的地方,她不能再衝動,不能砸了飯碗,不可以對別人不負責任。


  喬影一再的按壓著自己,腳步越走越快,前麵一個醫生走過來的時候,她對著他道:“宋醫生,請幫忙叫保安,有人在騷擾我。”


  那醫生一愣,轉頭看了眼跟在喬影身後的男人。但見他西裝筆挺,樣貌斯文,一派清貴的氣質,怎麽也不像騷擾人的變態。


  剛才他聽見幾個護士在議論喬醫生的男朋友,想來便是這個人吧。


  喬影每天都有人送花送禮物的事,整個診所的人都知道,對她心動的未婚男士也都打了退堂鼓。


  宋醫生便隻當小兩口吵架,笑笑說道:“喬醫生,有話好好說嘛,別老生氣。”


  他還親切的拍了下喬影的肩膀,經過張業亭身邊的時候,對他打趣道:“好好哄,喬醫生的脾氣可不算好。”


  張業亭一直都是這樣,一副深情溫柔的好人模樣,若非自己見到了這個人的真實麵目,喬影自己也會那麽相信的。


  喬影有口難言,隻能埋頭快點離開。到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拉著門把就要關上,這時,一隻手頂在門板上,喬影臉色一變,心跳已是很快,她壓著自己的恐懼,壓低著聲音怒道:“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


  張業亭誠懇道:“喬影,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我有事情必須要跟你談。”


  喬影手上用力,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麽。


  張業亭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她,手下一鬆,眼看門就要關上,他的手突然橫在門框上,門關上時,重重的擠到他的手背,頓時鮮血湧了出來。


  “啊!”張業亭的臉疼得扭曲了起來,看了一眼喬影,但見她麵無表情,沒有一點動容。


  張業亭忍著痛,快速說道:“我要跟你談連良的事,如果你不想她離開的話,就聽我的!”


  他知道,就算他這隻手斷了,喬影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她會毫不留情的關上門。隻有關於那個孩子,她才願意聽。


  喬影聽到那名字,臉色猛然一變,頓時有種踩空了的感覺,但她很快的恢複了冷淡:“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張業亭道:“你不用再隱瞞,我已經查到了,是那個女孩,連良。”


  他一字一字,很肯定的說出連良的名字,又說道:“你故意誤導我,讓我以為那個男孩是你的,可是你這隻是在拖延時間。你找了傅寒川來幫你的忙,想要阻止我。”


  喬影抿緊了嘴唇,冷冷的看他,眼睛裏起了殺意。


  她不說話,便是無法辯駁了,張業亭想笑一下緩解她的緊張,隻可惜因為吃痛,他的臉色很難保持平靜,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受傷那隻手的手腕,鮮血從他的手背低落在地上。


  他道:“小影子,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來找你。如果你以為,我真的要帶走那個孩子的話,那我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可以馬上去找她,而不是來找你。”


  喬影擰眉看著他,沒有再急著把門關上。她倒不是在思索他的話有幾分真實性,而是在想,他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


  張業亭轉頭往走廊看了一眼,再看了眼自己滴血的手背,說道:“我們要一直這麽站在門口說話嗎?”


  喬影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來,張業亭跟著進來,關門時,喬影冷冷道:“門開著。”


  對喬影來說,跟張業亭共處一室,這樣更有安全感。診所不比公立醫院,沒有那麽多病患上門,開著門不妨礙他們說話。


  張業亭看了她一眼,依照她的意思沒有再關上門。


  他走進來,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對著喬影道:“有棉紗嗎?總不能讓我就這麽流血而死吧?”


  喬影的聲音更冷了一些,她道:“你的命在我眼裏不值錢。”


  別的病患,她會醫治,可張業亭……她根本不在乎他流了多少血。


  張業亭苦笑了下,自己在辦公室內環顧了一圈,看到身後的玻璃櫃內放著消毒水跟棉紗,便自己動手拿了出來。


  他拿著雙氧水,直接對著傷口倒了下去,疼得身體一哆嗦,差點瓶子掉了下去。等緩過勁來了,才笨手笨腳的纏上紗布。


  喬影冷冷看著,張業亭抬頭看她,說道:“鄭再是他派過來放在我身邊監視我的,我隻能這麽做。鑒定中心的報告被我藏了起來,但這拖延不了多長時間。”


  “小影子,我知道你不想讓那個孩子去美國。可是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所做的一切,也隻是在拖延時間。”


  “你阻止不了他的,你在白費力氣——”


  “如果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事,你可以滾了。”喬影謔的站起來,揚手指著門外。


  張業亭看到她蒼白的怒容,無奈說道:“你知道,我說的都是實情。”


  “小影子,你要藏是藏不住的,你要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你知道他……”張業亭想要說佐教授的勢力她見識過,話到了嘴邊趕緊打住。


  喬影最不能麵對的就是那件事。他歎了口氣道:“我得到的秘密資料,他得了胰腺癌,如果不能控製下來,最多不過一年的時間。所以他才急著要找到孩子。”


  “那孩子去了美國,頂多過一年,她就能回來。但那時,她已經是惠東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這樣對她來說,不好嗎?”


  “我知道你想要保護她,可是你撇開私人恩怨,為孩子的未來著想,什麽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喬影冷笑:“你要跟我談的還是這個?”


  說來說去,還是要連良去到那惡魔一家。


  她道:“佐益明又許給了你什麽好處呢?”


  “他就要死了,你帶著孩子回去,取得的不隻是他的信任,還想趁著孩子還小的時候,方便你掌控,到時候你就是惠東集團的幕後掌控人。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是不是?”


  上一次,張業亭為了得到佐益明的信任,犧牲了她,現在,有這麽一個可以讓他一步登天的機會,他能放過嗎?


  喬影諷刺的笑著。


  張業亭眉心一擰,說道:“喬影,如果你這麽想我的話,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許諾了我什麽。”


  “就算他死了,惠東集團還有別的掌控人,怎麽都不會是我。但如果我順利把孩子帶回去,我可以成為亞洲區的總負責人。”


  “如果我想要的話,現在不應該來找你,而是連家的那倆夫妻。我說服他們,比說服你簡單。”


  說完,張業亭直直的看著喬影。


  喬影麵上平靜,可是心裏已經完全混亂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隻覺得前後左右都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在向著她逼近,讓她就要喘不過氣來。


  她攥緊了桌角,指節已用力到發白。


  這時,張業亭麵色鬆動了下,他道:“你也不用太緊張。我不是來逼你的。我剛才已經說了,我藏起了那份報告。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這段時間裏,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就盡快去做。”


  喬影狐疑的看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張業亭站了起來,輕笑了一下道:“就當我怕你的詛咒。就連教授都得了癌症,下一個就是我了,不是嗎?”


  佐益明是因為在實驗室受到了輻射而引發癌症的,與詛咒無關。如果一個人的怨恨真那麽有效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但對喬影而言,這是對她最合適的解釋了。若說他為了贖罪,他信嗎?


  ……


  張業亭已經知道連良,喬影心裏慌得不行。


  她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辦法,可當巨輪又一次的迎麵碾壓過來的時候,她還可以做什麽?

  喬影拿著水壺倒水,顫抖的手幾乎拿不住水杯。


  她的失眠更加嚴重了,每天起來的時候,隻能補妝遮掩自己的憔悴。


  早飯的時候,喬深看到喬影怔怔的盯著麵前的煎雞蛋,提醒她道:“怎麽了,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


  喬影在喬家父母麵前不敢表露出什麽,站起來道:“我吃飽了。”


  她走了出去,喬家父母麵麵相覷,對著喬深道:“喬深,那個張業亭,他是不是還在糾纏著你姐姐?”


  喬深知道張業亭每天都往診所送花的事,說道:“沒事,不搭理他,過陣子他自己就會放棄了。”


  話是這麽說,但隻是對著喬家父母說的。張業亭是帶著目的而來,豈會就這麽罷休?


  喬深在屋外攔住喬影,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沒告訴我?”


  喬影看了他一眼,咬了下嘴唇,把張業亭找過她,並且說的事都說了一遍。她道:“喬深,你說張業亭他想幹什麽?”


  喬深眼內閃過一抹冷光,他道:“在你麵前假裝贖罪做好人,既能夠得到你的原諒,又可以順利帶回孩子,這才叫大獲全勝,在姓佐的麵前才能突出他的能力。”


  張業亭已經知道連良的身份,但若是強行帶走她,他知道喬影這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的喬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人欺負的喬家。而且這裏是北城,動靜鬧大了,他不好收場。


  喬深在傅寒川身邊做了那麽多年的助理,知道怎麽做才能得到上位者的讚賞。


  他看了眼喬影,如果張業亭說,那姓佐的活不過一年,而且他順利把連良帶回美國的了話,恐怕那才是他往上爬的開始。


  屆時,張業亭已經是亞洲區的總負責人,有了資曆。喬影答應讓他帶回連良,也算是兩人關係緩和,若是真的按照他計劃的,娶了喬影,到那個時候,他就是連良的繼父了。


  雖然想到這個的時候,喬深惡心了一把,但若是成了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既有身份又有資曆,拿下惠東集團還不是早晚的事?

  喬深沒有把這些說出來,怕加深喬影的憂慮。


  喬影的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再給她加壓,那根弦就要斷了,恐怕就要回到以前那個癲狂的狀態。


  喬深看了眼喬影捏的微微顫抖的拳頭,低聲安撫道:“姐,你先放鬆下來。他不是說壓下了報告,我們還有時間。”


  “隻要他找不到連家的人,他就不可能帶走那孩子。”


  喬影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她道:“我就是為這個急,他找到了連良,就會聯係上連家的夫妻!”


  ……


  此時,連家陳舊的小公寓內。


  連家的房子買的是二手房,雖然屋子不大,但是布置的溫馨有愛。


  鄭再慢慢的參觀著連家的屋子,走到陳列櫃前,拿起獎杯看看。


  那是連良二年級的時候,參加市內小學生藝術大賽,拿到的一等獎。


  陳列櫃內還有連良的成績單,獎狀等等,整齊的擺放著,一塵不染。


  鄭再一一看過,對所看到的很滿意。


  雖然不是個男孩,但是學習優秀,以後再培養一下,未來一樣可做大用。


  他背著手,又去了一遍連良的臥室。很小的房間,書桌書櫃都擺在臥室內,沒有獨立的書房,房間擁擠不堪。


  連家夫妻愣愣的看著走進走出的男人,看到他用極為挑剔的目光審視著這棟房子,甚至是他們夫妻。


  連加實不高興了,他覺得這男人的挑剔像是在羞辱他們。沒有一個人去別人家,還用這樣的眼神看別人家東西的。


  他開口道:“鄭先生,你說有事找我們談,請問你這是在做什麽?”


  “你要有什麽事的話,請開口直說。”


  連加實今天送連良去的學校。


  那天連良哭著回來以後,連加實放棄了早晨上班族的生意,先把女兒送到了學校,回來的路上接到的這個男人的生意。


  奇怪的是,這個男人竟然主動介紹起了自己,說他姓鄭,他去了的地方竟然就是他家小區。


  連加實做的是服務行業,客戶說去哪兒便是去哪兒。車子進了小區,對方付錢的時候,給了雙倍的價錢,又說時間太早,朋友家還未起床,想去他家先討杯水喝。


  連加實拿了人家的小費不好意思拒絕,想著正好回家吃個早飯,就讓他上來了。


  可他沒想到,這個男人進來以後一句話不說,更沒喝水,先把人家房子先參觀了一遍,而且還是用那樣的眼神。


  鄭再看了一眼連加實,再看了看羅青,轉頭拿起陳列櫃上的一個相框。


  那是連家一家三口的合照,他道:“這是你們的女兒?”


  連加實看了眼那照片,眉頭擰了起來,緊張道:“是,她是我女兒,你想做什麽?”


  說話時,羅青走過去,把照片拿了回來,婉轉說道:“我女兒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


  她原位擺好相框,擦了擦邊框,轉過身說道:“鄭先生,坐下說話吧。”


  鄭再淡淡一瞥那沙發,雖然蓋著一層沙發布,但是從變形的輪廓看,可見那沙發已經陳舊,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他依舊站著,背著手,轉頭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說道:“你說這是你們的女兒。可我來是要告訴你們,她不是。”


  連家夫妻的臉色變了,連加實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他撩起衣袖揮手趕人:“算我今天拉到了一個神經病,你馬上離開我家!”


  鄭再對連加實的惱怒一點不在意,隻冷聲說道:“這孩子是你們領養的,現在,孩子真正的親人來找她,你們攔得住嗎?”


  連加實夫妻連傅寒川在麵前都尚可自在麵對,可對著這個陌生男人,竟然覺得他的氣場比傅寒川還強。


  他們不知,傅寒川對他們那時的客氣,真的遇到了硬茬就亂了陣腳了。


  自從喬影跟連家夫妻見過麵以後,連加實夫妻心裏並不踏實。盡管拿到了喬影的保證,他們也像是哽了一塊魚骨似的食難下咽,這些天過的並不安生。


  見又有人上門來找連良,連加實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對著鄭再比了下道:“你們明明保證過的,不會找連良回去,我這裏有錄音!”


  為了確保他的可信度,連加實急急忙忙的就想打開錄音放出來。他心中暗自慶幸,當初錄音下來了。


  鄭再卻是不屑的瞥了一眼他的手機,冷聲道:“不用播放了。”


  連加實一愣,就聽鄭再反問:“你拿到的保證是誰的保證?”


  “孩子母親的嗎?”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代表的是孩子父親的一方。她的保證隻表明她放棄了這個孩子的撫養權,此後她都無權幹涉這個孩子的任何事情。”


  說完,他冷酷了勾了下唇角,眼內劃過一道狡詐光芒。


  他倒不知道還有這麽一茬,有這東西在,那就更好了。


  連加實徹底愣住了,無措的看了妻子一眼,怎麽會這樣?羅青也是一臉驚慌,此時,她恍然明白過來,為什麽那個女人一再的要他們趕緊搬家。


  她是不希望孩子的生父找到他們!

  羅青後悔莫及,可此時,她不能夠對丈夫說起,就算說了,也是已經來不及。


  鄭再淡淡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兩夫妻,說道:“你們也用不著這麽緊張,我來,就是想找你們談談,商量一個最佳方案的。”


  連加實強自鎮定著,問道:“你是孩子生父?”


  鄭再掖了掖西裝兩側,挺了下背部冷傲道:“不是我,但我是她生父一家的代表。我是從美國來的。”


  接下來,鄭再又簡單的說了下佐家在美國的身份背景,他道:“現在你們該知道,連良的生父家,實力有多麽強大了吧?”


  潛台詞就是,他們想攔下這認親,是攔不住的。


  連加實夫妻互相緊靠著,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們不至於腿軟跌下去。


  此時他們心中全是震撼,他們在孤兒院領回來的那個小貓似的女嬰,竟然有那麽龐大的家世?


  天啊!


  鄭再轉身,又拿起了那枚獎杯看了看,把玩著道:“你們很幸運,竟然領養到佐家的孩子。”


  “放心,佐先生不會虧待你們的。你們把孩子教育的很好,佐先生一定會重重的感謝你們的。”


  他把獎杯放回去,微微抬著下巴看著麵前那對夫妻。


  在他看來,連家夫妻當年收養孩子,就像是中了大彩票一樣。有了佐家的厚獎,還用得著每天辛苦工作嗎?


  這房子也可以馬上撤了,換湖景別墅頤養天年。


  這麽好的條件,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


  羅青定了定心神,鬆開丈夫的手,往前走了一步道:“既然現在回來找,當初又何必狠心把孩子送到那種地方去?”


  “我們不稀罕什麽感謝,孩子是我跟我男人的,我們有合法手續,你們誰也別想帶走我的女兒!”


  鄭再已經料到這家夫妻的反應,在來之前,他已經打聽過他們的為人,還算是正直可靠的,不然也不會把孩子教育的這麽好。


  他道:“我可以理解你們的不舍,你們的骨氣。可是你們要用你們的骨氣,跟你們所謂的愛,去妨礙一個跟你們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孩子,她的一生嗎?”


  “我告訴你們,這不是愛,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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