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輕點
“師尊,有了李沐陽更好,咱們可以用他來換錢清越啊!他是敏淑公主的師父,在軒轅帝國的地位非同尋常,徒兒覺得……”
“閉嘴!”乾天怒極,揮手一道暗勁直接打在路遠身上,路遠的身體砰砰砰後退幾米,直接撞在牆壁上。
“師尊?”路遠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挨打,而後,卻見師尊十分深情的看著角落裏熟睡的人的時候,他才恍然,捂著胸口,身體顫抖著站起身來,蒼踉的雙膝跪地,朝師尊告罪道:“師尊恕罪!”
“去把他治好!”乾天轉過身來,看了看熟睡中的李沐陽,那微紅的臉頰和滿臉細密汗珠的樣子,真的是我見猶憐啊。
“是師父!”路遠點點頭,爬行著往李沐陽麵前而去,身手拿起李沐陽的手腕,為他把脈。
“師父,李老先生並沒有什麽病,隻是身體有些虛弱,並且似乎有些著涼,徒兒這裏有退寒藥,服下就沒事好了!”
“那還說什麽,趕快喂藥!”
“是!”
看著乾天那急不可耐的眼神,路遠微微一愣,從懷中掏出藥丸,喂李沐陽服下。
片刻之後,李沐陽臉上的紅潤便下去了一些,眉頭也不在緊皺。
“師尊,您將李老先生抓來,是有什麽打算嗎?”路遠小心翼翼地問道,從師尊對李沐陽的態度來說,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有些過於關心了吧!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現在去找一床被褥,拿回來給他用,記得要幹淨的!”
“什麽?”路遠有些愣怔,一時間腦子似乎有些裝不過來彎,下意識的反問道。
乾天冰冷的目光射來,路遠渾身一震,而後低下了頭,不敢看師尊,而後想了想,說道:“是,可是,師尊,外麵已經被重重包圍,徒兒恐怕一時間也衝不出去啊!”
“白象嶺後山不是有你們經常居住的洞穴嗎,我知道那裏麵有被褥,挑幹淨的拿來!”乾天放低了要求說道。
“是!”路遠看了看呼吸足見平穩的李沐陽,轉身離開,隻是他身體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乾天揚聲道:“日後這個洞穴,沒有我的吩咐,你不準進來!明白了嗎?”
“是!”原本就駝著的背脊越發駝了,他心情有些沮喪,黃頂天和錢清越都被抓了,師尊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讓他給這個仇人治病準備被褥,豈有此理,簡直是莫名其妙。
“唔……”角落裏發出一聲輕輕的囈語,乾天渾身一震,而後轉過身去,正好看到李沐陽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心中更是顫動不已。
“你醒了?”兩人無聲對視,良久之後,乾天禮貌性的問候一聲!
“是的,我醒了!”李沐陽似乎剛剛反應過來,看了看自己現在的狀況,一時間臉色慢慢嫣紅起來,他身無片縷,就這樣蓋著一塊兒桌布似的東西,簡直是生平前所未有的囧境。
“嗬嗬,既然醒了,那麽咱們就繼續吧!”乾天徐晃的身影抖了抖,靈魂似乎有些不穩定似的,散發著令人耐人尋味的波動,他的表情一時間有些陰邪的味道。
“什麽?”李沐陽一愣,還沒有從剛才的羞澀中反應過來,直接陷入迷茫,而後看著乾天緩緩朝自己飄來,他仿佛明白了什麽,雙手下意識地抓住綢布,往上拉了拉,使勁兒的往牆內縮去。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什麽用,乾天輕而易舉的就靠近李沐陽身前,兩人似乎鼻尖對著鼻尖,接著下一秒,綢布不翼而飛,而李沐陽再次被掛在牆上。
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李沐陽雙手雙腳都被布條綁著,呈大字型,而現在,則是雙手張開,被布條困著,雙腳仍舊站在地上,背部貼著凹凸不平的石壁,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石壁上斑駁的痕跡,在他背上摩擦時傳來的觸感。
“師弟, 已經差不多了!”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力量和體內的內力,經過一晚上的受傷恢複,他強行用內力運功療傷,誘發內力使用而調動人體潛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前所未有的活力,仿佛重生了一般,因此他的年紀,也應該在三四十歲左右。
“還差得遠呢,當初,師兄將我殺死的時候,是二十歲,不,還不到二十歲,如今看來,還差二十年呢,我很好奇,師兄會不會回到嬰兒時期,那樣,我就可以看著師兄重新長大了!”乾天看著師兄羞怯交加,又有些堅持的樣子,不由調笑道。
“回到嬰兒時期,便是死期到了!”長歎一聲,李沐陽有些感慨,似乎變成嬰兒而死,也是不錯的結果。
“不會的!別忘了項天,這套功法太過陰損,但是師兄修煉的時候並沒有采取極端手法,沒有沾染人命,況且,項天那樣的人,都能重生,我相信你也會的!”說罷,一個甩手,就有一道勁風直接拍在李沐陽腿上,那勁風仿佛鋼刀一般,將李沐陽的左腿,順著膝蓋,直接切斷,隻剩下右腿獨立支撐。
血液猶如瀑布一般噴灑而下,陪在石壁上,地麵上,流成一條小溪,斷掉的半截腿,無聲地躺在地上不遠處,汩汩的血液,緩緩流出。
“啊……”撕心裂肺的叫聲仿佛慢了半拍,這才發出來,李沐陽閉上眼睛,緊咬嘴唇,他不想去看那條已經斷掉的腿,一瞬間,嘴唇猶如白紙,咬緊牙關,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來,紅與白,極度的反差,觸目驚心。
“你……”良久之後,李沐陽深深呼吸一口氣,一張臉皺成一團,眸中卻並沒有恨意,甚至是連一點責怪都沒有,他隻是平靜的看著他,緩緩說道:“你……輕點!”
“好!”似乎對李沐陽的反映有些不適應,心中的恨,因為這輕點二字,瞬間消散,進而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不過既然答應了,乾天下手倒也輕了很多,拿出他能握的住的匕首,一刀刀的挑李沐陽身上的肉,這場景,有些詭異。
兩人一個仿佛施虐狂,另一個仿佛受虐狂一般,最令人震驚的還是受傷者,竟然還是微笑著,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弧度,從來沒有消散,就像是享受一般,詭異的氣氛,令人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