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顱內
靜荷緩緩閉上眼睛,睫毛輕顫,雙手之間的紅光越來越亮,就在光線變得更加血紅的時候,靜荷猛然睜開雙眼,雙眼中紅光一閃而過。
隨即,靜荷雙手緩緩收回,一道手臂粗的紅線緩緩從小毛腦袋上蔓延出來,紅線慢慢凝結,竟然形成一個立體的圖片。
“這……”眾人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古盟睜大了眼睛,口中發出不可置信的質疑聲,然而,當他將目光落在那緩緩形成的紅色立體造型的時候,不由更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眾人的神色,與他一般無二,一個個嘴巴張的大大的,仿佛能吞進去一個雞蛋。
“這是……”
“這是小毛的顱內情形!”淡淡撇了一眼看怪物一樣看著立體造型的古盟,靜荷直接解釋。
“顱內情形?”目不轉睛的凝視那立體圖形良久,古盟長長歎了口氣,滿臉容光煥發的讚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小毛臉上的紅潤退去,睜開眼睛看著那一團紅色的線條,顆粒組成的圖案,呆愣愣的看著,良久之後,他伸出瘦弱的食指,小心翼翼地朝紅色的圖形戳去。
還沒有碰到的時候,便被靜荷直接攔阻,“別碰!”
這是運用內力,灌輸小毛腦袋的每一寸地方,而後通過內力反震,而映射出來的圖形,跟b超雖然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些紅色的線條和顆粒,卻不能被輕易觸碰。
靜荷的內力直到現在仍舊停留在小毛的腦中,一絲細線將兩者連接,這樣,小毛顱內所有的震動,變化,甚至是腦漿的震動都能立刻映射到圖形上。
古盟癡迷的看著那圖形,小心翼翼地繞著圖形走了幾圈,慶元掌櫃也從櫃台上走下來,凝神關注著這一切。
靜荷指了指圖形中,其中一條神經線,緩緩說道:“嗯,看來好的差不多了,這一簇神經線,因為之前的發病,大大損傷了小毛的感應神經,古盟,看出什麽了嗎?”
“什麽?”古盟和曾見過如此真實的圖形,先不說如此真實的,顱內神經線還在緩緩跳動的圖形,就連人腦,古盟都不曾見過,哪裏分得清什麽線什麽線。
古盟看了看靜荷指的地方,又看了看靜荷,再看看屋內眾人,眾人的目光,除了慶元眼中劃過一抹沉思,其他人,眼睛都快直了。
苦笑一聲,古盟又看了圖形良久,最終還是誠懇的遙遙頭,“沒有看出什麽!”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該看什麽,能看到什麽,對於眼前這紅光裏麵的東西,對於他來說,本就是不該看到的神跡。
把脈,望聞問切,他古盟研究經脈,研究穴道,研究藥材,甚至是會些粗淺內力,在治病方便,也是美名遠揚的,但他並沒有看過人體內部的構造,至少什麽是神經線他並不知道。
但是神經線跟經脈又有不同,因此靜荷便沒有再為難他,而是笑了笑,緩緩說道:“古盟,我隻想告訴你,作為醫者,望聞問切很重要,但了解人體構造,體內經脈,骨骼,神經,血肉等,都很重要,就像人腦,裏麵有無數的神經線,總管,人體所有的經脈,或許你可以解剖幾個死人,看看他們的狀況!”
“解剖?像仵作一樣?”
“對,解剖,劃開,你知道人的皮肉有幾層嗎?”
古盟等眾人滿臉迷惑的同時搖搖頭,臉上那濃濃的求知欲,仿佛像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孩兒。
“皮膚有表皮,真皮,皮下組織,皮脂腺,汗腺導管,汗腺,毛囊,皮神經,皮下血管……並不是簡單的皮和肉想接那麽簡單,因此腦域更加複雜!你看這裏!”靜荷邊普及初中便學過的知識,而後,在眾人渴望的目光中,指了指圖形,緩緩解釋道。
“最外圈這一圈光滑的部分,是頭骨,額骨,頂骨,人字縫,這些想必你也知道,裏麵滿是溝壑的地方,則是大腦,人類所有的智慧,記憶,包括情感,都儲存在這裏,接著就是與大腦連接的神經,三叉神經,動眼神經副核,舌咽神經,膝神經節,淚腺神經,岩大神經,舌神經……”
靜荷手指指著腦顱中一根根清晰的,粗細不一的神經線,一一給古盟等人講解,而後講到,羊癲瘋的癲瘋病起因,治療方法,主要穩定那些神經線等,一一說明。
小毛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身體一動不敢動的杵著,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目光隨著靜荷的手指,看著自己腦中的神經,大腦,顱骨等,仿佛小白鼠一般,可憐巴巴的看著,心情很是複雜。
“原來如此,受教了!”古盟拱拱手,深深一揖,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雖然靜荷說的很多名詞,他一開始並不太懂,但膝神經節,三叉神經,這些就像筋脈一樣,腦內的神經,與腿上,身上,手上的靜脈息息相關,相連著,古盟一時間大開眼界,情緒激動,身體激動的微微顫抖。
右手一揮,靜荷將自己的內力收起來,原本漂浮著的圖形頓時消失不見,靜荷額角,滲出一絲冷汗,對於內力的控製,她遠沒有君卿華控製的那麽精確,因此,將特別複雜的顱內呈現出來,竟消耗了她體內大部分的內力。
隨著圖形的消失,古盟,慶元等在場所有的人,都見崇拜的目光看向靜荷,他們此時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此時心中的震撼,眼前這絕美的女子,到底是神,是仙。
靜荷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坐下,而後說道:“古盟,人體是很複雜的,隻有完全了解了,才能查處病因,等有空,去跟仵作學學吧,會受益匪淺!”
“是,先生!”微微收斂眼中的震撼,古盟再次揖手,態度比之前更加恭敬了,同時他對傳說中天下第一神醫的李沐陽,更加崇敬,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那李沐陽該是何等神聖。
“夫人,不知這是什麽手法!”慶元一直默默無聲的看著,他自幼學醫,更是行醫多年,在這鳳霞縣也是赫赫有名之輩,而此時,在靜荷麵前,他感覺自己像是個初學的幼童,見識淺薄,自視甚高,不愧是當今皇後,與其師父同有神醫之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