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殘殺
看著慢慢靠近的火把,眾人沉默,黒苗,那是戰鬥力最強的一支,他們苗族,最善戰的一支,若是拿火把的全是黒苗,那麽他們反抗也是無用的。
最後,旬老爺長呼一口氣,站起身來,感激的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小牛道:“小牛謝謝你,給我們提前報信,讓我們有提前準備的時間!”
“老爺,連您也無法救得了我父母嗎?”小牛心中惶恐,擔心的說道。 “小牛,你放心,我們若是能救得了,就一定會將你爹娘救出來,但是,你們是月影山未來的希望,你們必須先躲起來,救人是我們大人的事!”說著,他朝自己的兒子月生看了一眼道:“孩子,你領著
十來人,去躲在咱家地洞中,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要出來!”
“爹!你……”幽深的眸子轉了轉,月生問道:“是不是沒生路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爹爹,一向聽話的月生,第一次反駁道:“我不行!要跟大家一起共存亡。”
已經沒了生機,在場的大人都知道,他們紛紛安慰自己懷中的孩子,同樣也是告別,小胖子睡眼朦朧的拉著父親的手,疑惑不解的問:“爹爹,荀伯伯跟月生哥哥再吵什麽?”
“沒什麽,一會兒你跟月生哥哥一起走,躲起來,爹爹和阿娘要去保衛家園!”青苗男子擔憂心疼的看著自己兒子,不由淚眼朦朧。
“爹爹你怎麽哭了!”小胖子一臉天真的問,絲毫不關心發生了什麽,昏昏迷迷的眼睛睜大了些。
“爹爹沒哭,爹爹就是舍不得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小胖子的娘,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你必須去!你要照顧好弟弟們!”說罷,荀老爺朝一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一巴掌砍在月生脖子上,月生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保護好你月生哥哥!”荀老爺同樣眼圈微紅,朝小牛說道,並且讓荀夫人從屋裏拿出一個包裹,裏麵沉甸甸的都是銀子和金銀首飾。
孩子被帶走,分別躲藏在不同的地洞裏,之後便是一場廝殺。
村裏的百姓哪裏是黒苗高手的對手,他們被輕易撂倒,至於護衛們,則是被毫不猶豫的殺死,當然,黒苗並沒有放過他們的屍體,酣戰一夜,收拾殘局,直到清晨雞鳴聲響起,黒苗這才撤出月影山。
中午,當他們幾人合力將被泥水灌死的洞口中爬出來時,眼前的奇景,讓他們不寒而栗,地上滿是血跡,偶爾還能見到斷手斷指,他們想要尋找各自爹娘,卻發現整個月影山除了他們之外空無一人。
就連其他幾個藏匿孩子的地洞,也都被掀開,孩子都被帶走了,他們想要救,然而,小胖子的哭鬧,幾個孩子們的擔驚受怕,月生與阿牛兩人將孩子繼續安置好,兩人順著血跡,跟了上去。
血跡綿延,絲毫沒有任何掩飾的迤邐而去,跟蹤將近一天的時間,夜晚,他們才再次在月影山,看到他們的親人。
月影山所有的百姓,不管高低貴賤,富貴貧窮,都被鐵鎖穿透肩膀,螞蚱似的,拴在幾條鐵鏈上,被鞭打著,長矛戳刺著,把他們往山上趕。
路旁,沒被鐵鎖穿透的女子們,當然僅限於年輕女子們,他們被繩子幫著手,身上的衣服,破裂不堪,被那些黒苗欺淩著,呼叫著。
然而,換來的隻有親人的痛惜和所有黒苗更加殘忍的哈哈大笑聲。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所有人輪換著,在不到百名女子身上,馳騁,兩千多名黒苗,他們欺淩的對象,甚至連阿芹姐都沒放過,他們殘忍的笑,殘忍的殺害,似乎在他們麵前的,根本不是人類,而是
待在的豬羊。 他們爽了,他們快活了,他們殘忍了,他們肆無忌憚的作惡,劈砍,分屍,打罵,侮辱,甚至在他們還有一口氣的時候,將那些受盡折磨的人,用長劍長矛從肛到口穿透,手段極其殘忍掛在劍上的極
刑。
那些黒苗離開的時候,那被穿在劍上的百姓,月生的父親,他的姐夫張子言,還有許多男女,他們甚至都還沒有斷氣。 月生他們原本還想上去,冒著天下大不為減緩父親等人的痛苦,然而,他們隻稍稍靠近一點,便被那長老發覺,一柄長矛,擋在兩人麵前,兩人幾乎同時一個踉蹌,滾落到山下,期間多虧小牛拚命保
護他,他這才絲毫未曾傷損。 “昨天夜裏,我們從月影山下來,居住在客棧裏,可是不知怎麽,我們身上攜帶的錢,慌亂中丟了,以至於現在身上沒有一分錢,月影山我們不敢回去了,跟著那黒苗長老,來到這裏,我可以肯定他就
在城中。”月生眼睛赤紅,連眼白都沒有了,盡數被血絲暈染,臉上滿是憤怒。 小牛站在門口,低著頭,輕輕抽泣,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爹娘被殘忍殺死,他卻連上去拯救的勇氣都沒有,他使勁兒攥著月生哥的手,他怕他衝上去,自己就完不成荀老爺的囑托,他更怕還有需要自己
保護的孩子,最終會餓死,他擔心急了。 前幾天發生的一切他不敢想,他甚至不敢閉眼,因為隻要一閉眼,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折磨,因此他去街上打聽消息,他像是一條蛇,跟在好不防備的長老身後,卻仍舊是跟丟了,他偷東西他內疚,
他自責,他將所有對父母的自責,都怪在自己身上。
夢魘卻仍舊無法離開自己,他哭,哭的很傷心。
靜荷雙手緊緊握著,指節發白,君卿華輕輕拍著她的手背,緩緩掰開她的手指,他怕她的指甲傷到自己。
卯蚩魅嘴唇發白,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漢苗合居已經將近百年,漢苗的後人沒有萬人也有八千,為何隻單單滅了月影山青苗寨,還偏偏要拉到神山上去殺人。
懷中孩子哭的聲音更大了,嘶吼著,長大嘴,哇哇哇的哭著,眾人心中更加悲戚。 一旁抱膝無聲的孩子們也淚水連連,他們的父母死的那麽慘,他們從不知道,殺人還可以這樣,雖然當著這些孩子的麵,月生說的並不算太殘忍,可以算是很隱晦,但是,光是想象著鐵鎖穿透肩膀,分屍,甚至是穿透身體,鞭打刀戳,對他們這些連被針紮住都會哭半天的孩子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