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守株待兔
活生生被化屍的場景太恐怖了,就算幾位長老閱曆豐富,也不忍見到這樣的場麵,四長老懸在高空,揮手一掌,擊打在那人的脖子上,撲哧一聲,喉結碎裂,那人瞪大充血的雙眼,解脫而又困惑的走了。
“太殘忍了!”四長老感慨,緩緩落下,悲歎一聲。
其他五人挑眉,三長老笑了一聲,“漏網之魚?”
“太可憐了,有傷天合,老三,這東西還是趕快扔了吧!”
“扔什麽扔,這東西是化屍的,又不是化活人的,是他自己闖進來,關我何事,走了!”說著,身影一閃,消失當場。
當所有人都走了,為了避免學子們染上化屍水,長老們特意吩咐,任何人不得走出房間半步,整整一夜,化屍水都沒有幹。 因為當眾人都以為追雲穀隻有這一波攻擊,勝利之後回去睡覺了,一切歸於平靜之後,第二波攻擊又來了,然而,這一波攻擊的殺手,相對來說就太慘了,他們一個個落在地上,房頂,落在地上的,
被守株待兔的四長老一巴掌秒了,落在房頂的,下一刻落在地上,被四長老一巴掌秒了。
一個接一個的新鮮血液,一個接一個的骨肉化開,化屍水仿佛得到了用不完的養分一般,久久不曾幹涸。
四長老如此做,一是禦敵,二是怕他們活著受苦,直到淩晨,等化屍水完全幹涸,浸入地表之後,四長老這才睡眼朦朧胡子上帶著晶瑩露珠打了個哈哈,回屋睡覺了。
離柯第一個醒來,走出房門,看到院子裏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不,不能說是一塵不染,地麵上除了刀劍和亂七八糟的兵器散亂一地之外,一點血汙,一絲血腥氣都沒有了。
昨晚隻有他沒有動手,於是他便一件件撿起地上的兵刃,放在一處,不一會兒茱萸也起來,看著離柯的身影,會心一笑,迎著初升驕陽,白蝴蝶一般翩翩飄了過去。
離柯看到她,朝她笑了笑,打招呼,茱萸回以一笑,兩人搭手,一起收拾滿地狼藉。
與昨夜同樣血腥的,還有遼雲國與軒轅帝國邊境交界處,快到軒轅帝國邊境的地方,發生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戰鬥。 一幫接到求救信號的迅速從聞丞相處趕來的武道眾,來到先前發生過戰鬥的地方,除了找到同伴埋伏的痕跡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屍體與血水自然 已經是被精通消屍滅跡之道的雪狼兵團給清理
幹淨了,這些人找不到同伴的一絲蹤跡,卻發現了孔廉生丞相馬車駛過的痕跡,一路尋著車轍痕跡,往軒轅帝國的城關而去。
卻不知他們已經完全落入別人設計好的圈套裏,繼而,一舉擒獲,死了一些,生擒一些,自殺一些,剩下好不容易抓到的活的,竟然隻有區區三人。 孔廉生與夫人,公主還有葉將軍一行人,帶著大車小車的奇石,回到城中,將此去獵奇的收獲完全打開,供將士們欣賞,李江春則是看著那抱嬰母親形象的奇石,嘖嘖讚歎,同時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
自己的妹妹妹夫,那眼神,仿佛再問,你們到底是有多著急要孩子。
沁兒羞澀,孔廉生若無其事,一行人換了衣服,孔廉生繼續一身丞相朝服,手持羽扇,剛剛坐好,還沒有發號施令,開火做飯,城門外便傳來消息。
“報!”一小兵舉著一個竹筒進來,恭敬道:“遼雲丞相命人射來箭信,請丞相過目!”
項天接過,檢查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麽問題之後,打開,取出裏麵的紙條,在孔廉生的示意下,打開,凝神看了一眼,道:“老夫備下薄酒,掃榻以待,請孔丞相前來一飲,共商國事情!聞玨。” “這麽快就來了,看來他已經知道這次伏擊並沒有得逞了!”孔廉生笑了笑,隨即想了想道:“來人,備下薄酒,車馬,美食糕點夜明珠,在千門關牌樓下,燃上一堆篝火,項天與赫連兩位大哥跟著我,
咱們就在千門關牌樓下,與聞丞相相會,至於來與不來,就看他的決心了!”
“丞相,您是準備將聞丞相擒獲嗎還是……”葉將軍問。 “擒他作甚,留著他,還有用,擒了他,便真沒有什麽用了!”不等丞相回答,李江春思忖道,隨即,他想了想又道:“聞丞相自身有一種很強的威信與凝聚力,他雲帝更有號召力,有他在,遼雲國便不
會四分五裂,沒有了他,遼雲國紛亂,雖然咱們攻打進去更容易,但並不利日後的統一管理,丞相您是想將他勸回去嗎?”
孔廉生點頭,讚歎道:“大哥說的沒錯,你我英雄所見略同,正是如此,聞玨在,遼雲在,聞玨的作用,是阻力,也是助力,就看咱們怎麽用了。”
邊關的月,總是帶著一絲迷蒙與朦朧,許是渺無人煙的地方風沙太大,又許是近日的殺戮太多,以至於天怒人怨,天空都少了一絲清明。 千門關,是一個巨大的牌樓組成,十來丈高,十來丈長,八個厚重的大柱子下,正中間的位置,鋪著一個精美的波斯地毯,足有八九見方,上麵兩個蒲團,一個小幾,小幾上香爐茶具一應俱全,一個
炭盆,炭盆上火焰熊熊烈烈燃燒,背對著軒轅城關的位置,跪坐著一個人,身姿優雅,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高貴與氣定神閑。
跪坐,是最高的會友禮儀,乃屬正坐,無論是聚會,還是飲宴,隻有國宴才會有跪坐的規格,是尊重,是重視,是禮節,也是誠意。
此人年紀輕輕,跪坐於蒲團之上,一手捏著羽扇,一手握著提壺,煮茶,目光平視,靜待遠方。
他身後,波斯地毯之外,站著一黑一白兩人,兩人腰間佩戴寶劍,身材高挑,長相俊美,目光銳利,舉手投足間,盡是高手風範。旁邊還有一個篝火,上麵一個大鍋,國中肉香四溢,乃是羊排! 這三人,正是孔廉生,項天,赫連滄海三人,不遠處的城樓上,葉將軍望著三人的背影,有些緊張,有武道眾在彼,他真怕孔廉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