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 冷箭
“還好了,那就麻煩娘子易容成為夫的樣子了!”君卿華笑著,朝靜荷拱拱手,一幅托付江山的樣子。
靜荷見他煞有介事的樣子,不由撲哧一笑,一指點在君卿華腦門上,也煞有介事的歪了歪腦袋,拱手道:“是,遵命!”
兩人相視一笑,兩人心中溫和如百花盛開。
半柱香之後,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飄出馬車,連帶著雪殺和雪楓,項天和赫連滄海,同時消失,一行五人,如同曇花一現般,化作流星,飛向遠方天際。
而不久之後,嵐竹奉命端著茶水進入驕子,午飯,皇帝皇後的飯食是端到馬車裏吃的,晚上,眾人安營紮寨,皇帝皇後仍然睡在轎子裏。
往遼州的路上,道路綿延,皇帝車駕,五十萬兵馬愣是走了七天,才走到遼州縣城,也就是曾經的遼雲帝都。
孔廉生用一天一夜便完成的路,五十萬大軍,直走了七天。 這天中午,碧空如洗,烈日炎炎,光芒四射,滿成金黃,遼州縣城東城門大開,李江春帶領遼州大小官員,站在城外迎候,他們從天亮便開始等候,直到現在,遙遙
望著那空無一人的官道,等候的甚是焦急。
“報!”一騎快馬來到揚鞭而來,口中喊著:“報,皇帝車駕據此不到一百米!”
“好好好,太好了!”李江春興奮感慨,他身後的眾官員,也擦汗歡呼不已。.
“既然站著也是站著,不如迎出去,候著,以示誠心!”說著,他撩起袍子,大袖一揮,踏步往前走去。
眾人一愣,隨即連連苦澀搖頭,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可卻是叫苦不迭,艱難前行。這些從來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平日裏太陽都沒曬過,今日曬了這麽長時間,等了這麽長時間,又要走怎麽長時間,他們哪裏吃得了這個苦,痛苦不堪,卻不敢
有什麽異議。
終於,半個時辰之後,雄赳赳氣昂昂的皇帝車駕與五十萬大軍,與李江春率領的氣息奄奄,狼狽不堪的眾官員相遇了。
雲錚喝令大軍停下,車駕也停下來,眾官員們則是擦汗的擦汗,揉腿的揉腿,正衣冠的正衣冠,狼狽不已,倒是從城裏跟出來的眾百姓,倒是興奮不已。 馬車簾子掀開,一身龍袍,頭戴玉冠,豐神俊朗的靜荷,從馬車裏出來,一身皇後裝束的嵐竹也從馬車裏出來,李江春看到皇帝皇後,頓時大喜,帶領眾人,雙膝跪
地,五體投地唱諾道:“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靜荷抬起手,揚聲道。
“些皇上!”眾卿謝過了,站起身來,恭敬垂手而立。 靜荷環顧四周,見眾人麵容憔悴,神情萎靡,不由微微一笑,儒雅而又清潤的男聲在眾人耳邊響起:“觀眾卿甚是疲勞,想必是等候多時了,朕初來遼州,感激眾卿迎
候之情,都請先回去吧,歇息一日,晚上,朕親自設宴,與眾卿同樂!”
“謝陛下!”在李江春的帶領下,眾人同時道謝。
靜荷看到李江春,不由一笑,李江春回應靜荷的笑,他上前幾步,恭敬道:“皇上請隨臣移駕舊宮,臣已經準備好了房間,供皇上與娘娘休息!” “好!”靜荷點點頭,隨即廣袖一揮,揚聲道:“都退下吧!”說罷,靜荷轉身,朝皇後打扮的嵐竹一笑,嵐竹打開車門,掀開簾子,服侍靜荷進去,然而,事發突然,
嵐竹剛剛掀開簾子,便聽到一聲破空之聲。
李江春驚呼,靜荷則是淡然轉身,揮手,瞬間,布下一個淺藍色的結界,將那夾雜著破空之聲的冷箭,阻擋在結界之外。
那冷箭就這麽懸浮在結界之外,李江春長籲一口氣,他倒是忘了他們的皇帝乃是絕頂高手,轉身,看向冷箭來的方向,卻見到一個陌生的麵孔。
在場眾臣順著李江春的目光,看著那黑衣黑發,一身黑袍,手握弓箭,滿目仇恨,具是一驚。
靜荷輕輕一揮,撤去結界,伸手輕輕握住冷箭,看著箭頭上那幽冷湛藍的光芒,展顏一笑,笑容清潤高雅,她看著那人,笑道:“原來是流王爺!”
“流王爺?就是那個先皇和賢妃最寵愛的皇子流王爺?”
“他不是跑了嗎?”
“我聽說他是賢妃跟別的男人的私生子,並不是先皇流家血脈。”
“是啊是啊,我還聽說,是禁軍統領那什麽將軍的兒子呢!”
“對啊對啊,叫什麽來著,還被掛在城頭上一天一夜,我的個娘啊,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陣勢!”
“香豔,香豔啊,賢妃娘娘不愧是賢妃娘娘,就是漂亮!”
“哎,可惜,若當初他不走,我們遼雲,還有以掙之力,可惜,叛徒,叛徒!”
眾臣們和百姓們議論紛紛,咬牙切齒道,怒其不幸恨其不爭。
聽著耳邊嘈雜的議論聲,流王爺皺眉,良久,他道:“都閉嘴!軒轅皇帝,當初在離越,你們夫妻假情假意救我,為的就是今日奪取遼雲國土嗎?”
那憤然的聲音,怒不可遏,比那天邊的太陽都要炙熱。 靜荷笑了,那塗了毒的冷箭,在她手裏化為齏粉,緩緩落地,而後,她拍拍手,笑道:“流王爺想多了,朕當初尚在西都,哪裏有那未卜先知之靈,再者,當年那一劍
,又不是朕射的,流王爺何苦用這冷箭報複與朕?可是有些忘恩負義了?”
“是嗎,若不是你提早策劃,我遼雲與奉月,又如何會傾覆如此之快!”推開眾人,緩緩上前,流王爺孤身一人,走上前來,目光銳利的與靜荷相對。 “朕不想給你解釋什麽,隻是,朕聽說你並非遼雲先皇所生,就算這遼雲覆滅,與你又有何幹?”靜荷淡然一笑,傲然道,隨即又道:“流王爺,事已至此,你還想要什
麽,看在曾經朋友一場的份兒上,有什麽要求,朕或許可以滿足!” “……”流王爺沉默,良久,目光銳利的逼視靜荷,又柔和的看了一眼站在靜荷旁邊,似是受驚了般的嵐竹,眼中劃過一抹歉然,然而,這歉然一閃而逝,又仇視的盯著靜荷,狠狠道:“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