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 前途渺茫
回到宮中，寢殿門口，還沒有下鑾駕，便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鑾駕停下，靜荷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壓抑心中的不悅，看著那身影，平靜問道：“水花你在做什麽？”
“皇！皇上！”
噗通一聲跪下，口吃這仰臉看著皇帝，訥訥道：“參見皇上！”
“來找朕何事？”靜荷沒好氣的說道，渾身氣息蔓延，濃鬱的殺氣幾乎將水花的身上逼出滿身冷汗，剛剛的事情，無論靜荷怎麽控製，還是忍不住的難以控製。
“父親說，想回家安葬太奶奶，他出不來，請皇上成全！”說著，在那滔天的殺氣中，水花竟然磕頭起來。
“皇後還沒有給你父親母親診治，他們暫時不能回去，皇宮裏住的不好嗎，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來！”說道這裏，靜荷更是怒不可遏，完全將剛剛那些女子們對卿華的傾慕，愛慕，以及想要入宮為妃的氣，撒在這個可憐的水花身上。
水花雙手握著膝蓋，不敢說話，抿唇不語，眼中卻盡是錯愕，他好像說的不是宮裏不好吧。
靜荷說罷，卻根本不理會水花什麽表情，直接走進寢殿裏，嵐梅經過水花身旁的時候，瞪了他一眼，嬌聲嗬斥道：“沒事兒填什麽堵，回去好好養病，日後不許再去偷偷見你父親，你想把毒傳給他們嗎？”
相比於靜荷的漠視，水花更怕嵐梅的嗬斥，先不說印象中嵐梅的女鬼形象，單說這嵐梅的身份，就讓他懼怕，訥訥的低著頭，也不反駁，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就這麽愕然且委屈的跪著。
直到嵐梅進入寢殿好久，他才慢慢站起來，目光透過月洞門，看向裏麵的情形，眼中神色複雜莫名。
如今太監院子裏，隻有水家一家人，太夫人安靜的躺在床上，表情卻並不安寧，不似之前的回光返照，現在的老夫人，表情卻有些恐懼和猙獰。
水夫人給太夫人擦擦身子，然後穿上平常的衣服，在太夫人身上，蓋上一塊兒白布，臉上也用潔白的手帕蓋上，做完這一切，夫人跪在地上，麵對南方，口中默念阿彌陀佛和大悲咒。
“起來，念什麽念，神神叨叨的，好好起來，花兒已經去求皇上了，今天咱們就能回去，盡快給母親和奶奶般葬禮。”說罷，水祿似乎覺得晦氣似的，甩甩袖子，嫌棄道：“真是晦氣，這幾天，都發生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先是母親失蹤後身亡，現在太奶奶又突然去了，如今我重孝在身，這官是一定做不了了，哎！”
在朝官員若是父母或者爺爺奶奶輩的有喪事，身為兒子或者孫子的是要丁憂的，還有，爺爺奶奶走的時候，若是沒有兒子，那麽孫子是一定要丁憂的，水祿父親早已去世，他身為水家唯一的家主，本來奶奶的死，他便是要打死操辦，就算不丁憂，也要守孝七七四十九天。
如今，家中兩位長輩去世，水祿身披重孝，朝中是絕對不能待下去了，因此，水祿為自己的前途惋惜。
在此朝廷更換的時候，若是現在退隱，或許這輩子，就無法再踏進官場了，曾經的榮華富貴，也就會在他手裏丟掉。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夫人雙手合十，依舊跪著，目光卻怨念的盯著老爺，喃喃道。
“閉嘴，要不是我怎麽樣，若沒有我，你連孩子都照看不好！”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水祿打斷，水祿怒目瞪著夫人，手指指著夫人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眼睛四處看看，眼中盡是警告。
“你……”夫人會意，悲戚一聲，閉上眼睛，繼續麵對南方念佛。
四周不知道藏了多少暗衛，暗中保護他們，他們的話，被暗衛們聽在耳中，這一段詭異的對話，自然也匯報給靜荷，靜荷停了，陷入沉思，本想著給他們診治一下，放他們離開，沉思之後，又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雲錚目光躲閃的走進來，用的速度比以往要慢百倍，似乎怕見靜荷一般，磨磨蹭蹭進入華庭，單膝跪地，背脊挺拔，麵對麵色平靜的靜荷，直接匯報道：“回稟皇後娘娘，屬下知道帝京宮中的那些女人讓您心裏不舒服，不過那些跟皇上沒有什麽關係！”
“本宮知道！”靜荷目光依舊淡然，平淡的看著大氣不敢喘的雲錚，隨即問：“是誰的注意，或者說，是誰帶頭的！”
雲錚咽了咽口水，隨即幹咳一聲，小心翼翼地回稟：“事情是這樣的，皇後您懷孕的消息傳回帝京，先皇和眾臣還有百姓們都很高興，隻是，後來朝臣們說，皇嗣凋零，皇後娘娘又懷孕，皇上難免寂寞，所以，直接把女兒塞到宮中，說，為奴為婢都好！”
“沒有太皇的命令，本宮就不信，朝臣們有多大的膽子，敢往宮中送人！”靜荷不信，將心中的疑惑直接對準太皇。
雲錚搖頭，平靜的說道：“主子您誤會太皇了，其實，這件事一開始不關太皇的事，是您的父親，左丞相，他沒有堅持住，丞相向來是百官之首，世之表率，您是皇後也是他的女兒，當百官以您善妒，跋扈攻擊丞相的時候，他……也很為難，所以，為了表率，就啊……親自上奏太皇，將適齡女子們，招入宮中，充實後宮！”
靜荷臉色陰沉，再聽到自己的父親，竟然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慮，直接往她的男人身邊塞女人的時候，還是帶頭塞的時候，靜荷的麵色陰沉的結冰。
“這就是我的父親，好父親，實在是好啊！”
“娘娘您沒事吧！”雲錚擔心的問，“皇上已經書信回去，命令將宮中的那些秀女送出去，隻是還沒有回信！不過，屬下覺得，可能性很小！”
“秀女？”靜荷一愣，隨即問道：“不是妃子嗎？”
“那都是外麵不知情者的傳聞罷了，太皇清楚皇上的脾氣，怕若是直接封妃會惹皇上不高興，便全都放在儲秀宮了，而太皇也和太後搬出去住了，就在公主府旁邊，皇城根下，聽消息說，諾大的皇宮，隻有太監宮女和秀女，其他的……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