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二章 黨參
. ,
“這四十年你們一直都生活在這裏嗎?”靜荷看著這草屋場景,問道。
幹歸子點點頭,道:“沒錯,四十多年我們都生活在這裏,雖然沒有危險,但太過簡單,整日裏隻有這方圓天地,大家都有些傷感!”
“嗯?你是說這裏麵也被迷霧覆蓋嗎?那你們怎麽生活?”難以想象,若是他們四十多年都生活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中,可視距離不到三米,他們怎麽能生活如此長的時間,若是自己,怕是早就厭倦逃離了。
“不,並非如此,這片山穀,是沒有迷霧的,白天黑夜,太陽和月亮都能透進來,因此,並不影響我們的生活,隻是出不去罷了,並且,因為雲霧的遮蓋,我們在地麵上,看不到藍天,白雲,碧海晴空,甚至連太陽和月亮都看不到,這裏的孩子們,大多都沒有見過星星是什麽樣子的!”說道這裏,幹歸子突然有些傷感,他看向那些一個個好奇的孩子們,朝他們招招手。
人群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背脊佝僂,瘦骨嶙峋,衣服也有些破爛,倒是幹淨,頭發與胡子都梳理的整整齊齊,用綁帶綁起來,頭發是紮成一個圓形發髻,頂在頭頂,而胡子,則是也綁了個繩子,像是發帶的樣子,渾濁的三角眼眯成一道細線,他雙手拄著拐棍,伸著頭,艱難的看著幹歸子靜荷等人,沒有好奇,緊張,防備這些,渾身透著威嚴的氣勢。
“幹歸!這幾位中,哪位是新任穀主啊!”蒼老的聲音仿佛沙粒被風吹起的磨砂聲,蒼老,沙啞,而又緩慢。
“大長老,這位!”幹歸子伸出右手,有禮的引著靜荷,道:“這位姑娘乃是新穀主!孔靜荷,乃是軒轅帝都孔家之後。”幹歸子咽了咽口水,他並沒有說出靜荷軒轅皇後的身份,這個身份,對於他們這些久居山穀,與世隔絕的人來說,太遙遠了。
“姑娘?”那大長老渾濁的目光突然一陣精光閃過,疑惑的看著靜荷,目光停留在靜荷的肚子前,搖頭道:“怎麽是姑娘?”
“長老好眼力,竟然能看得出本穀主已經懷孕了,不愧是醫道高人,晚輩佩服!”靜荷笑了笑,並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情緒,拱拱手,一個江湖的禮節,略微傾身,算是見禮。
“怎麽回是你,李沐陽那廝呢?”那老者顯然對靜荷的行禮與好意不買賬,而是質問靜荷,他仿佛對靜荷是新任穀主很不開心,甚至有種指責的目光。
靜荷原本微笑的臉,突然有些微微一滯,清澈的目光突然迸發出一種難言的殺意,放下雙手,沉聲道:“這位長老,本穀主稱你一聲長老,是對你如此歲數之人的尊敬,而不是你可以倚老賣老的依憑,而且,本穀主的師父,不是誰都能置喙的,哪怕你是大長老!”
鏗鏘的聲音,銳利的目光,淩厲的看著大長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冰寒無比的氣息,天地驟變,天空中甚至連雲霧都多了起來。
“靜荷!”站在靜荷身後的雲煙君連忙握住靜荷的手,朝靜荷使了個眼色。
靜荷看著師娘的目光,長歎一口氣,周身氣勢一泄,天空中霧雲瞬間消散。
藥王穀的百姓們卻詫異的看著靜荷,小孩子則是驚訝不已的看著天空,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天空,第一次看到雲,藍天,甚至那天邊的一個碗大的烈日。
大長老瞧見靜荷如此氣勢,不由一愣,手中拐棍猛地往地上一砸,臉色陰沉,正想要說什麽,卻見幹歸子走上前去,小聲跟長老說著什麽。
片刻之後,靜荷也已經消氣了,他看著麵色來回變化的大長老,長歎一聲揚聲道:“這位藥王穀大長老,或者藥王穀的各位,本宮今日隻是踏青到此,對藥王穀並沒有什麽覬覦之心,當然,本宮的醫術雖然出自藥王穀,但正所謂青出於藍勝於藍,你們藥王穀,已經沒有什麽值得本宮覬覦的東西了,至於今日幫藥王穀開山,解封,完全是巧合,若是你們不認本宮這個穀主,本宮也不強求,隻是本宮的師父,不是誰都能置喙的,就算藥王穀也不行!”
靜荷霸氣的聲音夾雜著內力遠遠傳開,傳入所有人耳中,震得眾人腦袋嗡嗡作響,紛紛驚訝的看著靜荷。
“本宮?”聽到靜荷這個自稱,在場所有人都驚訝,剛剛靜荷還自稱本穀主,這才是藥王穀穀主該有的自稱,而本宮嘛,好像是皇室才有的稱呼啊!
剛將李沐陽為什麽四十年都沒有回來的原因給長老講述完畢的幹歸子,又開始給他們講解靜荷的身份來,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心道這大長老怎麽脾氣這麽火爆,有人來救,他不知先感謝,卻直接指責起來,聽到靜荷直接自稱本宮,完全是一幅想把藥王穀穀主身份拋棄一般的樣子,讓他的心,忍不住的激烈抖動起來,要知道,他們身上的毒素,還需要穀主來解啊。
“黨參長老,咱們的新任穀主,乃是軒轅帝國皇後,如今軒轅帝國已經一統天下,離越國,奉月國,遼雲國都已經沒有了,現在都是軒轅帝國的疆域,現在,隻有我們的新穀主,能保護我們,不用再躲躲藏藏!”幹歸子大聲解釋著,朝那些百姓們說道。
“一統天下,軒轅皇後,保護我們?我們……我們終於可以出去了!”
“是啊,終於可以不用再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啊哈哈哈,我們得救了!”
“……”
在眾人的換歡呼聲中,靜荷沉默,目光緊緊地盯著大長老,原來這長老名為黨參,加上幹歸,和之前的川穀隊長,三個藥名了,靜荷不由想著,難道這裏的人都是用藥名命名的嗎?
若是被人知道靜荷在這個時候還在開小差,不急要被靜荷的跳躍思維給氣瘋。
等眾人的歡呼聲過,那黨參長老這才驚異的看著靜荷,臉上劃過一抹恭敬,他弓著腰,拄著拐杖,一步三挪的走到靜荷麵前,動作緩慢的朝靜荷行了個禮,抬頭問道:“剛才幹歸說的都是真的?”聲音依舊沙啞,疑問的話語,隻是他的語氣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反而多了些信任與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