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三十三章 泰山封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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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百官的位置排列已經算好,太常寺卿與禮部尚書讓老奴傳話,說明日便是吉日,還請皇上早些休息,稍作調整,莫要耽誤時辰!”禦前太監躬身走到君卿華三
人麵前,恭敬說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用服侍了!”君卿華朝他揮揮手,跟在玄真道人身後,繼續往寢殿走去。 這禦前太監按說是伺候皇帝起居,在禦書房端茶倒水,服侍皇帝的,可是到了君卿華這裏,皇上隻需要他們端茶倒水就好,後宮服侍是完全不用他們的,甚至到了椒
房殿,他們這些禦前的人,連靠近都不能,因此,他們是禦前太監裏,最輕鬆的一屆。 “明日早起,皇帝皇後早些休息,貧道明日主持大典,也要早些準備,就不奉陪了,兩位若是還想四處看看,直喚道童領路便可!”玄真道人將兩人帶到一個古樸卻奢
華的院子裏,略一稽首,告辭道。 君卿華兩人朝他點點頭目送他離開,隨即進入院子,看著一塵不染的院落,幹幹淨淨的,院子裏種著幾顆墨綠的迎客鬆盆景,漢白玉的真人等比例雕刻的仙女像,還
有許多盛開的墨蘭花,不由讚歎此院的雅致。
趁著新鮮的空氣,溫暖的陽光,靜荷坐在迎客鬆旁邊的漢白玉圓凳上,響起玄真道人說的話,不由問道:“為何明日大典是玄真道人主持,不是太常寺主持嗎?” “沒錯,太常寺主管祭祀,禮部主管禮儀,而玄真道人,他是這東嶽廟的廟主,泰山封禪不僅僅隻是祭告祖先,還要祭奠日月山川,諸天神佛,就必他來主持了!”君
卿華坐在她身旁,朝一個小道童招招手,吩咐道童煮茶送來。 靜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訝然道:“他是廟主?他是東嶽廟的廟主?嘖嘖!”靜荷咂咂嘴,這一會兒仙風道骨,一會兒油腔滑調的玄真,竟然是這千年古刹的廟主,這
完全顛覆了靜荷的認知。
“……他真的很不像嗎?”
“不像,倒像是四處行騙的神棍!”靜荷很是認真的點評。 君卿華扶額,隨即也抑製不住的笑了,邊笑邊朝靜荷豎起大拇指,讚道:“娘子說得對!”他對於這個放浪形骸不將道家規矩放在眼裏的朋友,也是如此點評,不過,
他這個朋友,是真的有學識,滿腹經綸的。
翌日,天未亮,文武百官,將軍兵馬,醜時便站在昨日排好的位置,安靜等候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錦旗屏風扇,太監宮女,香爐宮燈,極盡隆重。 古參亭中,太常寺卿,左右少卿,寺丞,主簿,協律郎,奉禮郎,太祝,各司其職,皇帝還沒有道,便奏樂三次了,禮部的人則是跑來跑去,注重官員每一步,每一個
表情,幾步一跪,幾步一叩,都有專門的主事大聲宣唱,也就是說,百官就算什麽都不懂也沒關係,跟著磕頭就行了。 而玄真道長則是盤膝坐在祭台旁邊的蒲團上,一身隆重的天仙洞衣,頭戴四方帽,對襟袍子上繡日月星辰,八卦寶塔,龍鳳仙鶴,麒麟等道教吉祥圖案,他往哪兒一
坐,便是威嚴肅穆,一身道骨。 天色漸漸亮了,橙紅的太陽從東方緩緩露出頭來,一聲鳴唱之後,牛角號齊齊吹起,渾厚而沉重的聲音響徹天地,遠遠傳開,與此同時,君卿華與靜荷衣著隆重的緩
緩走進古參亭,在禮部鴻臚官的提醒下,兩人緩緩走上祭台。 君卿華身穿祭祀專用的冕服,頭戴冕旒,玄衣,纁裳,白羅大帶,肩挑日月龍紋,背部星辰山紋,袖上華蟲,火等各種織樣,玉佩金鉤,身上帶的滿滿當當,行走間
若是步子大了,便是叮當作響,因此格外緩慢。 而靜荷,她是第一個參加封禪的皇後,祭祀本是大事,並沒有古例可尋,於是,便設計出與皇帝冕服相似的女子冠服來,靜荷頭戴頭戴九鳳冠,金黃璀璨的鳳凰,展翅欲飛,尾部則是垂著與皇帝冕旒相似的旒珠串,也是一身玄色,金線繡製鳳凰,身上則是百鳥朝鳳的圖案,長長的裙擺,拖曳在身後,從背麵看,便像是百鳥朝鳳圖,
而裏麵羅裙卻是大紅色,與皇帝相配,華貴而又肅重。 似乎但凡是女子隆重衣服,都會有長長的裙擺,靜荷已經見怪不怪,似乎隻有裙擺越長,才能月顯示出身份尊貴來,不過好在,這身衣服,也隻是穿幾個時辰,因是
祭祀用,衣服上的珠寶首飾等鑲嵌的極少,又是夏天,衣服層次不多,倒也不甚笨重。
她這身上鳳翠明珠,環佩叮當,走路更要小心翼翼地,如若不然,寂靜的祭壇前,便會想起一震雜亂的珠翠碰撞聲,靜荷與君卿華兩人走的,尤為小心。 站在祭台前,王侯公卿,文武百官品階高者進入古參亭,站在皇帝皇後身後,在禮部主事官的唱諾下,跪拜,行禮,磕頭,頌讀禮部提前寫好的歌功頌德的皇帝詔書
,這詔書上,也簽了皇後的名字,意為皇帝皇後同心同德,共祭蒼天。 如此一番多次行禮,頌功表彰,為國祈福,將這些功德刻在石碑上,並且,由皇帝親自宣讀對上天的崇敬,焚與上天,這一切都做完之後,所有人都累的身體疲憊不
堪,卻精神抖擻。
王侯公卿,文武百官,能經曆多少次封禪,有的人甚至曆經三朝都不一定能遇到封禪的機會,這次能被他們碰上,實在尊榮的緊。
這泰山封禪,其實質便是鞏固皇權,粉飾太平,帶著一種君權神授的意味,收攏天下民心。
朝臣們一個個也像被打雞血了一般,因靜荷參與而帶來的那些許不快,他們也早已忘記,隻覺得此時麵對列祖列宗,光耀門楣,一定要勵精圖治,光宗耀祖。 靜荷與君卿華攜手站在祭台前,看著那山川秀麗的風景,盛大隆重的場麵,麵對山下萬千圍觀子民,不由相視而笑,眸中皆是不離彼此的堅定,連封禪都在一起,還有什麽能把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