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幾番波瀾
早在南榮啟發現瀟瀟失蹤的第二天，趙肅便聯係上了青漪，二人相互說明情況，分開一起搜尋，直到昨日青漪的人找到了白景桓的蹤跡，青漪不敢私自行動，隻能迅速告訴趙肅讓他稟告南榮啟，指示下一步行動。
南榮啟一聽哪裏還能受的住等待，立即帶兵便裝潛入齊國邊境城鎮與青漪等人會合。
衛國王宮。
南榮啟上一戰敗了，敗給了白景桓，將衛國一座比較富庶的城池丟了，本來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一次敗了下一次調整戰略再奪回來便是，隻可惜南榮瑋本就有些疑心南榮啟了，再加上如姬和李太傅在旁邊煽風點火，這疑心如何消得？
十月的午間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很舒服，舒服的隻想打瞌睡。
李公公在衛王書房前的一根梁柱上倚著，眼皮耷拉著似乎睡著了的樣子，突然不知道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被驚了一下從睡夢中醒過來，不滿的看過去。
“小兔崽子，幹什麽啊你！”
小公公小心翼翼的說話：“總管，有前方的戰報。”
聞言，李公公神色一怔，接過來向四周看了看立馬對他小聲說：“快，去請如姬娘娘和李太傅過來。”
小公公聽到吩咐立即轉身去找人，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去找如姬娘娘和李太傅。
如姬過來的時候，李太傅還沒有到，看到書房前的李公公她款款走過去。
李公公在他耳邊低聲說：“娘娘，前方戰報來了，懷王敗了一座城池。”
如姬麵色一喜，眸中閃過煞氣，不懷好意的笑：“終於等到這份戰報了，上次懷王妃安然無恙的離開，那邊可都發火了，如果這次事情還不成，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李公公聽到後渾身都打了個顫，忙低頭應道：“娘娘放心，奴才已經令人通知李太傅了，太傅馬上就到。”
如姬拿著戰報笑道：“本宮先進去，他來了讓他自己掂量著吧。”語畢，轉身走入書房內。
聽到開門聲，南榮啟抬眸看去，見是如姬臉色緩了緩，放下手上的東西身子往後一靠，看向她。
如姬帶著笑輕移蓮步款款而來：“臣妾參見王上，王上萬福。”
“美人怎麽有空來了？”
“王上最近每日都在書房都不來看臣妾了，臣妾不依隻能自己來找王上了。”說著，如姬緩緩走上去已站在了南榮瑋身旁。
南榮瑋笑：“最近軍務繁忙，冷落的美人是孤的不是。”眼角看到她手上的戰報，蹙眉，“這是何物？”
“這是王上日思夜想的前線戰報，臣妾來的時候戰報剛好送來，臣妾便擔任使者給您送來了。”如姬將手上的戰報交給南榮瑋。
南榮瑋打開後臉色突變，居然是戰敗，連周身的氣氛都變了幾變。
如姬在心裏冷笑，她自然知道南榮啟為何會變了神色，但是她卻要裝作不知道：“王上您怎麽了？臣妾看著您神色不是很好。”
南榮啟沉聲道：“王叔敗了，丟了衍城。”
如姬露出吃驚的神色，不可思議的問：“王爺十三歲披甲上戰，大大小小經曆上百場戰爭，怎麽會平白無故地輸給一個剛上任的齊國太子呢？”
“你可知如今的齊國太子是誰？”南榮啟問。
如姬斟酌的回答：“臣妾聽說齊太子是鳳族的白景桓，懷王妃極其要好的朋友。”
“就是他，他曾經和南榮淮安聯手想要推翻孤的王位，被王叔發現交給了懷王妃，聽說最後是驅逐鳳族永不錄用。”南榮瑋沉吟著，“但是他一直和懷王妃保留著聯係，聽說二人青梅竹馬關係很是要好。”
如姬皺眉：“那王爺與白景桓同為兩國主將，卻有著這麽一層關係會不會……有些不妥？”
南榮瑋聞言皺眉，眼神犀利的看過去，其實如姬說的話他不是沒有想過。便在此時，門外傳來李公公的聲音：“王上，李太傅求見。”
南榮瑋轉眸看過去：“讓他進來。”
“臣參見王上。”李太傅進來跪拜在地，眼神偷偷的瞄向如姬，對方神色並無異常。
“太傅，你來得正好。”南榮瑋歎氣，“前方剛來戰報，王叔丟了衍城。”
李太傅也很是吃驚：“王爺一直以來都是連打勝仗，這次怎麽……”看到南榮瑋變了神色，李太傅沒再說下去，有些話隻需要說前半部分。
“前幾日你們說孤應該防著王叔，王妃與白景桓的關係要好，而王叔對王妃確實很不一般，那日孤賜了王妃一碗安胎藥……”南榮瑋看向如姬，緩緩的說，聲音卻帶著寒意，“王妃居然防備著孤，令人暗地打翻了安胎藥！”
“你們說，王叔會不會已經背叛孤了？”
如姬聞言立即跪下：“臣妾愚鈍，不懂前朝要事。”
李太傅也惶恐的跪下，偷偷的看南榮瑋的神色，試探的說：“王上卻是不得不防啊，現如今我國一半以上的兵力都在懷王手中，若是他生出謀逆之心與白景桓聯手，那我國定然沒有可以防禦的兵力……”
南榮瑋沉吟著忽然下了決定，雙眸中漫起肆虐的殺氣：“太傅，孤交給你一件事……”
李太傅聽完後連連點頭，眉頭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景桓沒有充足的時間留在那裏陪鳳瀟瀟，其實鳳瀟瀟也不需要他的陪伴，她每日想的不過是怎麽逃出去或者是怎麽給南榮啟傳遞消息，她已經知道了這是齊國邊境的一座小城鎮，離著二人的戰場很近，她距離南榮啟其實很近。
今日白景桓又來了，但來時走得匆忙，臉色也不是平時的悠閑淡然，眉宇間微蹙的眉頭預示著發生了什麽事情。
“殿下？”春柳驚疑，殿下一般是閣五日來一次，這才過去三日怎麽今日就來了？
“快去收拾東西，撤離此地！人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白景桓皺著眉吩咐，腳步不停的向鳳瀟瀟房間走去。
今早他收到消息，南榮啟已發現此處，一得知後他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急忙命人撤離。
鳳瀟瀟看出了他的急迫，也聽到了外麵眾人的煩亂，心下一想便猜到了些許，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心中充滿了慰藉，他要來了，一定是他要來了。
白景桓推門進來，捕捉到了她麵上一閃而過的笑，見她看見自己立即換上的戒備神色，眸色一沉，走過去問她：“怎麽樣，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鳳瀟瀟仰著頭看他，對他笑的笑語盈盈，讓他一時間慌了神色。
“我不會跟你走！”下一句，徹底讓白景桓變了臉色，從天堂道地獄的感覺不過如此。
“不走也得走。”白景桓冷哼一聲，伸手想要拽起她卻遭到了她激烈的反抗。
“我知道他已經尋來了，景桓你逃不掉的，我也不可能和你走，如果你可以悔過停止這場戰爭，會有千千萬萬的百姓感激你的，你回去好好做你的齊國太子，齊衛二國和平相處，這樣不好嗎？難道非得等到你滿手沾滿鮮血後你才能明白過來嗎？”
“滿手沾滿血腥？”白景桓的神色突然變得可怕起來，深潭般的雙眸裏顯現出邪佞的煞氣，“我早就沾滿鮮血了，你不知道嗎？你以為莫循是怎麽死的，失足墜崖？這種小把戲你也信？”
鳳瀟瀟聞言愣住，眉頭漸漸蹙了起來：“莫循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殺他！”
“為什麽？自然是為了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你，你殺了我爹爹！”鳳瀟瀟猛地睜大了雙眼，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光盯著他。
白景桓微不可見的僵了一下，道：“對，鳳行天是我殺的，莫循也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早就知道他是誰，我的目的就是用他的手吞並鳳族，誰讓他們曾經那麽欺辱我！怎麽樣，你滿意了吧？瀟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很可怕？！”
鳳瀟瀟搖著頭後退，看著他狷狂的模樣漸漸落下了眼淚：“不，我隻覺得你很可憐，白景桓，你是一個可憐的人，可憐到我都不會去恨你，因為……你連讓我恨你的分量都沒有。”
她說出的話夠無情，無情的傷透了他的心，不，他還有心嗎？自從母親死後他為了得到一切，派人對瀟瀟下手將她逼來齊國，與晉丞相聯手殺死白廷，後來為了讓白芷嫁給南淮控製他，他又親手殺了卿言，再後來……還有什麽？哦，對了，那夜鳳行天發現莫循的計謀二人動手，是自己幫莫循殺了鳳行天，後來為了滅口又將他推下懸崖。
原來自己的手上已沾滿了這麽多鮮血，死去的每一個人都將他的心髒帶走一塊，直到今日，他早就已經沒心了，甚至連後路也沒有了，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她，可偏偏她不理解自己，她不想跟自己走！
“我再說一次，跟我走！”白景桓抓著她的手將要強行帶走她。
“讓本王的妻子隨你走，齊太子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