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幾個世紀
尹冰瀾被賀斯陽送進了醫院,她躺在床上,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模糊,頭疼的厲害,感覺有千萬根針在腦袋裏不停的紮著,越紮越快,越紮越疼,她整個人開始發抖起來。
賀斯陽看著在痛苦中掙紮的尹冰瀾,仿佛看見了杜思琪,他忍不住將她從病床中抱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裏。
這一幕給收到消息,趕來的賀斯哲看在眼裏,他快速的走到賀斯陽的麵前,大手一架,賀斯陽整個人如同被賀斯哲碰到了要害一般,很快的鬆開尹冰瀾。
尹冰瀾穩穩的落在賀斯哲的懷裏,這一幕盡花了了不到五秒的時間,等賀斯陽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傻傻的站在了床邊,“哥?”
“怎麽你不想我來?”
賀斯哲冰冷的聲音,漆黑的雙眸淡淡的從他麵頰上劃過,直接睨向他懷裏的尹冰瀾。
要不是看在他,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份上,他早就將他從這裏給扔出去了。
“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嫂子頭疼的厲害,身體在不停的發抖,所以我才……”
“才抱著?哼,抱著能拒絕病痛,那還要醫生有什用?”賀斯哲直接打斷賀斯陽的話,一雙怒目如一團火,直接撲向賀斯陽。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忍心看著嫂子那麽難受。”賀斯陽溫柔的看著賀斯哲懷中,緊促著眉宇的尹冰瀾。
“尹冰瀾?是嗎?”
管床的醫生,走了進來,阻斷了他們的爭吵。
“是。”賀斯哲一雙黑眸睨向懷中,不停發抖的尹冰瀾,他的手情不自禁的越收越緊。
管床醫生走到尹冰瀾的病床前,拿起掛在床頭的病曆,恭敬的對著賀斯哲,“賀少,尹小姐的腦CT出來了,她腦中的血塊壓迫著神經,才會讓她出現這種頭疼的症狀。”
“什麽血塊?”
賀斯哲和賀斯陽同時望著管床醫生,臉上翻出一絲疑惑。
“是的,具體情況一會麥克醫生會和您說,不過他現在在忙,一會過來,您稍等一下。”
管床醫生在她床頭的病曆上,寫了相應的病況。
“現在她這麽痛苦,難道還要等麥克來了才能治療嗎?”
賀斯陽清秀的麵龐,擰緊眉宇,黑色的雙瞳射出濃濃的怒意。
“去,不管麥克有多忙,馬上把他叫過來!”
不等管床醫生解釋,賀斯哲冰冷的聲音,從他嗓間壓抑著發出來,仿佛若不壓製他便要將醫院鏟成平地。
管床醫生那裏敢惹這商業巨亨,想著趕緊離開,不住的點著頭,這步子還沒邁出去便一臉撞上麥克,“麥院長,您總算來了。”
“你下去吧,她的藥我已經開好了,趕緊準備好替她掛水。”
麥克拍了拍他的肩,稍作安撫。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賀斯哲沒有閑情逸致,聽麥克說那些醫學名詞,他隻想知道尹冰瀾到底怎麽了?
麥克一臉嚴肅,“尹冰瀾,腦袋裏有一個血塊,這個血塊壓迫著她的大腦神經,在收到外界刺激的時候便會造成頭疼,手麻,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昏迷。”
“要如何治療?”賀斯陽有些按耐不住,在他還沒有確定,她到底是不是杜思琪之前她不能死。
“這個血塊壓迫的地方是中樞神經,還有動脈血管,手術是肯定不能做,現在唯一的辦法就保守治療,等這個血塊慢慢散開。”
“我知道了。”賀斯哲輕輕的鬆開一隻手,輕輕的將手托住尹冰瀾的頭,將她平放下來。
尹冰瀾身上已經不在顫抖,她緊緊的拉住賀斯哲的手,嘴角抽.動了一下,“哲,不要走!”
賀斯哲聽著這個呼喚,心底如同解封了一般,一雙黑眸睨著眼前的尹冰瀾,溫暖的指腹從她的麵頰悄然劃過,帶著無比的溫柔,像是就算有千言萬語在這一刻他也說不清楚。
“好了,她的狀況你現在也知道了,可以走了。”賀斯哲溫柔的一瞬間,在回頭看向賀斯陽的刹那消失了,落在臉上的隻有往日的冰冷。
“我知道了,哥,你好好照顧嫂子。”
賀斯哲一雙溫暖的眸子,依依不舍的劃過在尹冰瀾的麵容,最後消失在他的雙瞳中。
管床醫生推著小車走了進來,與賀斯陽擦身而過,賀斯陽想著再問一下尹冰瀾的病情,可是腦海中閃過尹冰瀾痛苦的模樣,也沒有耽擱,最終離開了醫院。
麥克看著管床醫生,為尹冰瀾打上點滴後走遠了,才關上病房門,“他怎麽回來了?是老爺子讓她回來的?”
賀斯哲看著尹冰瀾緩緩地睡去,心才稍作安定,可是他的心被尹冰瀾剛才的輕聲呼喚,給深深牽住,根本無心聽麥克的話,腦海中層層疊疊的記憶,猶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不停的向他湧來。
幾年前,暴雨中。
賀斯哲站在一棟莊園別墅外,電閃雷鳴,天空的炸雷仿佛就在他耳邊,他徑直的站在雨中冷冷的睨著一扇窗戶。
窗戶映射出,一個窈窕身材的女人,雖然沒有開窗,可是依然能看出這個女人的不舍神情。
她輕輕的撥通了,手裏的電話,“哲,你走吧!我們是不能的,再過幾天,便是我和賀斯陽的訂婚禮,以我的身份根本不能對抗杜逸藍!”
這是她最後留給他的話,也是他魂牽夢繞的話。
“賀斯哲,你到底聽見我說話沒有?”麥克的聲音將賀斯哲,從暴雨中拉了回來。
“呃?”
賀斯哲從來沒有這麽失控過,可是自從遇見尹冰瀾開始,他便一次次的失控。
“算了。”麥克看著賀斯哲有些魂不守舍,以為他為了尹冰瀾的病情而煩惱,他也不再追問。
賀斯哲優雅的起身,雙手插.入褲子口袋中,站在床邊,看著空中飄下星星點點的白雪。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爺爺,把斯陽叫回來,一定有他的目的,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麽,我想下一步他一定會進賀氏,一場暴雪很快就要來臨了。”賀斯哲幽暗的雙眸微微一暗,冰冷的聲音,仿佛早已期待這一天的來臨。
“暴風雪遲早要來,不過我想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出你想要的答案。”
麥克太知道賀斯哲想要什麽了,跟著他那麽久看著他壓抑那麽久,好不容易回來坐上這個位置,離他想要的東西已經越來越近了,他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手,不管有多艱難他都會走下去。
賀斯哲靠在床邊,睨著床上淺淺睡去的尹冰瀾,“她血塊壓迫的位置,有可能引起她部分失憶?”
麥克睨著賀斯哲的雙眸,對他的話沒有一絲驚訝,“根據她的電子病曆,確實被證實她曾經有過短暫的失憶,具體最後她回複了多少,就隻有她自己知道。”
賀斯哲輕抿了一下薄唇,眼底閃過一絲溫柔,這種溫柔是麥克從未見過了,隻可惜這個溫柔隻是短暫的出現,然後不留痕跡的消散。
麥克看著賀斯哲整天,糾結著尹冰瀾的身份,有些按耐不住,“其實,你又何必這麽麻煩,你不是有杜思琪的長發嗎?對比一下DNA,不就知道了?關於這一方麵你比我,還要在行不是嗎?”
賀斯哲沒有說話,隻是睨著床上的尹冰瀾。
麥克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害怕,萬一她不是,你們你該如何麵對?是不是?”
“不是!”賀斯哲低沉的聲音,猶如被麥克激怒了一般。
“那是什麽?都這麽多年了,你還要把自己困多久?”麥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不覺得賀斯哲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可是一碰上尹冰瀾他好像都變了,“你好好想想吧。”
麥克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賀斯哲走到尹冰瀾病床前,摸著她蒼白的臉,猶如那個雨夜,他看見的杜思琪,她的臉色也是那麽的蒼白,看著她仿佛有很多話要說。
他的指尖從她的麵頰上滑到她長而柔順的秀發上,淡淡的清香從他的指尖上幽幽飄出,他越是努力的聞,越是感到香氣散的越快。
“哲,不要走……”
尹冰瀾抓住賀斯哲的手。
昏迷中,越抓越緊,她將他的指腹貼在她麵頰上,想貓一樣的蹭著,眉宇中的山川也開始淡淡的散去。
仿佛賀斯哲的手有著與生俱來的魔力,隻要一貼近她,便能磨平她的傷痛。
賀斯哲發現她越來越離不開這小女人,或許不管她是杜思琪也好,還是尹冰瀾也好,她都是他的女人,這一輩子也隻能是她的女人,他俯身,一抹薄唇輕輕的落在她蒼白的唇上,是那麽的溫柔,慢慢的薄唇移到她的耳畔,用那帶著誘惑一般的聲音,柔聲的道:“安心睡吧,我不走!”
尹冰瀾的眉宇已經完全打開,仿佛她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幾個世紀。
尹冰瀾被一陣腿麻給擾醒,她緩緩地睜開眼,頭已經沒有昨天那麽痛了,她低下頭看著趴在腳邊賀斯哲,心中一緊,他昨夜就這樣守著她?
可是昨天是賀斯陽送她來的,不知道賀斯哲有沒有誤會?
她看著賀斯哲俊美的臉龐,有些移不開眼,腦海中想著,賀斯哲應該沒有誤會,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