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為江湖所知的秘密
魏星寒伸出遮擋的手還沒有放下,金字便全部湧入了,屋內金光大作的光景消失,隻剩下了桌上有些搖曳著的燭火的光,光芒柔和,仿佛剛剛從未發生過什麽一樣。
金字湧入魏星寒的腦海後也消失了,魏星寒從錯愕的狀態中轉換過來,又有些茫然,是夢嗎?魏星寒低聲呢喃著,看到自己還未放下的手,以及另一隻手中沒了文字的書卷,魏星寒這才確定了,“原來不是夢,那那些文字呢?”
魏星寒有些疑惑,他擰起眉頭,閉上眼睛想回憶那些文字,卻是怎麽也想不得那些金字到底是什麽了。
魏先生剛剛揮袖,將屋外的異象散了以後,便在旁邊看著了,麵容平靜,絲毫不對這種金字消失的異狀奇怪。
見魏星寒麵色迷茫,擰起了眉頭,魏先生走了過去,有些寵溺地撫了撫他的頭,道“星寒,你可知那金字是什麽?”魏星寒自然不知道,直接搖了搖頭,帶著一臉期待解答的神情向魏先生問道,“先生,那金字是什麽啊,為什麽它鑽入我的腦海就沒了?”
魏先生也沒有解釋,而是向魏星寒問道,“星寒,你可知道這世上的修行之人?”
魏星寒老老實實地道:“知道一點,今天聽書院的陳老先生講過。他還說要帶我去書院修行呢,不過我給拒絕了,我要隨先生修行。”
“嗯?陳老先生?”魏先生有些驚訝,也有些感慨,陳誠,他已經成為老先生了,搖頭歎了句“造化弄人”,又繼續向魏星寒道,“那星寒你可知這天下人為何有人能修行?”
魏星寒搖頭道:“不知,是因為修行資質?”他不太確定,等著先生作答。
先生也不賣關子,直接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因為修行資質,這天下人能修行的百不存一,沒有修行資質,即使練武時間久了能勉強入門,也就僅限於此了”。
先生頓了頓,繼續問道,“星寒你隨我遊曆這麽久,江湖人也見了不少,可曾見過那江湖中人有抽刀斷江,禦風而行之能?”
沒等魏星寒回答,先生又繼續解釋道,“在如今的江湖是見不到了,修行九境,下四境練氣,上五境禦氣,如今江湖上的武人多在前兩境,初感和氣旋徘徊,就拿現在江湖上常說的高手劃分來說,三流高手剛通內力這就是所謂的初感初境,二流高手勝之少許,至於一流和江湖的頂尖高手那就是已經內力運轉在丹田出形成氣旋,踏入氣旋境了,不過那些武人資質不足,氣旋已經是到頂,此生沒有機遇便止步於此了。”
聽了先生的解釋,魏星寒還是有些疑惑,他開口問道,“先生,那既然有修行人,為什麽這江湖上卻聽不到什麽風聲傳聞呢?今天若不是陳老先生,我都不知道原來這世上有修行人,原來書院還有內院外院之分。”
先生沒著急回答,而是微笑著問魏星寒道,“那星寒你覺得,如果人人都知道有修行者我們會怎麽樣?同時世俗的權利又會怎麽樣?”
“先生是
說,俠以武犯禁?會因為能力帶來的不平等影響世俗的權利?”魏星寒沉思了片刻,推測道。
他能跟著先生走過這麽多地方,倒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有時候有些少年心性罷了。
聽著魏星寒的答案有些接近,先生再次點了點頭,解釋道,“確實有著這方麵的考慮,不過這世俗倒也不是真世俗,像大楚,齊梁,北燕的皇室都有培養自己的修行人,修行界的泰鬥們曾立下個規矩,上五境的修士不得過多出手而且這片天地的規則也會對上五境的修士有所壓製,出手的話懲罰也是極重。”
先生說完,魏星寒還想再問,先生卻是搖頭製止了他。先生對著魏星寒道,“星寒,走跟先生出去去見一見那陳老先生。”先生說這話時表情有些古怪,不過魏星寒卻是沒有注意到了。
先生直接邁著步子出了小院,魏星寒還有些沉浸在剛剛了解的龐大知識中,見先生出去了,也連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天早已經黑了,又有著狂風大作,烏雲密布的大場麵,早已讓路上的行人都匆匆趕回家中,怕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出了小院,官道兩旁大大小小的房屋都門窗緊閉。魏星寒跟著先生,想著,先生怎麽知道陳老先生在哪裏啊?
同樣是這條官道,陳老先生也在朝著魏星寒住所走去,既然算出來了那東西的位置,就算最後氣機全無,可能已經被人取走了,陳老先生也想要去看看才能安心。
一條官道,一南一北,兩行人相向而行,遇見是肯定的。
先生停了下來,魏星寒也跟著先生的步伐也停了下來,就怎麽徑直地等著對麵的來人。
魏星寒有著站不住了,他環顧望了望四周,陰森森的,沒有一點兒生氣。
魏星寒本來是不怕的,如今知道了世上有修行人,又不免會有有沒有妖怪,鬼魂的猜想,越想就越有些驚悚。
魏星寒扭頭向先生問道,“先生,那這世上有著妖怪和鬼魂嗎?”
先生像是沒發現魏星寒的異樣,也可能是發現了故意不戳破,對著魏星寒道:“當然有,每位修士都有著斬妖除魔的義務,星寒你以後開始修行也是要去做這件事的,但是先生要交代你一點,妖怪也好,鬼怪也好,善惡在你心中,不是所有的妖魔都該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先生說著這話神色又有些黯然了。
魏星寒跟著先生走過這麽多地方,什麽醜惡的事情沒有見過,在這一點上魏星寒的認知就不是一個少年郎了,這些年的經曆確實給了他很多的經驗。
他點點頭道,“我明白的,先生。”
先生聽到魏星寒的回答後,點點頭不講話了,開始等著陳老先生的到來。
而在渭城的另一側,名叫張揚和被稱為李師兄的兩位儒生也在向著這個方向趕來,那東西的氣機在魏先生的揮袖下一閃即逝,他倆修為又沒有陳老先生那般高,尋找到精確
方位確實慢了點。
那名叫張揚的儒生向著另一位儒生道,“師兄,你說那東西是被人取走了嗎?”
另一位儒生歎了口氣道,“怕是如此了,不然那東西的氣機怎麽會一閃而逝?看來還有其他高人在渭城。”
“那怎麽辦?師兄”張揚有著焦急,臨走前信誓旦旦的保證現在還回蕩在腦海裏。
這李師兄倒還顯得平靜,隻是又歎了口氣,接著道,“先過去看看吧,祭酒大人也說隨緣了,要真被取走,那我們也是緣分不夠。”
張揚聽了這話,有些沉默,沒有接話,和李師兄一起向著前方奔走。
而這邊陳老先生卻是有些錯愕,沒想到在這路上還能碰見行人,這一路走來可是一個行人都沒碰見的,那一大一小離遠看著好像是在等人。
走的更近,才發現原來那道小的身影卻是白天拒絕自己的那個孩子,那這旁邊的那位應該就是他的先生了吧,陳老先生這樣兀自地想著。
他突然想去認識認識了,那位先生究竟是什麽樣的,能讓這孩子放棄去修行而選擇去讀書。
他將視線從魏星寒身上移開,朝著魏星寒旁邊的長衫男子看去。
這下子可捅破天嘍!
恍若一道霹靂打下,陳老先生直接愣在了當場,喃喃道,“師叔”他揉了揉眼睛,怕看花了眼,又再次看了一遍,確定了還是那個人。
他有些難以置信,師叔不是已經自我放逐了嗎?百年時光過去沒了修為的話不應該已經化為一坡黃土了?他真的是師叔嗎?陳老先生有些疑惑。這在他怎麽多年的閱曆中還真是少見。
而下一刻,陳老先生就不驚訝了。
“陳誠”這一聲恍若跨過了百年的光陰,再次回響到了陳老先生的耳邊。
“師叔?”他試探著問道。
魏先生看到陳老先生也有些高興,抑製不住的笑容也浮現在他的臉上,魏先生笑罵道,“陳誠,不是你師叔還能是誰?百年過去了,你的腦子真是還和當年一樣愚笨啊。”
魏星寒在旁邊早已經目瞪口呆,陳老先生竟然管先生叫師叔,這是個什麽神仙對話,先生竟然還有這麽個一麵?少年人也看不懂,也猜不透這錯綜複雜的關係,隻眼巴巴地瞅著兩人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魏星寒好像被忘記了。
陳老先生,也就是魏先生口中的陳誠,看著依舊是當年模樣的師叔很是驚喜,想到師叔的遭遇又有些難過,他抬起手連忙擦了擦眼睛,裝作是眼中進了沙子,畢竟年紀大了,總不能哭個老淚縱橫出來。
陳誠好像有著很多很多的疑問,這時候的他比魏星寒的疑問還要多。
他連忙道,“師叔,百年不見,你這些年一直在哪裏?還有這百年過去,我已蒼蒼老矣,師叔還是容貌依舊。”陳誠看著還是當年那般模樣的師叔,有些唏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