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懷疑
夜星辰嘴角抽搐了幾下，不知為何這位神閣閣主的性格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樣啊，別的不說，就衝著她開口就叫二位閣主兩個老頭就能明顯看出來了。
這就是陳閣主口中最美的仙子？仙子哪兒有稱呼下屬還嘴巴這麽臭的，毫無疑問，心中的完美仙子已經被毀的一塌糊塗了，雖然他還沒真正意義上的見過對方……
半響，夜星辰突然問道：“對了閣主大人，您不是在閉關嗎？還是說已經出關了？”
“哼，衝擊破天境哪兒有那麽容易？你既然能看出這隻是本座的一婁分魂，為什麽還要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咳……也是。”
夜星辰幹笑著撓了撓頭，看來自己以往的猜測並不假，這位閣主大人之所以閉關是為了突破破天之境，不過……如若能成豈不是會成為皇室的第一大患？
放眼整個劍峰帝國唯有皇帝劍正元擁有破天境的實力，如果再冒出來一個毫無疑問會成為他的眼中釘，也將是他最大的威脅，就算再怎麽忠心他也不得不防。
身為皇者這一點必然是要注意的，不然他也妄稱一代帝王。
想到這裏，他壓低聲音道：“閣主大人，待得您出關突破之日皇室定會來找您的麻煩，動靜還是小點的好。”
‘納蘭芙蓉’瞥了他一眼，旋即輕笑出聲道：“放心吧，這個本座早在閉關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到時自然有手段處理。倒是你，還挺會替本座擔心的嘛。”
“咳咳……我是少閣主嘛，應該的，應該的。”
“本座答應了嗎？”
‘納蘭芙蓉’笑眯眯的看著他，關於封他為少閣主的事全是由另外兩位閣主做的決定，她雖然已經知曉但也從未真正答應過。
“應該是……答應了吧？”
夜星辰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生怕這女人突然再來一掌，到時候自己就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納蘭芙蓉’撫摸著自己雪白的下巴，饒有興趣道：“這事暫且不說，日後看你的表現再說。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出生以來的經曆一五一十的告訴本座，一句話都不能漏。”
“閣主大人，這算是了吧？”夜星辰撓了撓頭，有些不情願道。
“就像先前說的，你不說本座不說，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夜星辰征了征，果然先前說出那句話的是她的意誌，雖然自己對那位納蘭師姐不是太了解，但肯定不是說出那種話的人。
可是……如果這麽說的話在他心中這位神閣閣主也不可能說出那種話啊，諸多強者對她的評價極高，因此自己一直將她視為神聖不可侵犯的角色之一，如今搭上話才發現這位傳說中的神閣閣主性格有些說不出來的奇葩。
有威嚴有冷意，這兩點倒是與鳳蝶有些相似，另外似乎還有一些柳師的味道，反正性格極為奇葩，自己根本琢磨不透她下一句話會說什麽，會用什麽樣的語氣說。
片刻後，他終究還是抱了抱拳道：“有些事情涉及的地方有點多，弟子恕難從命，還請閣主大人原諒。”
“罷了，既然你不想說本座自然不會強求。”‘納蘭芙蓉’擺了擺手，又道：“不過你得告訴本座，那把劍叫什麽名字？”
夜星辰知道她說的可能就是自己手中的皓月星辰劍了，也是，單論外觀而言皓月星辰劍就遠遠不是那些神器能比的，給人的感覺總有那麽一絲威嚴和高貴的氣息，而神閣閣主作為帝國頂尖強者之一，難免會對它心生好奇。
他低頭看了一眼依舊緊握在手中的皓月星辰劍，輕聲道：“它沒有名字，不過我喜歡叫它皓月。”
“皓月？”
‘納蘭芙蓉’聞言心中大震，連忙問道：“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夜星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咧嘴笑道：“我說這是我撿的，閣主大人會信嗎？”
“你說呢？”
‘納蘭芙蓉’盯著他，那眼神中攜帶的答案已是明確。
“可事實上他就是我撿的啊。”夜星辰無奈一笑。
“在哪兒？”
“劍神山。”
“劍神山？”
‘納蘭芙蓉’愣了一下，旋即秀眉皺起道：“本座怎麽從未聽過帝國境內還有這麽個地方？”
“那是因為您從未離開過帝國之境。”夜星辰回答。
“帝國境外？”
“是，不過也算是劍峰帝國的領土，一個叫樊城的地方。”
說話間夜星辰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座天地眷養的大山，南不見北，東不見西，山頂聳立於雲端之上。
樊城之頂，無涯之巔，劍神山下，世人皆為客！
記得對那時的自己而言劍神山就是一處人間仙境，在樊城百裏境內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來，直到如今見到了龍地窟。
一個在雲端之上，一個在地下之淵。
不管怎麽說，兩個都足以稱之為人間仙境，日後若是有機會或許可以去看看那浮塵山的風采，據說那地方才是真正讓所有人向往的風水寶地。
“樊城……”
‘納蘭芙蓉’似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問道：“城主是不是姓莫？”
夜星辰微愣了一下，不過很是點了點頭。
“想起來了，本座曾經救過他一命，你和他有什麽過節？”
“過節算不上，如今他女兒還是我大師兄的妻子，嚴格意義上而言還有著一層關係。”夜星辰如實回答。
‘納蘭芙蓉’自然沒興趣聽這個，又問道：“當初你撿到那把劍是在什麽時候？”
“大概是在……十年前吧。”夜星辰故作思索道。
“十年前？你確定？”
“差不多。”
“皓月神殿那位小王爺也是在十年前失蹤的，這個你應該知道，所以為什麽那把劍會叫皓月？”
‘納蘭芙蓉’狐疑的看著他，眼神異常可怕，似是能穿透人心一般，直讓夜星辰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這女人……”
夜星辰隱隱能猜到他已經對自己的身份起了一絲疑心，雖然不完全，但肯定是有了。
短暫的沉默後，他幹笑道：“那隻是弟子隨便起的一個名字罷了，再說了，皓月這兩個字聽不起來不是很好聽嗎？閣主大人覺得呢？”
“是挺好聽的，不過這天底下敢用這兩個字命名的秘器屈指可數，而且大多隻存在於一個地方。”
“什麽？”夜星辰忙問。
“皓月神殿！”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如同萬斤大錘般砸落在夜星辰的心頭，對於這個地方他又怎會不熟悉呢？當年如若自己沒有下定決心離開，那麽現在皓月神殿的繼承人就不會是他的妹妹，而是自己。
但，他並不後悔，也從未想過要後悔。有句話叫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這不僅僅老師當初交給他的道理，也是始終讓他堅如磐石的心念。
半響，他強行將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收入腦海之中，幹笑道：“閣主大人說笑了，我若能有本事從五大神殿手裏拿走秘器豈會出現在這裏？”
“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但本座還是不信。”
‘納蘭芙蓉’緊盯著他，“從一開始你就想知道我是誰，如今已經如願了。那麽現在換你告訴本座，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短短五個字就已經充分表達了她的懷疑，不知為何，麵對那琉璃般碧綠色的眸珠夜星辰竟是變得有些膽怯起來，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直到現在為止他平生隻畏懼過兩個女人，其一是那傳說中的獸神，其二便是麵前這位閣主大人。
“你在害怕？”
“沒有。”
夜星辰果斷搖頭，怕嗎？他確實有些怕了，隻是不敢去麵對罷了。神殿小王爺的身份基本就是他的全部，他不能隨意透露別人，哪怕對方是神閣閣主也不行。
但是麵對她懷疑的眸光自己卻是變得束手無策起來，除了逃避什麽都做不了。
“既然不怕那就說啊，告訴本座你是誰。”
‘納蘭芙蓉’的眸光從未離開過，因為這個答案她必須要知道，隻要他開口承認了那麽就可以證實自己的猜測了。
夜星辰深吸了口氣，麵色無比堅定的回答：“我叫夜星辰，樊城百裏境內影劍閣弟子，自幼被父母拋棄，是我的老師周侖扶養了我，從孩童到少年再到青年，記憶之中所有事都離不開老師的身影。”
“好了，閣主大人想知道的我都說完了，還有問題嗎？”
‘納蘭芙蓉’皺起秀眉看著他，她能看出麵前的少年並未說謊，可就是與心中的猜測出現了很大的差距，或者說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沉默了片刻，她又問道：“你說的這些固然不假，但本座想知道的是你的親生父母是誰？亦或者說你是在那裏出生的？”
“我不知道。”
夜星辰毫不猶豫道。
他明白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的身份真會被她給估摸出來，必須得想個辦法轉移話題才行。
心中暗想間，他連忙嘿笑道“閣主大人，聽聞您容顏盛世，閉月羞花，若有機會弟子真想親眼目睹一下。”
誰知‘納蘭芙蓉’直接無視了他的話：“沒有人會不知道自己出生地方，就算你不知道你那位老師也會知道，你信不信本座這就派人去把他抓過來？”
“你敢！”
事情牽扯到周侖身上，夜星辰想也沒想就直接翻臉道。
毫無疑問，皓月和周侖兩個人是他最最重要的逆鱗，誰若敢威脅到他們，縱然是神殿他也會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覺得本座敢不敢？”
‘納蘭芙蓉’冷冷一笑，坦白說，他的反應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不過既然會讓他有如此大的反應，那麽他那位或許真的知道些什麽。
“老女人，小爺我把話放在這兒了，你若敢動我的老師，不出三年劍星神閣必亡，我還要把你帶到榻上狠狠褻玩，直到玩爛為止！”
“你找死！”
前麵的話都忍了，但到了最後一句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怒喝出聲。
沒辦法，她終究還是個女人，這些羞辱的詞語用在自己身上就都等於在用世間最惡毒的刑法折磨她。
話音落下，她玉手猛然拍出，恐怖的威壓瞬間讓夜星辰的身體倒飛而出，狠狠砸落在地上。
“噗……”
鮮血自口中吐出，夜星辰還未出手就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力，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哪怕是一婁分魂都能如此輕易的擊敗他。
‘納蘭芙蓉’緩步走到他身前，語氣冰冷到了極致：“你再說一句試試！”
“呸……說了又如何？為了知道一件不知真假的事不惜牽扯到別人最重要的人……你還配不上老女人這個稱呼……就是個賤女人！”
最後三個字傳入她的耳中，本就已經在頂端封死的怒火竟是瞬間爆發而來。
她玉足猛然一抬起，狠狠踩在了夜星辰的腦袋上。
轟！
刹那間，整個龍地窟都是為之震蕩了起來。
還好此地其他弟子皆是進入修煉狀態已久，這樣的動蕩也依舊沒能讓他們醒來。
然而當她冰眸掃過之時卻是發現自己踩的隻是地麵罷了，可腳下的夜星辰依舊在，隻不過此時的他渾身上下皆是被一團皓月之光緊緊包裹，因而玉足在觸碰到它之時就已經生生穿透了過去。
皓月輪回印！
若非施展的快這個時候他的腦袋早就已經炸開了。
“皓月，救命啊，這女人要踩死我！！！”
趁著皓月輪回印的時間還在，夜星辰連忙跑到腦海中傳音道。
他可不像這麽早就死，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直接踩死，傳出去若是被人聽到自己的一世英名怕是直接被毀的一幹二淨了。
“行了行了，別喊了，那女人又沒想殺你，怕個什麽？”腦海中傳來皓月的聲音。
“沒想殺我個屁啊，你不知道她那一腳用了多大的力氣嗎？我若是沒能及時施展皓月輪回印腦袋早就炸了。”
“她當然知道你有手段躲開，畢竟人家那隻是普普通通的一腳，連靈能都未曾施展，瞧你那德行。”
“別說這些了，皓月輪回印的時效快過了，你趕緊救我啊，我可不想就這麽死了。”
“我救不了你。”
“啊？！”
皓月認真道：“如果她是用分魂的方式今入你的腦海之中，那麽我十有能把她的命留下，但她如今是用意誌占據別人身體的狀態攻擊你，而且身體的主人也非常配合她，這些情況下我根本拿她沒辦法。”
“靠，那我豈不是真要完蛋了？”
夜星辰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先前因為牽扯到老師怒火瞬間爆發，也就什麽都沒顧上，反正自己體內有皓月這個大佬在，這些麻煩應該能解決，可現在卻告訴他根本拿她沒辦法？！
“事先說好，我這可不是坑你，總之自求多福吧，時間已經過了。”
“喂！別走啊！”
他剛喊出這句話身體就從隔離的空間回到了原來的模樣，仰入眼中的是一道冰冷至極的眸光。
‘納蘭芙蓉’冷冷盯著他，足足半響才開口道：“先前那一招叫什麽？”
“皓……”
話說到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夜星辰不傻，他自然知道如果告訴她這一招也有皓月兩個字，那麽她一定會覺得心中的猜想不離十了。
“皓什麽？又是皓月嗎？”
‘納蘭芙蓉’冷冷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夜星辰幹脆別過頭不再理她，此時的他依舊保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再躺一會兒估計都能入睡了。
見狀，‘納蘭芙蓉’伸出玉手猛的將他的腦袋正了回來，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道：“本座在問你話！”
夜星辰很像開口罵兩句，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敢說出口，隻是同樣於她對視在一起，眸光故作肆無忌憚的欣賞著那佳人絕美無暇的容顏。
“本座本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麵紗之下竟是個無恥的淫賊！”
“隨你怎麽說。”
夜星辰笑著聳了聳肩，雖然姿勢有些難看，但躺著總比站著舒服，至於會不會死現在就全看這個女人心情了。
雖然他那一句都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
瞧見他毫不在意的模樣，‘納蘭芙蓉’不由得冷冷道：“你真當本座不敢殺你嗎？”
“這個你還真不敢。”
“可笑，本座殺人無數尤其是對你這樣的淫賊見一個殺一個，你以為自己是誰？”
夜星辰輕笑一聲，下一刻他將顫抖的手掌緩緩伸出，撫摸在了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之上。
“因為你舍不得。”
感受到麵頰上傳來的灼熱氣息，‘納蘭芙蓉’怒意再次湧入心頭，幾乎下一刻就要將夜星辰的腦袋擰下來一般。
“你敢碰我？”
“不，我碰的是納蘭師姐，關你什麽事？”
夜星辰倒是一點也不在乎，到了這個時候生死本來就自有天命，他就是在賭，賭她基本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二位閣主的關係她必然會殺了自己。
“如今本座占據著她的身體，你碰的就是本座！”
夜星辰樂了，“你要這麽說我還抱過你，忘了你在我懷裏嚇破膽兒的樣子了嗎？”
“住口，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是本座！”
“那挽住我手臂的是你沒錯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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