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大戰風起(下)
“震虛子,你以為自己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白左山冷冷一笑,伴隨著手掌抬起,周圍的眾人已是向前踏出了一步,同時眸光死死盯著那肥胖的男子,仿佛隻要白左山手掌放下就要將他撕成碎片一般。
不說別的,這般陣容下的全力一擊莫說是震虛子,就連白左山自己都未必能在毫無征兆下接下來。
“東西在老子手上,你覺得你有沒有機會?”
誰知震虛子竟是同樣冷笑一聲,絲毫沒有任何畏懼之意,換做別人若是遇到這種情況想必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們保住自己的性命,但他並沒有那麽做。
因為他覺得與其給狗低頭,何不拚上一把,有那東西在無論是白左山還是星淵,今日他必定能順手帶走一個。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
星淵欲要向前卻是被身旁的白左山給攔了下來,遞給他一個眼神之後再次轉向麵前的震虛子道:“要不說說你的條件?如若條件我們能夠接受的話本穀主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
“條件?”
震虛子愣了愣,不僅是他,就連身後的長老以及周圍圍剿的眾人也是下意識征了一下。
“不錯。”白左山笑著點頭:“這件事終究是因你而起,而本穀主之所以會來助他滅掉你們劍星神閣也是答應了他的條件,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是共贏。”
“現在本穀主給你機會,讓你隨便提一個條件,誰叫我對燭龍大人賜予你的東西感興趣呢。”
正如他所說,本來萬獸穀和劍星神閣基本沒有什麽恩怨,根本原因還是他答應了星淵的條件助他滅掉劍星神閣而已,而亡劍神宗也答應助他謀反。
其實從他個人的角度並不想讓震虛子那麽快就死,一來還沒問清楚他們那位總閣主的下落,二來他確實對他身上那東西感興趣,畢竟是燭龍大人親自賜予,如果自己有了它麵對劍正元豈不是隨手的事?
到時候萬獸穀也沒必要犧牲慘重的代價,直接將劍正元殺了,軍心已散劍峰帝國必亡,之後就該去迎接屬於他的帝國了。
萬獸帝國的計劃他已經謀劃了近十年之久,如今正是緊要關頭絕對不能出什麽差錯,滅掉了劍星神閣看還有那個宗門敢去幫那個土皇帝,如果敢那今日的劍星神閣便是他們的下場!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之所以答應亡劍神宗一起將劍星神閣滅掉是為了向皇室示威的,畢竟劍星神閣是帝國四大頂尖勢力中最為效皇室的那個,如今連最為效忠的也死絕了誰還願意護在那劍正元身邊呢?
今日的事他們做了便是做了,量他皇室也不會追究,畢竟如今是什麽局麵他劍正元比誰都清楚,真敢來找事就別怪他先啟動計劃了。
“哈哈哈哈!”
聽完他的話,震虛子摸著肚子哈哈大笑,那樣子就像是個孩子一般,一邊笑著一邊譏諷道:“白左山,你可別讓老子瞧不起你,眼下的局麵不都是你說了算嗎?怎麽又向我問條件了?”
“很簡單,我想要燭龍大人當初賜予你的東西。”白左山平靜回答。
“我明明能用他取了你的狗命為何要將它交給你呢?”
震虛子冷冷一笑,這東西也是如今他最後的依仗了,如果能通過它找到一個機會或許還能拚上一把。
不曾想,聽到這句話白左山不怒反笑道:“殺我還是算了吧,因為在此之前你們劍星神閣的那些弟子恐怕也要全部與你陪葬了。”
“你、你說什麽?!”
震虛子雙眸頓時瞪大,就連聲音都是變得極為緊張起來。
“沒發現嗎?今日此來我們隻帶了人,並沒有帶隕獸。而且你以為我們會不知道三日前你從萬獸穀離開後會迅速將那些弟子送走嗎?”
白左山輕笑一聲,他的笑容很普通,但在震虛子眼中那是他見過最可怕的笑容,仿佛來自地獄。
他們這上萬人確實算得上是頂尖陣容了,但似乎還少了點什麽。沒錯,就是隕獸。
起初震虛子隻是略微疑惑,現在才明白之所以沒看見萬獸穀那些隕獸是因為它們已經被人帶著去找被他們送走的劍星神閣弟子。
這一刹那仿佛所有存活下來的長老皆是心碎了,他們之所以會如此堅定的與宗門同生共死不就是因為閣中弟子已經安全離開了嗎?隻要他們在劍星神閣就不會被毀滅。
可是先前白左山那句話已是讓所有人從夢中清醒過來,從一開始他們的舉動一直在被人監視,甚至連什麽時候送走的送到哪裏去的也是被人記得一清二楚。
“白左山,你若是敢動他們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震虛子緊咬著牙,隱隱還能聽到牙齒被咬碎的聲音,對於他而言閣中弟子就是希望,有他們在劍星神閣無論如何都不會就此被毀滅,可如果連他們都被抓了那麽屬於劍星神閣的一切都結束了。
這個有著長達近百年曆史的帝國頂尖勢力終究是迎來了毀滅,給所有人帶來的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不止是他,在其身後的古塵等人也是滿臉征征的站在那裏,仿佛一具具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般,眼眸之中滿是血絲。
“放心,他們還沒有死,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好好跟本穀主好好談談了呢?”
白左山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陰森的牙齒,而身旁的星淵也同樣如此。
早在三日前震虛子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親自去跟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了,震虛子畢竟是帝國內最接近滅地境巔峰的強者,若想觀察一般人自然是行不通,所以最後還是他星淵主動去的。
論探查暗殺這樣的手段星淵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至少在劍峰帝國內是如此。
就這樣,他將那些弟子送去的路線原封不動的記了下來,之後再告訴白左山,讓他派人帶著數以萬計的隕獸將其團團包圍,等待他的命令行事。
這裏他們根本不需要擔心,因為那一群弟子之中最強的也不過逆海境巔峰大圓滿,連半步乾坤都不是,麵對數之不盡的隕獸大軍恐怕連動一下的膽子都沒有。
“白左山……星淵,你們很好,老子活了這麽久第一次這般忌憚於人。”
震虛子深吸了口氣,他承認這一次他確實已經開始對白左山和星淵二人心生忌憚了,隻可惜似乎晚了那麽一點。
“震虛子,本穀主也不要求你什麽,隻需要把燭龍大人當初給你的東西拿出來我就饒你不死,如何?”白左山問道。
乍一聽,他這句話像是給出了很大讓步的意思,但在做的眾人也不是傻子,如今這樣的局麵無論如何震虛子也必死無疑,像白左山這樣的人會放過一個未來的隱患嗎?
顯然不會,就算是會身旁的星淵也不會答應,這兩個人看上去是合作關係,實則各懷鬼胎,明裏暗裏也都鬥過不少回。
“饒我不死?白左山,這樣的話會出自你口中說出我怎麽越聽越別扭呢。”震虛子冷聲道。
“少廢話,本穀主給你的機會就好好珍惜,如若不然保證你見不到那些弟子的屍首。”
事到如今,白左山也有些不耐煩了,他發現這老東西就是在一步步的試探和拖延時間,仿佛在等待著什麽一般,越想就越是不對勁。
“如果你覺得自己可以,那就來試試。”震虛子絲毫示弱道。
白左山麵色陰沉,半響突然猛的踏前一步,於此同時那手掌之上醞釀已久的恐怖力量也是瞬間朝他的腦袋拍去。
“那穀主就成全你!”
這一刻仿佛空間凝固,任誰都沒能想到白左山竟會如此果斷,就連震虛子也沒能反應過來。
可就在這時,一柄碧綠色的長劍從天而降,狠狠檔在了震虛子的麵前。
轟!
恐怖的力量擴散開來,無數雙眼睛征征望去,發現此時的震虛子依舊毫發無損,而白左山那驚天動地的一掌也是轟在了長劍之上。
近眼望去,那柄長劍參透著一種颶風般清新翠麗的氣息,劍身上下刻畫著古老的紋路,基本已是確定那是一把神器無疑。
因為麵對白左山那恐怖的一掌縱然是同境界的強者也得被震退數米開外,而到了這柄劍身上竟也是毫發無損。
在所有人瞪大眼睛間,一道清冷的女聲也是伴隨著長劍緩緩落下:“白左山、星淵,你們好大的膽子!”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感覺有些不對,旋即猛然抬起望去,隻見一團恐怖的颶風突然從天而降,將除震虛子等劍星神閣的人之外的全部卷入其中。
咻!咻!咻!咻!咻!
狂風在飛舞,而且不止是一個,四麵八方根本沒有間斷,那數萬人也同樣被卷入在狂風當中。
咻!咻!咻!
足足半響,撕裂的狂風終於是在白左山和星淵二人的合力之下強行被轟散。
這時,他們才發現不知何時虛空之上已是出現了近萬人,其中還有諸多乾坤之上的長老,他們各個手持長劍,身著青袍,以至於被瞬間認出了身份。
“靈風劍域!”
任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基本已經確定勝利的結局麵前會突然殺出一個靈風劍域來,就連白左山和星淵二人此時麵色也是變得難看了幾分。
“琉璃,你這是做什麽?”
白左山略先望向那狂風之後的方向開口道。
那裏站著一名身軀劍柄般挺拔的女子,她身穿一身素衣,腦後散落的長發呈現出碧綠之色,高挑的嬌軀以及那雙琉璃般的美眸無疑是讓在場的不少人陷入呆泄之中。
當然,最為吸引人的無疑是那張如玉般參透著淡淡光澤的絕世容顏,再配合上本身的清冷氣息,英氣逼人,真乃絕世劍仙。
靈風劍域域主鳳琉璃,亦是那位名震帝國的琉璃劍仙!
望著那天仙般的人兒,無論年齡過了多大都是被深深吸引住,心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仙女吧,還是帶劍的劍仙。
一想到這樣的美人沒能被陛下得到反而讓穀主得了手,心中就有股莫名的自豪之意,可是……既然她是穀主的女人那為何還要來阻攔他們?甚至還二話不說就開打?
“哼,你說我在做什麽?”
鳳琉璃緊緊護在震虛子的身前,後者看著她的背影,時不時想留下眼淚,這樣的場景曾經也隻有在夢裏見過吧。
“琉璃域主此番是何意,難不成是想與我亡劍神宗為敵?”
白左山會客氣,但星淵自然不會,畢竟要滅掉劍星神閣的是他,這女人前來製止不就是來檔自己的路嗎?
“與你亡劍神宗與敵又如何?”鳳琉璃絲毫不弱於道。
“你!”
星淵欲要發作卻是被身旁的白左山攔了下來,盡管百般不願但他還是後退了一步,如果能盡快解決這個麻煩倒還好說。
畢竟這位琉璃劍仙也是什麽簡單的人物,而且看她今日所帶來的人基本已經是靈風劍域三分之一的勢力了,真打起來必然是一場惡戰。他也不是怕輸,有白左山在劍星神閣必亡,憑她一個靈風劍域還沒資格製止,主要還是擔心把皇室吸引過來。
就眼下的情況而言皇室一來任誰都不敢多說一句,到時候陛下想趁機找借口把萬獸穀抹去了也不是不行。
“琉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劍星神閣和你們靈風劍域沒多大的關係吧?”
鳳琉璃冷哼回應:“劍星神閣確實於我靈風劍域沒關係,不過本座今日此來是為了保一個人,順便幫他保住整個劍星神閣。”
“一個人?”
白左山皺了皺眉,又看了她身後的震虛子一眼:“不是說你們根本沒有關係嗎?怎麽?難不成他還真是你的師父?”
“不錯,震虛子前輩確實是我鳳琉璃的師父,你們誰敢殺他?”
話音落下,她憑空斬出一劍,劍芒幻化成狂風擴散開來,足足讓周圍聽從指示緩步靠近的那些人後退了數步開外。
聽到這句話,無論是白左山還是星淵,亦或者是周圍的眾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甚至是她身後的震虛子也同樣如此。
眾人心想:琉璃劍仙的師父?如果真是琉璃劍仙的師父那麽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隱居山林的老怪嗎?而且也有著不屬於破天境強者的手段,畢竟連他的徒弟都是滅地境巔峰強者了。
可這個人……竟然是震虛子?!
坦白說,震虛子很強,這一點任誰都必須承認,但是他憑什麽能成為琉璃劍仙的師父?無論是那當年而言他都是滿盤皆輸啊,根本就沒資格當琉璃劍仙的師父。
他能教什麽?狂妄的說話方式還是囂張的性格?
可是這些東西也沒在琉璃劍仙身上表現出來啊,在此之前他們從未將這兩個人想到一起過,就算是想到一起,能和琉璃劍仙比肩也隻能是劍星神閣那位總閣主,而不是這個二號人物。
至於震虛子本人那必然是震驚的不能再震驚了,一雙眼睛瞪的比牛都大,渾然沒想到這個當初有意收為徒弟最後丟盡了顏麵的丫頭竟然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他這個師父。
事實上,二人是不是師徒關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基本上除了那幾麵就從來沒有聯係過,昨夜厚著臉皮派人過去救援之時也沒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她身上,沒想到她竟然真來了,而且還帶了這麽多人。
從數量上來看靈風劍域來的人絲毫不比亡劍神宗和萬獸穀的人少,而且各個都是全盛狀態,真打起來絕對是一番大戰無疑。
皆雙方皆是會損失慘重,雖然勝算依舊不是太大,畢竟自己如今體力消耗大半,而另一邊可是有著星淵和白左山兩名滅地境巔峰強者,光憑一個鳳琉璃顯然是不夠的。
“琉璃,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半響,白左山麵色異常難看的開口道。
他萬萬沒想到鳳琉璃會當著這麽多人麵前承認震虛子是她師父,這句話一出口也就是說劍星神閣她保定了,無論是誰踏前一步那就打,沒有任何理由。
雖然白左山一心想把她占為己有,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奉獻一切,可這種情況下一場惡戰基本上是在所難免的事了。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將震虛子以及那些存活的長老一並殺了,再找找他身上有沒有燭龍大人曾經賜予的東西今日的事情就全部結束了,可沒想到勝利就在眼前卻是被製止了下來,這個人還是鳳琉璃。
麵對鳳琉璃他還是狠不下心來的,畢竟他可不像星淵那般心狠手辣,一般來說隻要是對其有好感的那肯定不會動手去解決,能避開就避開。
眼下也隻好試試能不能讓她回心轉意了,不過可能性似乎並不大,不管怎麽樣到了最後的關頭打就打吧,反正對他而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如果非要說不打身旁的星淵肯定不會答應。
畢竟明麵上二人還是合作關係,這麵子還是要給的,不能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和他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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