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魂降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是不是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了?”震虛子忍不住笑問。
“你、你想怎麽樣?”
星霍元滿頭冷汗,雖然他是亡劍神宗的影門弟子,但也是新晉不久的弟子,除了搗亂和搞怪之外什麽都不會,遇到這種情況內心之中自然已經死個上萬次了。
“這個問題先不急,倒不如說說你們宗主想怎麽樣?”震虛子又問。
星霍元身軀下意識顫了顫,因為他隱約感覺周圍已是被一團莫名的威壓所包括,隻怕他答錯一句就要被形魂俱滅了……
“我、我不知道,宗主隻告訴我們隨便嚇唬嚇唬就行,沒說原因。”
“哦?”
震虛子眉頭皺了一下,又立刻展開,嘴角處嘀咕道:“也是,星淵那老東西再傻也不會把目的告訴你們幾個。”
“喂,老七呢?你是不是把他給殺了?”星霍元突然壯著膽子問道。
“你說他啊。”震虛子笑了笑,又將眸光投向不遠處走來的身影道:“這不是來了嗎?”
隻見陳卓大笑著從不遠處緩緩走來,手中還提著一個略顯年輕的黑衣人,大概隻有二十歲左右。此時的他麵色已經驚恐,甚至都不敢抬頭,昨夜本來一切都完工了,沒想到身後突然冒出一個真正的靠‘鬼’來,直到現在都嚇得不敢說話。
“老、老七!”
星霍元大喊一聲,這時那被稱為老七的黑衣人才抬起頭與其對視在了一起:“你們也被抓了?”
不用說都知道哪個都沒能跑掉,果然劍星神閣不是說搗亂就能搗亂的地方……
“他們當然被抓了,而且被抓的比你還要早。”震虛子笑著回應。
這三個小兔崽子穿個黑衣就在那兒裝神弄鬼,看實力幾乎都在逆海境中期左右,放在年輕一輩中也算不得多厲害,不過背後畢竟是四大頂尖勢力之一的亡劍神宗,價值嘛還是有滴。
“你、到底想怎麽樣?趕緊放了我們,就不怕宗主帶著宗門大軍來將你們劍星神閣夷為平地嗎?”
事到如今,也就隻有星霍元一人保持著對抗的態度,至於其他兩人早就被嚇傻了,怕是連動都動彈不得,更別說開口說話。
“夷為平地?”震虛子忍不住大笑兩笑:“小子,光憑你們一個亡劍神宗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而且你以為星淵那個老東西會為了你們幾個可有可無的小輩而特意向劍星神閣動手嗎?”
這一番話無疑是說的星霍元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的確,他們固然是亡劍神宗的弟子,但在宗主眼裏也隻是手底下的螞蟻罷了,除了成為大戰的炮灰也沒什麽路可以走,又怎麽可能為了他們向劍星神閣再次開戰呢?
而且一年前之所以能那麽容易擊潰劍星神閣還是因為萬獸穀的幫助,僅憑一個亡劍神宗確實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
半響,星霍元似是認命的深吸了口氣道:“罷了,要殺要剮誰你們便。”
“哦?”
還不待震虛子開口,另一邊的陳卓已是忍不住笑問:“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星霍元。”
星霍元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淪落為了階下囚,況且這點東西也算不上是什麽宗門機密。
“姓星?這麽說你跟星淵老賊還是有點關係的?”陳卓饒有興趣的問道。
“宗主是宗主,我的星與宗主的星不一樣。”
陳卓故作疑惑:“同樣是一個星字?那裏不一樣?”
“宗主的星是至高無上的,也隻有他才配得上這個姓。”星霍元平靜回答。
聞言,陳卓忍不住大笑道:“小子,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姓氏是至高無上的,隻要你實力達到名震一方的高度也同樣可以像他那樣至高無上,明白了嗎?”
“…………”
星霍元不置一語,雖然他感覺麵前這位老者說的很有道理,但不得不宗主的星字確實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遠非他這個星能比。
“老陳,我怎麽感覺這些小家夥被星淵那個老東西給教壞了?一個姓還能看出至高無上這四個字,那如果說姓劍呢?”震虛子道。
誰知話音落下,還不待陳卓開口已是被那星霍元略先道:“劍乃是皇室之性,你身為劍星神閣的閣主之一怎麽能隨意亂說?”
“有趣,看來亡劍神宗真正想謀反的隻有星淵一個啊。”震虛子摸著下巴道。
“不許你汙蔑宗主!”
這句話說的格外大聲,以至於星霍元自己都下意識想捂住嘴巴,可四肢皆是被捆綁住,根本做不到。
同時也讓所有人的眸光落在了他身上,隨之劍星神閣眾弟子皆是露出了無比厭惡的表情。汙蔑他們宗主?一年前本就是他星淵與白左山勾結來滅掉劍星神閣的,何談汙蔑一說?
陳卓淡聲問道:“小子,你難道不知道一年前的事嗎?”
“我自然知道,但宗主他的目標始終隻有你們劍星神閣而已,從未有過謀反之心,之所以答應萬獸穀是因為條件和人情。”
“這鍋甩的,果然不愧是亡劍神宗的人,星淵沒讓你當核心弟子還真是委屈了你。”
震虛子拍了拍手,冷聲道:“既然沒有謀反之心為何還要與萬獸穀交手?僅僅是因為條件?如果一個人一心為了皇室即便是用他最想得到的東西去交換也不會答應助他謀反這樣的條件。在你眼中星淵就是至高無上的正義執行者了嗎?”
一番話把星霍元說的不敢再多說一句,同時也讓身旁的其他兩人同時一泄。從入宗的那一刻起他們一心隻為了亡劍神宗,無論是什麽命令隻要是宗主說的都會無條件去執行,至於正義還是邪惡……已經沒有必要去探究了。
“一年前差點讓我劍星神閣就此毀滅,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震虛子冷聲問道。
二人的眸光同時落到了星霍元身上,後者見狀再次深吸了口氣,跟一群笨蛋做隊友到頭來隻能算在自己身上:“說吧,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宗門的秘密我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震虛子沒有話說,而是仔細的掃了這三人一眼,好半響才開口問道:“你們應該是亡劍神宗影門的人吧?”
所謂影門,顧名思義。夜下辦事,隻在影中活著,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都是夜中人,黑夜才是他們真正的歸宿。
當然,亡劍神宗弟子幾乎都善於夜下行動,很少在陽光普照下現身,就算是現身也不會大打出手,殺人的手段永遠在於暗殺。
隻是相比之下影門要略微突出一些,據傳聞影門的門主雖然隻是乾坤境巔峰,但卻具備了能與滅地境強者交手的實力,特別是在夜色之下,那將是隻屬於他的舞台。
當然,傳聞始終隻是傳聞,並沒有人真正親眼見過。而且影門門主這樣的人物極為神秘,很少有有關於他的事情發生,就算是發生了估計也沒有會懷疑到他頭上。
這三個小家夥看衣著是亡劍神宗的人不假,但從實力和手段上不難看出是影門的人,而且應該是新晉弟子,能力方麵幾乎沒有厲害之處。
唯一看著還行的就是那個星霍元了,雖然一開始同樣被嚇的說不出話來,但很快就適應了,而且說話也變得極為謹慎和凝重,先前的一唱一和也有大概率是裝的。
畢竟是亡劍神宗的人,麵紗前是一張臉,而麵紗後就是另一張臉了。
“不錯,我和老二老七都是影門的人。”星霍元直接回答。
瞧他回答的那麽幹脆,震虛子忍不住笑道:“先前不是還說不得汙蔑我們宗主之類的話嗎?怎麽又開始全招了?難不成都是裝的不成?”
“既是階下囚敢問就敢答,我們亡劍神宗的人向來都是如此。”星霍元道。
“是麽?”
這時,另一邊的陳卓也是笑著開口道:“跟先前比起來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亡劍神宗的人果真是有趣,那我和死胖子也不和你們浪費時間了。”
說完,二老相互對視一眼,遞給對方一個眼神,震虛子略先開口問道:“星淵讓你們來半夜嚇唬劍星神閣的弟子,是吧?”
“是,宗主的命令我們不得不從。”
“那他的目的是什麽呢?嚇唬劍星神閣的弟子,對他的好處又是什麽呢?”
星霍元認真道:“我已經說了,宗主在想什麽我們不清楚,我們隻是影門的新晉弟子,按照宗門規矩辦事而已。”
“那就奇了怪了。”陳卓笑著插嘴道:“為什麽我聽這小子說的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說話間還瞥了一下提在手中的黑衣人一眼,後者見狀朝星霍元拚命搖頭,也不說話,就在那裏可勁搖頭。
“老七,你?”
星霍元征了征,他滿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昔日的兄弟,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麽他會說出去。
察覺到他的反應,震虛子二人也是瞬間明白,這三個人無論是那一個都在演戲,而且一直從開始演到結束每個人的想法也都不一樣。
半響,星霍元冷聲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
“哈哈哈!”震虛子忍不住大笑起來:“小子,該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我們才對吧?”
話音落下,他猛然踏前一步,手掌毫不猶豫的拍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轟!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的眸光頓時凝聚在了那恐怖的一掌之上,按理來說震虛子這一掌區區一個逆海境中期早已死了無數次,可生生挨上這一掌之後那星霍元非但沒死,反而滿臉獰笑的看著他:“震虛子,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一瞬間,所有人的眸光就此凝固,因為任誰都沒想到此刻這個叫星霍元的亡劍神宗影門弟子竟是露出一絲玩味的眸光看著他,根本沒有絲毫的忌憚之意。
就連其他被抓的二人也是異口同聲道:“老大,你這是?”
‘星霍元’掃了二人一眼,旋即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齒道:“要叫宗主!”
“!!!!”
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這個人壓根就不是什麽星霍元,而是那位亡劍神宗宗主星淵!
可是這不對啊?如果說他就是星淵的話這點事不可能親自過來,而且連跟在身旁的兩人也顯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就在這時,震虛子也是緩緩收回手掌,解惑道:“這老東西用的是魂降,並非是本尊親臨。”
聞言,眾人也是紛紛愣住。
魂降?這兩個字對絕大多數人而言還是個新鮮的東西,畢竟一般來說不是達到滅地境巔峰或以上的強者之外沒有人能施展這個能力。
魂降是個較為多變的能力,施展者可以通過它來降臨在別人身上,亦或者是傳遞一部分力量替他阻擋致命一擊。
總的來說,魂降的作用還是很高的,不過施展它的門檻也同樣高,所消耗的靈能的更是巨大,因此也隻有強者才會使用。
當然,星淵身為亡劍神宗的宗主自然能滿足這個條件,畢竟放眼整個劍峰帝國能與他平起平坐的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
“星!淵!”
陳卓看著他猙獰的麵龐,腦海中似是回想起了一年前的畫麵,恨不得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喲,這不是陳卓嗎?記得當初若非是我提醒了白兄不必一次性下殺手,恐怕你早就已經屍骨無存了。”
‘星霍元’咧嘴森笑,一年前的那一幕成為了無數劍星神閣弟子的噩夢,如今始作俑著現身,周圍所有人皆是露出了滿臉的憤怒之色,而震虛子和陳卓更是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發出刻支刻支的聲音……
“還有你震虛子,若不是忌憚於你身上的東西當初你也早就死在我的手上了,如今還會有劍星神閣這個宗門存在嗎?”
聞言,震虛子冷哼一聲,滿臉陰沉道:“星淵,當初老子沒用那東西來對付你,但你日後若是在被我撞見可就說不準了。”
‘星霍元’雙眸緊眯,毫無疑問這是裸的威脅。他知道震虛子身上那東西完全能瞬間將自己擊殺,若是他真那麽做自己日後或許還真會忌憚的不敢出去。
半響,他語氣冷冷道:“震虛子,燭龍大人當初將那東西交給你可是為了抵抗未來入侵西域的外來勢力,你不會真敢用在我身上吧?”
“怎麽不敢?”
震虛子冷冷一笑,當初燭龍大人確實是說過那麽一句,但為了給宗門死區的那些弟子他完全可以用那東西的力量將星淵殺死,並且永遠不會後悔。
二人對視在一起,誰也沒有示弱的意思。但僅僅過了片刻,‘星霍元’語氣就微軟了幾分道:“震虛子,你們劍星神閣不是號稱四大頂尖勢力中最為效忠皇室的那個嗎?如今皇室有難,你應該拿那東西來幫助皇室對抗萬獸穀,而不是對付我。”
“說到底你我二宗的恩怨還是因為我兒子而起,這仇一年前我也報了,何必一定要糾纏下去呢?”
話落,還不待震虛子開口身旁的陳卓就已是忍不住道:“你的仇是報了,那我們呢?還是說你兒子的一隻手臂能抵劍星神閣近千名弟子的性命?”
“難道不是嗎?我兒子在帝國年輕一輩中是名列前茅的存在,相反我記得你們劍星神閣當時被殺的弟子都是一些還未來得及撤離的劍閣弟子吧?眾所周知你們劍星神閣三閣中劍閣是最弱的,連逆海境的都沒幾個,也有臉與我兒子相提並論?”
‘星霍元’冷笑出聲,他兒子再怎麽說也是帝國年輕一輩中的超級天才之一,將來遲早有一日會接替他的位置成為亡劍神宗的新任宗主,其實他們這些臭魚爛蝦的賤名能比的?
要他說別說是近千名劍閣弟子,就算是三閣所有弟子加起來也沒他兒子的一根頭發值錢,拿什麽相提並論?
要說損失慘重劍星神閣也沾不上邊,千名破弟子死了便是死了,再多也隻是臭魚爛蝦,如果死的是那個最近名聲鵲起的夜星辰還好說,區區賤名也好意思拿來與自己的兒子比較?
“你兒子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誰知聽到這句話,星淵更是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還真說對了。我兒子的命的確比別人的命更尊貴,一些貧民百姓培養出來的廢物有資格與我兒子相提並論嗎?我兒子是亡劍神宗的下一任宗主,而他們呢?”
“夠了!”
震虛子冷冷打斷了他的話:“你兒子的命固然是重要,但你就那麽斷定那些死區的弟子當中未來不會有超越你兒子的存在嗎?”
“哈哈哈,笑話!就憑你們劍星神閣培養出來的廢話也敢拿出來說話?”
“哼,星淵,莫非你忘了當初在比武招親大會上你兒子是如何輸給夜星辰的嗎?”
“閉嘴!”
一提到這件事‘星霍元’的麵龐就變得無比陰沉起來,但他不得不承認,當初自己的兒子還是太狂妄自大了一點,最終來導致了那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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