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不一樣的立場
“玄月！”
這一刻的玄月冰凰高展雙翅，發出一道極為舒適的長鳴聲，不僅僅是讓她，更是讓一旁的夜星辰都是呆泄在了那裏。
因為現在的它實在是太美了，原本的冰藍之色逐漸消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包裹而下的聖光，美到讓人窒息，美到世間萬物都為之動容。
此時此刻，它終於戰勝了那占據自己意識的力量，成功踏入了八品之階，一舉成為八品隕獸。
也就是說現在的它已經完成了進化，成為了罕見的八品玄月冰凰！
而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人能比青沄更加激動，她怎麽也沒想到僅憑自己的一滴眼淚就讓暴走狀態下的玄月重新回到了以往的模樣，且一舉成為了八品隕獸。
半響，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一隻潔白的玉手，當觸碰到那熟悉的溫暖之後才發現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刻，她再次留下了一滴眼淚，也打破了凝固的場麵。
望著一人一獸擁抱在一起的樣子，夜星辰不禁回憶起了當初那個在黑雨林收服了的暗夜幽靈豹小紫，不知道那小家夥怎麽樣了，這麽多年不見也該把重新帶回自己身邊了吧。
坦白說，當初收服它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現在才知道原來隕獸的感情根本不亞於人，因為他看見那不遠處的玄月冰凰同樣留下了一滴眼淚。
無論在什麽時候眼淚都能表達最真實的感情，如果有人拿自己的眼淚來博起同情的話隻能說他是真的發自內心。
不知過了多久，緊擁在一起的一人一獸終於分開，而那女子也是轉過身望向不遠處的夜星辰道：“謝謝。”
“一句謝謝就完了？”夜星辰咧嘴壞笑道：“說說看，你現在欠我多少個人情了，是不是該還了？”
聞言，青沄玉顏頓時乏起一抹紅暈，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些人情我會還的，但我現在似乎沒什麽東西可以給你。”
“也不能這麽說吧。”
夜星辰笑眯眯的掃了她幾眼，後者察覺到他那肆無忌憚的眸光瞬間明白了過來，怒喝道：“你！”
“唉，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傷了和氣。”夜星辰收回眸光。
其實他也沒指望還什麽人情，對於他這種風流慣的人而言好人就是無名英雄，壞人就是隱藏在暗處的惡魔。而恰好他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因此這點人情他也沒放在眼裏。
“雖然現在不能還你的人情，但……我還是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或許我真的要和玄月分開了。”
說到這裏，她歪過腦袋望向那完成了進化的夥伴，發現後者也一直注視著她，同時輕點了點頭，示意她確實應該感謝那個少年。
“先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夜星辰笑了笑，還記得此前這女人非得趕著自己離開，如果當時他心一狠那麽一切就這麽結束了。
“先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說完，她站直身子深深朝他鞠了個躬。
“不用不用。”夜星辰見狀連忙擺手道：“幫你也隻是處於我自己的私心而已，這麽漂亮的姑娘要是就這麽死了那也太可惜了。”
聞言，青沄玉顏微紅了一下，好半響才開口道：“你為何要救我？”
“不是說了麽，這麽漂亮的姑娘就這麽死了未免太可惜了點，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見不得一朵花碎在自己麵前。”
“不，我要聽實話。”
誰知青沄竟是搖了搖頭，麵色無比認真道。
“實話？”夜星辰微征了一下，旋即輕笑道：“這不就是實話嗎？我如果說自己單純是為了想救而救你信麽？”
“不信。”
“那不就得了。”
夜星辰聳了聳肩：“沒有人會願意看著一個絕世美人死在自己麵前的吧，包括我也不例外。”
“可我不是你口中的絕世美人。”
“為何要這麽說？”
夜星辰看了她一眼，此時的她看上去比起以往更多了一絲別樣的韻味，不同於那種極致的冰冷，玄月的進化似乎解封了她體內被封鎖的感情。
“因為我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很普通，而且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爺爺之外沒有人願意關心我，我就像是長在山邊的野草，沒有願意多看一眼。”青沄道。
“不不不。”夜星辰輕笑搖頭：“你並不普通，甚至有著常人不可能擁有的天賦，那些人疏遠你……或許是因為你身上的氣息吧。”
“我身上的……氣息？”
青沄下意識呆了呆，她不明白麵前的少年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自己很冷嗎？”
“沒有。”
“………”夜星辰無奈一笑：“好吧，可能是你自己根本感覺不出起來。其實一旦別人靠近你就會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之意，這些我已經嚐試不少次了。因此我之所以觸碰你的身體並不是因為想占你便宜，我巴不得離你更遠一點。”
這些話基本可以說是他的心裏話了。因為的確是這樣，隻要有人靠近她就會感受到那種冰冷之意，就好似萬年冰山砸在了你的身上一般，一般人當然不敢多看她幾眼。當然，如果這麽說的話她的童年確實挺淒慘的，隻是與自己相比似乎差了那麽一點。
“我…………”
青沄低著頭望向自己潔白如玉的雙手，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變成了這樣，也在先前下意識誤會了這個要救自己的少年。
“你不用多想，這是你與生俱來的天賦，它的存在既是壞事也是好事。”夜星辰突然道。
皓月說過，這個女人之所以會冷成這樣絕大多數原因就是因為那極致之冰所致。不過這東西對於她而言可不僅僅隻是壞事，甚至能讓她在未來踏入破天之境，畢竟擁有極致之冰的人放眼整個神域也找不出幾個來。
“為何？”
“這個嘛……”
夜星辰撓了撓頭，心想總不能告訴你以你現在的天賦足以排進大陸前列了吧？雖然好像還沒達到那麽恐怖的程度，但也相差不遠了，畢竟神殿之人也未必會身懷這樣的東西。
唯一一個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便是五大神殿之一的冰雪神殿，那裏應該可以算得上是冰雪的天堂，幾乎所有人都掌握著世間最強的冰係秘技以及秘器。
話說回來，不知道靈雪那丫頭有沒有這種極致之冰，按理來說應該是有的吧，畢竟小時候碰到她那細嫩的小手就感覺碰了個冰塊一般，冷的要死。
那時候自己還是皓月神殿的小王爺，冰雪神殿與皓月神殿依然存在著聯姻的關係，雖然似乎現在也因為某種原因一直都未斷開。
說實話，這事也怪自己年少輕狂，不過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就順其自然吧。況且就算沒有皓月神殿又如何？難道自己就不能憑借著自己了力量踏足大陸之巔嗎？
未來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就像曾經的他，有想過會有一天鼓起勇氣從皓月神殿逃出來嗎？
半響，夜星辰這才想起來還沒回答人家的問題，連忙道：“這個我暫時跟你說不清楚，總之日後你就明白了。”
“嗯。”
青沄點了下頭，之後一刻鍾內二人竟是陷入了一片尷尬之中，你看我我看你，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句話。
最尷尬的自然是夜星辰，因為這女人本來冰冷慣了，她就算不說話都是一個藝術品，而自己則是傻了吧唧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這片寂靜終於是被一道長鳴聲給打破：“鏘！”
二人轉頭望去，完全沒想到連它都看不下去了。
青沄下意識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它那燦金色的羽毛，半響再次轉過頭道：“它說謝謝你救了它。”
“啊？”
夜星辰愣了愣，心想這契約獸之間難不成還是互相溝通？她是怎麽聽懂那亂七八糟的鳥語的？不對，是鳳語。
“哦哦，沒事，我就順手幫個忙而已，主要還是因為你的主人太漂亮了。”夜星辰幹笑撓頭道。
誰知他這話的讓青沄玉顏再次羞紅起來，這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僅是在一天時間就浮出了好幾個，不禁讓她心中滿是疑惑。
又過了片刻，夜星辰簡直尷尬到了極點，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於是踏出兩步道：“既然沒什麽事了，那我先走了？”
“別，我還有話想對你說。”
不遠處的青沄連忙收回放在冰凰之上的玉手道。
下一刻，她緩步走到了那少年的麵前。夜色很靜，也很美，但夜下的佳人更美。一男一女在夜光下對視在了一起，他們並沒有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什麽，亦或者他們都隱瞞著什麽，不想讓對方知道。
片刻後，青沄略先開口道：“謝謝，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但現在隻能這麽做。”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自己長了一張絕世動人的臉吧。其實有時候長的好看真能救人一命，現在不就是麽？”
夜星辰笑了笑，救人還要什麽理由，就像人們常說的愛一個人需要什麽理由，所謂理由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罷了。
“我欠你的人情早晚會還上，如果你現在有什麽不過分的請求就跟我說吧，我盡量滿足你便是。”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幾乎沒有參雜任何的冰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既溫柔又羞澀的感覺，著實讓夜星辰下意識呆泄起來。
半響，他笑著回答道：“那……就讓我抱一下吧。”
本來他並未抱有任何的希望，甚至連逃跑的準備都已經提前做好了，誰知麵前的女子卻是低著腦袋輕聲問道：“你……不是說巴不得離我更遠一些嗎？”
“咳咳……”
夜星辰忍不住幹笑一聲，為什麽美好的氣氛總是因為自己的某一句而被打斷？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就發現一股冰冷中帶有幽幽芳香的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麵前的女子就已是撞入了自己懷中。
這一刻仿佛世間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那個沒有任何聲響的寂靜下。
“嗯……”
青沄緊擁著他，他也同樣緊擁著那冰冷如霜的嬌軀。坦白說，還是很冷，冷到讓人下意識發顫，可不知為何總感覺對比先前又多了一絲莫名的溫暖。
時間就此凝固，沒有人去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隻是緊擁著彼此，感受著彼此間傳來的灼熱之意。
某一刻，夜星辰突然低下頭，發現懷中的女子也同樣注視著自己，一刻都未曾移開。
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古傳遞這種微妙的感情，一個無法用語言去表達的感情。
而這時，不遠處的玄月冰凰也是仰天長鳴起來，似是在歡呼著什麽。
夜星辰感覺心裏異常踏實，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今日所做的事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確的選擇，至於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他也說不清楚。
不知不覺間，他的眸光逐漸落在了那豔紅的唇瓣上。雖然她外表極為冰冷動人，但紅唇卻是出乎意料的豔紅，散發著既高貴又平庸的氣息。
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青沄緩緩閉上了美眸，那張容顏在夜光下格外迷人，宛如一幅絕世的畫卷一般，僅是看一眼就能讓人下意識融入其中，無法自拔。
夜星辰怎麽也沒想到這朵冰花雪蓮會如此主動的讓自己去開采，可不知為何卻遲遲下不去手，不對，應該說是嘴。
“唔……”
就在他不知所措間，伴隨著一抹芳香撲鼻而來，豔紅的唇瓣已是主動印在了他的嘴上。
夜星辰傻了，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亦或者說恰恰相反。
但眼下他自然不會顧慮太多，而是去享受懷中的絕世尤物。不過整個過程中他幾乎都是處於被動的狀態，渾然沒想到這女人瘋起來比自己還可怕。
良久，唇分。
再次與彼此對視在了一起，夜星辰感覺她變了，而且變化很大很大，再也沒有了那種深入骨髓的冰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溫柔的感覺。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種溫柔隻有自己能享受到。
“我該走了。”
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有些後悔，這麽大好的機會不再下手自己是腦子抽了嗎？
而懷中的女子則是輕點了下頭旋即緩緩從他的懷中離開，期間並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我們還會再見的，等到那個時候……我希望我們不再是敵人。”
她看著麵前的少年，封鎖了近二十年的內心終於在今天重見天日，而這也僅僅是因為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夜星辰。
這個名字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聽過了，唯一沒想到的是他會成為自己命中注定要遇到的人。
隻可惜……他們終究是敵對關係。他代表的是劍星神閣，而自己代表的則是萬獸穀，這兩大宗門早在一年前就拉開了一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怨。
所以他們注定不是一路人，也希望再次見麵的時候他不再是自己的敵人，隻要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其實我們自始至終都不是敵人。”夜星辰笑著搖頭：“你代表的隻是你，而不是萬獸穀。在我眼裏你一直都隻是你自己，明白麽？”
“可這又能改變什麽？穀主已經做好準備和亡劍神宗一起再次向你們發起進攻了，到時候……劍星神閣必死無疑。”
“哈哈哈哈哈！”
誰知聽到這句話，夜星辰竟是仰天大笑起來：“你是認為萬獸穀和亡劍神宗已經具備了那樣的實力，還是認為我的出關隻是多餘的？”
“夜星辰，我知道你是個不服輸的人，但是事實就在眼前，僅憑你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麽。”
她知道這次穀主他們動手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基本上劍星神閣從帝國中消失的命運已經注定，就算是麵前的少年也絲毫改變不了眼下的局麵。
“為什麽要這麽說？”夜星辰笑著反問：“事實就是他們還沒有動手，也就意味著到底會怎麽樣還是個未知數，對嗎？”
“不是的。”青沄輕輕搖頭，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起來：“穀主他們已經有了萬全的把握，無論劍星神閣如何去應對也不可能有任何勝算。所以答應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或者你跟我走，我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不讓任何人去打攪你。”
“事情還沒有發生，你又為何如此肯定呢？”夜星辰看著她，又深吸了口氣道：“你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劍星神閣的少閣主，我走了，那劍星神閣呢？你覺得我會願意看著他們被毀滅嗎？”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隻能救你一個，原諒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青沄拚命搖頭，眼眶下那是一滴滴滾落的淚珠，因為她真的已經盡力了，除了這些她什麽都做不了。
她就隻是萬獸穀的大師姐而已，莫說是她，就連她爺爺也無法插手這件事，劍星神閣的命運根本輪不到她來掌控。
望著麵前的女子，夜星辰感覺自己的心正在隱隱作痛，就好像那一滴滴淚水並未掉落在地上，而是掉在了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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