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三章 分道揚鑣
番天印是廣成子的看家法寶,翻手無情,專拍腦門,金光聖母與火靈聖母就曾死在番天印之下,而且番天印帶有必中神通。
不過陳萼倒也不慌,他的果實全部吃完了,蘊含的神通已經悉數吸收,單論神通數量,怕是聖人都比不他,刹那間,他的識海瘋狂運轉,如一台高速運行的光腦,根據番天印的軌跡和氣勢,解析著奧義規則,隨即召出昊天劍,猛的一劍劈下!
就見一道金黃光澤正中番天印!
“當!”的一聲巨響!
陳萼手臂一顫,無窮無盡的恢宏巨力臨身,生生不息,仿佛非得砸中他不可。
“你娘的,沒完沒了是吧!”
陳萼獰笑著,經過雷、金、火三重淬煉過的身體結合龍珠力量爆發,左手揮拳一擊,轟!
空間都在劇烈顫動,番天印也被打飛了出去!
事實上廣成子距離陳萼不過裏許距離,看的清清楚楚,不禁現出了駭然之色。
南極仙翁也神色凝重道:“想不到此子竟有此神力,咱們倒是小瞧了他。”
“無妨,在天羅罩裏,他翻不了天!”
廣成子強作鎮定,揮了揮手。
“是麽?”
可是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陳萼冷漠的聲音,再一看,隻見陳萼的眉心,突然綻現出一隻無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怎麽可能?他能看到貧道?’
廣成子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隨即寒毛炸起,一股致命的威脅湧上心頭,正待閃避,卻是遲了,刹那間渾身劇痛,身體被白金之刃攪成了一簇簇最基本的dna分子結構。
元神也支離破碎,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師弟!”
南極仙翁悲呼一聲,揮袖收取元神,卻是一道青雷橫空劈來,喀啦一下,把廣成子的元神劈的魂飛魄散。
又隕落了一個大能!
至此,玉虛宮十二真仙,除去為佛門臥底的懼留孫、文殊、普賢與慈航,隻剩下了靈寶**師、道行天尊與清虛道德真君。以及不入十二真仙之列的大弟子南極仙翁與近乎於被軟禁的雲中子。
“你……你殺了廣成子?”
南極仙翁驚怒交加。
“真是笑話,你們都來殺我了,難道還要我束手就死不成?老賊,受死!”
陳萼冷冷一笑,揮劍攻去。
以前陳萼沒吃上九果實的時候,就以白金之刃擊殺崇恩聖帝,如今吃滿了上九果實,幾乎是聖人以下的第一人,而玉虛宮諸仙並不以捕鬥見長,主要是依靠靈寶的威力對敵,真正的戰鬥能力,比之碧遊宮差了一籌,廣成子番天印被克,就隻有受死的命。
南極仙翁還不如廣成子,鬥誌全無,不斷閃動身形,試圖逃遁,陳萼不緊不慢的追趕,如老鷹捉小雞般。
“道友,此事作罷,老夫願向你賠罪,並發誓終生不與道友為敵!”
“住手,再追老夫就自爆啦,拚著老命也要濺你一身血!”
南極仙翁被追的不斷救饒,與此同時,元始天尊猛的睜開眼睛,廣成子的隕落讓他驚怒交加,雖然聖人早已有了門下弟子隕落的準備,可這隕落的速度快的讓他難以接受,更重要的是,核心弟子不堪一擊,聖人顏麵何存?
元始天尊伸手拿起了盤古幡,目光透過重重虛空,望向扣於大明宮上方的天羅罩,就要搖動!
“哈哈,師兄意欲何為?”
虛空中,傳來通天的大笑。
“你待如何?”
元始神色一凜,哼道。
通天勸道:“師兄前次曾說過,如今尚未到我等聖人下場之時,還望師兄稍安勿躁。”
元始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他知道通天是來看自己笑話的,本就剛愎自用的他,哪裏能受得了,冷聲道:“我若非要擊殺那小賊,難道師弟還敢阻攔不成?”
“師兄盡請一試!”
通天肅容道。
元始的目光漸漸淩厲起來,渾身的氣勢,如驚濤駭浪般翻湧而出,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向四周發散。
通天也不敢怠慢,誅仙陣圖懸浮在頭頂,四劍環繞著自己,劍光閃爍。
師兄弟間都不願意後退,雖然也沒有死拚的想法,可這就相當於一場勇敢者的遊戲,看誰先眨眼,勝者,將在心理與氣勢上占據上風,搶占未來生死劫的先手。
當然了,這種比試很容易演變為慘烈的翻車事故。
眼見弦越繃越緊,就要斷裂的時候,一聲悠悠歎息傳來。
“天道得功德,可掣肘煞嬰,哎,天心悠遠,天意難測!”
二人心裏一凜,這分明是鴻鈞的聲音,說明什麽?
說明大能死的還不夠,還要繼續死,把功德還給天地。
以前沒有誰會願意交還功德給天地,但是天道弄了個煞嬰出來,形勢立轉,不釋放功德,新生的天道會異常邪惡,怕是聖人都逃不掉,秉持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聖人隻能拿大能去送死,不夠另說。
二人的氣勢漸漸消散,那緊繃的弦也鬆了開來。
大明宮!
自陳萼消失已經有了小半個時辰,李隆基心神不寧,負手來回走動,高力士低著頭不敢說話。
卻是突然之間,殿中有波紋蕩起,陳萼一步踏出,手上還提著一隻血淋淋的人頭。
“你……怎麽是你?”
李隆基驚的連退數步。
陳萼把人頭往前一扔,骨碌碌滾到了李隆基的腳上,麵朝上,腦門碩大,正是南極仙翁的頭顱,那死不瞑目的眼裏,蘊含著驚悸與哀求之色。
“你待如何?莫非要軾君?”
李隆基心頭猛的一摘,色厲內荏道。
陳萼嗬嗬一笑:“聖上多慮了,陳某與李家百年淵源,雖自聖上手裏而終,但生意不成情份在,陳萼怎會對聖上不利,隻是在此提醒一句,聖上將來歸天之後,還望莫要為今日所作之事後悔,告辭!”
說著,就拱了拱手,大步離去。
看著陳萼的背影漸漸遠去,李隆基的心頭生出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好象永久性的失去了什麽。
……
回到家中,陳萼連同溫嬌、老母嶽父、婉兒與媚娘、霓裳,尚未蘇醒的素娥,家裏的婢仆一起打發去了女兒國,與梁豔一家團聚,老父是神仆之軀,走不了,安排在了楊嬋的宮觀,他自己則帶著李令月出城繞了一圈,又改換容貌偷偷溜回長安,隱居在宴賓樓中。
半個月後,傳來消息,偽晉王安慶緒夥同嚴莊,秘結太監李狗兒刺殺了安祿山,自立為帝,李隆基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下旨催戰,又湊集京師守軍作為後備,日夜兼程向潼關進發,擺明了是來摘取勝利果實的,此舉引發了潼關守軍的極大不滿。
李光弼與哥舒翰率軍出戰,一觸即潰,全軍逃散入潼關以南的商洛山中,燕軍多為騎兵,追之不便,索性占據關城,兵發長安,迎頭痛擊李隆基的後備部隊,斬首三萬餘級,投降五千多人,餘者散逃。
消息傳來,長安震動,富戶商賈發瘋般的向西逃竄,長安繁華不再,滿街都是逃難的人群,車馬湧堵了城門,長達數裏,還不斷的有民眾加入,越積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