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步玉竹的心結
開皇十八年滁州隸屬揚州江都郡。七劍山莊在滁州城西南的摩陀嶺天陀峰。
童孝天墜崖後，姐妹們在斷崖下麵找了好長時間，沒有結果。後來步玉竹帶著七劍山莊的姐妹們回到了七劍山莊。何秀雲傷心之極關了酒樓帶著家丁離開了臨沂。
七劍山莊腹地在天陀峰半山腰，被群山包圍。天陀峰的北麵是鬥牛山，東麵是翠玉山，西麵是和尚峰，南麵是玉屏峰。塗水從天陀峰與玉屏峰間的玉屏大峽穀向東繞流而過。天陀峰上有河流、湖泊、飛瀑、怪石群……。七劍山莊是座典型的目字型四合院建築群，它呈目字形向外擴散開來。七劍山莊的大門入口在玉屏大峽穀北麵的怪石林，山莊大口兩旁立有高挺的、不同形態的巨石，在七塊巨石上分別刻著七把寶劍，門坊上刻著紅漆隸書大字:七劍山莊。
歲月如梭，匆匆又是一年。步玉竹自從到回家一直鬱鬱寡歡，很少和人說話，整天把自己關在閨房裏。
農曆三月初一這天，她獨自一人拎著個盛滿河燈、紙錢紙衣和香蠟的竹籃子出了門，她下了山，呆在塗水旁一邊燒著紙錢，一邊掉著眼淚。鬱鬱蔥蔥的山巒包圍著她這顆難受的心，塗水明淨、寬闊的水域，白雲飄遊，藍天墜底，魚蝦們在水裏快樂地嬉耍打鬧，她越看越傷心。夕陽西下河麵上漂滿了五顏六色的河燈，它們被黑暗漸漸吃掉，變得美麗迷人了許多。步玉竹擺動白素裙哇哇大哭了起來。
“大小姐，你可別想不開啊!杏雲找了你半天，才看到你人影了。”
張杏雲一邊擺動素裙慢慢地挪動碎步向步玉竹靠近，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杏雲，你別一一別過來。你再靠近我，我跳下去了。”
“大小姐，你這是要杏雲的命啊!”
“哇哇哇一一，可上天要我的命呀!大哥死了，我活著沒一點意思，我不活了一一不活了一一。”
步玉竹難受地哭道:
河燈照得她那憔悴的麵容毫無血色。塗水在她身旁嘩嘩嘩地流淌著，北岸鬱鬱蔥蔥的蘆葦蕩罩得大岩石透不過氣來。
“可杏雲還想活啊!大小姐，你不能那麽自私，你得替莊主和杏雲想想。”
杏雲一邊說話轉移著她的注意力，一邊悄悄地爬上了大岩石。
“哈哈哈一一，抓住了一一抱住了一一。看你這下怎麽死呢?”
杏雲迅速抱住了大小姐，高興地喊道:
“死丫頭，我想死一一，你能攔住我嗎?你攔了我一時，能攔住我一輩子嗎?”
步玉竹眼淚汪汪地說道:
“大小姐，可你也不能害我啊!”
“我不管一一，我不管一一，我要去找哥哥一一。”
步玉竹一邊哭喊著，一邊在大岩石上和杏雲鬧騰。她終於從杏雲懷中掙脫開了。可那樣一鬧騰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粉紅翹頭履用力一滑，她搖搖晃晃地栽進了水流湍急的河麵。
“嗵一一。”
她濺起了萬千水花掉進了河燈飛飄的塗河中。
“哎呀!不好。大小姐真跳河了。不行一一，我得讓她上來。要不然我也得跟著她殉葬啊!”
杏雲思量了片刻，急忙叫道:
“大小姐，你想死就去死吧!大不了杏雲給你陪葬，可孝天哥沒準兒會被高瓊雪搶去。”
“難道大哥沒死嗎?不對一一可是活著的可能性也很大啊!畢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一一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步玉竹正準備身體用力下墜，聽到岸邊的喊聲，她思量了片刻，很快衝出了水麵，雙手劃著水波向岸邊淺灘處遊了過去。她很快爬上了岸。
“哈哈哈一一，小樣，看我製不了你了。可高瓊雪廣發尋夫貼是實，童孝天真正活著嗎?下來該怎麽收場呢?哎一一，不管了先把她支出去，或許在外麵散散心，大小姐會解開心結的。”
張杏雲笑嘻嘻地小聲喃喃道:
“喀一一喀一一喀一一，啊呀!冷死我了一一冷死我了一一。”
步玉竹打著顫從東麵的蘆葦蕩走了過來，爬上了大岩石，咳嗽著說道:
“大小姐，你活該。攔也攔不住，就要跳，這下可好，凍得像個寒號鳥。”
“臭丫頭，我們還是找個地方生堆火吧!回山莊得一些路程呢!”
“也好。我們爬向上麵鬆樹林，樹林好生火。”
“嗯哪!”
她倆沿著大岩石附近的小道向西北方向的鬆樹林走了過去。
她們很快在鬆樹林亂石堆旁生起了火，步玉竹圍在火堆旁漸漸地感到暖和了許多。
“杏雲，你是咋知道孝天哥還活著呢?”
“我前幾天和孫管家去滁州城製辦夥食，在西城門口看見洛陽女高瓊雪貼得尋夫貼，貼子上有畫像有姓名。大小姐，你想想要是孝天哥死了，高瓊雪滿天下貼尋夫貼有病啊!所以我斷定大哥還活著，隻是出於許多原因不想見大家。”
杏雲說道:
“是啊!那現在他在哪裏呢?天下這麽大我要去哪裏找他呢?”
步玉竹急忙問道:
“那貼子估計貼了好久。可是高瓊雪已經找到孝天哥了，她洛陽人，孝天哥要是被找到了，肯定在洛陽。”
“臭丫頭，你小腦袋瓜還真靈啊!那我倆明天動身去洛陽。”
步玉竹高興地說道:
“看來大小姐真正為他動了心。希望孝天哥還活著，希望他們能盡快重逢，別再讓大小姐遭罪了。”
張杏雲心道:
“杏雲，你想啥呢?想得這麽入神，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呢?”
步玉竹叫了她幾聲，見她遲遲不出聲，又喊了起來。
“大小姐，沒一一沒一一，我沒想啥。大小姐，天色已晚，我看你的衣裙也幹了許多。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林子裏經常有野獸出沒，特別是晚上，我們在這裏呆久了，會有危險的。”
“也是啊!那我們回山莊吧!”
二更天步玉竹主仆倆回到了七劍山莊秀青苑後罩房大小姐的閨房。
第二天一大清早步玉竹準備停當後，帶著丫環張杏雲偷偷地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