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醒來
清衍尷尬的笑了一會感覺渾身燥熱不已,腦袋有些昏沉,雙眼眯瞪的來回轉著,思索了一會,決定同王大哥一起采藥,可早些時日回來。
“王大哥,我同你一起去吧。”
“清小兄弟,你留在家裏照顧好這位公子,我同你嫂子去就好。”
清衍揉了揉困意襲來的雙眼,白皙的臉龐泛起微微緋紅,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蕭墨,站了起來。緩緩開口解釋說道:“王大哥,讓嫂子留在這照顧他吧!嫂子懂些醫術,他有什麽不適可以更好的照顧。”
“還是你想的周到。”
清衍靦腆的笑了笑,背起竹背簍穿過羊腸小道,緩緩走在青石子路上,張開雙臂享受大自然的神奇,微風從指尖流過,吹走一夜的疲憊亦吹走了滿身酒氣。
朔日東方,日頭毒辣染紅了天際的白紗,一路上山汗水濕透了整件衣衫,長滿荊棘的小路坑坑窪窪帶著露水的泥濘,學著王大哥撿根棍子敲打著兩旁的樹枝;防止隱藏在竹林間的竹葉青突襲。
一株嬌豔的蘭花吸引了他的目光,伸出手剛想去采摘,卻被重重的力道拍開,疑惑的看向王大哥,忍不住問了出來。
“王大哥,你幹嘛打我?”
“清小兄弟有所不知這株蘭花叫殊蘭,人觸碰過會中毒,全株有毒以鱗莖最毒,觸碰後腹部疼痛,先便秘後劇烈下瀉,脈搏增速呼吸不整渾身溫度過高,最後抽搐而死。我們今日要尋的是金邊蘭草、續骨草可以讓那位公子身上的傷快些好起來,再往前走一陣就可以采摘到了。”
清衍感激道:“多謝王大哥,長得好看的花,毒性竟這般強。”
清衍又仔細看了一眼殊蘭記了下來,以防下次再犯,緊跟在王二哥的身後繼續向前行走,幾乎常年待在京城的他從未上過山的難免見到什麽都覺得新奇,卻每次都會被阻止。
收起好奇的心境,一步一路的爬上後山懸崖,耳畔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一回頭差點嚇的跳了起來,粗壯的樹枝丫杈上盤繞著三尺長的黑鱗蛇,拍了拍胸脯恢複鎮定,眼疾手快的抓在手中把玩。
不解的握著手中吐著信子的黑鱗蛇三寸,來回的翻看研究,疑惑不解王二哥臉上露出一半驚慌更多的是喜悅,遞過去給王二哥裝到手提的竹簍裏,後知後覺的知道剛才自己抓的是條七步蛇。
心驚膽戰的摸了摸有點被嚇餓的肚子,沙沙作響的密林在在朔日的穿透下變得金黃,青翠落葉伴隨微風輕輕吹動,洋洋灑灑的落在他的肩膀上,拿在手中把玩。
午時三刻……終於來到王二哥口中長滿金邊蘭草、續骨草的後山懸崖,清衍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滿臉驚奇的再三確認王二哥手中長得像土豆的疙瘩是斷續草。
清衍拿在手裏不敢相信的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當時聽到續骨草時腦海裏冒出來翠綠開著嬌豔花骨朵,抬頭看了一眼王二哥憨厚的臉龐,指了指手中的續骨草。
“這東西真是斷續草?”
“清小兄弟別小看它長的奇醜無比,卻能接斷骨,活血化瘀,功效奇大無比。”
“好神奇。”
清衍按著王二哥交的方法尋找續骨草,原來京城以外的世界是如此奇妙,後悔沒早幾年出來闖蕩江湖。
身後冷不丁響起的落石聲,嚇得他跌坐在地上,轉身看了一眼認真割著金邊蘭草的王二哥,訕訕的轉回來吐了吐舌頭,幸好沒看見自己剛才出糗的樣子。
繼續挖著眼前的藥材,金邊蘭草隨風搖擺,一邊尋找長在翠綠中逐漸要枯萎的草,中間冒著嫩尖的續骨草,從肥沃的黑土中挖出來;往空空如也的背簍丟去,擦去額頭的薄汗眺望著遠方,不知道現在錦風兄醒來了沒有。
背簍裏的續骨草變得沉甸甸,“王二哥,我這邊好了。”
“行,那就下山,等下晚了就得抹黑回去了。”
下山時沉甸甸的背簍壓的清衍右肩素白的衣衫暈染嫣紅,已經忘記疼痛的他此刻隻想著快些回到小木屋看看錦風是否醒來,腳下一滑,跌坐在泥濘的羊腸小道上。拍了拍髒兮兮的灰塵,腳下的步伐比平常快了不止一倍,回到小木屋時,湛藍的天空染上墨色銀河,掛上皎潔的月色。
從吃完早飯一心想著早點采完藥材給錦風兄敷上,一整天都沒怎麽進食,饑腸轆轆的他聞著香味流著口水。
踏進木屋,眼神歡呼雀躍的盯著優雅喝著雞湯的蕭墨,激動的兩步並作一步坐在他的旁邊。“錦風兄你什麽時候醒的?”
蕭墨眼角抬了一下看了一眼,難得的柔和回道:“謝謝你救了我,剛剛。”
“你感覺有沒有那你不舒服?”
“沒有。”
清衍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才想起背在背上的竹簍取了下來,沒在言語,現在的他隻想填飽自己叫囂的肚子,拿起白瓷湯勺準備舀雞湯,習慣的用右手他,剛抬起來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悄悄的緩到左手,一副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舀著碗裏的雞湯,一臉滿足的喝著。
蕭墨低瀲的皺了皺眉頭,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清衍素白衣衫上的嫣紅,讓他心底向針紮一般梗在心底,自然的夾起瓷碟裏的肉片,遞到青衍嘴邊。
清衍一臉茫然疑惑的盯著眼前的肉片,“錦風兄………我自己來。”
蕭墨沒有言語,就這麽舉著肉片。
時間流逝,從廚房端菜進來的夫妻二人搖了搖頭,坐了下來,互相對望了一眼,無言的吃著碗裏的飯菜。
屋外的蟬鳴吹著戰鼓,夜裏南風起,清衍終於受不了吃了下去,整頓飯完他再也沒有動過筷子,摸摸圓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心道:要讓著傷患,照顧好傷患的心情。
一天的勞累讓清衍隨意的洗漱完,躺在軟榻上進入夢中,完全不知有人在拔他的xie衣,蕭墨小心翼翼的褪去他右肩上的衣物,溫柔的撫摸。碗大的傷口隻是隨意的處理了一下,就去幫自己上山尋找藥材,如若不是女子告訴自己,他一夜未眠守候在自己身旁,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夫君,也許會懷疑他是皇後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