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非常榮幸
“那我冒昧問下，當初李尤離開研究所時，是他擅自離開，還是你們讓他離開的？”景玨問道。
說到李尤，顯然羅伯特的情緒都激動了點，“當然是他擅自離開，原本我們還要對他進行懲戒。沒想到，還沒等結果出來，他就帶著我們研究所的資料跑了。這件事，直到現在我還很生氣。當初他剛進研究所時，還是跟在我的身後學習，我一直把他當成我的學生一樣對待。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回報我。”
“那這次李強殺死李尤的事情，也是你們的授意嗎？”雖然從羅伯特口中得到的所謂事實，讓景玨也很不喜歡這樣的李尤。
但言歸正傳，無論如何，法律是不允許動用私刑的。
端起身前的茶杯，羅伯特喝了口茶，這才道：“李尤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不否認，李強確實是我們派去的，但是我們隻是讓他教訓李尤而已。畢竟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我們雖然生氣，但也不可能殺人，是吧？”
“可是據我所知，在李強的事情之前，李尤曾經接連很長一段時間生命遭受到威脅，並且我們曾經動手調查過那些威脅的來源，事實證明來自於你們研究所的人。”景玨的話，顯然讓羅伯特有幾分的不快，臉色也沉了些許。
微微沉默了下，羅伯特才緩緩說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也不再隱瞞。當初李尤逃走後，我們其實一直在找他。前段時間無意之間得到他的下落，我就讓人過來跟他交涉，希望他交出當初拿走的那些重要資料。但是他拒絕交出，我們也隻能采取一些威脅的手段，希望他把偷走的資料交出來。”
羅伯特的這個理由沒有毛病，景玨微微點了點頭，“那他最後交出來了嗎？”
“並沒有，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把那些資料放在哪裏。”輕歎了口氣，羅伯特感慨道：“那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資料，如果在我們手裏的話，不知道可以救多少人，卻被他偷走了，哎……”
並沒有對這件事發表自己的觀點，景玨徑直道：“李強這個人您認識嗎？他是一直為研究所做事，還是說隻是這一次的交易？”
“這個名字太普通，我並沒有什麽印象。但是，關於李尤的這件事，我是交給底下人做的，他跟李強認識了多久，我就不得而知了。”羅伯特說道。
羅伯特是個老狐狸，說話圓滑，並且給自己留下了足夠的退路。他現在推掉了李強的責任，但是如果一旦查到李強跟他們關係密切，他也可以充分地圓上。
“所以你認為，李強殺死李尤這件事，跟你們研究所無關？”微微挑眉，景玨詢問道。
“一條生命，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也許，是李強理解錯了吧……”一聲輕歎，羅伯特又說道：“其實，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們也就不那麽執著那些資料了。”
這句話在景玨聽來，實在是假的可以。
想著，景玨問道：“那安雯你們認識嗎？”
“安雯？這像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雖然我們研究所也有女孩子，但是這個名字確實很陌生。怎麽了？這個女孩難道是李尤的什麽人？”羅伯特眼底的疑惑不解倒也不像作假。
見狀，景玨解釋道：“李強在殺死李尤的第二天，打算以同樣的手法殺死安雯，我隻是好奇，安雯跟你們研究所是不是也有往日的恩怨。”
“這個沒有，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如果那個李強對這位安小姐做出什麽，也是他個人的行為，並不是我們所授意。”羅伯特認真地說著，言語堅定。
“非常感謝凱恩先生的配合，關於李強的事情，我們已經初步了解。但是，還希望您能把負責聯係李強的人的號碼給我們。”景玨道。
沒多想，羅伯特便點頭應允，“沒問題，我也希望我能幫到你們。對了，如果你們知道那些資料的去處，也希望你能告訴我們研究所一聲。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需要的都可以聯係我。我們從事的腦精神方麵的研究，並且有一定的成果。”
腦精神方麵……景玨作為一個軍人，對於這方麵可以說是薄弱的。
看著羅伯特的名片，景玨不由想到一件事，“那些精神病患者是你們研究的方向嗎？”
“當然，這是必須的，我們研究所受益的最大一部分人都是那些曾經的精神病患者。”羅伯特自豪地說著。
似說到他的專業，他也有幾分的侃侃而談之意，“並且，我們研究所還有獨特的一套治療方法。相對於藥物的治療方式對身體的傷害程度，我們更提倡自然的治療方式，並且還培養出了一些特殊的藥物植株，通過空氣中的成分進行輔助治療。”
“那是不是同樣可以利用植物的香味，讓健康的人精神病變成為一個精神病患者？”景玨的話，讓羅伯特微微一驚，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的慌亂。
正在他想解釋不可能時，景玨便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凱恩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雖然這麽說著，但羅伯特看景玨時，也不由多了幾分的審視與認真。他不知道，是不是景玨知道了什麽。
對上羅伯特的視線，景玨淡淡笑了下，“非常感謝凱恩先生，那我先不打擾了，那位跟李強直接聯係的號碼，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給我？”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如果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他。”笑說著，羅伯特將號碼報給了景玨。
從莊園離開，景玨坐在車子後座上，眉頭微皺，腦海中一直不斷回放著羅伯特之前的那些話跟相對的表情。
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假的，哪些話真假分不清……
事實證明，這個羅伯特是個百分百的老狐狸，就算景玨已經費盡力氣去研究了，頂多也就得出了幾個基本肯定的答案。
第一，他們確實不認識安雯，也就是說，李強想殺安雯的事情，隻是因為個人的原因。
第二，研究所應該不止他說的那麽簡單，而安雯的哥哥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研究所研製出的藥物，產生的精神病變，引發的悲劇。
第三，李尤的事情說得看似清楚，卻有些模棱兩可，事情應該並不是他所說的情況。所以他所說的那些資料，或許根本就不存在。
“果然是隻老狐狸。”景玨暗暗捶了下身側的坐墊。
因為時間緊迫，還需要跟羅伯特的手下會麵，景玨直接飛回了A市。
飛機剛落地，便收到消息，已經跟那人約好了見麵的時間點。原本景玨還打算先回家一趟，看了下時間不多，便直接往目的走去。
約定的餐廳裏，景玨一進門就看到了等待大廳的李默，看到景玨，李默快步走到景玨麵前，“老大，人已經在包廂裏。”
“嗯，我們進去吧。”景玨淡淡點了下頭。
包廂門剛開，景玨就聽到了一陣笑聲，有男有女。定眼一看，便看到了座位上正左擁右抱著兩個衣著暴露女人的中年男人。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非常富態，坐在兩個女孩之間，也是享著齊人之福。
看到景玨時，還有幾分的不滿。但看到身後的李默，也知道了景玨的身份。
而景玨總算知道了，為什麽李默剛剛是在大廳裏等自己，而不是在這裏。這樣辣眼睛的畫麵，可不是誰都喜歡看的。
無視掉那邊的兩個女人，景玨徑直帶著李默坐到了對麵位置。
“你就是凱恩教授說的景先生？”神情略有幾分的倨傲，中年男人說道。
“我是景玨，主要負責這次李尤的案件。聽說，李強的行動是你指使的？”景玨淡淡開口，冷聲質問。
吃下左邊女伴喂的水果，盧旺道：“這可是冤枉了，我可沒指使他做什麽。不過就是讓他教訓教訓李尤那個叛徒罷了，誰知道他下手那麽狠。早知道他下手這麽狠，我就不找他了，平白無故還惹了一身騷。”
“也就是說，這件事你全不知情，殺人也隻是李強自己的主意？”景玨問道。
肯定地點著頭，盧旺放開右邊的女孩，一手在桌麵上輕敲著，一邊說道：“那可不？殺人多大的事啊，那個李尤又不是得罪我，我幹嘛讓人殺他。”
“那你的意思是，李尤得罪的是別人，讓李強殺他的，也是別人？”景玨微微挑眉。
“呃……我可什麽也沒說。其實啊，這件事根本沒那麽複雜，李強不是死了嗎？這件事很好解決了呀？殺人償命，正正好。”盧旺一邊說著，一邊一副皆大歡喜的模樣。
淡淡看著眼前的盧旺，景玨嘴角帶過一絲的冷笑，“殺人償命，可不是這麽算的。李強的死，我們還要懷疑，是不是殺人滅口呢。”
“你這是懷疑我呢？看來凱恩先生說的果然沒錯，景先生的腦回路真是有別於常人啊。或許，來我們研究所當實驗體倒是非常適合。”盧旺陰冷地笑說著。
“是嗎？我感到非常榮幸。”景玨淡淡出聲，帶著一絲冷意。
輕笑出聲，盧旺端起身前的酒杯，“跟景先生開個玩笑，你應該不介意吧？”
“彼此彼此。”端起水杯，景玨輕碰了下他的酒杯，這四個字卻讓盧旺有幾分的狐疑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