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是這樣的爸,昨天媽媽忌日,我去墓園看她的時候,遇到了幾個人……”緩緩將昨天的事情跟安父說了起來,慢慢地,說到了後來茶館裏他們討要玉鐲的事情。
等到聽完安雯的講述,安父微微沉默了下來。
良久後,隻聽到他輕歎一聲道:“我跟你媽媽都不懂得玉器,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東西那麽值錢。其實那時候,你媽媽是不想把這個玉鐲子賣了的,隻是那時候真的急需要一筆錢,加上那時候有了你哥,我們真的希望能給你們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聽到安父的話,安雯心下突然一頓,“爸你當初把這鐲子賣了多少?”
被安雯問到這個,安父微微尷尬了下,但還是說了,“當初不知道它值錢,隻想著缺了資金。你爸的那個朋友給了我三十萬,我就把玉鐲子給他了……”
“三十萬!”安雯著實有些無語了,如果不是她爸的那個朋友懂貨坑了他們的話,那就是他誤打誤撞得了大便宜。
這也可以想象,為什麽她們家明明賣了那個玉鐲子,卻依舊隻是小門小戶的原因了。因為那個鐲子對於他們家而言,隻是多了三十萬的公司啟動資金而已。
雖然那時候的三十萬相當於現在,已經是超過百萬的數額,但是對於那個玉鐲子的價值而言,還是不能相同並論的。
“爸我想找到您的那個朋友,你有沒有辦法讓我找著他?”為了拿回那個玉鐲,安雯很顯然是需要找到那些人的。
“都這麽多年沒聯係了,加上人又在B市,想找到估計有些難度。對了,或許可以從他的親戚裏入手。我記得他們有個親戚還住在A市,叫溫……”安父低頭使勁想著。
探視過安父,安雯徑直回到了景家。
一到家就看到凡凡淚眼汪汪的樣子,安雯還以為怎麽了。一個細問下才知道,是小家夥自己調皮,草坪上跑的時候不當心,摔倒劃破了手心。
見狀,安雯趕緊帶著他去消毒了傷口,噴了點消炎的藥劑。
凡凡整天跟個小猴子似的到處亂竄,也讓安雯有些擔心,就怕會一個不小心出了什麽事。
晚上景玨到家時,看到安雯陪在兩個孩子身邊,正拿著手中的故事書給他們講故事。溫暖的燈光下,是她柔和的側臉,帶著淺淺的笑意,溫柔而又美好。
經營偌大的景氏,並不是那麽簡單。就算是在軍中統領過大部隊的景玨也不能小覷,而同樣的,得到同時也伴隨著失去。
失去了陪伴家人更多的時間,時而的應酬,這些都是景玨不喜,卻不得不做的。
睡前的故事聽著聽著,在安雯溫柔放緩的聲線下,兩個孩子也有了幾分的倦意。待故事講完,安雯替兩個小家夥撚了撚被角,“好了寶貝們,故事講完該睡覺啦。”
“媽媽晚安~~”凡凡跟伊伊異口同聲地說著,隨後閉上了眼睛。
轉身時,安雯看到了門口正倚著門欄的景玨,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待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關燈後將房門帶上,安雯這才拉過景玨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鼻間帶著淡淡的酒氣,安雯輕聲道:“喝了不少酒吧?”
“這都被你聞出來了?”景玨低頭聞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倒是沒聞出什麽來。
“我還不知道你?如果喝得少了,你哪裏會洗完澡回來。隻有喝得多了,才會洗個澡,好去去酒氣,再回來。”安雯笑說著,拉著景玨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待人坐下,便道:“你在這坐會兒,我去給你拿醒酒湯。”
“不用了,麻煩。”拉著安雯的手,景玨將她拉到了沙發上,雙手順勢抱她入懷。
“不麻煩啊,我已經讓人煮好了,隻等你回來。”知道景玨要應酬時,安雯就知道他恐怕要喝不少酒,所以早早備下了醒酒湯。
固執地不鬆手,景玨其實現在的心情並不好,但是卻不想影響到安雯……
可安雯一向了解景玨,正如同他了解自己一樣。
被他抱在懷裏,也感覺到了此時他不同以往的低氣壓,“出什麽事了?為什麽心情不好。是不是公司有什麽不順利的?”
“公司很好,運作得不錯,今年的業績又比去年增長了五個百分點。”景玨淡淡說道。
聞言,安雯也覺得挺好的,“那你為什麽心情不好?”
思緒一晃,景玨仿佛又聽到了那些人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
“景總年紀輕輕,怎麽這麽不通事理?大家一起出來玩,當然是要玩得高興了。”說話那人左右各抱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時不時地逗弄,引得女孩嬌笑連連。
而在景玨身旁,同樣也有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容貌豔麗,可她距離景玨的之間的距離,都能坐下一個人了。
在場的人不少,卻幾乎都是像那人一般,左擁右抱。這麽一看,倒顯得景玨成了一個異類。
那人是跨國企業的一個少東家,這次來A市就是尋找合作夥伴的。剛剛跟景氏簽訂了合作協議,於情於理景玨也要招待他一番。
“抱歉,這是我的習慣。言少如果覺得兩個不夠的話,那麽這個也給你好了。”景玨淡淡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能與言少同玩,我自罰一杯。”
被景玨這麽一說,再加上他又自罰一杯,言少也真沒轍了。
雖然有點小小的不舒服,但也沒多在意,隻是更為好奇了而已,“景總,我很好奇你為什麽這麽潔身自好?是不是有喜歡的女人?”
看著景玨嘴角淡淡地一笑,言少嘖嘖出聲,“真沒想到啊,景總還這麽年輕就被綁住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這麽有魅力?”
“言少,我們景總可是出了名的愛老婆,而且還有三個孩子呢。”一旁,喝多了不怕事的人緊隨著便說出了這個眾人皆知的事情。
聞言,言少倒是更意外了,“這倒有點意思,要我說啊,家花哪裏有野花香,景總能這麽守身如玉,估計你那老婆得是個天仙大美女吧?要不,哪天介紹我見見?”
“天仙也不至於,隻是在景某人的眼裏,比這些庸脂俗粉好得多。”淡淡說著,景玨自顧自地喝了杯酒。
突然,一旁有人小小聲地跟旁人嘀咕了一句,“景總的妻子以前倒真是個天仙美女,但現在……好像已經毀容了吧?”
“毀容也不算,就是臉上多了道疤。”顯然比起之前那人,這人還注意到眼下的場合,話也不太敢說。
“那可不就是毀容嗎?女人臉上多了疤,那不就醜死了。”借著酒勁,那人的聲音也大聲了起來,似乎還覺得自己的話很有道理一番。
待一個轉頭,看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特別是還有個景玨殺人般的視線時,頓時頭腦一陣清明。看著眼下的情況,忍不住咽下口唾沫。
言少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看了看眼前淡定非常的景玨,一副哥倆好似的坐到了景玨身邊,將身邊的女孩都揮揮手讓走開,“我說景總,女人嘛,以你這樣貌這能力還愁沒有?何必圍著一個醜女人轉呢。”
“言少,慎言。”景玨微沉著臉,話語冰冷。
“我拿你當自家兄弟才說實話,你還不愛聽了?你說她們這些女人是庸脂俗粉,還能比你老婆差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覺得對不住那幫你生了三個孩子的老婆對不對?男人嘛,難免逢場作戲,大家都能理解。”言少一臉懂他的神色,一點也沒感覺到景玨身上冰冷的氣息。
緊抿著雙唇,景玨轉頭看著身旁的言少,眼底帶過一絲的冷意,“言少,你喜歡縱橫花叢那是你的自由,道不同不相為謀,景某人還是不奉陪的好。”
看到景玨起身便要離開,言少也是一愣,“誒……景總,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莫不是以為,我們跟你們簽了協議,就隻能跟你們合作了嗎?”
聽出言少話語裏的威脅成分,顯然隻要景玨走出這裏,他們之間的合作也就懸了。
而景玨微微停下的腳步,也讓言少心底一樂,似乎覺得自己拿捏住了景玨的軟肋。
“景氏擁有的人力財力物力,在所有的合作對象中都是佼佼者,如果言少是覺得我們非跟你們合作不可,那我隻能很抱歉地告訴言少一聲,這個合作我們不要了。”淡淡說了一句,景玨就甩手扔下在場目瞪口呆的眾人,離開了。
身後,言少著實被景玨這麽一番話給弄得一愣。天知道,他剛剛隻是想威脅威脅景玨罷了,誰知道反而被景玨甩了臉子?
還是因為……還是因為他毀容的老婆?這算什麽事啊。
越想,言少越覺得荒唐了,也是生氣不已。邊上伺候的女孩見到這一幕,趕緊端了一杯酒走過來,軟軟地靠在言少身上,“言少,別生氣了,喝了這杯酒我們姐妹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喝喝喝,喝什麽喝。”一甩手直接把酒杯拍到了地上,言少黑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起身,也離開了包廂。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但因為景玨跟言少都走了,也就沒有再留下,紛紛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