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痛苦的決定

  如此的溺愛，怎麽能教育好孩子？溺愛絕對是一個孩子步入墮落之淵的罪魁禍首！長久下去，會毀了一個孩子的一生！在溺愛中，孩子是失去辨別對錯的能力的，失去了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的心理，所以他們不管手中正在做的事情是錯是對，一意孤行，不計較後果，反正有家長等在後麵給自己擦屁股呢！所以白文斌一直都是小毛病不斷，打仗鬥毆家常便飯，走到哪裏，我都是老大，都得尊敬我，我一定要打出一片天；我就是天王老子，都得臣服於我，不服就揍，絕不姑息；小偷小摸就更不在話下了，那算得了什麽！作為一個龍頭老大，沒錢怎麽行？不但要有錢，而且兜裏的錢，一掏就得一把，自己沒有錢，別人家不是有麽？該出手時就出手！白小展夫妻倆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個什麽狀態，他倆不但不采取有效的教育，還想當然地認為，孩子小，不懂事，不必擔心這個的，長大些、結婚了就立事了，一切就都好了，自然就走到正道上來了，可誰成想，這孩子越大，情況越糟。


  十四歲那年，小武以全縣第一的身份，考進了縣城裏唯一一所省重點，為他的大學路，又邁出了堅實一大步；白文斌卻很不幸地因為盜竊被抓，好在被抓時，還差幾天不滿十四周歲，由於還是未成年人，所以不用承擔刑事責任，僅被勞教了一年零六個月。


  白文斌勞教出來後，他竟然不思悔改，誰說也說不聽他，好吃懶做，遊手好閑，隨性做事，無遮無攔，藐視一切，誰都不在眼裏，唯我獨尊，任性之極，所以事情就像女人的肚子一樣，越弄越大，一發不可收拾。


  十六歲那年，小武順利考入了哈爾濱工業大學，開始了一個棄子的大學生活，也開始了他的精彩人生；白文斌卻繼承了他媽媽陳碧嬋不守婦道的“搞破鞋”的優良基因，犯了事鋃鐺入獄，犯了的還重罪，最後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這就叫沒有近慮，必有遠憂！


  這次白文斌可沒上次那麽走運了，由於已經十六歲了，有獨立承擔刑事責任的能力，所以白文斌隻能乖乖地帶著那些原本是白小娥買給小武的、後來被陳碧嬋無情霸占、全都給了自己的衣服，去“局子”裏，住“單間”，吃“國家糧”，慢慢地享受人生了。


  小武本來就麵子矮，現在又被李木這麽一說，變得更難為情了，俗話說，死要麵子活受罪，這句話就是對現在的小武最好的形容！再想想，李木說要送自己一件羽絨服，終於有機會替換掉身上這件無比討厭又不得不穿、馬甲一樣的“精致”小紅襖了，室友們終於可以不用拿這個再來嘲笑自己了，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期待，但更多的感覺是對眼前這個學長的感激。


  自從上次在自習室裏，碰到李木學長和小武在一起後，張痕就印證了舍友們所說的，在一教經常看到小武和李木一起自習的話了，也印證了小武不與自己一起去自習，跟李木學長有關的猜測，打那以後，張痕每次來教室自習，再也沒去隔壁寢室找過小武，也幾乎再沒去過一教自習，就是為了避開小武，避開李木，他不想再尷尬，也不想去打擾他倆，他寧願一個人獨自承受寂寞和痛苦！即便這樣，進入教室前，他總是習慣性地先透過教室門上的玻璃，先看一下教室裏麵的情況，確定小武和李木不在後，自己再推門進去……


  不是張痕不願意和小武一起自習，實際上他非常願意，他隻是覺得，有小武在，就一定會有李木在，三個人可以一起自習，不是不可以，一起自習也不是什麽大事，但自己的感覺實在尷尬，與其尷尬，倒不如一個人來清靜得好，雖然張痕從未叫小武“武姑娘”，但是在張痕心裏，小武早就是“武姑娘”了，自己鍾愛的“姑娘”身邊，怎麽能出現別的男人！他怎麽能不嫉妒！


  但在現實中，這個人就是出現了，不但出現了，還彼此打得火熱，大有踢自己出局的嫌疑，張痕對此很苦惱，但更多的時候，他都選擇了逃避，因為他認為，自己跟小武的關係已經很要好了，不同尋常了，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主動叫小武陪自己來自習，他都不肯來，狠心地拒絕自己，反而要跟李木學長一起自習，這就說明，小武很願意跟李木學長交往，“同誌”特有的小心眼開始作怪，並且提醒著張痕，既然是這樣，自己就沒有必要出現，更沒必要對小武窮追不舍，因為那道風景雖然美麗、宜人，但很可惜，它已經不屬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