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武的由來
平時傍晚吃過晚飯,天剛還沒黑透的時候,沈梅根經常來找白小娥,但他從不敲門,他怕被白小娥的家人知道,白小娥在給他當模特的事情,他怕知道後,白家人不讓她再給他做模特,所以隻是吹口哨,他一吹口哨,屋裏的白小蛾就知道是沈梅根來找自己了,就會對父母謊稱說要去茅房,所以她與沈梅根的私下幽會,基本沒引起家人的注意,而沈梅根見到白小娥後,從來不說情話,因為他不敢,他隻是把明天要畫的部分告訴白小娥,讓她心裏有個數,也好做一些準備!即便這樣,他也會心跳得厲害幾欲窒息的!他每次都是說完就走,不多呆一分鍾,沈梅根的這一舉動,讓白小娥覺得意猶未盡的情況下,心裏的“白馬王子”就轉身離去了,而當他回到家裏後,又變得自責起來,怪自己不夠大膽,不應該隻說畫畫的事情,也要說些心裏真正想說的話……
八月份的南方,酷熱難擋,每天的氣溫都在三十攝氏度以上不說,還又潮又悶的,給人活像呆在蒸籠裏一樣,讓人感覺難受,心煩意亂,雖然沒做什麽體力活,可還是會出汗,弄得渾身上下都濕噠噠的。
記得那是一個上午,沈梅根和白小娥仍舊像往常一樣,沈梅根畫,白小娥坐,兩人都在正常地、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沒有什麽不對的,更是沒有什麽交流。今天的天氣,比每天都熱、都悶,白小娥由於昨晚沒睡好,所以坐在那裏,不時地打下瞌睡,還大汗淋漓的,以至於汗液打濕了她的襯衣,由於白小娥穿的襯衣很薄,也很修身,衣服很容易就沾到了身上,少女的曲線完美地暴漏在沈梅根的眼前,白小娥胸前的凸起,也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很是撩人,讓人想入非非,意亂情迷的,沈梅根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姑娘看,樣子十分貪婪,沒有半點掩飾,看得白小娥不知所措,以為自己身上怎麽了呢!趕緊弄一下衣服摸一下臉的,一個大男人盯著自己看,她感覺很是萌羞,沈梅根被白小娥的美麗和清純徹底征服,他放下了畫筆,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好完美,完美得無懈可擊,真的就是一灣清澈泉水……”
沈梅根說完,鬼使神差般地、如醉如癡地向白小娥走了去,大膽而堅毅渾身充滿力量地向白小娥走了去,因為愛神給了他這些,而且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他盡管去宣泄,不用擔心會枯竭!
白小娥麵對這個病人一樣的、向自己走來的、如醉如癡的沈梅根,麵對這個帥氣小男人,她也不再矜持,變得大膽起來,她願意為為他敞開心扉,她似乎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一樣,她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用一個少女的清純,去迎接沈梅根愛的著陸,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但他倆的內心卻都無法再平靜,而且都很清楚,該做什麽,該怎麽做!不用長篇闊論,隻是一個眼神,就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不是物質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也就是發現您所暗戀的人,也一直暗戀著您,但在您發現這個之前,您和您的暗戀的人都謹守矜持!小心行事,不漏破綻!任何人看不出來,也猜想不到!
沈梅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白小娥也喜歡著自己,早知道這樣,他早就表白了……
兩顆年輕的心,就這樣由於悶熱的天氣而相互吸引到了一起,默契的牽手,牽出了愛的藤條,纏繞在倆人身上,讓他倆相互接近,彼此纏綿,向對方表達著無限的愛意,一個吻,一個擁抱,都是愛的見證,都足以讓他倆為之守候一生!兩個人的熱度,足以將滿腔熱血點燃,然後燃燒了青春,鍛造了刻骨銘心……
善男人、信女人怎麽能獨處一室呢?那就注定了遲早是要出事的!雖然男婚女嫁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很多外界的因素影響著男歡女愛,對於父母、家人的態度,不可能一點也不考慮的,家人也不可能聽之任之,對這對男女不管不問的!所以如果是門當戶對的男婚女嫁,那將會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但門不當戶不對談情說愛,那就可能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在那個悶熱的上午發生了,不要問任何問題,也沒必要問任何問題,那是愛的必經之路,那也是愛神的驅使,那是一種表達,也是一種見證!一切的發生,都沒有聲音,所以不會驚醒塵埃,進而引起紛擾的,因為它不需要語言,更不需要承諾,最真實的不是長久的擁抱,而是真情的自然流露,真情的水到渠成,最真實的不是海誓山盟,而是無語的、彼此的深情凝望,就因為它的無聲,所以它才會沒有力量去與異樣的聲音抗衡!
那個上午以後,沈梅根和白小娥的對話變得更少了,對語言都變得吝嗇了,沒有了沈梅根的不會說話的愚鈍,也沒有了白小娥的刻意調侃,隻有她的認真端坐,還有他的畫筆刷過畫布的沙沙聲,因為在他和她之間,已經建立起了一種默契,他倆的交流,根本就不用語言,在他倆之間,語言顯得是那麽笨拙、多餘,因為此處無聲勝有聲,一個眼神,足以向對方傳遞所有的信息,因為他倆的交往,就是那麽的簡單,那麽的純潔,簡單易懂,又不乏激情。
分別的到來,跟相聚的到來一樣匆忙,匆忙得叫人意想不到,但又不得不接受分開的事實。
白小娥清晰地記得,那是一個有月的晚上,白色的月光像愛人的臉龐一樣美,像愛人的臉龐一樣白,月光把外麵照得像白天一樣亮,沈梅根突然來到她家門口,用倆人特有的暗號-——口哨聲,把白小娥叫了出去,白小娥站在沈梅根麵前,萬般柔情打心底而生,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沈梅根,沈梅根也看著美麗可人的愛人,但他不知為何卻流淚了。
“怎麽了小沈,好好的,你哭什麽啊?”白小娥不解地問沈梅根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剛剛郵遞員給我送了一份家裏拍的電報,說我爺爺去世了,後天出殯,我作為他的唯一的孫子,我得參加他的葬禮,明天一大早,我就得回上海……”沈梅根無比傷心地對白小娥說道。
“那是應該回!必須得送老人家這最後一程……”白小娥十分體諒人地說道.
“可我不想與你分開啊!”沈梅根無助地說。
“你早點回來不就可以了……”白小娥天真地說。
“嗯,我答應你,我回去辦完喪事,把畢業的事情也忙完了,我就跟家裏說我們倆的事情,兩個月後,我就回來娶你。”沈梅根勾畫著他和白小娥兩個人的美好未來。
“我等你,可先說好了,你要回來哦,拉鉤!”白小娥很信任地說,心中也充滿了對幸福生活的無限憧憬。
“可是你的畫還沒畫完啊!”白小娥突然說到了關鍵的問題上。
“我的畫關係倒不大,馬上就要畫完了,就差你那個歪歪的小辮子沒畫了,現在交給老師也可以了,等我回來再看到你的時候,把它補上去好了!”沈梅根收住眼淚對白小娥道。
白小娥擺弄著自己的小辮子,風情萬種地看著沈梅根,看得他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即將與心愛的女人分別,沈梅根的心裏油然而生一股酸楚,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白小娥看著也挺傷心的,把沈梅根抱在了懷裏,什麽也沒說,隻是撫摸著情人的頭發,用心安慰著情人失去親人的悲痛,活像一個家長抱著一個悲傷的孩子!
白小娥放開沈梅根,指著沈梅根手腕上的佛珠說道:
“把你手上的珠子先放我這,也好留個念性,我想你的時候,也好看看它,就相當於看到你了……等你回來後,我再還給你!”
“這可不行,這是我爺爺給我的,聽我爺爺說,這可是慈禧太後戴過的,我爸要是知道我把它給你了,不得打折我腿啊!”沈梅根拒絕白小娥道。
“你是不想再回來才這麽說的,哼!不理你了,負心漢!”白小娥提高嗓門道。
“哪有!給你,不過要先說好了,我回來後,你一定要還給我!”沈梅根從手腕上摘下了那串佛珠,邊遞給白小娥邊往回拿地遞給了她,心裏十二分舍不得。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相聚是令人高興的,分離是令人悲傷的,分別了,真的分別了,沈梅根跟白小娥打白家大門口分開了,真的是呼一聲去也,送別門口,出門便為天涯路!他獨自回到駐地,默默地收拾著行李,看見畫架上那副他花了好多心血在上麵、沒有畫完的《清純泉水》中的白小娥,好像她在對自己說話,叮嚀自己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早點回來娶她,沈梅根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
第二天一大早,沈梅根就拖著行李箱,心情無比沉重地背著畫架,匆匆來,又匆匆去了。
白小娥足足等了沈梅根一年,等待中生下了他們的兒子,由於白小娥未婚先育,所以孩子一生下來,就被寄養在弟弟家了,當時弟弟家的孩子也是剛剛出生,比白小娥的孩子早出生一天,也是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