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隻是為你而歌
兩人約定去上海發展,因為上海畢竟是國際化大都市,給年輕人更多的發展機會,同時上海與其它城市相比,更能為年輕人提供一個更大的發揮能力的舞台;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希望有機會找到小武的親生父親,因為小武的姑姑曾經告訴過他,她費了很大勁才打聽到,他的親生父親叫沈梅根,上海人,小武長得很像他,母親是安徽人,但不知道是誰,當年就是他父母把他扔在醫院,被現在的養父母撿回來,撫養長大的,小武希望找到他的親生父親,問他為什麽拋棄自己,害得他這麽多年,受了那麽多的苦,雖然有養父,但卻沒有親生父親,所以小武從未感受到一點點的父愛,那份缺失了的愛,一直是他覬覦的愛。
學生們又都陸續返校了,空蕩蕩的校園,又一次被這樣那樣的稚嫩臉龐填滿了,校園變得充盈起來,不再那麽空曠了。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它本身的節奏,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著,不曾錯位,不曾混亂。而變化的隻有自己:本來是想明年再談戀愛的,可是今年愛情就來了,既然愛情已經來到麵前,總不能置之不理吧,隻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不管明年還會不會再是現在的這個愛人了,這就是青春,它有太多的美好日子可以回憶,也有太多的美好日子可以浪費。
大四的學生,都在忙著實習的事情,非畢業級的學生,都忙著參加學校社團裏組織的各類活動,目的就是鍛煉自己,內強素質,外塑形象,武裝自己的頭腦,讓自己變得強大富有韌勁,也好適應這人吃人的社會!
六爺和“六奶奶”並沒有提前返校,因為“六奶奶”要跟項陽搭伴返校,雖然六爺比卓鳳臻早到學校幾個小時,六爺也想去車站接他,但六爺隻能在心裏想想了,根本不敢去做的,隻能把思想放飛,讓思想接回“老婆”,在“老婆”耳畔呢喃細語,訴說溫柔情話和相思之苦!
當卓鳳臻到了學校之後,與向陽分了手,就迫不及待地把六爺電話約到了圖書館,在圖書館見麵時,彼此佇立凝望,誰都沒有開口,用眼神訴說著心中的思念,用意念在相互擁抱、撫慰,沒有熱烈的激吻,卻不乏心跳陣陣,雖沒有道不盡的愛意,卻愛意滿滿,都在對視的眼神中了,而且在一點點地外溢著,還是六爺先打破的僵局:
“回來了……”
“回來了。”卓鳳臻回道。
“話說你是跟項陽一起回來的……”六爺怏怏道。
“明知故問!”卓鳳臻故意加重了語氣。
“那就沒發生點什麽激動人心的事……”六爺問卓鳳臻道。
“你什麽意思?”卓鳳臻問道。
“我什麽意思,你懂的!”六爺回道。
“放屁!車上那麽多人,都擠出屎了,座椅底下都是人,你想能發生什麽啊?這一道我也沒閑著,一個大嬸挨著我坐,吃了我一道的豆腐,估計她是撐到了……”卓鳳臻氣道。
“從青島抱到學校啊!也挺幸福的嘛!”六爺眯著小眼睛說道。
“抱個毛抱,坐了一夜的火車,我還沒休息就跑來見你,你就跟我說這些,你可真對得起我啊!”卓鳳臻罵道。
“那我問你,你在家見了幾個?”卓鳳臻開始問六爺了。
“那可多了去了,一出屋就一街的人,什麽樣的男人都有……”六爺開玩笑道。
“除了一街人,就沒有單獨見的?”卓鳳臻問道。
“有啊,我們天天見,還住在一起呢!”六爺回道。
卓鳳臻聽六爺這麽說,心裏很不是滋味,暗自吃醋,恨六爺太花心,本想找六爺這種放哪裏都放心的相貌平平的人當男朋友,能省心呢,現如今六爺這樣的人,也出去沾花惹草,卓鳳臻恨自己當時看走了眼。
“誰啊?帥麽?”卓鳳臻小聲地問六爺,說話有氣無力地,沒有了先前的筋骨囊了。
“不帥,跟我長得一樣難看,還老,也跟垃圾桶似的……”六爺回道。
“那你還願意跟他一起住!”卓鳳臻一聽六爺這麽說,又還了陽,說話又有勁了,因為自己有種優越感。
“沒辦法啊,我有選擇誰當我爹的辦法麽?”六爺回道。
卓鳳臻一聽六爺這麽說,當時就喜笑顏開了,一掃原來的滿臉陰鬱。
“我長成這樣你還不放心……”六爺說道。
“我隻是關心一下學長罷了,誰說我不放心了,你麽?”卓鳳臻口是心非地說。
“還說沒有,都酸成山西老陳醋了……我這樣的,你把我扔到街上,流浪狗都不會跑過來聞一下我這塊臭肉的,更別說見人了……”六爺很自卑地說。
“你小子幾個人意思?我要你了,你的意思是我連流浪狗都不如唄!”卓鳳臻瞪著六爺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六爺有些驚慌失措,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自嘲的話,竟然弄巧成拙,被卓鳳臻挑出了毛病!
“行了,不說了,我倆去東門口先吃點東西吧,我做東,你花錢,成交不?然後我就回寢室,先睡一覺,下午再找你……”卓鳳臻對六爺說道。
“成交!”六爺回道。
倆人一起出了圖書館,去吃東西了。
張痕返校之後,也是沒休息,就先跑到了小武的寢室,小武的“迷魂屯”裏的村民已經回來2個了,都在忠心耿耿地懶在床上呼豬頭睡大覺正迷魂著呢!當時的小武已經醒了,但他也沒起床,而是也懶在床上看漫畫書呢,一看痕哥來了他的寢室,笑著對張痕說道:
“痕哥回來了。”
“是啊,剛到,還沒洗臉。”張痕回道。
“痕哥怎麽瘦了?”小武問道。
“這一個寒假可沒著消停,幾乎天天跑醫院,三天一個小感冒,五天一個大感冒,現在還有點發燒呢!”張痕回道,邊說邊把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他聽小武關心他,問他怎麽瘦了,他真的很開心,他也並不圖別的,單就這不經意的一個關心,就會讓他高興個起碼三天三夜的。整個一個寒假,自己感冒是不假,除出感冒引起消瘦之外,還有對小武的深深思念,也導致了消瘦,甚至思念小武導致的消瘦更嚴重!張痕看著床上的小武正天真地看著自己,張痕愛到無法自持,很多想法一下子擠到腦子裏,他趁現在還清醒,還控製得住場麵,趕緊說要洗漱睡覺,就從小武那出來了。
李木已經聯係好了一切,就等著明天的到來,明天他即將再一次踏上南下上海的列車,去擁抱他和小武的美好未來。
王扶德再一次到火車站接了李木,倆人再一次跳上了那趟地鐵,再一次來到了王扶德的出租屋,一切都沒變,可一切都不同。
王扶德對李木噓寒問暖,暗戀也好,喜歡也罷,王扶德所問的,並沒有任何過分的,所以李木也沒有理由不回答,王扶德真是沉得住氣,沒問李木他和小武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李木仍舊睡在床上,王扶德依舊睡在地板上。
“姐夫到床上睡吧!”李木叫王扶德到床上睡。
“不了,太擠了,我在地板上睡,挺舒服的。”王扶德拒絕著李木。
“叫你上來,就上來好了啊!”李木盡顯一個“攻”的不耐煩、急躁脾氣來,語氣很重地對王扶德命令道。
王扶德拗不過李木,再加上順從本就是“受”的天性,逆來了,順著受唄!所以王扶德順從地從地上爬到了床上,這是王扶德一直向往的,但又是王扶德最怕的。
人這種動物最奇怪,得不到的時候,一直覬覦,唾手可得了,反而退卻了。
王扶德躺在床上,拉著被子一角,大氣都不敢喘,仿佛笨得連覺都不會睡了。
李木倒是放得開,因為心裏純淨,所以泰然,他抱著姐夫睡!李木感覺這沒有什麽不好的,雖然是李木抱著王扶德,是“攻”與“受”的對話,但這個擁抱,完全是他在對姐夫表示感謝,感謝他給自己找實習公司,感謝自己讀大學這幾年裏,他的無償資助,滿滿的感謝,化作暖暖的擁抱,李木隻想用這最簡單的方法,對這個無比重要的人表達謝意。
“謝謝姐夫在我大學這四年對我的幫助!”李木對王扶德說道。
李木的擁抱,可樂壞了王扶德,也嚇壞了王扶德,因為起初的時候,王扶德並不知道李木的擁抱是什麽意思,他雖不想以為這是李木對他的愛的表白,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會那麽想,因為李木已經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他還會再抱著自己,王扶德也是人,他怎麽能不那麽想呢?而隨著李木的一句“謝謝”,打碎了王扶德的美夢,同時,也打破了他的不知所措,雖然李木的這個擁抱與這句“謝謝”,顯得是那麽不搭,但王扶德已經明白了李木的真正用意。
當幸福來敲門時,正常的人不會把它拒之門外,而幸福的事情,不一定就是愛情,或是想法中,與什麽齷齪的東西連在了一起,好比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並無感覺,心裏都各有心儀的對象,彼此心中各有所愛,但卻由於某種原因,他們倆硬是上了同一張床,即便這樣,也未見就能碰撞出什麽火花來?就一定會有什麽壞壞的事情發生麽?幹柴碰到烈火,就一定能熊熊燃燒麽?但事後,人們口上不說,但心裏一定會想,孤男寡女的,在一張床上,怎麽能閑著?但它就是閑著了,就是什麽也沒發生!
此時的王扶德和李木就是這種狀態,李木的心裏多了一個小武,而王扶德心裏也多了個李峰,很顯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它就是不可能發生,因為上帝沒有設計它的發生,它的設計裏就是沒有“東風”,沒有了它,“萬事俱備”又有多大用處呢?李木抱著王扶德,因為彼此心裏隻有感激和被感激,所以很快兩個人就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