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皇鍾之威
而後轉瞬間,林景玄的馬車就倏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千丈開外,避開了那壓頂巨山,而後再次消失,出現時就已經在萬丈之外,隻剩下幽幽的聲音傳了回來。
池長青呆了一下,而後立刻感受到無盡的威壓降臨到自己身上!沒有了林景玄在身側,意味著他要獨自承受古皇鍾的全部威力!
池長青頓時驚怒至極,眼看著古皇鍾已經砸了下來,他根本避無可避,正處在古皇鍾打擊的中心點。
“林景玄你個老不要臉……”
池長青憤怒大吼,瘋狂提起靈力抗阻古皇鍾。
發出此擊的齊昊雖然才化氣五層境界,但是這打出來的,畢竟是上古仙器之一的古皇鍾,別說是池長青,就連林景玄都跑了啊!
池長青惱怒大罵著,瘋狂運轉一切靈力和功法,拚命抗衡古皇鍾巨大的衝擊力。
“咚——!”
古皇鍾砸下,直接將池長青籠罩在了裏麵,也將半個落城籠罩在了鍾下。
所幸,古皇鍾並沒有進一步的攻擊,而是蓋壓之下後,就轟然消散在了虛空裏。卻隻見,古皇鍾消失之後的半個落城,都已然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拚命抵禦古皇鍾的池長青,則也是披頭散發,一身皮膚都呈用力過度的血紅色,嘴角更是淌出了一絲血跡。
“化氣五層……就能馭使這麽強大的力量?”
池長青捂著胸口,看了眼林景玄遁走的方向,心中諸多不解,此時總算是解開了不少。
林景玄的確是在磨刀,而且是在磨礪一把世間最為鋒利的神刀。關鍵是,這家夥就不怕做得太過火,而激發了齊昊體內的那被封印之物嗎?
“休走!”
古皇鍾消失,齊昊終於看清了古皇鍾裏的景象,卻根本沒看到馬車和林景玄,他頓時怒了,立即朝林景玄遁走的方向要追上去。
但身形剛剛飛掠出百丈,一襲紅影高就擋在了他的麵前。
“別擋路!”齊昊怒吼,此時真個有種神擋殺神,佛擋弑佛的殺神之色。
但看清攔路之人的麵貌,齊昊忽然一怔,林曉曉?
也就這麽一呆,讓齊昊原本像是皮筋一般繃得緊緊的,似乎隻要再施加一丁點的力道就會崩斷的皮筋,倏然鬆了開來。
一身魔氣刹那間消散不見,手中太一劍像是琉璃般“啪”的一聲破碎,體表的符印也緩緩消息,齊昊神色略顯茫然,而後直直的朝地上墜落下去。
林曉曉一驚,急忙伸手要去接住他,卻被趕來的池長老抄手一把扯了過去。
眼看齊昊已經昏死過去,池長老滿心無奈。掀開齊昊的袖口,卻可見齊昊的皮膚都已經寸寸綻裂開了,似乎隻要再給他多一點點壓力,他就會像是破碎的瓷瓶般頃刻爆碎開。
池長青麵色迷茫,林景玄今日的做法是對是錯,他無從知曉。但是這種磨刀的方法,卻真個像是在煉魔啊。
林曉曉擔憂的看著池長青懷裏的齊昊,出聲問道:“池長老,齊昊他……”
“他沒事,休息幾天就好。”池長青歎了口氣,用袖子裹挾著齊昊,去向下方的客棧,但一扭頭,才發現地上的客棧早就被剛才齊昊的淩厲一擊給毀掉了。
無奈一歎,池長老落在地麵,抬手間,一道大發力破袖而出,頃刻間卷起一地廢墟,竟讓廢墟又恢複到了客棧的模樣,一磚一瓦都未丟失。
林曉曉攥著秀拳,目送池長老抱著齊昊落入客棧,而後神色略帶惶然的看向此時的落城。
半個落城,都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齊昊那青銅大鍾的一擊,竟然如此可怖?
可是明明昨日被落塵家族的人追殺的時候,他都不曾展露過如此實力。他是在藏拙?還是……真的是被祖父逼出來了真實實力?
林曉曉兀的想起昨晚的奇怪感覺。隻記得像是齊昊,在她耳邊嘟囔了些什麽不想死之類的話,她的胸口也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可惜當時她在深度昏迷,等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齊昊的影子了。
林曉曉抬手捂了下胸口,神色古怪。
齊昊一睡,就是兩天的時間。
池長老等不及齊昊,便在一天之前帶著齊昊和林曉曉開始回歸景龍學院。不過饒是他是重塑期強者,也無法擺脫虛空法則的束縛,隻能老老實實的淩空飛渡,然後借助各處的傳送陣,輾轉回去景龍學院。
而在眾人啟程一天之後,齊昊才悠悠醒轉了過來。
“醒了?”池長老鬆了口氣,低頭看著跟前床上的齊昊。而池長老,則盤膝坐在李淩床邊的一個蒲團上,看似正在打坐調息。
“我們這是……”齊昊捂著暈乎乎的腦袋,記憶好像有些殘缺,隻記得跟落驚鴻大戰,而後他竟然跟林景玄打了起來,再之後,就有些模糊記不清了。
但跟以前的幾次不一樣,這次雖然記不清,但齊昊卻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林景玄呢?”齊昊晃了晃腦袋,語氣略顯艱澀的問道。
“宗主他早已經回去學院了,如今我們也在回學院的路上。”池長青點點頭,伸手給齊昊號了號脈,覺察到齊昊的經脈和身體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才吐出一口濁氣,露出慶幸之色。
畢竟先前齊昊傷的太重了,全身皮膚都龜裂了,要不是林曉曉給她父親療過傷,怕是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得好。
修士的肉體,雖然沒有修為重要,畢竟高境界強者,揮手間幾乎就能打出一片山河海嘯,要比純粹的肉身之力強大得多。
但是肉身卻也是修士的根本,一旦修士的身體出現難以恢複的重傷,那就會讓修士的修煉之路如鯁在喉,無法前進。
就比如林曉,他亦隻是身體受了重傷,最後卻連累的自己一身重塑中期的修為,硬生生掉到了破虛初期。
若是一般的修士,此時怕早就被打擊的崩潰了。
可林曉沒有,畢竟他肩上的責任太重,而他唯一的女兒,卻還沒有成長到能夠挑起景龍學院大梁的程度。